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晦暗拥抱我（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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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火灾发生之前，你在做什么？”
　　“我已经把我当天的行动轨迹都告诉了警察，你还是去问他们吧。”焦轩昂面前的咖啡仅剩下三分之一，谈话也应该到此为止了。“你们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是否也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了吧。”
　　刘航因心虚冒出了冷汗，短短几秒钟，大脑飞速旋转，相处了一个拖延的借口。“我还不清楚这个人究竟是谁，不过，已经有方向了。还需要查证一下。”
　　焦轩昂不买帐，对他的说法十分不满意。“哼……果然……算了。”声音消失以后，椅子便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
　　刘航本想拦住焦轩昂的去路，马逸即使制止了他。
　　“没用的，没有筹码，套不出来话的。”
　　刘航无奈的坐回椅子上，脸上写满了不甘心。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接着拨通了林平浩的电话，然后就接连收到了三张照片。照片上清楚的记录着火灾当天焦轩昂的行动。
　　火灾当天，他们谈下了新合作，所以打算庆祝一番。霍华德和邱建群留在办公室整理餐桌、餐具、酒水，李荣华和焦轩昂负责采购火锅的食材。他们经常一起喝酒喝到很晚，便将办公室的一半区域改成了可以做饭和休息的场所。
　　焦轩昂和李荣华是分开行动的，一个负责超市的采购，另一个负责路边摊和熟食店的采购。等他们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只看到火光冲天、烟雾弥漫。
　　“目前看来，焦轩昂和李荣华好像没有作案时间。”
　　刘航却不这么认为。“不能排除他们提前准备好食材，借去超市为由返回公司行凶的可能。”
　　两人做沉思状，满脑子都是问号。
　　马逸突然灵光一闪，从乱如麻的绳子中挣脱出来。“要不我们去了解一下另外两起火灾吧，或许能找到共同点。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做点什么。”
　　刘航的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两人回到家中，换上舒适宽松的衣服后，在一楼的沙发上坐下，小酒靠在马逸的脚边，将下巴搭在沙发边上，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他摸了摸小酒的小脑袋，之后，笼罩在心门上的烦恼全部一扫而空了。
　　“或许，该给小酒找个伙伴了。”马逸这样想着，“小酒是喜欢小型犬呢？还是中型犬？或是大型犬？”
　　此时，刘航握着手机，面露难色，不知因为什么而困扰不已，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按下了翰锋的电话号码。
　　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刘航才发现自己并非是一个记仇的人，“忙吗？”
　　翰锋回答说：“有事吗？”
　　两人的谈话稍显客套，毫无亲近之意。
　　“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看新闻……凤兰药剂的火灾……”
　　“我知道这件事。你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刘航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接受了一个委托，帮忙调查一下……嗯……那个，听说之前号发生过一起火灾，所以我想跟你了解一下……”
　　“没问题。我把资料整理一下，然后给你们送过去。”
　　刘航略有些感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谢谢。”
　　“小事，有事再给我打电话，我先去忙了。”
　　刘航小声“嗯”了一声，颇有难为情的感觉。
　　晚上八点左右，周杰将资料送到了刘航的手中，刘航接过文件便旁若无人的翻看起来，所以，招呼客人的工作就落在了马逸的身上。
　　“想喝点什么？”
　　“不用麻烦了，我坐会儿就走了。”
　　周杰的口吻很坚决，但马逸还是为他倒了一杯橙汁。
　　“谢谢……你们怎么对火灾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啊？”
　　“说来话长。那个新闻你看了吗？”
　　“我今天给你们收集资料的时候留意了一下，大致了解了一些。”
　　“你发现什么了吗？”
　　“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那负责这次火灾的警察怎么说？”
　　“不太清楚，不过，过几天就应该有消息了。”
　　两人又聊了有关工作是否繁忙、身体是否疲惫的话题，杯中的果汁见底，周杰便起身离开了，马逸将他送到门口，为他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回到屋中，马逸在刘航的身旁坐下。没等他开口询问，刘航便将自己看到的内容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在八年前的火灾中丧生的三人，是凤兰药剂研究小组的成员，这三人分别是李福民、肖中全、林誉。不知道还有谁会记得他们的名字。
　　“研究小组只有他们三个人吗？”
　　“一共有五个人，但是火灾当天只有这三个人值班。”
　　“起火点呢？”
　　“实验室。”
　　“人为？还是意外？”
　　“意外。”
　　“你的想法呢？”
　　刘航紧皱眉头，眉间如高低起伏的山丘。“我也懵了。”他揉了揉脸颊，刚刚还黄白的皮肤颜色变成了红色。
　　马逸接下来的话，让刘航恍然大悟，瞬间穿过了层层迷雾。
　　“我有一个想法。”
　　“你说。”
　　马逸咬着嘴唇，似乎在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切合实际，当与刘航满是期待的眼神相对，他开口说：“我们先不考虑火灾是意外的可能性，就说是人为的。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纵火的原因。”
　　“什么意思？”
　　马逸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要纵火？为了利益？还是复仇？再或者是什么原因。”
　　“你的意思是为了阻止他们研究针对病毒的试剂？”
　　“说实话，我不相信这是某个精神错乱的人做的事情，所以如果不是针对公司来得，那就是针对这三个人来的。”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说完，刘航看向马逸，用些许带有崇拜的口吻说，“你头脑什么时候这么灵光了。”
　　“一直如此，只是你的视力不太好，忽略我身上的闪光点很正常啊。”
　　刘航翻了一个白眼。
　　马逸骄傲的抬起了下巴。
　　“看来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三个人了。”
　　马逸建议道：“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找韩锋帮忙比较好。”
　　刘航点头，表示接受了他的提议。
　　韩锋接到刘航的电话，一开始还很惊讶，但听说有事相求，便语气冷冷的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资料库啊？”
　　“额……改天请你吃饭，所以你就帮我调查一下吧。”
　　“我可是很忙的。”
　　刘航略有些紧张，嘴唇开始起皮了。“大餐，你随便挑，我请客。”
　　韩锋坏笑道：“海鲜大餐也可以吗？”
　　刘航咬紧牙关回答说：“可以。”
　　“看来，你对这次的火灾事件很感兴趣啊。”韩锋说，“大餐就免了吧，不如你告诉我，你感兴趣的原因是什么？我怎么也得知道这件事值不值得我去做啊。”
　　刘航将三起火灾的事件一一说与他听，并且夸大了鬼怪作祟的可能性，其目的是激发他的好奇心，让他为自己所用，若是每一次请他帮忙都需要清空钱包，未免太不划算了，所以还不如略施小计，让他主动提供信息。刘航的想法很天真，实现起来也毫不费力，但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奉劝你，不要太在意这件事，警方一定仔细调查过，排除了人为的可能性，才定为意外事件，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刘航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接上了自己刚刚说的话。“那我就等着你的消息了。改天请你吃饭。”
　　韩锋还在想“改天”是什么时候，刘航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