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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年4

灰色 situhan 4517 Nov 28, 2021 9:33: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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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年(4)现在,任潮公已经养成了个坏毛病,只要报纸上出了关于国内战事的新闻,他就跑到李久的办公室里来议论一番,弄的李久也不得不陪着老头大发感慨。百度MM,更多好看小说。
“你说说,北方的朋友这个局到底是怎么摆的?一开始并没有显示出什么威力来,怎么这一发动就如同排山倒海啊?这杀招是一招接着一招,我都觉得我这大半辈子的兵是白当了,这个布局根本就看不懂啊!”任潮公站在李久办公室挂着的一幅全国大地图前,“吃掉了济南,拿下了东北,连气都不喘,这就进关南下了?这是逼着老蒋要在平津地区挡一挡嘛,否则,他在徐州的部队就得立即撤回到江南,你说啊,咱们的朋友还真是看菜下饭,在鸡公山那边有小白桂系的20多万人,怎么就是不动那边呢?偏偏在华中华东盯着老蒋的嫡系打……”
这张地图,李久也是应任潮公的要求去买来挂上的,同时,还把自己的办公室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清理出去,因为,任公一激动就喜欢来回踱步,他得给任公腾出地方来回走,这不,任潮公看一会地图,瞅一眼报纸,然后就在不大的空间里转一圈,再接着发表议论……李久已经习惯了,他只要泡好茶水伺候着就行。
“你小子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瞧不起老夫?你是提前告诉我了,可我当时不信啊,现在你就想看老夫的笑话?”任潮公不讲理的质问李久,没人应和也不行。
“瞧您说的,我哪里敢那样,您看不懂就对了,看懂了,您早就跟老蒋打上了,还轮的着别人吗?时代不同了,您现在的侧重点不是军事,是政治。”
“嗯这个说法有道理,诶!不对,你这是变着法说我打仗不如老蒋,是不是?”
“您这就不讲究了,关于老蒋我已经有过评判了,不管是哪个时代,他的军事才能就是个营长,您不一样,在您的时代,您是军长,方面军司令,在现在,您是全国知名的,排在前几位的政治人物,这怎么可以比呢?在说了,您就那么愿意和老蒋比啊?那不是拿着宝玉跟顽石比纯度?您也太小瞧自己了!”
“油嘴滑舌!你小子就是会那话糊弄人!”任潮公虽然说的难听,可是语气却是颇感得意,李久那宝玉与顽石的比喻,让他感到很宽慰。事实上他在北伐以后还真是很少带兵了,搞的还都是政治,这一点李久没有说错。
“我知道您为啥最近老是往我这儿跑了。您是到我这里躲清闲来了,战场上的糜烂,势必会造成国民党内部的分裂,我知道,国民党内部可不单单只有您这一拨人是反蒋的,还有其他的一些人也是反蒋的,不过他们反的目的跟您不一样,所以,您懒得搭理他们,我听阿杰说,您家门口的小汽车都排着长龙,都在等着见您哪,我觉得您这样也不是个事,有些人是很善于死缠烂打的,您躲得了白天可完上不也是要应付?还有啊,您身边的那个卢广声……您要小心点,我知道你们私交不错,可这个人藏的很深,我曾经见到他与保密局的人在一起。”
“什么?你说卢广声与保密局有关系?他不是……”任潮公吃惊的看着李久。百度MM,更多好看小说。
“你知道的,广州的李北本来就是军统里的人,在戴老板死后,他没有靠山,尤其是在战后接收的时候得罪了一些人,被排挤出来的,我跟他是好朋友,关键的时候是我拉了他一把。钟志豪添丁的时候,李北从广州过来,在码头上见到了几个人也来接人,其中就有李北认识的保密局的高官,而接他们的就有卢广声,我当时不认识他们,没在意,后来在您的那里,我多次看到了卢广声,他好像还是您的幕僚之一,这太危险了,您可是要想好?”李久很平淡的说着。
“你,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钟志豪的孩子都一岁多了,你到今天才告诉我?为什么?”任潮公怒意顿生,他那种霸气的样子看起来很吓人。
“我要是早就告诉您,您这脾气能忍得住吗?再说了,直到前些天我才从李北那里落实了这个事情。卢广声系保密局中校特派员,是毛人凤的人,什么时候发展的我不清楚,也没问,没有意义,你想问我李北是从什么渠道得知的对不对?我当然知道李北能搞到核实的资料,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没来由的人家帮了忙,咱们还要坑人家,那就不地道了。”李久的目光清澈如水,任潮公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狡诈和做作,“你也许还会问我为什么跟军统的人认识,对吧?实话告诉你,李北是谷瑞章介绍认识的,也是我们当年在抗战期间做生意的伙伴之一,当年许多情报是从我这里拿去给戴老板的。另外,王耀武与戴笠的关系也相当不错,而我跟王耀武也有几面之缘,他的部下余程万最后能逃出常德,是我在那边给他开了个口子,最后余程万带人收复常德,那是滇军帮的忙,是老卢给的暗示,最后跟鬼子那一仗,王耀武不知道该如何打,他手上的部队参差不齐,借开会的名义到了昆明,我那个时候都退役了,他请了军统的人把我弄过去,帮他出主意,我让他别死守,拉出去打,后来的结果你也知道了。总之,真要想用心去找,谁都能找到关系,他们都欠我的情,请他们帮帮忙不算什么吧?尤其是现在这个环境,谁特么的不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啊!”
这李久要是真下劲忽悠起来,任潮公完全不是对手,被李久云山雾罩的一通喷,他都忘记了刚才为嘛生气了,不过李久那句话没说错,要是他早知道卢广声是保密局的人,他是真的会发火,真的会把卢广声赶走的。甚至有可能拔出手枪……可是现在,经过李久这么一喷,他还真是明白了李久的用心良苦。
“对卢广声心里有数就可以了,不要去动他,也不要去尝试改变他,道理很简单,你赶走了一个,对方会再派一个,甚至不止一个,就以您目前身边的人,谁能保证除了卢广声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我是保证不了。不过有个法子可以鉴别,但凡只要劝您与老蒋和解的人,**不离十就是保密局的人了,至少是有把柄被保密局给捏住了,不得不为其干活,这都是有可能的。”李久见任潮公陷入沉思,于是又给他宽解,“您只要坚定了自己的信仰和坚持自己的理想,那么您就知道哪些人是您的战友,哪些人是您的朋友,对不对?我不知道将来的政治格局是什么样的,但我坚信,船到桥下自然直,事物的发展总是有个说法的,项羽不成不是还有刘邦嘛,天下事,分久必合,这是规律,我们顺应潮流就行啦。”
前面说的还是那么回事,说到后面,李久简直就是随口打哇哇的和稀泥了。把个任潮公都给逗乐了,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看着李久。
“说你小子没文化吧,你博古通今,中外兼修,说你小子有文化吧,有时候说话还就像个无赖和神棍,你说说你,啊,什么项羽刘邦的?还船到桥下自然直,你这都是跟哪儿学来的?你就不能正经八本的有个信仰?为了这个国家你流过血,可为什么就不想继续的为了这个国家工作呢?”任潮公这是在教训李久了。
“信仰……我有啊,早就有。”李久一副唯唯诺诺的想说还不敢说的样子。
“你有信仰?啥信仰?说来听听?”任潮公感到意外,这个丘八居然有信仰?
“钱哪,我信仰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就是人推磨。”李久小声的说道。
“你!”任潮公气的用手指指着李久,“你真是有辱斯文!浑身充满铜臭!”
“就是臭也是信仰啊,您看,打仗要钱吧?没钱招不来兵,没钱买不了武器。就是将来搞建设,没钱是不是也不行?您在香港这里,出门就得花钱,没钱您喝口水都难,是不是?大信仰是您和您的战友的,我就搞搞这些小信仰就行了,起码,现在跟着我一起吃饭的弟兄就有近万人了,我挺开心的,我要是没有那点小信仰,我怎么带领这么多弟兄混饭吃?行了,您老也别生气了,您信您的大的,我信我这小的,咱们不矛盾,金字塔不也是底座大顶尖小嘛,都想当那个尖子,这天下还不掰扯的谁手里就剩个布条条了吗?当年的北洋政府时期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好拉好啦,晚上您想吃什么?我请!”李久把个任潮公整的哭笑不得。
晚上,李久干脆安排任潮公在半山的那幢空置的房子里住下了,那里本来就一直配有佣人,还有官家,完全是模仿西方庄园的模式,只不过规模没那么大而已。在这幢房子里,李久还叫阿杰去弄了一张更大的地图,到山下的酒楼里点了一桌席让他们送上来。后来又按照任公的要求,把他的几个好友,也请了来。
“这些日子啊,来找我的说客太多了,我暂时躲在这里几天,你们几个知道就行了,不要外传。”一见面,任潮公就对民革的几个核心人物说了自己的想法,“目前,国内的局势发展很快,我分析,老蒋熬不过半年了,到时候政局就会更乱,大家今天来,我给你们请了一个军事专家,让这小子帮我们分析分析军事上的事情,政治……政治他不懂,他就是个爱财如命的混小子,不过,他对我们很好。来,小李,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不,不用您介绍,我都认识,这几位都是党国历史上叱咤风云的人物,照片在报纸上常见到,蔡军长,您的外甥没事,我听说他们那边优待俘虏……”
啪,李久的后脑勺上挨了任潮公一巴掌,“有你这样说见面话的吗?”
“我这也是……关心嘛!”李久拧着脖子说道,在这群人面前,他还真是个小伙子,这些人最小的也比李久大上20多岁,他此时不扮萌,没地扮去了。
“好了好了,现在已经是11月中旬了,徐州那边已经开打,黄伯涛被围在了碾庄,你们说,老蒋能不能将这个兵团给救出来?”蔡军长连忙换话题,“我个人的看法是,共军可能吃不掉黄伯涛这个兵团,这不同于孟良崮,也不同于济南,首先,黄伯涛这个兵团是重装兵团,本身的战斗力不弱,其次呢,在他的周围,还有李弥13兵团兵团,孙元良的16兵团,邱疯子的2兵团,南边还有黄维的第12兵团,李延年第6兵团,刘汝明第8兵团,这些部队都是美式装备,尤其是黄维的12兵团,那可是机械化兵团,整个兵力高达70多万,这坨太大了!”
大大的地图,就摆在客厅的地毯上,李久还搞笑的把台球室里的球杆拿过来当指示棒用,他不吭声,自己是小字辈,尽量的“端茶倒水”递个“毛巾板”。可是那些军事前辈在研究的半天之后,没有人认为这场仗好打的。
“我分析,这边可能是佯动,挡住南边这一坨,东北野战军南下了,恐怕要先解决平津地区,那边才是重点。”另一个老军人说道,“如果徐州这一坨北上,驻守在平津一带的傅宜生集团南下,这个局面就复杂了……”
“是啊,是啊,傅宜生的选择还是很多的,他手上有天津,那里可以通过海路南撤,所以,徐州这一坨未必会千辛万苦的北上接应,摆在那里不过是做做样子,就看傅宜生如何想了,他有海路,**的海军还是很强大的,所以,用对付东北的法子对付傅宜生,恐怕不一定行啊。”蔡军长拿着棍子指指点点。
几个人讨论来讨论去,其实还是一句话,“看不懂,不知道战局的发展走向。”
任潮公被这几个人说的也是一会往这边想,一会往那边想,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实话说,他们这群人接受的军事教育都过了几十年了,整个全球的军事思想和军事战术早就变化了,而这些人在政治上又往往比较极端和偏激,自然是看不懂眼前这个局面。猛然,任潮公看到了李久在那里给大家倒茶,一下子火了。
“刚才还说叫你来解说解说,你小子倒好,偷懒,糊弄!你过来,给大家说说,不管对错你随便说,说错了我不打你……”任潮公说着把棍子塞到李久手里。
“我?我说什么啊?在这些前辈面前哪里有我说的份啊……”
“怎么没有?刚才任公还说你是个军事家呢,你干的那些事情我们都听说了,虽说你政治上不上进,可这说打仗你该没问题吧?”蔡军长也是个自来熟,这说话就把主讲的位置让给了李久,那意思是“你要是不讲,老子关你禁闭!”
“这个……其实战法差不多,傅宜生的水路不牢靠,拿掉天津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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