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饼
“还要给妖怪分钱？”
现场有人忍不住出声，抗拒给妖怪分钱。
在这人看来，叶知州这生意其实和驯兽一样：叶知州就是驯兽师傅，妖怪就是老虎。驯兽师傅控制老虎表演、逗乐观众，从而赚钱，叶知州也是控制妖怪、点水成丝，从而赚钱。
给妖怪分钱，就像是说要给老虎发钱一样，太荒唐了。
最重要的是，现在这些钱他们可都是有一份的，等于说是要从他们的钱里面再分出一些给“老虎”，那就更无法接受了！
而从现场众人的表情来看，有这种想法的也不止一人，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这些人都忘了，这些钱本来就是叶欢送给他们的。
可还是那句话，当叶欢口头上把这些钱送给他们的时候，这些钱就已经是他们的了。
“正是！”
叶欢点了下头，很肯定地回应了那个人的质疑。
他知道，现在这件事表面上是给妖怪分钱，实质上却是在挑战这个世界几千年来的主流观念，难度之大，可想而知，这从现场众人很明显都不愿意给妖怪分钱就可见一斑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先发钱给妖怪，再给众人分钱，那样大家就不会这么排斥了，他也确实这么想过。不过那样一来，就只是“叶欢给妖怪发钱”，那不是他要的。
叶欢要的，是“大家给妖怪发钱”，要的是改变众人的固有观念，要的是一个主动拥抱妖怪的云州！——经过蜘蛛精一事，他有预感，妖怪或将会是这个世界一个巨大的未开发宝藏。而这个巨大宝藏的开发，需要一个友好的环境。
所以他才放慢脚步，不急不躁，慢慢走到现在这一步。
这也是关键一步。
叶欢突然话锋一转，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算过，按照今天的这个章程，各自能分到多少钱？”
许多人疑惑：不是在说给妖怪分钱的事吗，叶知州说这作甚？一时无人应答。
叶欢也没指望他们回答，自己说了起来：“本官刚才闲着没事，算了一笔账。”
“岗头村上到老、下到小，大概150户，所有人数大约在800左右。两成总利润便是10800贯，每人每年可得13贯5，每月就是1贯1，按照每户平均四五人来算，大概就是每户每月5贯。”
台下众人也有暗自算过收益的，但一是数据不清楚，二是数学不好或根本不懂数学，所以也算不清楚。
现在一听叶欢所言，这些村民们才知道每户人家每个月什么都不要做，竟能有5贯拿！
叶欢继续说着：“按照1贯2一石米，每人每月吃半石来算，3贯每月就能养活一户人家了。5贯的话……大家可以吃饱了，时不时也能去买点肉来吃吃。”
吃饱！吃肉！
岗头村村民们已经暂时忘了“给妖怪分钱”的事。
他们此刻的喜悦比起之前叶欢说要再拿一成出来更热烈，毕竟“吃饱吃肉”可要比虚无缥缈的“一成”直观太多了，不少人的唾液现在就已经加速分泌了。
更重要的的是，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这一切。
西真教所谓的极乐世界，也不过如此吧？
台下又一次爆发出浪潮般的呼声来。
待村民们稍歇，叶欢继续说了下去：“云州厢军的战士们，人数在400左右，卫指挥每月可得150贯左右，4位都头每人每月40贯左右，余下战士，每人每月可分到1贯5左右。当然，这是没把你们的月俸计算在内的。”
台下、周围的士兵们听到每月能多得1贯5，纷纷喜不自胜。
楚国是募兵制，上等禁军月俸1贯，下等300到500文不等，厢军更次之。月俸不高，上等禁军也就小县城酒楼小二的薪资，但好处是管吃喝衣物。
这些云州厢军的月俸，也就是200文。
现在每月能拿1贯5，直接就是月俸七八倍，如何不喜？
财神爷叶欢现在他们眼里简直比亲爹还亲了。
卫堂这甚少有表情的魁梧汉子，听到自己每月可得150贯，都快要是月俸的两倍了，嘴角也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
叶欢还在说着：“云州府衙的各位同僚，稍微再开会详议，不过每人每年分个两千贯，问题应该不大。”
忌辛廉、王主簿他们反应不大，倒不是视钱财如粪土，而是因为他们有文化，已经提前粗略地算过了，心中有数。
倒是村民们、士兵们，听到这些官员每年有两千贯，心理上既接受，又有些微妙的感觉。
报完三方的具体利润分成，叶欢做了总结发言：“这是目前各位的收益情况，在一个蜘蛛精工作下的收益情况。”
“如果为我们工作的蜘蛛精达到10个，那么岗头村每户每月将有50贯，云州厢军每个战士每月将有15贯，卫指挥每月有1500贯，云州府衙各位同僚每年将有两万贯。”
“如果为我们工作的蜘蛛精达到100个，那么岗头村每户每月将有500贯，云州厢军每个战士每月将有150贯，卫指挥每月有一万五千贯，云州府衙各位同僚每年将有二十万贯。”
“这才是这家店铺的真正意义所在。”
说到这，叶欢摇了摇头。
“这么多钱，到时候该如何花钱，想必会非常苦恼，辛苦大家了。”
刚才还喜不自胜、窸窸窣窣的现场，此刻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大多数人呆呆地看着台上，这才想到这一层。而那些恐怖的数字不断冲击着他们的脑海，将他们的思绪搅成一团乱麻，最终爆炸，变成空白。
少数已经想到了这一层的，亲耳听到那些恐怖的数字，依旧是忍不住眼睛放光，兴奋地微微颤抖。
便是忌辛廉，也忍不住失神了。
于是现场继续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不知多久，底下突然爆发出一个声音来。
“抓妖怪！抓蜘蛛精！”
它像一个导火索，一下引爆了现场的炸弹。
陷入狂热的众人疯狂呐喊。
就连陆昂都满脸兴奋：抓蜘蛛精好啊，又能打架，又能给他分钱。而有钱了，就能多买灵石，既提升修为更好地打架，又能多买法宝更好地打架！
这次云州来得太对了，这叶知州虽是弱鸡，却实在是个极大的妙人！
会场陷入了狂热的氛围，人人狂热高呼，沸反盈天，声音之大，甚至都传到了远处的女妖“牢房”。
这里可隐约听到“抓”“妖”的字眼，至于“蜘蛛精”，发音混在一起，听得模糊，不如“妖”清楚。
周围几名站岗士兵面面相觑，随后看向会场的方向，不知发生了什么。
女妖抬起头来，也看向会场的方向，眼神微动，似有不解，最终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不解化作一抹自嘲，又垂下头去。
会场内，台上
叶欢没有阻止大家，等狂热的群众们发泄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下来，他才继续说道：“是的，我们需要妖怪，我们需要蜘蛛精，但是‘抓’是好手段吗？或者说是有效的手段吗？”
用语言引导大家开始思索，不等有人回答，他就又说了下去：“我想不是，至少对云州不是。”
“我们人少，全部加一起才一千多人，这其中至少有一半是老弱妇孺，根本帮不上忙。而就算是壮年小伙，谁敢说自己打得过妖怪？你，你，你，还是你？”
叶欢一连指了下面好几个人，没人吭声。
他们都被那些恐怖的金钱数字冲昏了头脑，此刻听叶欢一说，才意识到这件事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们还抓妖怪？不被妖怪吃了就好了！
“云州真正有实力抓妖的，我想也就司天监的几位了。其他人想要抓妖，真不知要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一起才行，而就算如此，过程中也必定会死人。”
“谁想死？你想死，还是你，还是你？”
叶欢又是连指了几人，大家一想到死，更冷静了。
见无人应答，叶欢又道：“当然，我们可以雇人捉妖，但是之后呢？”
“绑上了捆妖绳，蜘蛛精无法工作，松开捆妖绳，那些被捉来的蜘蛛精显然也不会对我们心慈手软。所以我们只剩下了一条路，那就是让那些妖们心甘情愿地为我们工作。”
“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工作？我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字，钱。”
说到这，叶欢对台下的周戴安发出了邀请：“周先生，你博闻强识，是妖怪方面的专家。我想请教你，妖怪爱不爱钱？”
事实上，他之前已经和周戴安聊过这方面的问题了。
周戴安也没揭穿他，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妖怪爱不爱钱，说到这个问题，先要说说妖怪。”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妖怪的食量很大，往往是一个人的十倍以上，而且妖怪和我们人一样，吃饱穿暖之后，也会想要享乐。诗词书画、小曲关扑等等，都是妖怪们喜爱的娱乐活动，甚至他们在这方面的需求比我们人类更甚，而这些东西都是需要钱的，因此他们也爱钱。”
“那么，妖怪的钱哪里来呢？这就要说到妖怪的分类了。”
“世间妖怪，可分两类，一类是隐藏身份、混迹在人群中的，往往生活在黑暗中，通过盗窃、抢劫、勒索等行径获利，满足自己的各种需求，一般称之为入世派。”
“还有一类，不与人群接触，生活在野外，以捕猎为生，压抑自己其他方面的需求，一般称之为仁心派。可若是有从天而降的钱财，仁心派也会偷偷潜入人群，畅享美食娱乐。”
“无论是入世派还是仁心派，其实都爱钱，和人是一样的。”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绝大部分人只知妖怪可怕，听周戴安一说，才知妖怪原来是这样的，竟然还喜欢书画小曲，和人也一样。
叶欢点点头，接过了话头：“周先生果然博闻强识。”
“既然妖怪也爱钱，那这事就好办了。我们可以跟妖怪达成协议，分享这家店铺的收入，再给他们提供一个生存环境，那他们就能安心工作，为我们创造利益了。”
“我们还可以将‘云州欢迎蜘蛛精、来了云州能发财’的消息散布开去，届时，我们脚都不用迈，自会有蜘蛛精从天下各地源源不断地主动来云州，为我们工作。”
“相信不用多久，我们就会有5个，10个，20个蜘蛛精，而大家的收入也将一涨再涨，人人都是万贯家财！”
叶欢描绘出的美好图景，让在场众人悠然神往。
过了一会儿，有个担忧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要给妖怪分几成啊？”
这个残酷的问题一下子将大家拉回了现实中来。
是啊，一年的钱就这么多，要是妖怪也分成，那大家能分到的钱不就少了吗？但是听叶知州这么一说，不分钱又不行。
该怎么给妖怪分成，成为了摆在大家面前的新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叶欢。
现场有人忍不住出声，抗拒给妖怪分钱。
在这人看来，叶知州这生意其实和驯兽一样：叶知州就是驯兽师傅，妖怪就是老虎。驯兽师傅控制老虎表演、逗乐观众，从而赚钱，叶知州也是控制妖怪、点水成丝，从而赚钱。
给妖怪分钱，就像是说要给老虎发钱一样，太荒唐了。
最重要的是，现在这些钱他们可都是有一份的，等于说是要从他们的钱里面再分出一些给“老虎”，那就更无法接受了！
而从现场众人的表情来看，有这种想法的也不止一人，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这些人都忘了，这些钱本来就是叶欢送给他们的。
可还是那句话，当叶欢口头上把这些钱送给他们的时候，这些钱就已经是他们的了。
“正是！”
叶欢点了下头，很肯定地回应了那个人的质疑。
他知道，现在这件事表面上是给妖怪分钱，实质上却是在挑战这个世界几千年来的主流观念，难度之大，可想而知，这从现场众人很明显都不愿意给妖怪分钱就可见一斑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先发钱给妖怪，再给众人分钱，那样大家就不会这么排斥了，他也确实这么想过。不过那样一来，就只是“叶欢给妖怪发钱”，那不是他要的。
叶欢要的，是“大家给妖怪发钱”，要的是改变众人的固有观念，要的是一个主动拥抱妖怪的云州！——经过蜘蛛精一事，他有预感，妖怪或将会是这个世界一个巨大的未开发宝藏。而这个巨大宝藏的开发，需要一个友好的环境。
所以他才放慢脚步，不急不躁，慢慢走到现在这一步。
这也是关键一步。
叶欢突然话锋一转，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算过，按照今天的这个章程，各自能分到多少钱？”
许多人疑惑：不是在说给妖怪分钱的事吗，叶知州说这作甚？一时无人应答。
叶欢也没指望他们回答，自己说了起来：“本官刚才闲着没事，算了一笔账。”
“岗头村上到老、下到小，大概150户，所有人数大约在800左右。两成总利润便是10800贯，每人每年可得13贯5，每月就是1贯1，按照每户平均四五人来算，大概就是每户每月5贯。”
台下众人也有暗自算过收益的，但一是数据不清楚，二是数学不好或根本不懂数学，所以也算不清楚。
现在一听叶欢所言，这些村民们才知道每户人家每个月什么都不要做，竟能有5贯拿！
叶欢继续说着：“按照1贯2一石米，每人每月吃半石来算，3贯每月就能养活一户人家了。5贯的话……大家可以吃饱了，时不时也能去买点肉来吃吃。”
吃饱！吃肉！
岗头村村民们已经暂时忘了“给妖怪分钱”的事。
他们此刻的喜悦比起之前叶欢说要再拿一成出来更热烈，毕竟“吃饱吃肉”可要比虚无缥缈的“一成”直观太多了，不少人的唾液现在就已经加速分泌了。
更重要的的是，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这一切。
西真教所谓的极乐世界，也不过如此吧？
台下又一次爆发出浪潮般的呼声来。
待村民们稍歇，叶欢继续说了下去：“云州厢军的战士们，人数在400左右，卫指挥每月可得150贯左右，4位都头每人每月40贯左右，余下战士，每人每月可分到1贯5左右。当然，这是没把你们的月俸计算在内的。”
台下、周围的士兵们听到每月能多得1贯5，纷纷喜不自胜。
楚国是募兵制，上等禁军月俸1贯，下等300到500文不等，厢军更次之。月俸不高，上等禁军也就小县城酒楼小二的薪资，但好处是管吃喝衣物。
这些云州厢军的月俸，也就是200文。
现在每月能拿1贯5，直接就是月俸七八倍，如何不喜？
财神爷叶欢现在他们眼里简直比亲爹还亲了。
卫堂这甚少有表情的魁梧汉子，听到自己每月可得150贯，都快要是月俸的两倍了，嘴角也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
叶欢还在说着：“云州府衙的各位同僚，稍微再开会详议，不过每人每年分个两千贯，问题应该不大。”
忌辛廉、王主簿他们反应不大，倒不是视钱财如粪土，而是因为他们有文化，已经提前粗略地算过了，心中有数。
倒是村民们、士兵们，听到这些官员每年有两千贯，心理上既接受，又有些微妙的感觉。
报完三方的具体利润分成，叶欢做了总结发言：“这是目前各位的收益情况，在一个蜘蛛精工作下的收益情况。”
“如果为我们工作的蜘蛛精达到10个，那么岗头村每户每月将有50贯，云州厢军每个战士每月将有15贯，卫指挥每月有1500贯，云州府衙各位同僚每年将有两万贯。”
“如果为我们工作的蜘蛛精达到100个，那么岗头村每户每月将有500贯，云州厢军每个战士每月将有150贯，卫指挥每月有一万五千贯，云州府衙各位同僚每年将有二十万贯。”
“这才是这家店铺的真正意义所在。”
说到这，叶欢摇了摇头。
“这么多钱，到时候该如何花钱，想必会非常苦恼，辛苦大家了。”
刚才还喜不自胜、窸窸窣窣的现场，此刻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大多数人呆呆地看着台上，这才想到这一层。而那些恐怖的数字不断冲击着他们的脑海，将他们的思绪搅成一团乱麻，最终爆炸，变成空白。
少数已经想到了这一层的，亲耳听到那些恐怖的数字，依旧是忍不住眼睛放光，兴奋地微微颤抖。
便是忌辛廉，也忍不住失神了。
于是现场继续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不知多久，底下突然爆发出一个声音来。
“抓妖怪！抓蜘蛛精！”
它像一个导火索，一下引爆了现场的炸弹。
陷入狂热的众人疯狂呐喊。
就连陆昂都满脸兴奋：抓蜘蛛精好啊，又能打架，又能给他分钱。而有钱了，就能多买灵石，既提升修为更好地打架，又能多买法宝更好地打架！
这次云州来得太对了，这叶知州虽是弱鸡，却实在是个极大的妙人！
会场陷入了狂热的氛围，人人狂热高呼，沸反盈天，声音之大，甚至都传到了远处的女妖“牢房”。
这里可隐约听到“抓”“妖”的字眼，至于“蜘蛛精”，发音混在一起，听得模糊，不如“妖”清楚。
周围几名站岗士兵面面相觑，随后看向会场的方向，不知发生了什么。
女妖抬起头来，也看向会场的方向，眼神微动，似有不解，最终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不解化作一抹自嘲，又垂下头去。
会场内，台上
叶欢没有阻止大家，等狂热的群众们发泄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下来，他才继续说道：“是的，我们需要妖怪，我们需要蜘蛛精，但是‘抓’是好手段吗？或者说是有效的手段吗？”
用语言引导大家开始思索，不等有人回答，他就又说了下去：“我想不是，至少对云州不是。”
“我们人少，全部加一起才一千多人，这其中至少有一半是老弱妇孺，根本帮不上忙。而就算是壮年小伙，谁敢说自己打得过妖怪？你，你，你，还是你？”
叶欢一连指了下面好几个人，没人吭声。
他们都被那些恐怖的金钱数字冲昏了头脑，此刻听叶欢一说，才意识到这件事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们还抓妖怪？不被妖怪吃了就好了！
“云州真正有实力抓妖的，我想也就司天监的几位了。其他人想要抓妖，真不知要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一起才行，而就算如此，过程中也必定会死人。”
“谁想死？你想死，还是你，还是你？”
叶欢又是连指了几人，大家一想到死，更冷静了。
见无人应答，叶欢又道：“当然，我们可以雇人捉妖，但是之后呢？”
“绑上了捆妖绳，蜘蛛精无法工作，松开捆妖绳，那些被捉来的蜘蛛精显然也不会对我们心慈手软。所以我们只剩下了一条路，那就是让那些妖们心甘情愿地为我们工作。”
“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工作？我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字，钱。”
说到这，叶欢对台下的周戴安发出了邀请：“周先生，你博闻强识，是妖怪方面的专家。我想请教你，妖怪爱不爱钱？”
事实上，他之前已经和周戴安聊过这方面的问题了。
周戴安也没揭穿他，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妖怪爱不爱钱，说到这个问题，先要说说妖怪。”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妖怪的食量很大，往往是一个人的十倍以上，而且妖怪和我们人一样，吃饱穿暖之后，也会想要享乐。诗词书画、小曲关扑等等，都是妖怪们喜爱的娱乐活动，甚至他们在这方面的需求比我们人类更甚，而这些东西都是需要钱的，因此他们也爱钱。”
“那么，妖怪的钱哪里来呢？这就要说到妖怪的分类了。”
“世间妖怪，可分两类，一类是隐藏身份、混迹在人群中的，往往生活在黑暗中，通过盗窃、抢劫、勒索等行径获利，满足自己的各种需求，一般称之为入世派。”
“还有一类，不与人群接触，生活在野外，以捕猎为生，压抑自己其他方面的需求，一般称之为仁心派。可若是有从天而降的钱财，仁心派也会偷偷潜入人群，畅享美食娱乐。”
“无论是入世派还是仁心派，其实都爱钱，和人是一样的。”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绝大部分人只知妖怪可怕，听周戴安一说，才知妖怪原来是这样的，竟然还喜欢书画小曲，和人也一样。
叶欢点点头，接过了话头：“周先生果然博闻强识。”
“既然妖怪也爱钱，那这事就好办了。我们可以跟妖怪达成协议，分享这家店铺的收入，再给他们提供一个生存环境，那他们就能安心工作，为我们创造利益了。”
“我们还可以将‘云州欢迎蜘蛛精、来了云州能发财’的消息散布开去，届时，我们脚都不用迈，自会有蜘蛛精从天下各地源源不断地主动来云州，为我们工作。”
“相信不用多久，我们就会有5个，10个，20个蜘蛛精，而大家的收入也将一涨再涨，人人都是万贯家财！”
叶欢描绘出的美好图景，让在场众人悠然神往。
过了一会儿，有个担忧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要给妖怪分几成啊？”
这个残酷的问题一下子将大家拉回了现实中来。
是啊，一年的钱就这么多，要是妖怪也分成，那大家能分到的钱不就少了吗？但是听叶知州这么一说，不分钱又不行。
该怎么给妖怪分成，成为了摆在大家面前的新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叶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