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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容6修改

灰色 situhan 4227 Nov 28, 2021 9:33:34 PM

    收容(6)(修改)</h1>    与**的那些军官不一样,李久是个从底层打拼出来的军官,对战伤的救治手段并不比那些卫生员差,甚至可以堪比那些战地医生。他首先把所有人员手上的急救包和药品集中起来,然后对那些伤员进行了一一复查,并对他们的伤口进行了重新处理。有两个已经高烧昏迷的伤员,李久嘻嘻看后摇摇头,放弃了救治。
    “谁……给他一个痛快!他在路上是会保佑你们的!别叫他再继续受罪了!”
    李久沙哑着嗓子说道,作为这里的指挥员,他可以下达这样的命令,却是不能直接自己动手,那会让这些刚刚收编的人心里头不舒服,会认为他心狠。
    “我……来吧,兄弟,一路走好,别怪我,要怪鬼子!怪老天不公!”
    小红旗不愧是在校大学生,他拿着一些植物过来,手把手的教那些士兵辨认。
    “这里的植物不可以生吃,必须要经过开水烫过才可以,许多植物里的毒素并不大,经过加热后,毒素被分解或者被固化,这就可以食用了。另外,饮水也要注意,要饮用山涧流水,不要喝那些水潭里的水,水中只要有鱼就问题不大,如果在水中看不到生物,甚至连个小虫子都没有,那这个水肯定不能喝……”
    如果没有什么措施就叫这些溃兵留下来打游击,那肯定是不行,因为他们心里没底,发慌,彷徨。可要是告诉他们一些措施,一些谋略,一些生存的方法,那么他们心里就有底,就会开动脑筋配合。什么叫带兵之法,把生存的希望给士兵,把胜利的希望给士兵,这就是带兵之法。李久摊开地图,把他们如果想回去的路线指给那些心思沉重的士兵们看,告诉他们,如果要通过这几百里的山路回到保山,以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那么什么情况下可以回去?李久也告诉了他们,“只有在我们收容了更多的人,我们的武器可以在夜晚与鬼子对抗的时候。”“为什么是夜晚”,“因为白天鬼子有飞机支援,晚上没有飞机,笨蛋!”
    李久的话给了这些士兵信心和希望,也给了钟志豪一个完整的回程计划。
    晚上,李久的七班再次出发了,钟志豪看着李久他们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从那天晚上开始,不断的有溃兵向这个突然出现的收容基地靠拢,到了第五天,这里的溃兵已经超过了百人,可是李久还是没有消息,钟志豪的心是越来越沉。
    “无论多么艰难,多么困苦,你作为收容地的最高军官不能松劲,大家都看着你哪,你要是乱了,大家都完蛋。你一定要相信我能回来!一定相信!”李久的话每天都在萦绕在钟志豪的耳边,他也的确咬牙在坚持。
    基地人多了,吃的东西就开始紧张,除了尽量去找一些野菜和野果,钟志豪命令大家分散出去打猎,已经懒得去管枪声会不会惊动山下的鬼子和当地的土人,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里,到处都在响抢,偶尔还能听到爆炸声……
    鬼子很毒,他们武装了当地的土人,搜山的傻事他们自己不干,可不等于不让那些土人去搜啊。可是那些土人也不傻,他们去搜,搜的不好连带自己的寨子都不保,拿了鬼子的武器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寨子,可不是帮鬼子进山搜山的,每天到山边去打打枪吓唬吓唬山里的溃兵还是可以的。
    鬼子一计不成,又生二计,在几个主要的出山口附近埋设了地雷,结果,山里的人没炸着,先把附近土人的耕牛炸死了好几头,还有山里的大动物也被炸死。那些前来投奔的溃兵可没那么好炸,他们都是小心翼翼的,绕过各种明显容易通过的地方,无他,半个多月的逃生已经把他们逼的很有经验了。还是那句话,智商高的存活下来,傻乎乎的早就被淘汰了。
    第七天,三个溃兵终于带来了李长官的消息。“李长官已经找到了赵营长,他们现在正在腊戍附近与鬼子周旋,叫我们先过来报信!”
    钟志豪见这三个溃兵都受了伤,只不过是伤在胳膊和肩头,所以,他们先回来报信,那伤口的样子,钟志豪一眼就看出是经过李久重新包扎过的。
    “赵兄弟升营长了?”钟老广还是从带信的溃兵嘴里听出了不一样的地方。
    “是,战场临时受命,我们营长挂了,团长龙宗国直接指定赵豁子为营长。”
    哦,原来是这样,从溃兵嘴里听到龙宗国的名字,钟老广不再怀疑了。
    “龙团长受了重伤,赵营长抵死不肯扔下团长独活,现在李长官去了之后,他们要想法子在腊戍那边给龙团长做手术,李长官说,子弹不取出来,龙团长活不过七天,所以,他们没有办法按时赶回来,叫我们先回来报信。”
    “赵营长手下还有多少人?他们要打腊戎?能行吗?”钟老广这几天已经完全恢复了当步兵的“思维”,前段时间,他满脑子都是车队的想法,不一样啊!
    “我们出来的时候,跟在赵营长身边的还有三四十个人。为了救龙团长,团部的警卫连全部打光了,要不是李长官去,赵营长准备带我们去跟鬼子拼命!”
    “他现在要去攻打腊戍就是不跟鬼子拼命吗?那么点人去攻打鬼子占领的城市?简直是……不,李长官绝对不会干这样的蠢事,他一定有计划!”猛然钟老广想起了李久的个性和作战风格,随即笑了,“好,你们三个编入第三排吧,好好的在这里休整,我们等着李长官他们胜利归来!”
    李久的确不是冒险,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计算过后才做出的决定。龙宗国的肚子上挨了一枪,子弹没有拿出来,李久用鼻子闻也能知道肠子被打断了。可是在山上,没有医疗器械,他就是敢干也是拿不出子弹来啊。好在他们最近在周围搞的动静有点大,鬼子在腊戍城里的兵都被调了出去。
    要说鬼子也是托大,腊戍本来就只有巴掌大点的地方,这里之所以重要是因为这里有铁路通往曼德勒。在战前,大批的海运物资送到这里,然后使用汽车转运进中国。当鬼子封锁了仰光的港口后,中国远征军进入了缅甸,这种运输局面被倒转过来,在曼德勒、东枝等地部队的后勤补给都要通过腊戍的铁路南运。腊戍被日军第56师团突破以后,大批的物资还堆积在火车站的站台上,这也使日军对56师团的补给仅仅是弹药和军装,其他的几乎全部就地取材了,至少粮食、汽车、燃油还有一些炮弹等是足够56师团用上半年。
    日军在中国大陆上都没有发挥出多少坦克的作用,相反却是在缅甸大放异彩,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缅甸本身有油田和炼油厂,他们可以就地获得燃油补给,可以敞开了用,不像在中国作战,仗还没有打,就要担心燃油的补给问题。
    英军先是重兵驻守,最后频频求援的仁安羌,就是一个在当时规模不小的油田。而真正造成整个缅甸战事糜烂的根本原因也就是英军在失去了有价值的油田之后,从上到下的打算就是放弃缅甸,而且在战事的关键时刻,英军的逃跑是“不辞而别”,完全不顾及友军的安危。英军的溃逃把中国远征军的侧翼完全暴露给了日军,而且促使中国指挥官在战略方向上出现了错误的判断,明知日军一个师团不见踪迹,却没有来得及加强腊戍的防御。
    历史上看,远征军赴缅甸作战,老蒋及其国民政府是准备不足甚至是掉以轻心的。上至国府的高参,什么小诸葛,什么何总长等等智囊也没有人提醒,都认为此次出征势在必得。殊不知骄兵必败的道理。如果当时在远征军身后再准备三个军作为总预备队放在保山腾冲龙陵一线,那么即便是腊戍被日军56师团占领,也不过是钻进屋子里的野狗,完全可以让远征军主力回头,形成关门打狗之势。可是偏偏在这一带就无兵驻守。兵败之后,当地政府以及滇军将领龙绳武等对日军望风披靡,撒腿就跑,竟然让日军一个大队不发一枪一弹占领了滇西重镇腾冲形成了与保山隔江相望的对峙局面。此时的国府才上下大哗,紧急调兵前往补漏,结果一下子抽掉了正面战场12个军31个师到达了滇西前线。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事后,把责任推到66军的身上,军长师长等高官全部撤职查办。
    在战后许多年的时间内,老蒋也是不提远征军第一失败的事情,乃至于骗子竟然冒充38师113团的团长在香港行骗的丑闻。第一次出征中打的最好,损失最小的38师师长孙立人,是绝对的高智商型的军官,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是“清华大学”“美国普渡大学”“美国弗吉尼亚军校”都毕业的才子?就因为不是蒋介石的“嫡系”,不符合老蒋“奴才加人才”的用人标准,屡屡被打压和怀疑,最后被老蒋软禁长达33年。跟少帅比起来,他更是窝囊的有过之无不及啊。
    受到孙立人牵连,其部下三百多人被撤职、调查、复员、软禁、关押。真正的113团团长刘放吾明知有人在香港冒名招摇撞骗却不敢吭声,为什么?因为他也是受到牵连的人之一。孙立人明知在香港有人打着38军113团的旗号招摇撞骗,可就是不吭声,为什么?还不是担心害了自己的老部下。刘放吾在台湾夹着尾巴都过不好日子,哪里还敢出来澄清?直到移居美国之后,真相才大白于天下。
    鬼子113联队长松井秀治对自己的战功太满意了,现在从腊戍到腾冲都在他的联队管辖之下,偏偏这一天他坐上缴获的专车去龙陵视察,这整个腊戍城内就没几个驻军了。在长谷川看来,支那军队在缅甸已经够不成威胁,他要对付的是怒江东边的支那军队,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部队已经没有力气进一步渡过怒江作战了,他要做到的不是进攻而是防守,他认为最重要的防守枢纽应该在龙陵县的松山。为了实地勘察地形,他必须要按照渡边师团长的命令,在怒江西岸迟滞支那军队的反补和进攻。正是松井秀治的这个大意的行动,给李久一次进城的机会,而李久进城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找到医生给龙宗国做手术,如果找不到医生,至少也要找到可以做手术的器械和药品。
    半夜里,李久带着自己的七班,和赵豁子的几十个兄弟从山上下来,他们登上了李久早就准备好的一辆卡车,然后冒充日本部队向城内开去。一路上,李久用熟练的日语问哨兵,“战护所”的位置,然后调动鼻子使劲的闻,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逃不过李久那堪比狗鼻子的嗅觉。很快,他们就找到了战地医院,李久大刺刺的冲进去,在找到了外科医生后,李久就翻脸了,小小医院里的卫兵全部被放倒,并且拿着枪顶在鬼子军医的脑袋上,强迫鬼子医生立即给龙宗国做手术。
    “你不要耍滑头,这个手术我自己也能做,所以,我会监视你每一个动作,如果你愿意用你的性命来做试验的话,我不介意证明给你看。”
    “你也不用这样对我说,我虽然是军医,可我讨厌战争,在我的眼里只有伤员和病人,而且,我热爱生命。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给他做手术的。”
    “你叫什么名字?”李久用他那可以刺穿灵魂的目光盯着眼前这个日本军医。
    “佐藤雄正,东京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医生,该死的战争没完没了,组建这个师团的时候我被征召入伍,仅此而已。医生与士兵的职责正好相反,士兵杀人,医生救人,我是医生,希波克拉底誓言我背过的。”医生最后竟然用英语说话。
    李久当然听得懂,他收起了手枪,做了个优雅的“请”的手势。
    “你懂英文?”佐藤用英文问道,他不相信眼前这个满脸焦黑的大兵明白了他刚才说的话,“非常感激你还有一颗正直的医生心脏!”李久用英文回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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