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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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瑚宫废墟后的荒地上。
    青云与钟离相视而立。
    一位是不被天理认可的新神，一位是存在时间极其悠久，甚至可以说可能从创世之初便存在的老牌武神。
    双神的会面，跨越了不止多少个世纪。
    钟离代表着老旧的，已经轮回不知多少遍的秩序。
    天理长驱。
    他作为最老牌的七神，拥有着足够的资历能够撼动天空岛的统治。
    然而作为七神，这份资历同时也是一种阻碍。
    “钟离...不，摩拉克斯？我应该用何种称呼来称呼你呢？”
    “摩拉克斯吧。接下来的对话，我将以魔神的身份，向你提出建议。当然在此之前，你可以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我。”
    在完成送仙奠仪后，钟离按理说已经放弃了岩神、摩拉克斯、岩王爷等等等等的身份，转而以凡人钟离的身份尘世闲游才对。
    然而此时此刻的他却重拾了魔神的身份。
    这是否意味着，他并不是以个体的身份在与自己对话，而是以七神这个群体的身份与自己对话？
    又或是说...
    传达天理维系者的意志？
    “你先说吧，钟离。你说我们之间还有回旋的余地，指的是什么？这个我们，包括了我和你，还是说...七神，维系者？”
    “可以说都有，但也可以说都没有。接下来我所说的，你可以当做我闲来无事透露的讯息，或是忠告。”
    钟离抱起手来，那双充满威严的眸子中，闪烁着岩属性所特有的符号。
    这是他身为七神所独享的符号，亦是在表明此时此刻的他是真的在以七神的身份同自己对话的。
    “尘世被划分为七大王国，七王国又分别立下七位神治理尘世，这是提瓦特世界的规则。同时也是天理所定下的规则。”
    “啥？这个我知道啊，都是整个大陆人人皆知的基础知识了。你专门提醒我这个干嘛？”
    青云微微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钟离。
    不明白为什么这位极其古老和睿智的岩神，要提醒自己这个。
    然而接下来钟离的回答...
    却是令他瞬间明白了，这番话所饱含的深意。
    “璃月有古语，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虽诞生自深渊，但却心怀仁善，不忍心打破秩序。这是天理所能容许的，也是成为尘世执政者所需具备的品质。”
    钟离一边说着，一边挥着手，一副慷慨授业解惑的模样。
    见此，青云只是笑了笑，随后反讽道：
    “哈哈，只怕心怀仁善是可有可无，但不忍心打破秩序是必须的吧？”
    “这是维系者所要求的，也是这个世界尚且存在的基石。”
    “所以说，如果我向天理屈膝？”青云十分随意的询问道，似乎早已经在内心想好了答案，却想要听听钟离接下来想说什么才问的一样。
    “执政者究竟有多少，并没有确切的数字。或许在提瓦特无主的土地上，会有你的容许之所，以及信奉你的信徒。”
    钟离抱起手来，语气十分平静且不带一丝感情波动。
    似乎他并非是在诉说着什么，而只是在机械般的陈述着某些规则一般。
    而在听闻此言后，青云略微思考了一番，随后询问道：
    “然后呢？等新的一个轮回开始，等我的信徒因为自己的求知欲而面临毁灭之际，我只能让他们重蹈坎瑞亚的覆辙？”
    面对青云的质问，钟离十分淡然的道出了一个更加令人绝望的事实。
    “只要足够强大，就可以避免发生这种事。”
    璃月是七国最繁荣和昌盛的国度，璃月的神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有资格跟至冬女皇谈判的神。
    即使没有了神之心，钟离依旧有信心在至冬女皇不想遵守契约之际，令她体会什么叫食岩之罚。
    也正是因为足够强大，钟离才有信心跟冬之女皇谈判。
    而正如公子曾经所言，这个世界是属于强者的世界。
    弱者怎么样，随他们去吧...
    倘若当年诸神降临之际，单纯由人类建立的国度坎瑞亚足够强大，能够从天理的清算中苟活。
    那么又怎会催生出深渊，与这个世界绵延数百年不间断的无尽灾难？
    “现在，说出你的答案吧。虽说天理难容，但我认可你作为神的身份，同时也认可你作为继奥赛尔后的...劲敌。”
    岩之神，屹立于大地之上。
    他威风八面，四方岩元素之力随时听候他的差遣。
    就是在这最古老和最强神的威压下，青云缓缓抬起头，紫色的双眸中闪烁着神性的光辉。
    “钟离，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