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6章 蚁多咬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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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下班时间到了。
与后世的工厂不同，这个时代，物资匮乏，绝大多数的工人，都是拿厂里发的劳保服当常服穿的，甚至穿剩下以后，还要改小了穿三代。
工人下班也不需要换衣服，直接穿着去职工澡堂，洗完澡再原样穿回去，汗味衣服连续穿好几天才洗一回。
当然，煤矿工人和钢铁工人除外，他们上班都有专门的一身脏衣服，洗澡后是需要换回常服的。
轧钢厂里，也只有热轧车间才需要如此。
王小来不需要洗澡，身上的污垢收进空间，缩成团扔掉即可。
意念一动，就已经一尘不染的王小来，晃晃悠悠地走出厂门。
数千人的大厂，下班时的大门口跟后世的节日景区有一拼。
不同的是，节日景区里，争奇斗艳的美女游客总让人目不暇接，而下班的工厂门口，则入目尽是糙汉。
女工们往往都会在厂区拖延一阵再回家，避开最拥挤的时刻。只有极个别的缺爱妇女，才会特意挑选最拥挤的人群，趁机从男工身上揩油。不过她们往往目标明确，必须看准心中男神的出门时机，精确卡位，才能得偿所愿。
人群如潮水，虽然集中拥挤，但流速却很缓慢。
王小来挤在人群里，只能随波逐流，直到过了一个路口，才变得松快许多。
明天下班的时候，出门晚一些，王小来暗道。
一路步行，花了快50分钟，才回到四合院大门口。
穿外院，刚进了垂花门，就看见在前院正当中，三大爷阎埠贵正弯腰擦车。三大爷一家，最是爱惜物件，每天放学回来，他都要把心爱的自行车仔仔细细，擦洗得一尘不染。
电视剧里何雨柱用偷车轱辘的方式报复他，确实是对症下药，用最划算的方式，让三大爷最心疼。
绕过三大爷，走进中院，果然看见了本四合院的经典场景：
淮茹牌洗衣姬。
与电视剧中拍摄的不同，晚饭时间，中前院唯一的自来水龙头不可能给她一个霸占。秦淮茹搬了小板凳，坐在她家前沿下边，弯腰在铸铁砂盆里揉搓着衣物。
此时刚刚入秋，夏日余威仍在，秦淮茹穿着无袖大襟白褂，内里是一件自制的红色肚兜，白里透红。弯腰时，侧面漏出了几乎大半个山峰，入目更是一片亮眼的雪白。
坐在板凳上，身体前倾洗衣服，为了保持平衡，双腿不免要向前伸直，更加突出了圆润的肥臀，还有滚滚匀称的锥形柔腿。
难怪何雨柱看了会迷糊。
就是不知道秦淮茹凭什么能早退。
下班铃响到现在，王小来一点也没耽搁，第一时间往回走了。结果到家一看，人家秦淮茹已经洗过澡，不知道揉多久衣服了。
从后面的剧情看，她确定是给车间主任郭大撇子占过便宜的，早退特权可能由此而来。
王小来回屋停了没多久，就听外面何雨柱吵吵嚷嚷，唱着小曲儿回来了。和秦淮茹两个人在院子里开了几句玩笑，照例把网兜里的饭盒给了她，就提着回了隔壁屋。
陆陆续续的，院里的钢厂职工一个个都下班回到家里，纷纷开伙做饭，四合院进入了一天之内最热闹的时候。
作为约定的惩罚，王小来要蹭何家一个礼拜的饭。
不过到期以后，他并不打算终止，而是直接出钱买菜入伙。
穿越到了这个年代，只出菜钱就能赖上这么一个名满冶金系统的大厨，简直是太划算了。
感谢这个技能缺少变现渠道的计划经济时代。
王小来进了何雨柱家，见他正在浇水和面，墙上挂着的网兜里勒着两截黄瓜，于是问道：“炸酱面？”
何雨柱一边哼曲儿，一边点头，表示王小来说对了。
“怎么黄瓜都是半截的？囫囵的不好拿吗？”王小来以为食堂只准带走半截黄瓜。
何雨柱终于停止哼曲儿，答道：“秦姐说棒梗小当他们很久没吃过水果了，想掰两截解解馋。”
王小来无语，这秦淮茹还真是雁过拔毛，得了饭盒还不算完，不管什么东西，都是见者有份。好好的两整根黄瓜，都能掰走两截。
“柱子哥，您要是一直这样，咱们的赌局您可赢不了。”
“赌局？什么赌局？”
“就内天，咱俩打赌，看谁先娶上媳妇啊。”
“你来真的？我都没当回事，这赌局太欺负你了。您看啊，我房子比你多两间，工资比你多两倍，长得比你精神，身体比你壮实，你拿什么跟我比啊？”何雨柱一边揉面，一边吹嘘自己的优势。
“您说得这些都对，但有一条我比你强，而且是一招致命。”
何雨柱闻言，手上揉面的动作不停，扭过头看着王小来，等他的下文：“哪条儿？”
“就是我身边没有俏寡妇耽误相亲啊！”王小来说着，朝贾家方向仰了仰头。
何雨柱现在的状态，跟后世的二刺螈剩男颇为类似。
情感依恋的需求，已经从俏寡妇这里得到了相当程度的满足，根本就生不出对其她异性的**。后来之所以积极相亲谈对象，更多的可能是迫于舆论和传宗接代观念的压力。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内生的动力。
丰富的精神生活，就是最好的避孕药。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谈对象，难道还挑邻居？再说了，她又不是恶邻居，怎么会耽误我相亲呢？”
王小来走近一些，大胯倚在灶台的边上，低声说道：
“怎么不耽误？你想想看，如果你是姑娘，打听到自己的相亲对象跟他邻居家的寡妇纠缠不清，你还愿意嫁吗？”
“嘿！话可不能乱说啊，小来，咱们十几年的邻居了，我和秦姐清清白白，大家可都看在眼里。院里邻居都能证明我俩没啥，这跟人家姑娘说清楚不就完了么？”何雨柱有些着急解释，忍不住大声反驳，又赶紧压低声音道。
王小来见他犯了跟自己一样的错误，决定看在饭食的面子上，好好给他上一课。
今天上午，王小来就是错误的把后世认为理所当然的道理，直接套用到了转正考核的事情上，结果不仅目的没有达到，反而给自己造成了不利的舆论影响。
“柱子哥。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这个世界上真正讲道理的人有几个？就算未来的嫂子，仔细打听过，知道了您虽然对贾家虽然帮衬比较多，但关系是清白的。
她相信你，但是别人呢？她身边的其他人，会有耐心和意愿来咱们院里打听吗？嚼舌头根子的人，没事都要造谣几分，更何况你这瓜田李下，天然的谣言坯子？”
何雨柱陷入了沉思，揉面的频率也慢了下来。
自从他“大龄”以后，每年都至少有两次相亲。虽然他不擅长谈恋爱，但这个年代，只要对方肯相亲，实际上距离结婚已经不远了。
除非见面以后，暴露了实在无法忍受的缺点，相亲后不久就步入婚姻殿堂的概率是非常高的。
何雨柱朋友不多，很少跟别的男子谈论恋爱的话题，根本不可能知道，由于秦淮茹的存在，他对婚姻的渴望程度远低于正常男子。
他只会觉得，其他男人想结婚，我也想结婚；其他男人成了，我没成；我和别人一样，结果却不同，那么问题一定出在女方身上。
今天听了王小来的话，终于破案了。原来是因为自己名声不好，女方担心嫁过来被人嚼舌头根子。
按照何雨柱的性子，我什么样我自己最清楚，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今天才知道，这种事情并不只影响他自己，还会连累身边的人。
他又想到，何雨水执意要去工厂宿舍住，很可能就是在尽可能的避免被自己连累。但作为自家妹子，又不好忤逆着反过来教哥哥做人，只能消极应对。
“是我害了雨水。”何雨柱没头没脑嘟囔了一句，就不再言语，专心做饭了。
吃过炸酱面，天已经彻底黑了。
何雨柱心事重重，王小来就没在他家多待，回了自己屋。
两家之间的隔断是以木棍为骨，麦秸泥为肉，糊成的。表面用图钉摁上旧报纸作为墙面。但是图钉并不牢靠，经常掉角，然后需要把图钉换个位置重新钉住。
泥土墙的隔音效果算是不错的了，但掉灰是个大问题，而且还总有各类土生昆虫光顾，人与自然太过和谐。
既然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作为第一个落脚点，王小来决定开始着手改造自己的起居环境。
其实，以他的金手指，直接把整个屋子收进空间里，打散重塑，立刻就能得到一个干净整洁，结实耐用，功能齐备的房子。
可是那样，就会直接暴露拥有金手指的事实，给这个世界添加太多的变数。万一世界上还有其他身怀金手指的穿越者苟着，他如果太高调，说不定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发生。
所以保险起见，还是尽可能苟着为好。能用双手完成的事情，尽量用手，有暴露风险的事情，尽量少做。
至于对房屋的改造，王小来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