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一章 交易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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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安道、石希言两人逃出生天，在城外钱五的宅子里住了下来。
　　至于身上的伤，他们没说，钱五也没问。
　　却说谢至仁得了合一剑，第二日一早便上朝，献与段思贤。
　　听说是武朝国师左天生用十多年前轰动天下的陨铁所铸，段思贤大喜，之见剑身纹路匀称，两刃寒光摄人。
　　“取甲来！”段思贤笑道。
　　太监取了一件皮甲，被段思贤轻松砍破。
　　换上铁甲，依旧不能阻挡合一剑的锋芒。
　　朝中大臣齐齐为段思贤贺。
　　大喜的段思贤重重赏赐了谢至仁。
　　钱家家主钱不用出列道：“如今新军已成，三军不可无帅，国主还须早日确定主帅。”
　　段思贤摆手道：“此事不急，成与不成还是要比较过了才知道。”又问道：“你等也用此法练新军，感觉如何？”
　　付英才道：“我等不知道军事，不好评判，但这新军确实费钱。”
　　陆廉却道：“臣用新军较量过，不曾发现比老军有何强悍之处，但如今事已至此，国主还须确定主帅以安军心。”
　　谢至仁在后面听着这些人如此诋毁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军队，怒火中烧，强忍着等陆廉把话说完，出列道：“国主，微臣愿为几位大人演练新军战阵之法，看看几位大人练军之法在哪里出了问题。”
　　孔智喝道：“大胆！此时还轮不到你说话。”
　　谢至仁抬起头，目光直视孔见智：“这新军是我所练，如何说不得？你等练兵不得其法却欲怪罪我，是何道理？”
　　段思贤摆手喝停了下面的争吵：“这新军便由谢将军统领。”
　　钱不用道：“谢将军才从淮国回来，不知国内布防，不如将新军暂时交给兵部统领，等谢将军熟悉国内情况之后再掌管新军不迟。”
　　段思贤知道这些家伙打什么主意，便道：“如此也好。”
　　谢至仁听到这里，如五雷轰顶。
　　段思贤接着道：“你们练的新军也合并起来，统一交给兵部，将来战阵之上也好指挥。”
　　这种事如何做得？四家表示自家新军还未成，等再操练一些时间在说。
　　段思贤道：“那此事先放下，世子你来说说淮国辰奉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明日他们就要来了。”
　　说到此事段思贤的脸色就不好看，坐了下来。
　　世子答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依照惯例，不多一分，不少一厘。”
　　谢至仁听的此话，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第二日中午时分，一位白面无须的中年人，穿着华贵的衣服，走进了一间酒楼的包厢里。
　　“你是咱家的哪位故人？可咱家不记得有你这号人物呢？”这人一走进门便对迎上来的黄脸汉子说道。
　　“钱大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小谢，谢至仁呢。”居然是谢至仁乔装而来，密会淮国使者。
　　那钱大伴钱公公半信半疑的看着眼前的人，隐隐约约能见到当初的模样，眉心的那颗红痣可是标志：“哟，那一俊俏的小郎君怎么成了这幅模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谢至仁陪着笑：“大伴，我来此是感谢你当初对我的照顾，特地送你一天大功劳。”
　　钱公公在上首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为自己倒了杯酒，小小饮了一口，皱了皱眉头，把酒杯放下：“说说，你能送咱家什么天大的功劳？”
　　谢至仁来到钱公公跟前，躬身道：“昨日，陈国国主得到武朝国师用十四年前震动天下的陨星铸造的长剑。”
　　“此时当真？”钱公公猛然回过头看向谢至仁。自家的主子最是喜欢收藏宝剑，若真如谢至仁所说，那真是一个天大的功劳。
　　“千真万确！那宝剑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一把。比国主手里那柄还要好。”
　　钱公公突然笑道：“你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不只是感谢我吧，你说，你想要什么？”
　　谢至仁就笑笑不说话。
　　钱公公哈哈笑道：“当初你立功之时，国主可是准备大力封赏的，只是为老将军所挡，只得作罢，不想你竟然东出，国主可是伤心了很久啊。”
　　听着这些话，谢至仁面有悔色。
　　钱公公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关切的问道：“如今你在陈国官居何职？”
　　谢至仁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脑袋更低了。
　　钱公公见此心中便有底了，哈哈一笑，拍着谢至仁的背说道：“你的功劳国主可都是记得的，你且放心，我回去为你找机会提一提，诏书不日就到。”
　　谢至仁抱拳深深一礼：“大伴大恩，小谢必粉身碎骨相报。”
　　钱公公哈哈大笑，掏出一锭银子扔在桌子上，出了门。
　　第二日淮国使团上朝面见陈主段思贤，把辰奉的事情交割清楚了之后，作为副使的钱公公突然说道：“听闻国主新得宝剑，我主欲借剑一观。可否？”
　　穿着紫衣的正使不可思议的看着身边的钱公公，不知道他这是闹哪一出？
　　高座上的段思贤冷冷的目光扫过群臣后淡淡道：“不想前日之事，淮国国主千里之外早已知晓。莫非淮王有神仙之能不成？”
　　钱公公笑道：“国主喜欢这些玩意儿，所以用心了一些，还请国主成全。”
　　“不可！此剑乃天赐之物，岂可借人？”群臣之中一位年轻的官员，出列说道：“况淮强而陈弱，如此借剑，定是有借无还。”
　　这人是上届文试魁首，青山书院院长大弟子陈以矩。
　　淮国正使傲然道：“我淮国泱泱大国，岂会因一剑而失信于天下诸侯？”
　　陈以矩道：“淮国巧取豪夺之事还少？”
　　正使一步一步走到陈以矩面前，一字一顿道：“你且说说，都有何事？”
　　陈以矩刚要开口便听的钱公公道：“我国愿以天门关外十城之地做抵押，若剑不还，则十城之地尽归淮国。”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炸了，连淮国正使也被钱公公的话惊住了，可此人是大王贴身的太监，深得宠幸，自己也是得罪不起的。
　　这十城之地是陈国永久的痛，当年被淮国占据之后，陈国用尽手段都不曾拿回来，而淮国以此十城为跳板，随时都能出来捏一捏陈国的痛脚。
　　“此话当真？”段思贤猛然起身问道。
　　“咱家还骗你出成？”
　　正使也懵了，不明白钱公公怎么会开除如此吃亏的条件，难道真的是只想借剑回去让国主看看而已？但是如果国主看上了不想还，到时候这个锅可不是他一个太监能背的起的。
　　正使正要出言阻挡，却看见钱公公正对自己使眼色，只得按下心中的疑惑。
　　段思贤哈哈笑了起来：“陈淮两国乃是兄弟之国，既然淮国国主要见见这宝剑，寡人岂能小气，这就送去让淮王一观。”
　　“国主！”朝中有人还欲阻挡，被段思贤严厉阻止。
　　等淮国使团离开之后，段思贤道：“现在大家议一议使团的人选吧，以前的肯定已经不适合了。”
　　朝中众人都知道此事的性质已经大变，皆沉默不语。
　　陈以矩开口道：“微臣愿往。”
　　段思贤笑了出来。
　　“不可！”一个急切的声音叫了出来，陆之逊出列阻止道：“陈兄官不过七品，如何做得如此重要的使者？”
　　“陈兄？之逊，你们很熟悉啊？”段思贤问道，又说：“我本来还想之逊你来做此次的使者，既然你们是朋友，想来才学也是不差的。如此他却又能做了。”
　　陆廉出声道：“国主，年轻人难免不知天高地厚，微臣回去定好生管教。”
　　段思贤哪里肯这样就算了：“老陆，我们都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嘛，年轻人就要多加锻炼，难不成我们还能护他们一辈子啊？”
　　陆廉还要说什么，被段思贤打断：“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诸位还有什么要议的？没有就散了吧。”
　　钱不用看了陆廉一眼，出声道：“今年姜国大旱绝收，姜国国相窦宪派人来我国，欲收粮以渡灾年。”
　　“你们觉得卖多少给姜国合适？”段思贤问道。
　　群臣顿时议论了起来。
　　付英才道：“姜国大旱，若不能得救治，灾民必然流窜，若冲击边境就不好了。”
　　这话说的好没道理，难道姜国的灾民还能横渡大江来陈国？
　　孔智也道：“况且陈姜两国向来没有仇怨，今年我们又丰收，姜国受灾来买粮，定能卖一个大价钱，合乐而不为呢？”
　　“不可！”陆之逊再次阻挡。
　　段思贤笑了：“之逊，你今天是怎么了？”
　　陆之逊道：“姜国有乱，乱的是姜国，至于流民会骚扰我国根本不可能，姜陈之间可是有郑国，就算流民过了郑国还有大江天险，如何能乱的了我陈国？”
　　“老付！你看，小孩子都比你精明，所以啊，我们这些老人要让他们多多锻炼才成呀。”段思贤一副很有感慨的模样说道。
　　付英才面无表情的说道：“国主教训的是，是我考虑不周，可是一旦笔生意做成，可是相当大一笔银钱呢。”
　　陆之逊道：“付叔叔，我们不仅不能卖给姜国粮食，反而要高价从姜国收购粮食。”
　　钱不用开口道：“这是为何？”
　　陆之逊道：“我们每多买姜国粮食一分，姜国就会多一个人会成为流民，姜国国力就会下降一分，各位可别忘了，姜国虽然只有滨、辽两州，二十年前窦宪先后开了顺民、顺天两府，名为府实为州，姜国之地不比我陈国小，今日弱其一分，将来为敌也能胜其一分。”
　　“哈哈哈哈！”段思贤大笑：“之逊之言在理！老付，从姜国收粮食的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办的漂亮！”
　　付英才的脸顿时黑的如锅底一般。看了看陆之逊，又把目光看向了闭目养神的陆廉身上。狠狠的一摔衣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