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毒蛇女王，料敌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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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李世民，眯着眼睛，看着纪岳，似乎想将他看个透明。
    而这个时候，纪岳也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了，面对李世民的目光，纪岳直接扮作的鹌鹑，缩头缩脑的往人群里躲，希望旁人能遮挡住李世民的目光。
    但是李世民是谁，大唐的皇帝，谁敢去遮挡他的目光。所以无论纪岳躲往哪里，那里的人便一个个的让开，搞得纪岳很是尴尬。
    纪岳嘿嘿一笑，说道：“陛下，你可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就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你扎我一刀子，一样会流血，一样会疼，而且血流多了，也一样会死人。”
    “那你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李世民问道。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啊？”纪岳装作什么都不懂的说道，“我只是想说，人力有穷尽时，永远不可能超脱于万物之上。所谓生老病死，这是每一个人都必须经历的过程，谁都逃脱不了。”
    纪岳感觉自己扯的有点远了，又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杜仆射的病既然这么多的御医都治不了，那么说明他病的很重。我师父他老人家也不敢说就一定能治好，陛下还是抱着尽人事听天命的心理就行，治好了皆大欢喜，治不好也不要怨天尤人，这是杜仆射的命，谁也左右不了。”
    李世民摇了摇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如果不尽力怎么能行。不再追究之前的事情，转向孙思邈说道：“就请孙神医尽力一试吧！”
    “贫道义不容辞。”
    “如此就有劳孙神医了。”
    “不敢。”
    李世民没有在此多做停留，正要准备下山，却见李绩急匆匆的前来，跪拜于地说道：“陛下，臣有罪，未能完成您的重托，那纪岳臣没有抓到。”
    “不用了。”李世民说道。
    “不用了？什么意思啊？”李绩不明白，待要继续请罪时，却见一个人突然蹦出来。
    这人脸上涂的花里胡哨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被这些遮掩住，根本看不清长相。
    “李将军，别来无恙啊！”纪岳笑吟吟的说道。
    “你是……”李绩猜测不透纪岳的身份，就是听声音有些耳熟。
    纪岳说道：“李将军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记得小弟了。之前我们可是在这片山林里打生打死的，还有好几次小弟都差点折在你手里。”
    “你是纪岳？”李绩当下便猜出来了。
    “李将军终于想起来了。”纪岳嘿嘿笑着。
    李绩一惊，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岳说道：“其实我也不想来这里的，这不是巧了不是，小弟被李将军追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没办法，小弟只好躲到这里来。可巧的是，陛下也在这里。于是我就想，陛下是什么人，那可是大唐皇帝，一代雄主，胸廓四海之人，对于我以往犯下的错事，定然是既往不咎的。就像魏相，连他陛下都可以放过，更何况小弟了。”
    说到这里，魏征顿时就一瞪眼，好好的说你们的事情就是了，干嘛非得提老夫。
    “所以小弟就主动现身，恳求陛下饶恕我以往的罪过。那时小弟年轻不懂事，冒犯了陛下的天颜，也幸亏陛下既往不咎，已经饶恕了我的罪过。所以李将军，你以前的所有功夫算是白做了，我已经没事了，正要准备跟着陛下去往长安看一看。”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尤其是对一代雄壮，胸廓四海的评价，更加让他满意。不由得多看了纪岳两眼，暗道这小子说起人话来，还是让人挺受用的。
    纪岳赶紧将李绩扶起来，说道：“李将军，这几日可真是辛苦你了，陪着小弟满山林里乱转，有道是打虎亲兄弟，这几日让小弟感概万千，让我想起了我们曾在草原上把酒言欢的乐事。”
    李绩气呼呼的吹胡子瞪眼睛，这是什么行径？这是**裸的炫耀啊！你看我们在山林玩耍，不但没能怎么着我，还将你们的人马给拖垮了。如果不是我主动现身，恐怕你们到死都摸不到我的一根毛。
    虽然纪岳没有这样说，但架不住李绩这样想。
    纪岳得意洋洋的看着李绩，我就喜欢看你恨我要命，却又奈何我不得的样子。没注意到后脑勺上挨了一巴掌，力气有些大，打的纪岳一个跌咧，差点都脑震荡了，回身一看，正要大骂出口，却看到是程咬金。
    “让你得意，来，来，来，让我俺老程领教你的高招，今日俺老程不将你打出屎来，俺就不姓程。”程咬金摆开架势，要与纪岳大战三百回合。
    纪岳暗骂一声失算，还真是得势便猖狂，竟然忘了这里还有一位受害人。
    “我的程哥哥，小弟何德何能能与你大战，小弟有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啊！”纪岳立即服软道。
    “这还差不多。”程咬金过来，说道，“小子，你且来说说，你是如何躲过哥哥的围追堵截的。”
    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想知道个答案，尤其是两位当事人，更是目光炯炯的看着纪岳。
    纪岳眨眨眼，说道：“哥哥，你真打算让小弟在这里说出来？”
    程咬金眼睛一瞪，瞬间想起来纪岳探营的事，在树上的留字。这般丢人的事，还是私下里说比较好，如果宣扬出去，俺老程的一世英名可就全都毁了。
    “不了，不了。”程咬金连连摆手，说道，“这是你我兄弟二人的秘密，既然是秘密就不能对外人言，兄弟你可明白？”
    “明白是明白，”纪岳伸出小拇指，抠弄着耳朵眼，装模作样的说道，“不过小弟刚才听有人说要称量小弟的斤两，程大哥，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程咬金当即大怒，吼道：“这是哪个没脑子的人说出如此混账的话，难道不知道俺老程的贤弟可是大唐第一高手，敢称量他的斤两，难道是嫌命长了。贤弟且请放心，等哥哥查出来这个人是谁，一定要他好看。”
    众人听着程咬金的话，一个个的都羞得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脸。这是脸皮要厚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能说出这样的话，真真是有点唾面自干的味道。
    尤其是李世民，暗恨自己麾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不过他们不由得又觉得大事不妙，这是老滚刀肉遇到小滚刀肉了，显然老滚刀肉没有搞过小滚刀肉，那么以后有这二位在，长安还能有安生的时候吗？
    纪岳悄悄的给程咬金竖了个大拇指，夸奖了一句厉害，还真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皮，天下无敌，古人诚不欺我。然后便转向李世民，说道：“陛下，我看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天快要黑了，山路可不好走，而且杜仆射的病情可等不得人。”
    确实等不得人。孙思邈赶紧回到茅草屋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将房门关好，等救治了杜如晦之后，他还会回到这里来的，所以屋子必须留着。
    纪岳也跑过去，也准备收拾一下。他的那个背包早就找不到了，也幸亏里面没什么东西，丢了也不会心疼。他留在这里的东西也不多，也就没什么收拾的。不过该拿走的全都拿走了。山上这地上虽然环境宜人，空气新鲜，是个很好的隐居之地。但他现在还年轻，可受不得这般无聊的日子。
    而且他也预感到，这次下山之后，恐怕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下山，当走到水园山庄外面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看着偌大的庄园，纪岳快要等不及了，这是他的庄园，里面有他的家人。
    于是纪岳便来到李世民面前，说道：“陛下，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就在水园山庄住宿已晚如何？”
    李世民看着纪岳真诚的样子，还能不明白他此举的用意。便摇了摇头，说道：“不好，克明的病情等不得人，朕打算连夜返回长安。”
    “陛下，不急，真的不急，杜相已经病了这么些时日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纪岳说道，“你看着山高路险的，又没有任何的照明设备，万一马蹄打滑，陛下从马上摔下来，岂不是我等的罪过。”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纪岳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竟然敢咒陛下摔马，真真是大逆不道啊！
    从未见过纪岳这一面的孙思邈顿时明白了，为什么纪岳明明不是个恶贯满盈的人，皇帝却偏偏大张旗鼓的捉拿他，不惜派出五千精兵。
    李世民冷笑一声，说道：“你放心，就算你从马上掉下来摔死，朕也不会摔下马来。”
    这句话一出，让众人又是大跌眼镜。陛下竟然没有惩罚纪岳，仅仅只是用话语来反击他。
    “所以啊，陛下你看，我可是个很怕死的人，万一你的话应验了，那岂不是害了我一条小命。”纪岳说道，“所以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等明日天色大亮之后，再动身前往长安。既然陛下已经急不可耐了，那草民就祝陛下一路顺风。”
    说完，纪岳便要准备转身脱离队伍。
    李世民这时说道：“朕允许你离开了吗？”
    “陛下，你可是已经赦免了我的，我现在是大唐的普普通通的一介百姓，没有触犯大唐的任何律法，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没有权利吗？”李世民语带威胁的说道。
    纪岳语气一滞，好吧，我忽略了这是万恶的封建社会的大唐，皇帝就是所有人的天，可以不听父母的话，但不能不听皇帝的话，因为这会有性命之危。
    纪岳说道：“陛下，我又想了一下，觉得还是你说的对。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陛下的话让草民振聋发聩，又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让草民明白了很多。又所谓虽千万人吾往矣，不就是一条小命吗，我还是给的起的。”
    李世民真的很想笑，这纪岳就算是服软都那么的清新脱俗，这世上除了他，别人是办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