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我会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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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芊成了个弱智，对艾玛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但是，她看到沙互为其担心，便又不忍。所以，作为一个要成为沙互的新娘的人，更是作为一个医生，她必须尽力去帮卫芊恢复神志。
    这会儿，她便在沙互的客厅用在线购物的方式来测试一下卫芊的智商。然而，卫芊一开口就说自己想要的是沙互，实在让艾玛高兴不起来。
    可是，这证明了卫芊的情况并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至少她还记得沙互。艾玛想了一下，便断开了在线购物的连线，改为在投射屏幕上投放出图片来。首先，她将掠夺者二号的图片反倒了屏幕之上，问道：“芊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啊！”卫芊看到屏幕，脸色流露出了高兴愉快的神色。
    艾玛看到她有反应，显然是记得这架飞船。于是，艾玛又继续说：“这是掠夺者二号。”
    “掠……者……号？”
    “掠夺者，二号。”艾玛重复道。
    “掠，夺者……二号。”卫芊说。
    “嗯……语言能力好像没出问题……就好像是忘记了怎么说。”艾玛喃喃自语道。
    “嗯？”卫芊歪着脑袋看着艾玛。
    “我们来看看这个。”艾玛说着又投射出了一条简单的横线。她指着横线说：“一条。”
    “一条。”卫芊重复道。
    “好。”艾玛说着又在屏幕上投射了两条横线，说道：“两条。”
    “两条！”卫芊笑着说完，又指着自己说：“一个。”然后指着艾玛和自己说：“两个。”
    卫芊这么说，诚然让艾玛愣了一下。与其说卫芊是弱智，还不如说她其实很聪明，只不过是忘掉了怎了说话而已。然而，这又与失忆症的症状有所不同。因为失忆症的人一般只会忘掉了事情，但基本的技能是不会忘掉的。他们能说话写字，甚至连操控以前熟悉的机械都可以做到。
    这种前所未见的症状还真让艾玛有点摸不着头脑。那感觉就好像是卫芊脑中的知识被删除了。对，就像是仿生人被重置了一样。不过，卫芊并不是仿生人。这点艾玛是非常清楚的。
    艾玛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便继续向卫芊教授一般的知识。果然不出艾玛的所料，卫芊就像是个好学的孩子一样，学得很快。
    “好了，芊芊。”艾玛停止了教学，问道：“你认识我吗？”
    只见卫芊歪着脑袋，定眼看着艾玛，摇了摇头。看来，她好像只认识沙互。于是，艾玛学着人类一样叹了口气，指着自己说：“艾玛，我是艾玛。”
    “艾玛！”卫芊说着就像是个孩子一样扑向艾玛，一把抱住了她。
    就在卫芊的脸再次贴在艾玛的脸上时，艾玛之前的那种“元神出窍”的感觉又突然袭来，而且她的身体机能也突然变得迟钝。结果，她无法自制地躺倒在了地上。
    房间里面的沙互听到了客厅的动静，连忙跑了出来。只见卫芊这时正趴在艾玛的身上，笑着用脸来蹭艾玛的脸。然而，艾玛就好像是一个僵直了的人一样，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沙互见状心中一紧，连忙抓住了卫芊的肩膀，把她从艾玛身上拉开。卫芊离开了艾玛，看到拉她的人是沙互，便又笑着抱住了沙互。
    “好，好，乖……”沙互一手摸着卫芊的脑袋，一手推着躺在地上的艾玛。
    只见艾玛的眼帘微微合上，然后便又打开了。她就像是一个刚睡醒的人一样，坐了起来。沙互关切地问：“怎么了？艾玛。”
    “我也不清楚。她的脸一碰到我的脸就会变成这样……”艾玛喃喃地说。
    “这是……我们要去找杜比吗？”沙互问。
    “不，不……我想问题不是出在我身上。”艾玛说。
    诚然，沙互也留意到了这一点，肯定是卫芊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影响了艾玛。
    就在两人思考着这一问题的时候，卫芊轻声地叫了一下。然后，她放开了沙互，自己进了沙互的房间。沙互和艾玛对视了一眼，便也跟着走了进去。
    只见房间里的卫芊正定神看着猎户座大星云的全息影像。沙互和艾玛本来想着不动声色地看一下卫芊到底在做什么。但是那孩子就是盯着映象看，一声不吭的，使得房间里安静得可怕。结果，作为人类的沙互最先把持不住。他笑着问卫芊：“很漂亮吧？”
    “漂亮？”卫芊刚才已经被艾玛教过漂亮这个词。她听到沙互称赞星云漂亮，脸上霎时间就红了起来。然而，沙互称赞的是星云，卫芊脸红的理由实在耐人寻味。由于房间里面没开灯，只有全息投影所放出的光线。所以无论是沙互还是艾玛，都没有看到卫芊的这个特别的反应。
    卫芊才不管别人有没有看到她脸红，直接一个劲地抱住了沙互，把脑袋埋在了沙互的胸膛中。她那高兴劲，即便是瞎子也能感受得到。
    正当沙互有点尴尬地看着艾玛时，却发现艾玛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打开了手环屏幕记录着什么。只见艾玛在屏幕上面写上“称赞M42美丽”和“卫芊高兴”，然后她分别在这两组字的上面画了个圈，用箭头连在了一起。这符号表达的就是前因和后果。
    当然，要把卫芊这个“弱智女孩”研究透彻，艾玛还必须作更多的记录。而为了得到更多的记录，她还必须教卫芊更多的东西。因此，她和沙互暗地里沟通了一下，决定私底下多教卫芊一些东西。没准什么时候，这卫芊的口中能说出一些让人惊讶的事情来。
    这夜，聂娜又趴在沙互他们家对面的顶楼上，用望远镜看着这家里发生的事情。她已经趴了好几个小时，所以口中不满地说：“就知道使唤仿生人。等会把我胸前的组织给压硬了，也不知道帮不帮我换。”
    “你也可以站一下啊。”钱胖子的声音又从手环里传了出来。
    “这里没有栏杆，还是把重心放低安全一点。”
    “你的重心够低了，应该足够安全的。”
    钱胖子的话明显就是在说聂娜矮，气得聂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钱胖子看她没了声音，便还不知收敛。他继续说：“双七就好了，太让人羡慕了。有两个女人缠着他，都是这么好的女人……”
    “胖子！”聂娜严厉地说。
    “是的，长官！”
    “你杂念太多了。给我去跑步机上跑两个小时！”
    “啊？我，我不想就是了。”
    “不行！这是命令！马上执行！”
    “是！”钱胖子大声答应着，然后又问：“能，能减一点吗？”
    “你给我每天跑两个小时！把记录传给我！”
    “哈！？……”
    就在同一时间。或许，在这个宇宙里面最不准确的词语就是“同时”。因为在不同的空间，时间其实并不一样。多亏了量子通信，才让这些处在不同宇宙空间中的漂流舰队能进行通信。既然如此，人们很多时就将在另外一个空间中发生的事情看作是同时。
    在沙漠象舰队的五架母舰之中，有一架是旗舰。在旗舰的最高行政中心的联盟核心决策室里，有两个人正坐在一张桌子前。这两人一个是带着眼镜的高鼻梁中年女人，而另外一个则是将头发往后脑勺梳得整齐的年轻男人。
    一般来说，只有人类才会变老，所以那中年女人应该是个人类。而能进入核心决策室里的人，一定不是资历浅的。所以，那个没有变老的年轻男子应该是个仿生人。要说两人有什么相同之处，就是他们都带着一张冷冰冰的脸。
    只见女人看着屏幕说：“一个月前，花栗鼠舰队去探索过M42。”没等女人说我，男人便插话道：“我要提醒你，在这边算一个月零八天。但根据中子脉冲时钟，应该是零点一七年。而花栗鼠那边，就应该刚好是一个月。”
    所谓的中子脉冲时钟，其实就是根据脉冲星的闪烁频率计时的时钟。为了减少光速到来的误差，联盟还将计时器放到了一个离脉冲星有一定距离的空间，然后用计时器里面的量子通信给全联盟做报时。
    “幸好你没有给我精确到秒。我可以继续了吗？”那女人冷冰冰地说。
    “请。”
    “他们探索完M42后，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但是，一个叫卫芊的女孩回来之后就和仿生人丈夫离婚。”女人说。
    “这就是自然生产的弊端。看吧，竟然开始破坏社会秩序了。人类总爱将桔子的枝条嫁接到苹果树上，又将苹果的枝条嫁接到梨子树上，可在某一方面却喜欢放任自然。要知道，在宇宙孤岛里，秩序最为重要。”男人说。
    “会不会破坏社会秩序尚未可知。花栗鼠那边已经开始密切监视了。”女人话音刚落，会议桌上面的一个三角形脑袋的机器便发出了声音，它说：“惠妮总理女士，格雷资源大臣先生，我们可以派一个心理治疗员去给她做些辅导。”
    “啊，核心智能，阿伏穆希发话了。”那个叫格雷的男人说，“那有人选吗？”
    “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