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父与母（下）（为壶中日月，袖里乾坤（白银盟）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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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中稀稀拉拉的有雨水落下…
    一座孤零零的小山，也不高，但是上面却是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每个人都穿着一身黑衣，神情肃穆的眼神紧紧看着前方，那是新开的一个墓地...
    是侯皿的墓地...
    站在最前面的程万里浑身颤抖，若不是身边秘书搀扶着，恐怕第一时间就会摔倒在原地。
    “程州长，你没事吧。”赵鹏程不放心的开口问道。
    程万里哆嗦着嘴唇说道：“他死的时候，疼吗？”
    赵鹏程沉默了，并不知道该如何接上程州长的话。
    秘书却是十分了解自己照顾多年的程州长，自然也是明白他那共情能力强的毛病。
    “没事的州长，人死的时候可是一点痛苦都没有的，应该是快乐的。”
    秘书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手掌轻抚程万里的背说道。
    听到秘书说出了这句话，程万里身上的颤抖才好了一些...
    “江老将军，最近我们幽州发生了太多事情了。”程万里满脸泪痕地开口说道：“死了太多人了，我的心太痛苦了...”
    程万里用自己的拳头猛地捶了自己胸膛几下，秘书连忙拦住了他说道：“程州长，让我们为死去的人祈福吧，如果他们看见自己尊敬的州长如此难受，在天上也是会伤心的。”
    “可是我这里就是很痛呀...”程万里表情痛苦地说道。
    “程州长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幽州出不了乱子，区区一个恐怖组织还能让我江随风低头嘛？”江随风站在程万里的身边，脸看向了远处说道：“若是我连一个恐怖组织都解决不了的话，这山上的老伙计可是都会嘲笑我的。”
    程万里一听江随风说出来这句话，脸上的忧愁更甚。又是两行清泪流了下来说道：“一辈一辈的死的人太多了...”
    “程州长，你若是为他们伤心的话那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军人了。”江随风语气平静地说道：“他们是光荣死的，他们需要的是别人的尊敬，而不是同情伤心！”
    “包括侯皿，也是。”
    江随风不愧为军队的老将军，区区几句话便说的赵鹏程满腔热血。
    程万里也是一愣，听完江随风的话缓缓点头说道：“对对对，我不能再这样了，今天可是送侯皿的日子。”
    秘书见程万里伸出自己的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干，也是一脸敬佩地看着江随风。
    这就是国之栋梁呀！
    赵鹏程一脸忧愁地看了过来说道：“程州长，如果你不舒服的话要不要先去休息休息？”
    程万里笑了笑说道：“不碍事的，老毛病了。”
    赵鹏程深吸一口气，随后看着远处的侯中点了点头。
    侯中怀抱着一方木盒，艰难地将自己的脚步一点点地蹭了过来，就好似每一步对他来说，都是异常的沉重和艰难。
    所有人就这样慢慢看着侯中移动，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移开自己的目光。
    就是这样看着...
    “诸位！近日我们幽州潜入进来了一队恐怖组织，最近的爆炸事件，消防总队长事件，还有高速路口劫杀事件，皆是他们所为！”江随风转身大喊出声。
    下面站着的，皆是幽州最为得力的警员，消防以及军人，此刻都一脸愤然地看着江随风。
    江随风看着下面人的目光略显满意，然后继续开口说道：“而我们今天这位中心街优秀的警员侯皿！便是死在恐怖分子的高速路口劫杀事件当中！”
    有人怒火中烧，眼神慢慢变得凶狠，有人眼睑低垂，两滴泪水从眼眶中滴下。
    “这小雨，还真是应景呀。”江随风抬头看着，随后一步迈出，就这样站在了雨水之下。
    吴迪全见状，想要赶紧上来将江随风用黑伞遮住，但是却被江随风摆手拒绝了。
    “这雨，就是上天的哭泣！同时也是对我们感到悲哀！”江随风大声喊道：“它在嘲笑我们连自己的兄弟都保护不了！它在嘲笑我们这么多人，却被一个恐怖组织耍得团团转！”
    江随风不愧是国之重器，就算是老了，说的这一番话同样如此的振奋人心！
    果不其然，这句话一说出，下面站着的人群已经慢慢地将自己的拳头握了起来。
    江随风摇了摇头说道：“今日是送我们兄弟的日子，多余的话也就不说了，今天我们只是来送我们的兄弟。”
    说完后，江随风猛地转身，脚在地上猛地剁了一下。
    此刻侯中也是抱着方木盒走到了众人的前面，双手颤抖，但是极其平稳地将手中一方木盒放在了面前的墓地里面。
    眼神悲哀，嘴唇颤抖，鼻孔一张一张。
    侯中能清楚地听见周围人小声的哭泣，可是却听不见那多话的侯皿开口。
    程万里走上前来，轻轻地拍了拍侯中的肩膀，然后说道：“节哀...”
    侯中没有说话，从旁边接过来一束花轻轻地放在了侯皿的墓碑旁，恍惚之间，他好像从耳朵里听见了侯皿那奇怪的口音：“俺给恁说，俺要是再看见您偷偷抹眼泪，俺就嘲笑您了哈！”
    ...
    见侯中久久没有醒来，赵鹏程冲着身边的警员点了点头，警员见状走过去将侯中搀扶了起来，小警员震惊地发现，此刻侯中眼睛里流出来的甚至都不是泪水了，而是血水！
    “快把他送到医院里面去。”赵鹏程说道。
    小警员连忙将侯中抱走了，赵鹏程看着不能说话的侯中，心中更是一阵悲哀，将自己手中的花放在了上面。
    刚才他在心里都想好了和侯皿说些什么话，可是真当自己蹲下身子之后，赵鹏程只是轻声开口说道：“一路走好。”
    程万里更是扔掉了自己手中的拐杖，将花亲自放了下去。
    “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一路走好...”
    江随风：“我敬佩你，一路走好...”
    越来越多的人一个个走上来，将手中的花放下后皆是伤心的说了一句：“一路走好...”
    明明没有到晚上，正片天空却是显得如此昏暗，小雨也是稀稀拉拉的，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这天，就是让人憋屈的想哭。
    “咔咔。”是上膛的声音。
    “警员侯皿！”赵鹏程大喊。
    “一路走好！”众人跟着大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