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暗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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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0030最后一战
所有的沉寂都是为了下一刻的爆发。
丰臣秀吉带着的魔鬼面罩之下，眼神中早已遍布死志了，他仔细回想着从海战开始以后的一路颠簸。
从船被毁，到跳海求生，到顺着海流上了岸，再到看到一路焦土，断壁残垣。
他深知自己今日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只是所见扶桑一隅，便已经可知全国的惨状了。
突然之间，他心中连番的泛起恨意，一恨岛国贫瘠，没有俯瞰天下的基础；二恨自己莽撞，徒然去招惹了庞大的帝国邻居；三恨国内皆是草包，竟然牵制不住远征的帝**队。
恨意之后却只有茫然了。
不管哪个时代，扶桑都以汉学为尊，扶桑的高层都学过汉语，即便是出生低微的他，也在得势之后苦学过一些日子。
“我扶桑怎么了？”丰臣秀吉用着有些别扭的口音，带着满腔的苦涩问道。
“前些日子，普天之下便已再无扶桑，也再无你们民族了。你们所有的子民，男的将永世为奴，女的也已经被我全部送回了帝国，将成为我帝国的孕肚，诞下干净的孩子。”韩念面无表情，冷淡的一字一句说道，每一句都是一把尖刀，捅进了丰臣秀吉的心脏。
“汉学以仁慈示人，为何会有你这般残忍之人。”丰臣秀吉嘴里已经满是血味，不知何时他已经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不服教化之人，无异于野兽，而对于野兽，唯有鲜血与死亡才能教会他怎么叫主人。”韩念冷笑，那张开朗英俊的脸，头一次看上去如此的吓人和恐怖。
“我扶桑向来尊崇汉学，学汉学，用汉学，何来不服教化一说？”丰臣秀吉急切的辩驳道。
“哦？！真的吗？那为什么自古以来，倭患没有断过？又为什么你要去打我帝国藩属？这就是服教化？”韩念阴阳怪气的反问道。
“帝国分分合合，战火何曾灭过，战争与汉学又有什么关系？”丰臣秀吉有些气急败坏了。
“那既然没有关系，你跟我扯什么汉学，我想亡国灭种，与汉学有什么关系。”韩念嘴角微扬，此生的辩论功力渐长，让人有些开心。
丰臣秀吉一下子失魂落魄起来，战争也只是战争，他也从来没有说因为什么仁慈就放松了战争的烈度，他自己的手上也是沾满了同族人和朝鲜人的鲜血，弱者去挑衅强者本就需要去承担后果。
扶桑国内所有对帝国的研究都告诉他们，帝国尊崇，喜好面子，真的打不过了，在俯首称臣必然也会得到帝国的原谅。
只是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出现韩念这样的人。一击致命，从不逼逼。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丰臣秀吉突然喃喃自语道，声音越来越大。
他身上的黑气也越来越肉眼可见了，那鬼魂怨气从他的身体里开始外溢，地上那些刚刚长出来的杂草好像碰到敌敌畏一般，很快的就变得枯黄了。
那身铠甲内的梵文也好像被什么磨灭了一般，铠甲开始慢慢失去光泽，变得枯败，但是更添诡异。
黑气像是鬼魂一般绕着丰臣秀吉打转，他整个人好像是被一个茧状物包裹了起来。
黑茧中的丰臣秀吉眼色已经变得空洞，只剩下眼白，整个人完全失去了神智一般，只有下意识不断重复的话。
那些黑气看上去似有鬼脸浮现，非常不详，韩念看了一眼，只觉得有些恶心作呕。
“啊！”
突然，丰臣秀吉痛苦的嘶吼道。
武士刀随即拔刀而出，居合拔刀斩，所谓居合即为出其不意，而拔刀斩确实有其可取之处，至少刀锋所出，甚是极速。
那刀光似乎是一轮满月一般，侵泄而下，随着刀光还有黑气形成的刀影，把空气腐蚀的滋滋作响，这或许就是人们所探求的负能量，此刻以一种超科学的状态展现了出来。
那一刻，韩念似乎都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丰臣秀吉，集密宗无数舍利玄妙之力加持，加上鬼魂怨气暴走，最后算上扶桑百鬼加持，一时间竟突破了人体极限的可能。
虽然代价是心魔暴走，身化人魔，但确实是真正的对韩念产生了威胁。
刀光顷刻而至，不愿招惹这来历不明让人觉得作呕的黑气，韩念此世第一次做出了退避的反应，双手一撑，人已直接极速的向后退去。
刀光极快，人退的也是极快。刀势尽处，韩念这才稳稳站在了丰臣秀吉几步之外，如果这鬼魅一般的怪物还是丰臣秀吉的话。
两人路径之上，留下了几个深刻的脚印，这是韩念借力的痕迹，还有一道蔓延而来的枯败，自然是黑气的功效。再比较原来的位置，两人已经是一追一退，离了百步开外了。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丰臣秀吉还在不停的呢喃着。
他现在真的已经完全不是人的样子了，露出的肌肤之上都有着被腐蚀的痕迹，稀少的头发完全没有了光泽，形同枯草。
韩念细细打量着，嘴里啧啧称奇，
“没想到这方世界还有这般惊喜，这恐怕已经超越此方世界武道极限了，只是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那些好像是内力外放一般的黑气，特性却远不止内力那么简单，光是看着都能感受到扭曲的意志，哀嚎的痛苦。
倒有些像是现实世界里，某款游戏中冰封王座下被束缚的冤魂一般。
这自古以来，伴随着神州浮沉，始终学着汉学又自我演化出自己那一套文化的国家果然没有那么简单，没想到武之一道上还会有这样的突破。
看来更不能小觑天下英豪，神州的武林定然也没有那么简单。
此番回去，定然要走遍三山五岳，寻访隐士，看看江湖之外，是否还有不一样的东西。
心中想着，手中已经从身后的皮袋子里掏出了三段金属杆，简单组合，长枪便已经到了手上。
枪长三米，枪名天下第一。
上一次出手还是同时应对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两位剑神。
因为太过惊艳，江湖人士竟然找不到什么适合的名字，便就此得名天下第一枪了。
这一系列的事情，时间极短，思考，还有拿枪，加起来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丰臣秀吉已经再次跟进上来，那些各种秘剑，实际上不过是横劈，竖劈之类的组合。韩念也是见招拆招，以快对快，以力对力，他都从不畏惧。
那黑气果然没有那么简单，这枪的材料有千锻的钢材，加上各种稀奇金属一体熔铸，不论是硬度还是耐腐蚀都是极强，遇到黑气却依然被腐蚀的滋滋作响，令人匪夷所思。
好在腐蚀终究是流于表面，影响不到根本，枪与刀不断碰撞，火花四溅，终究是没有丝毫破损。
人力有时尽，那些黑气也不可能无穷无尽。
丰臣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淡，他的理智似乎也在慢慢恢复，韩念触枪之时收到的力量反馈也越来越小。
“哎，还是有些无趣。”韩念自言自语，这诡异的力量虽然威胁足够，持久力还是差了很多，韩念的感觉就是好好运动了一下，却又没有完全活动开身子。
“为什么！？为什么这都杀不了你。”丰臣秀吉理智好像回到了身体，声音也不再是那种空洞感，有了情绪，却又满是有气无力，弱到了极点。
“你弱呗。”韩念又是一个枪花拦住了丰臣秀吉的太刀。
令人惊喜的是，被腐蚀过的枪杆似乎柔韧性强了不少，这个枪花的抖动幅度大了不少。
……
力竭而亡，是对武者最高的尊重，韩念挺不屑小本子，但是丰臣秀吉的武道却赢得了他的一丝尊重，劈打刺戳，每一枪都在压榨着丰臣秀吉最后的精力。
那化身为魔的状态对主体应该伤害极大。
韩念自然不会手软。
所以这片荒原上留下了穿着破财盔甲的枯骨一具，带着数百上千年来这片不大的土地上的野心，狂妄，疯狂，还有罪恶，一起被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