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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白玉钏亲尝莲叶羹 黄金莺巧结梅花络

西岭雪一回一回解红楼 西岭雪 6223 Nov 26, 2021 6:06:54 PM
    白玉钏的莲叶羹
    玉钏儿其人,在书中的地位作用似乎仅是作为金钏儿之妹,衬托姐姐的存在,在金钏儿生前并不出戏,直到姐姐死后,方有机会偶露峥嵘,也都与金钏儿有关。
    她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只是在贾环拿腔作势地抄经时提了一笔,“一时又叫玉钏儿来剪剪蜡花,一时又说金钏儿挡了灯影。”其作用只是点名,说明玉钏与金钏同为王夫人的丫鬟而已。
    接着就是王夫人撵金钏儿时,叫玉钏儿:“把你妈叫来,带出你姐姐去。”
    这时候我们才知道玉钏儿和金钏儿是姐妹。虽然她到这时仍然没有一句对白,但名字却已经被读者记下了——自然是沾了姐姐的光。
    她的真正戏目是在第三十五回《白玉钏亲尝莲叶羹黄金莺巧结梅花络》,王夫人令其为宝玉送汤。
    此时金钏儿刚死,玉钏儿正是恨毒了宝玉之时,而王夫人却是全无顾忌,只因“回头见玉钏儿在那边,便令玉钏与宝玉送去。”可见自己无情,也完全不体会别人之心,根本没把金钏儿之死当回事,也根本不认为玉钏儿应该难过。
    此前她已赏了白老媳妇五十两银子,又拿了几件簪环当面赏与他,便认为所有的事已经了结,至于“吩咐请几众僧人念经超度”,那完全是在安自己的心,替自己解冤消灾,根本不是为了金钏儿。正如那个耳背婆子所说:“有什么不了的事?老早的完了。太太又赏了衣服,又赏了银子,怎么有不了事的!”
    这就是贾府的法则,逼死奴才,不过是赏了衣服银子,天大的事也了了。甚至当事人至亲连伤心都不该有,转过天还要照常服侍主子。
    倒是凤姐有所觉知,忙说:“他一个人拿不了。”意思是换人去送。偏偏宝钗也是无情之人,反出主意命莺儿说:“宝兄弟正叫你去打络子,你们两个一同去罢。”
    出了门,玉钏儿令一个婆子来,将汤饭放在一个捧盒里,令她端了跟着,自己却与莺儿空着手儿走。这里一则可以看出,送汤饭之事本来就该指派一个做惯粗活的粗使婆子去做,王夫人的指派原本无理,又没听出王熙凤的话外之意;二则也看出玉钏儿们这些二层主子的颐使气指,仗势欺人。这就是贾府的阶级。
    因为这样森严的阶级观,才会有王夫人不拿丫环的性命情感当回事,也才会有玉钏儿的欺下瞒上,也才越能见出宝玉的与众不同,浑无阶级之念。
    “宝玉见莺儿来了,却倒十分欢喜;忽见了玉钏儿,便想到他姐姐金钏儿身上,又是伤心,又是惭愧,便把莺儿丢下,且和玉钏儿说话。”
    那宝玉和王夫人完全是两路人,深以自己误害金钏儿为痛,既伤心又惭愧,因此更不把玉钏儿当丫鬟,一直虚心下气地陪笑问长问短,凭玉钏儿怎么丧谤,还是温存和气。玉钏儿“自己倒不好意思的了,脸上方有三分喜色。”于是宝玉笑着求他:“好姐姐,你把那汤拿了来我尝尝。”玉钏儿先是不肯,后来因不忍心见宝玉忍痛下床,满口嗳哟,遂说道:“躺下罢!那世里造了来的业,这会子现世现报。教我那一个眼睛看的上!”一面说,一面哧的一声又笑了,端过汤来。
    宝玉看到她笑了,这才敢小心提醒:“姐姐你别要生气,只管在这里坐罢,见了老太太、太太可放和气些。若还这样,你就又要捱骂了。”
    后文袭人丧母,身有热孝,元宵节未在宝玉跟前服侍。贾母道:“跟主子却讲不起这孝与不孝。若是他还跟我,难道这会子也不在这里不成?”可见奴才家中死了人,是连伤心尽孝都不能自由的,只能把难过藏在心里。这便是贾府的规矩。而宝玉虽然深知,却体贴玉钏儿的心情,因此劝她只管在自己面前使性子,在老太太、太太面前却要小心,免得捱骂。
    这番柔情体贴,曲意安慰,已经完全打破了主仆上下的界限;更不要说后文自己烫了手,反要问玉钏儿疼不疼了。下人服侍主子喝汤,竟然把汤洒了,烫了主子的手,是大错,所以玉钏儿也是有些慌了,唬了一跳,忙笑说:“这是怎么说!”而宝玉却浑然不觉,只是关心玉钏儿,完全没在意自己。这是何等宽柔体下的一位公子!
    “白玉钏亲尝莲叶羹”是相当完整的一段戏,从送汤、吹汤到烫手,玉钏儿的情绪极有章法,从“满脸怒色”、“丧谤”到“不好意思”“脸上方有三分喜色”,直到“哧的一声笑了”,而且与宝玉同碗喝汤,实实结了一份荷叶缘。
    这碗汤费了偌大功夫,到了儿宝玉却只喝得一口,金钏儿也喝了一口,但是能让金钏儿一笑,略解两人心结,也是值得了。
    作者唯恐读者轻视了这汤的作用,特地又借傅家婆子的对白补一余韵,出了门私下议论:“怪道有人说他家宝玉是外像好里头糊涂,中看不中吃的,果然有些呆气。他自己烫了手,倒问人疼不疼,这可不是个呆子?”如此,又将宝玉平生性情再次皴染,尽情一论。
    可见,莲叶羹一回对于宝玉形象的塑造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而玉钏儿的地位也就随之提升了,是实实在在地在玉兄处挂了号,并且名字上了回目,明白成为十二钗又副册人物,与金钏儿构成一对金玉,同时也与金莺儿成为又一种金玉组合。
    且说玉钏儿虽然留情一笑,但并未因此原谅了宝玉。
    第四十三回凤姐儿生日,宝玉往水仙庵私祭金钏回来,在廊下遇见玉钏垂泪,陪笑道:“你猜我往那里去了?”玉钏儿不答,只管擦泪。
    原来这日也是金钏儿的生日。玉钏儿姐妹情深,一边思念姐姐,一边在心里仍然怨恨着宝玉。大观园歌舞怡人,箫管喧阗,她却伤心人别有怀抱,而此时,只有宝玉同她的心思是一样的。两个人,一个在庵中祭悼,一个在廊下垂泪,却偏偏不能彼此见谅。
    但我相信,八十回后如有文字,她必定会与宝玉取得彻底的谅解的。
    在十二钗正册中,钗、黛的判词为同一首,暗寓钗、黛合一,黛死钗继。而金钏和玉钏姐妹也是一样,两人二而一,一而二,实为一体。只不过正册里的金玉姐妹,是玉亡金在;而又副册的金玉姐妹,则是金亡玉在。
    所以,金钏儿死后,玉钏儿才会吃了双份儿。
    呖呖莺声溜滴圆
    莺儿是宝钗的心腹,她在全书中第一次开口说话就有大作用。
    第八回中,宝钗要了宝玉的通灵玉来赏鉴,连念两遍“莫失莫忘,仙寿恒昌。”莺儿笑嘻嘻画龙点睛:“我听这两句话,倒象和姑娘的项圈上的两句话是一对儿。”
    这是第一次透露“金玉良姻”,因此这一章的回目就叫作《比通灵金莺微露意》。
    莺儿话虽不多,却一句是一句,字字千钧,即说出了通灵玉上的文字和宝钗项圈上的“是一对儿”,又点明锁上的字“是个癞头和尚送的”,而且“必须錾在金器上”,其作用,自然是为了和“玉器”相配了。
    好一个“呖呖莺声溜滴圆”,这真是一言即出,石破天惊。
    值得一提的是,莺儿只说宝钗项圈上的两句话“是个癞头和尚送的,他说必须錾在金器上”;宝钗也说:“也是个人给了两句吉利话儿,所以錾上了,叫天天带着,不然,沉甸甸的有什么趣儿。”
    然而这话到了薛姨妈口中,便成了“金锁是个和尚给的,等日后有玉的方可结为婚姻”,把錾在金器上的两句吉利话儿,变成金锁本身了,仿佛这锁也与通灵玉一样,属于天外来物。显然薛姨妈向王夫人说这话是有用意的,那么莺儿对宝玉露这风声,又是偶然还是刻意呢?
    第三十五回《黄金莺巧结梅花络》,是莺儿第二次点睛之语:
    宝玉一面看莺儿打络子,一面说闲话,因问他:“十几岁了?”莺儿手里打着,一面答话说:“十六岁了。”宝玉道:“你本姓什么?”莺儿道:“姓黄。”宝玉笑道:“这个名姓倒对了,果然是个黄莺儿。”莺儿笑道:“我的名字本来是两个字,叫作金莺。姑娘嫌拗口,就单叫莺儿,如今就叫开了。”宝玉道:“宝姐姐也算疼你了。明儿宝姐姐出阁,少不得是你跟去了。”莺儿抿嘴一笑。宝玉笑道:“我常常和袭人说,明儿不知那一个有福的消受你们主子奴才两个呢。”莺儿笑道:“你还不知道我们姑娘有几样世人都没有的好处呢,模样儿还在次。”宝玉见莺儿娇憨婉转,语笑如痴,早不胜其情了,那更提起宝钗来!便问他道:“好处在那里?好姐姐,细细告诉我听。”莺儿笑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又告诉他去。”宝玉笑道:“这个自然的。”正说着,只听外头说道:“怎么这样静悄悄的!”二人回头看时,不是别人,正是宝钗来了。
    这是又一次的“微露意”,真是说得人心痒难挠,偏偏又被宝钗的不速而至打断了。三百年来,不知多少红楼专家读者猜测过宝钗那“几样世人都没有的好处”是什么。
    如今且不去猜他,只说这里第一次明白地交代了莺儿的原名,本是叫作“黄金莺”,明明白白的金派保安。
    而宝玉偏偏顺口说出的“黄莺儿”,让我们不能不联想起一首著名的《闺怨》诗:
    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
    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宝钗与莺儿未来的命运一览无余,必然是怀抱寂寞,终老此生。宝玉说“明儿不知那一个有福的消受你们主子奴才两个呢”,而我们都知道,那个禀承“金玉良姻”旨意娶了宝钗的人正是他自己。可是,他是个无福的,终究不能领略宝钗那“世人没有的好处”,“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然而,这次交集,莺儿已然在石兄处挂了号,与玉钏儿互为金玉,有资格列入十二钗又副册了。
    值得注意的是,宝玉本来并没有想好要打什么络子,在莺儿提醒下,遂决定先给汗巾打两条络子。
    莺儿问:“汗巾子是什么颜色的?”宝玉道:“大红的。”后来又问:“松花色配什么?”而答案却是“松花配桃红。”
    很显然,宝玉这两条络子不是给自己打的,而是想起了与蒋玉菡互换的大红汗巾子和松花汗巾。
    他被忠顺府长官逼迫说出了紫檀堡下落,且梦见蒋玉菡走来诉说忠顺府拿他之情。那后来琪官到底怎样了呢?八十回正文中再未有交代,但是琪官将来既能与袭人共同奉养二宝夫妻,可见境况也不会太差,大概还是被北静王等人保住了吧。
    而宝玉此时脱口说出大红汗巾子,正是表现了他对琪官的愧疚之情。如今这汗巾子压在袭人箱底,并没有使用,所以只是问了一声再无下文,却关心起自己送给琪官的松花汗巾该配什么,并且在莺儿说明“松花配桃红”时,立即说:“也打一条桃红,再打一条葱绿。”
    可见,这桃红络子是打算要再见面时送与琪官的。且不论送不送得成,这份心已经存下了,也正如他看到金麒麟便揣起来先为湘云留着是一样的心理。
    而松花汗巾,原本是袭人之物,后来袭人占花名抽中的签子,又是“桃红又是一年春”。或许,那条桃红络子,是将来要由袭人亲手送与蒋玉菡的吧。
    宝玉心心念念的是“松花配桃红”,惦记着蒋玉菡身在何地;而宝钗心心念念的,则是“打个络子把那个玉络上”。
    从前这穿玉的穗子原是黛玉做的,前两日端阳打醮吵嘴时刚刚铰了,因此想着“管定他再不带了,还得我穿了他才带”。
    可想而知这两天宝玉是没有戴玉的,恰好又刚捱了打病着,不大见人,故而无人理论。但是宝钗于“这些人带的东西上”是最留心的,早已注意宝玉没有带玉,也约摸猜到缘故,因此赶紧趁黛玉来不及动手做穗子,就先派莺儿打个络把那玉络上了。而且还特地强调:把那金线拿来,配着黑珠儿线,一根一根的拈上,打成络子,这才好看。
    ——这不是公然强调那玉也要有金来配么?
    同时,这里提到配个什么颜色好,宝钗说“若用杂色的断然使不得,大红又犯了色”。什么是犯色呢?就是两样东西同类颜色,彼此相犯。从这句话也可以推断,宝玉的通灵玉是红色的,灿若云霞,而非什么影视画里常出现的白玉或翠玉。
    这回中,借着金钏儿之死,宝钗送了衣裳,袭人升了姨娘,得了两碗菜的赏赐,莺儿又要打个络子把玉络住。表面上,金派是大获全胜了。
    可是她们都忽略了,宝玉私下托晴雯给黛玉送去的两条帕子,早已千丝万缕,把两人紧紧牵系,再也分不开了。
    傅秋芳,青春老大守空闺
    第三十五回中有一段傅秋芳小传,乃是飞来之笔。书中说那宝玉正向玉钏儿要汤喝,忽有人来回话:“傅二爷家的两个嬷嬷来请安,来见二爷。”
    宝玉听说,便知是通判傅试家的嬷嬷来了。那傅试原是贾政的门生,历年来都赖贾家的名势得意,贾政也着实看待,故与别个门生不同,他那里常遣人来走动。宝玉素习最厌愚男蠢女的,今日却如何又令两个婆子过来?其中原来有个原故:只因那宝玉闻得傅试有个妹子,名唤傅秋芳,也是个琼闺秀玉,常闻人传说才貌俱全,虽自未亲睹,然遐思遥爱之心十分诚敬,不命他们进来,恐薄了傅秋芳,因此连忙命让进来。那傅试原是暴发的,因傅秋芳有几分姿色,聪明过人,那傅试安心仗着妹妹要与豪门贵族结姻,不肯轻意许人,所以耽误到如今。目今傅秋芳年已二十三岁,尚未许人。争奈那些豪门贵族又嫌他穷酸,根基浅薄,不肯求配。那傅试与贾家亲密,也自有一段心事。
    这段傅秋芳小传虽只廖廖数语,早已将一个薄命红颜的形象画出。这傅秋芳才貌俱全,艳名远播,连宝玉都生起“遐思遥爱之心”,可谓神交。因此我猜测傅秋芳虽没进过大观园,然而心到神知,也是有资格进入十二钗册谱的,而且还是标准的金派人物。
    文中说傅试原是贾政的门生。所谓门生,并不是说贾政开班授课,就像贾代儒之于金荣辈一样,而是在那个时代,凡是考科举的仕子,在入科前都会投个名帖儿到某长官门下,拜为门生,赖以提拔。比如清朝最大贪官和珅,就是出了名收门生最多的,借以拢络后辈,建立自己的一派势力。尤其贾政曾点过“学差”,收门生就更加合情合理而且必不可少了。
    这傅试是个暴发户,取名“附势”,别有深意。他与贾府攀交,“自有一段心事”,这心事,就是攀附权贵了。因为妹子有些姿色,便待价而沽,安心指着妹子要与豪门结亲,竟把妹妹耽误在闺阁中,竟然蹉跎到二十三岁尚未许人。
    二十三岁,在如今是青春正好,可放在古时,却已经是老大不小的一个年纪了,是不折不扣的“剩女”。正如宝玉所咏:“女儿悲,青春已大守空闺。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
    冷子兴演说荣国府,说到贾珠时,“不到二十岁就娶了妻,生了一子”;贾琏则“今已二十来往了,亲上作亲,娶的就是政老爹夫人之内侄女,今已娶了二年。”而贾蓉这年只有十六岁,刘姥姥一进荣国府在凤姐处见到贾蓉时,也只不过十七八岁,而已经娶了秦可卿了;北静王初见宝玉,也是“年未弱冠”,也就是不到二十,但已经娶了北静王妃了。
    可见上自王侯下到庶民,那时的男子不到二十结亲是常情,女子自然更小了,比如夏金桂嫁薛蟠时就只有十七岁。
    而傅秋芳二十多岁还待字闺中,只这一条就够薄命了,况且还要摊上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哥哥。
    书中有个不靠谱的哥哥,又老大未嫁的代表人物是谁呢?
    自然是薛宝钗。
    薛家阖府进京原本为了送妹待选,正是“附势”之意。宝钗过的第一个生日乃是及笄,也就是十五岁。其后一等经年,选秀之信石沉大海,而元妃更在这年端阳赐出红麝串来暗示赐婚之意,换言之也就是说这时宝钗已经落选了,不然元春绝不会考虑让待选秀女做弟媳的。可是贾母不愿意,故意装糊涂不闻不问,还当着众人的面对张道士说:“上回有和尚说了,这孩子命里不该早娶,等再大一大再定罢。”
    宝玉等得,宝钗等不得。贾母这一招拖延不理,等于逼着薛家另选高枝。然而薛姨妈也心沉得很,硬是不闻不问,由着宝钗一年两年地耽搁下来,前八十回结束时,宝钗少说也有十八岁了,做哥哥的薛蟠已娶了亲,做弟弟的薛蝌也订了邢岫烟,连做妹妹的薛宝琴也特地进京待嫁,而宝姐姐的婚事却连个影儿也没有,为的,也不过是因为仗着宝钗艳压群芳,聪明过人,“不肯轻意许人,所以耽误到如今”罢了。
    那傅试是“安心仗着妹妹要与豪门贵族结姻”,薛姨妈也是安心仗着女儿要在贾府过活一辈子。起先来京只说暂住,后来这话更不提起,梨香院搬进小戏子,贾家可以搬到偏院住连儿子娶亲都仍住在贾府,这可成何体统?
    由此种种,可以看出,傅秋芳其人,正是宝钗的一个缩影,是典型的金派女儿。倘若下文还有提及,她的命运最好也不过是嫁给某权贵做填房罢了,便如同邢夫人、尤氏的例子是一样的。
    这样的一个人,大可看作是宝钗的一个替身儿。虽然未在前八十回中正式出场,然而关于人物介绍却相当隆重,且是借由怡红公子的视角托出,是明明白白的“在石兄处挂号”。
    她又姓傅,可见恰是副册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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