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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道难6

灰色 situhan 4376 Nov 28, 2021 9:33:34 PM

    蜀道难(6)</h1>    “准备战斗!车子别熄火!”李久拔出了盒子炮,人也从副驾驶那边跳了下去,“这是拦路讲数啊,小红旗,铜锣,其他人各就各位,叫那些学生全部下车!”
    随着李久的命令,从车篷后面迅速地跳下了胡老闷和哈喇子,他们刚刚一落地,就从旁边的山崖上跳下了二个人,手里还拿着大刀,来势凶猛。这要是一般的**士兵,肯定是会被制住了,可这些土匪哪里知道他们遇到的是比他们还强悍的队伍。之间胡老闷一个闪身,跟着步枪就顶上去了,那英七七拉枪栓极快,子弹马上就上了膛,抡着大刀片子的土匪还没弄明白是咋回事,胡老闷的旋风腿就到了,跟着就是一枪托砸了下去……哈喇子那边也没费多大劲,对方抡大刀片子,殊不知哈喇子刚当兵那会儿没枪,就一大刀片子,对于大刀片子的套路熟悉得很,直接把步枪伸进对方的怀里,边伸还边拉枪栓,随着子弹上膛的声音,对方怂了,大刀还在空中就撒手了,跟着往下跳的小红旗看见不远处有人举枪,哪里管的那么多,抬手就是一枪,那人应声倒下。
    李久也知道,对手会前后堵截,前面他不怕,有自己和小乙,最重要的是车顶上还有铜锣的机枪。后面他也不怕,小贾是个沉稳的指挥员,加上胡老闷哈喇子还有小红旗以及石头这些人,战斗力也不是盖的。
    果然,第一枪还是从车后开打了,不过听那枪声李久就知道那是小红旗开的,英七七,这里的土匪不会有。也不知道是哪个土匪倒霉了,小红旗枪下不留人。
    枪一响,车里的张岚就尖叫起来,被旁边的刘琴一把捂住了嘴巴。郭梁瞪大眼睛从车篷缝向外看,而那个牛气哄哄的陈晖此时却是吓得瑟瑟发抖……
    李久依在车门边上观察着前方的树林里,他已经看到了几个人影,可惜,手上没有步枪,打不了那么远。而身后面的枪声响了一枪就戛然而止了。这特么是个什么情况?不管他了,得把那在远远指挥的家伙干掉。
    “铜锣,把机枪给我!快!”李久对车顶上的铜锣喊道。
    “给你,我用啥?”铜锣心里十八个不愿意,可嘴巴上却大声答道“是!”
    从车篷前面的那个窟窿,铜锣把机枪递给了李久,李久三步两步就冲到了那截子横在公路上的大树干上,边跑边把射击调整到了单发上,能够把机枪打出狙击枪味道来的,也只有李久。稍微比划一下,算出了距离大约350米,架枪,拉枪栓,瞄准,射击一气呵成,随着啪的一声清脆枪声,那树林里的一个人影从树上掉了下来,就像打树上的斑鸠似的。
    要是李久只开一枪,那不足以威慑对方,接下来就是李久的射击表演,连续的单发射击,那边树上就不停地往下掉人……此时的铜锣和嘎子也从车上下来了。
    “你们下来了?后边是个什么情况?”李久说着把机枪给了铜锣。
    “小贾带着胡老闷和哈喇子正在抓俘虏呢!一群烂得不能再烂的土匪,连一枪都没有回击,这个仗打的……”铜锣吧嗒着嘴巴,“前面被你清干净了吧?”
    “不知道,你带着嘎子在这里警戒!我到后面去看看。”李久说着站起身。
    “啪!”附近山崖上的枪又响了,李久摇摇头,心里骂道,“这个不省心的缺德孩子,人家要跑就让他们跑呗!干吗这样盯着不放追着打?”
    凭那枪声,李久就知道是缺德孩子打的,也只有缺德孩子具有这个能力。
    小红旗开了第一枪,跟着就跳下去带着石头上了山,论起爬山,这是独立团的必练科目,谁不合格淘汰谁,就是立陡立陡的山崖,他们也有办法攀登,尤其是那个石头,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石头不会武功,可一手绳勾甩的极准,他一跳下来就掏出了绳勾,照着旁边山崖上的松树就甩了过去,跟着就把自己和小红旗给吊了上去。找好了位置,两头都看得见,小红旗拿出了李久在重庆买的单筒望远镜,开始四处巡视,当李久用机枪把正面的几个敌人给敲掉之后,小红旗发现正面已经没敌人了,于是又把目光往车后扫。不看还不生气,越看是越生气。
    “你说这些土匪也是的,一枪没开咋就降了呢?石头,你看看,这太给土匪丢脸了!简直把土匪祖宗的脸都丢光了……我说,他们是不是冒牌的啊?”
    “那边山梁上有一个,好像正在逃跑!”石头没有去管小红旗说什么,而是自顾自地看着周围,他的责任是要保护小红旗的安全。
    小红旗把望远镜调过去一看,还真是,看来还是土匪的头头,因为那个家伙手里提着的是一把匣枪,背上还背着一支长枪。也许那土匪以为距离远,这边打不到吧,可他哪里知道这里有个神枪手呢?五百多米的距离,小红旗还真是挑战自己的射击记录了,如果是原来那把装有瞄准镜的三八大盖,那不是啥问题,可现在他拿着的英七七是没有瞄准镜的,这就需要点运气了。
    随着小红旗的枪声,对面山梁上的那人一头栽倒,看来他的运气不怎么好。
    按照原来的预案,发生战斗的时候那些学生要下车,可这次的战斗太稀松了,那些学生还没来得及下车,战斗就结束了。学生之所以拖拉就是因为张岚和陈晖在车上吓得失去了理智,要不是刘琴和郭梁还沉稳点,还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20多个衣衫褴褛的土匪被小贾带着胡老闷和哈喇子给押到了李久面前,其中一个小头目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跟着,所有的土匪都跪下了。
    “这里谁是当家的?”李久走到那群人面前,“站起来说话!”
    “我们当家的都让你们给打死了,现在就是这个四当家的最大了。”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说道,“长官,我们不是要袭击你们,我们是想跟您商量着搭车。”
    “放屁!有这么商量的吗?”李久一指那根横在公路上的大树,“还有,你们谁想开枪来着?不是你们要开枪,我的士兵是不会先开枪的!”
    “他,他死了,是我们的二当家的,他有一杆老套筒。”那个四当家的说道。
    “你们想搭车?搭车去哪里?你们是土匪,土匪还想离开这里吗?离开这里你们还怎么当土匪?说实话!不说实话我可要军法从事了!”李久觉得不对劲。
    “呃……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一批货要运出去,不运出去,我们就没吃的了,可是,到宝鸡有几百里地,我们走不过去,就像用老总这车子给捎过去。原来老大制定的章程是把你们逼停下来,然后文谈,可没想到一开场的两个弟兄就被你们给制住了,二当家就急了,他想开枪吓唬吓唬你们,可还没来得及开枪,你们的枪就响了,他连喊都没来得及就挂了……”
    原来这群土匪想得挺美,他们把卡车逼停,然后通过武力威胁,胁迫这卡车帮他们把500斤鸦片运出去,根据他们对汽车的了解,攻击的重点是在车后而不是车前。车前,他们用一根粗大的横木拦住了,车子跑不过去,而车后,他们要一拥而上,堵住车子的退路。在进行拦截的时候,土匪里“武功”最好的两个人从靠近车子的山崖上跳下来,可没想到“点子扎手”,倒是先被对方放倒了。
    等到小红旗开了第一枪,李久也发现了对面的林子里树上的人影,李久是响马出身,对于如何拦截车队,在哪里隐蔽都会想得到,对方想到的他能想到,对方想不到的他未必就想不到。后面开枪,李久搞不清状况,他只能先把前面的摆平再说,让铜锣拿着机枪打点射没有问题,可让他长距离用机枪当狙击枪,那还是别做指望了,估计这小子就是练到姥姥家去也练不成。
    一场战斗,土匪没机会开出一枪,这就结束了。小贾还是细心,他不管这边老大如何处理,还是带着哈喇子到周围了一遍,前面树林里的6个人全部都挂了,除了挨枪之外,从树上摔下来也加剧了他们死亡的速度。五百米外的那个老大没死,腿上挨了一枪,走出去不到100米就走不动了,那一枪把骨头打断了。
    拾起了那老大的枪,小贾把那人背到了背上,轻飘飘的不到一百斤,这土匪当的也是迂到家了,都不知道这些土匪为啥还要干土匪。
    李久正在思索如何处理这帮土匪,如果他们是真正的杀人如麻的土匪,李久会毫不在乎的把他们杀掉,这没啥慈悲好讲的。可眼看着这群破衣烂衫骨瘦如柴的“土匪”,李久下不去手。死了的他不管,误伤也罢该死也好,那回不来了,可眼巴前的这些人怎么办?可以完全不理,可不解决这些人,他们自己活不好,还会继续祸害别人,这就是一个悖论,做好人未必是好事,做恶人也未必全该死。
    “老大,他们的老大没死,大腿骨头打断了,小贾把他背回来了。”哈喇子先跑回来报告,并把土匪老大的一支长枪和一把三把盒子递给了李久。
    “你们的烟土在哪里?五百斤烟土能卖多少钱?”李久突然沉声问道。
    “去年下半年我们就出不来货了,这是积攒了小半年的,烟土在这里值不了几个钱,一两烟土也就是二三毛钱,这五百斤烟土也就值个二千来块钱,大伙就等着出货后买粮度春荒呢……”说话的还是那个花白胡子老头,是土匪里的账房。
    李久想了一会,又看看被小贾背回来的那个土匪老大,也不过是不到四十的一个汉子,瘦得眼睛都坑进去了,这特么哪里是什么土匪?简直就是一群野人。
    “过去的事情不提了,你们挂了几个该他们倒霉,这个梁子咱们揭过去。”李久说着从车上的一个大帆布背囊里掏出了五千元法币,“你们的烟土我全买了,都给我搬出来吧!至于老大这伤,找个郎中对付一下死不了,将来走道会有点瘸。”
    五千法币可是不老少,十元一张的足足有五大捆,随手就扔给了那个老头。
    “不过我劝你们不要再干这个事情了,我听说,国民政府马上就要在这里建立一个垦区,据说是个大学问家来这里领头搞,你们可以去那边投靠,你们地理熟,人头熟,可以为政府办点事,相信他们需要你们。现在,你们几个去把路给我清开,你们放的横不得你们去搬开,别想耍滑头,老子的枪不是吃素的!”
    一看整整五捆钞票,那老头第一个流下眼泪,而那个老大则是惊愕地看着李久,“长官,额曾经在兰州马长官麾下当兵,你们有这么大的本钱,咱们联手发财不好吗?以后,你们来,我们没话说,最低价,都给你!”
    “你当我是鸦片贩子啊?你以为我要黑你这烟土?”李久弯下腰来看着土匪老大,“老哥,咱们中国至今积贫积弱,就是让这烟土害的,瞅瞅你们,吃的都没有,还要抽鸦片,那边几个已经开始犯瘾了,干个土匪都干不好!”
    这边说着话,那边几个土匪走到横木旁边的一些枯树枝附近,伸手把上面的掩盖物搬开,下面是一个石坑,里面放着整整五个装的鼓鼓的麻袋。那些人正要往外拽,被李久拦住了,让他们都躲开。随即向石头招招手。
    “石头,交给你了,一桶汽油,马上给我解决掉这些害人的鸦片!”
    “是!”石头从车上拎下一桶汽油,直接就倒在那些麻袋上,跟着划着了火柴,那火顿时就烧了起来。周围充满了鸦片土的味道。
    “好了,该做不该做的我都做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嘛……看看大家的缘分吧,不过我要说的是,如果我见到你们还是一群鸦片鬼,我立即用机枪把你们全部都突突了,现在,我们走了,你们也抬上你们老大走吧!”
    汽车绕过搬开的横木,轰隆着继续爬山,那群土匪或者更准确地叫烟匪的人,也抬着他们老大和几具尸体离开了,一场半路拦截演变成了什么?是李久“治病救人”还是“乐善好施”?别说那些土匪想不明白,就是车上的学生也想不明白。
    “一开始我还以为那个连长要黑掉土匪的大烟呢,没想到他会烧掉。”陈晖说,“那烟土拉出去可是值三万多元啊,真是看不透这个连长。”
    “看不透就别看,人家是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可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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