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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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姑娘……”向黎整个身子忽然颤了一下，她有些恍惚，很不真实。
加贝老师在对我唱……
这首《南方姑娘》难道是为她而写，还是说，写得就是她。
南方姑娘。
向黎垂下了头，有些不敢抬头去看深情演唱的加贝。
她的脸颊发红，贝齿轻咬双唇。
如果李贺知道了向黎的想法，恐怕只会说：姑娘，你戏真多。
他没想那么多，只是情不自禁的走动起来。
“南方姑娘
你是否喜欢北方人的直爽
日子过的就像那些不眠的晚上
她嚼着口香糖
对墙漫谈着理想_哎……”
没人来打扰，四周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李贺唱的是南方姑娘，每个人听的却是自己心中的那个姑娘。
“南方姑娘
我们都在忍受着漫长……”
李贺的声音忽然拔高了一些，那是情绪的宣泄，情感的表达。
向黎虽然还有些羞涩，但她还是还是抬起了头，看向院中唯一光芒万丈的少年郎。
小院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弹吉他的李贺身上，甚至有不少在外面拍摄的节目组工作人员，围靠着蘑菇屋石头砌成的围墙，听着悠扬回荡在小院里的歌声。
“在里面拍摄录制的人，太幸福了，不仅可以听加贝老师的新歌，听的还是前排专场。”
“特娘的，下一期我就申请调配去院内拍摄。”
“想什么呢！内院的人能给你换为位置？”
小院外的人羡慕小院内的人可以听现场，小院内的人羡慕小院外的人不用被饭香诱惑折磨。
李贺抱着吉他，摇晃着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并不着痕迹的离谢舜远一些。
“南方姑娘
是不是高楼遮住了
你的希望
哎嗨。”
李贺唱完了。
音乐还没有结束。
吉他弦音上演属于它的独奏。
其实这首歌后面很久很多，还有后半段，可李贺还是及时刹住了车。
在这里断开，李贺在家里的时候背着无耻之徒练过数遍，就是为了防止唱起来唱嗨了。
唱过了头，忘记刹车。
因为李贺的目的，并不是让大家知道他又写了首很牛的新歌，而是热情观众网友们的负面情绪值。
李贺的目的，是负面情绪值啊。
民谣需要在安静的氛围去听，去想，去看。
民谣听的是旋律歌词，也是埋在心中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故事。
我有音乐，你有故事，他有酒。
而李贺做的，就是在这个故事最精彩的地方，加了广告。
看视频看到正精彩的时候，碰到广告时的那种感受，前世李贺深有体会。
不开会员，只能释放负面情绪。
半截歌与视频广告还不一样，看视频遇到广告还可以充会员或者盗版，半截歌让你想充会员跳过去都没有地方充。
这是无解的绝杀。
就算如谢舜、杨树、张央那般，胁迫李贺交出了完整版的《平凡之路》。
可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奉献出了该有的负面情绪值。
这也是李贺同意做节目主策划的原因，唯二的原因。
另一个原因是有额外工资可以拿。
第一期的宣传与播出，让他收获了一大波负面情绪值，可以说是赚的盆满钵满。
观众网友很热情。
对于支持自己的歌迷朋友，李贺一项都很大方。
在第二期录制前，他就在抖手短视频上承诺，说第二期会给大家一个礼物。
新歌《南方姑娘》，就是那份送给所有歌迷网友的礼物。
虽然有些残缺。
老话说的好，残缺的美才是永恒。
上一期，歌迷网友无私奉献了负面情绪值。
这一期，轮到他给歌迷网友奉献了。
是报答，也是对歌迷网友喜欢的回馈。
吉他弦音渐渐远去，李贺偶尔抬头的目光，在整个小院内扫视，看到了一个个怀疑人生的身影。
歌曲结束了。
吉他弦音结束了。
现场寂静的可怕。
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院中那道抱吉他的身影，只是眼底的情绪，与表面看去有所不同。
“没了。”
“居然没了。”
“加贝老师，后半段呢？后半段还……还有吗？”离得最近的江佑没忍住，也顾不得什么偶像不偶像的了。
从结构上来看，这首歌明显只唱了前半部分，没有后半部分。
这是不完整的。
也就是传说中的，腰斩版。
部分现场的工作人员情不自禁向前走了半步，还是离得近一些可以提前听到加贝的回答一样。
他们期待着，渴望着。
李贺摇了摇头，一脸歉意：“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本想着一鼓作气从头唱到尾，可……失败了。”
重重的叹气声，狠狠的敲击在现场每个人的脑海里。
失败了！
失败了！
失败了！
李贺说的自然是谎话。
他是故意的。
玩腰斩版，他已经炉火纯青了。
而且李贺对于选歌，也非常有考量，选择第二期唱《南方姑娘》，而不是《当你老了》。
一方面是因为飞行嘉宾向黎是闽省人，是正宗的南方姑娘，可以由她引导出南方姑娘这个话题。
要不然直接上来唱歌，傻子也看的出来有问题，这还怎么维持人设的同时赚负面情绪值。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一点，《当你老了》也有话题可以引进来。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歌词上面。
《南方姑娘》前后两部分的歌词，并不是重合型歌词，不会因为听了前半部分，就推导出后半部分的歌词。
从一开始《的消愁》，到今天的《南方姑娘》，李贺在选歌发腰斩版的时候，都在极力避开这个问题。
而《当你老了》这首歌，是典型的重合型歌词。
这就违背了腰斩的原则。
腰斩要的就是让人意犹未尽，抓耳挠腮。
小院门口，导演组临时阵地。
没错，吴光为了可以听现场版，将导演组搬到了小院内。
此刻，节目组副导演扭头看向吴光，他有些担忧：“老吴，这样播出的话，会被骂死吧！”
主场务也走过来。
吴光掐着腰，在李贺唱之前他就担心会不会发生同上一期一样的事情。
还真是越害怕什么，越来什么。
他想了想说道：“加贝这首原创质量很高，可他毕竟是现场临时创作加入的，准备不太充分。”
他用商量口气说道：“要不，我们给他一点时间，后期我们补录一下，凑个完整版。”
补录，在综艺节目录制里很常见。
吴光觉得，既然没能一次性创作出来，那就给你时间创作完了，再补录好了。
腰斩版的歌真的不行啊。
有第一期的《平凡之路》已经够让观众网友喝一壶的了，现在再来一首，观众会爆炸的。
绝对会啊！
吴光都不敢想那种后果是什么。
“老吴啊，你确定加贝老师在播出之前可以补完整整首歌吗？”副导演无情道出了这个事实。
今天是周一，节目第二期周六晚上就要播出。
加贝唱新歌，肯定也要当做噱头拿出来提前宣传。
也就是说，周四之前必须补录完。
可三天的时间，能写完吗？
虽然他们不是词曲人，可也听说过一首高质量的歌曲，有的时候往往需要半年一年的时间去创作。
难道要等一年再播？
显然不太可能。
“试试吧！”
吴光说的有气无力。
院内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又是腰斩版，又尼玛是半截歌。
又是……这种操作。
“我是不是在做梦，谁来掐自己一下，痛不痛告诉我一声。”
“好听是好听，可……难受啊！”
“确实难受。”
“你们说，加贝老师是真的没创作出完整版，还是故意卡点呢？”
“你这不是废话，肯定是没有写出来，加贝老师不都说了嘛。”
“对啊，谁不想写出完整版的歌曲，谁不想留下完美的舞台效果，再说了，以加贝老师的为人，他就干不出来卡点这种事情。”
“别污蔑加贝老师，我是他粉丝。”
先前提出那个问题的人不说话了，是啊，加贝老师怎么可能干卡点这种专门恶心人的事情呢！
怎么可以怀疑加贝老师呢。
那人充满了懊悔。
拍摄工作人员小声互相彼此交谈着，不过当谢舜拿着锅铲走动的时候，他们瞬间闭嘴不再说话。
谢舜手里攥着锅铲，一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真没了假没了，你小子别糊弄我们。”
一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那种不祥的预感非常强烈。
就说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它来了。
李贺无奈摊摊手：“谢舜老师，我以为我可以的。”
无辜的样子让谢舜想要发难都无话可说。
太尼玛气人了。
何洛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些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现在的这种情境，让他莫名想到了当初在抖手发《消愁》的时候，老李出注意只发一半留一半。
好像。
“老李不会是故意的吧！”
这个想法吓了何洛一大跳。
可是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很李贺啊。
这点从当初他发腰斩版《消愁》，到后来给蒋琦出只发《泡沫》**版就可以看得出来。
老李对歌迷，拿捏的死死的。
如果是故意的，那也就是说，老李已经写出了完整版。
不。
甚至这首歌，老李提前就写好了。
嘶！
何洛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想法太可怕了，何洛忽然觉得，做死党的歌迷真‘幸福’。
何洛的眼神变了，不在是因没听到完整版而懊恼与不甘，而是欣喜。
“等节目录制结束后回家后，去跟老李要完整版。”
何洛觉得自己找到了快乐密码。
——
PS.先发后改，请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