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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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渊道：“如此最好，还请云虚道人见谅，我心系于此，若非学塾冬歇，常不愿走远。”
　　云虚忙道：“岂敢，岂敢，顾先生肯助，我已感激不尽，恨不能结草衔环相报。”
　　言罢，他便匆匆告退而去，直出十里坡，稍稍一想，未免不敬，等至县城，方才御剑破空。
　　次日，顾渊由学塾授课而归，便见云虚已于巷中等候，忙往前去问道：“云虚道人莫非已将无定心环取来？”
　　这却出人意料，原以为此去来回少说需得十来个日夜。
　　二人互礼，云虚笑说道：“原本就已叫后辈做了准备。”
　　顾渊只当是上乡泽想尽办法先将无定心环送在路上，便不多说，只推门而入，道：“云虚道人请进。”
　　云虚受宠若惊，却不敢逾越，只跟在顾渊身后入内。
　　二人方才落座，他便将无定心环取出，双手捧上道：“顾先生请看。”
　　无定心环仍如当时，并无二样。
　　顾渊拿住，以心神与其共通。
　　云虚则屏气静候，不敢有多余举动。
　　“它倒说你等不肯以真气供奉，只那些散碎之物，哪得大用？”
　　云虚一愣，忙道：“这，这我实在不知啊，先祖亦不曾嘱咐我等以真气供奉。”
　　顾渊又道：“想必是你先祖亦未曾遇无定心环受损，所以不知它修复之后，一甲子内皆需以真气供奉。”
　　云虚恍然大悟，却又问道：“竟要一个甲子？”
　　顾渊道：“我倒不大清楚，无定心环只与我说，以你的真气，是需一个甲子。”
　　云虚也便明悟，分明无定心环嫌他修为不过金丹，若顾先生此等大能，料想三两日即可。
　　顾渊将无定心环递还云虚，又道：“事不宜迟，云虚道人可先在此尝试，若遇意外，亦可问我。”
　　云虚却另有心思道：“云虚自是心忧先祖遗宝，却不敢在此多留，唯恐扰了顾先生清闲，正好与村长有言在先，已赁下一座宅子在不远处，未若容我去那间忙活，有意外时再来叨扰？”
　　顾渊道：“既是与村长赁宅，自可住下，此事何需问我？”
　　云虚大喜，听顾先生此言，竟容得他入住村中？
　　“那老朽且先告退去忙。”
　　顾渊起身，正要送他，更使他受宠若惊道：“顾先生不必相送，我自去即可。”
　　顾渊亦不强求。
　　大步走出小巷，云虚怀揣无定心环，却不急找无人处以真气供奉，反是跑去问路至村长住处。
　　“云老先生呀，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啊？”
　　云虚今已做准备充足，当即开门见山道：“村长，我意欲住与顾先生近。”
　　小木村长想了想，真巧，顾渊住处往后五十步开外还有一条小巷，其中皆为荒宅。
　　他已有了主意，便为难道：“这，这可不好办呐，云老先生，你也知道，都想来跟顾先生学剑，咱村里的宅子，抢手着呢。”
　　云虚一愣，“与顾先生学剑？”
　　小木村长道：“莫非云老先生不是想来跟顾先生学剑？”
　　云虚大惊大喜，甚至不能自已，猛然起身叫道：“竟能与顾先生学剑？”
　　小木村长看他这样，立知有戏，便道：“是啊，正要说给云老先生知道，咱十里坡最出名的一甲子后剑神李胜，你晓得吧？”
　　“自是晓得，自是晓得。”
　　“一剑当空孙小沫，你晓得吧？”
　　“也知道，我故友之徒嘛。”
　　小木村长低声道：“这两人，都曾跟着顾先生学剑。”
　　至于有这般成就，是否缘此，那谁又说得准？
　　反正，我小木村长可从未说过。
　　云虚却只怪那二人无用，能与顾先生此等大能学剑，却不过这点成就，实令人羞耻。
　　念及于此，云虚忙问道：“村长，我也能与顾先生学剑吗？”
　　小木村长认真道：“正常来说。”
　　云虚侧耳倾听，却只等来一声，“是不行的。”
　　云虚心领神会，知有不寻常时，便从怀中掏出早已令人备好的银票道：“还请村长，提点提点。”
　　小木村长也未细看，只默默收下塞入袖中，而后说道：“正常在咱村里赁个宅子，是可以去练剑地旁观，可不保顾先生教剑。”
　　云虚又取一张银票塞入小木村长手中。
　　“但我是村长嘛，和顾先生关系又铁，你请我去说两句好话，事儿不就大有希望？”
　　云虚将整个钱袋摸出，放桌上。
　　“云老先生先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和我铁哥们说说。”
　　云虚忙抱拳道：“有劳村长，有劳村长。”
　　村长平心静气走出小楼，遂将钱袋取出一看，当即愣住，再细一瞧，直叫一声，“娘呀，你儿出息了。”
　　顾渊才用过午饭，正将煮茶闲饮，忽又听得院外脚步声响，转头看去，原来是小木村长。
　　开门之后，顾渊仍问：“村长怎又得闲来此？”
　　“诶，顾先生你这话说的，我分明昨日才来嘛。”
　　顾渊知他有事，便道：“不知村长此来，有何指教？”
　　小木村长正急着谋划致富大计，便不避讳道：“顾先生，你和我说句实话来，你的剑术和李胜崽子相比，怎么样？”
　　顾渊亦无隐瞒道：“若只说剑术，大抵是比李胜强些的。”
　　果然如此，好你个小子，藏得真深，亏得我小木村长慧眼如炬，否则还不知道。
　　“顾先生呀，你这，瞒得我们好苦哦。”
　　顾渊道：“村长亦不曾问我。”
　　“顾先生真是，哎。”
　　小木村长此时真大喜大忧，喜的是顾渊确有本事，自能为他多多敛财，忧的是他小木村长今后只得为十里坡第三强者了。
　　“村长有话但请直说。”
　　小木村长这才想起，便道：“是这样，那位云老先生呢，久仰顾先生大名，所以想来学剑，为此，还给了足足十，二十两银子叫我修缮学塾。”
　　想着如今养性大成，正要修身，顾渊便道：“村长，若要我教剑，恐怕不成，我亦有事要忙，当然，只去学塾旁观，倒不妨碍。”
　　小木村长嘿嘿笑道：“诶，顾先生你当我是什么人呢？学剑嘛，不去学塾，又去哪里？”
　　反正他也只说学剑，谁敢驳他道一声，学塾旁观并非学剑？
　　道理如此，小木村长自是欢喜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