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第473 这肮脏的世界，配不上我的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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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郁荷说‘大人再装，我可真的要生气了’这句话，顾敬心里想的却是她说这句话是否说明她以前并未生气？心里这般想着，他不禁嘴角微微上扬，眼底的星星也渐渐闪烁，但又不是很确定这个想法，于是抬头的瞬间又快速将情绪收敛起来，摆出疑惑不解的神情看向郁荷。
郁荷正巧去放从他手中抢过来的毛笔，并未注意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她将毛笔放好后才抬眸去看他，见他已经没了笑容，便将到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将脸上的面具撕下，也用疑惑的神情盯着他看。
对视许久后终是顾敬没忍住先笑出了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郁荷这才从衣内拿出一个小玉瓶放到桌上，“大人所说的理由我并不相信，而且我已经从玄清门求到了解药，不用因琴声受罪了，大人就说实话吧。”藲夿尛裞網
顾敬瞥了眼小玉瓶就快速说道：“我所言属实并未骗你，我之前也已经说过此事的确是我思虑不周，往后我绝不会伤害你任何亲人，所以你的担忧是多余的。”
他抬手制止了要说话的郁荷，接着说：“你先听我说完，我之前承诺为你做到三件事，但你在荒宅说不需要做到三件，一件就可以了，所以我就只需为你做到一件事，并且目前为止我的确做到了不与你相见。”
“但现下你主动见来我，那么就不是我守不住承诺而是你先毁约，所以从现在开始，就可以当做我已经完成了答应你的这件事。”
“而让你去山谷练琴之前，我说过若是你学琴不成功，那你就得答应我三件事，截止今日你练琴并未成功，所以你得为我做到三件事。”
他边说边又快速提起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字，“但现下我只要求你先为我做到两件事，第一件，完全信任我，听我的话，第二件，做事前要先与我商议。”
他写好后将白纸跟印泥放到郁荷面前，“为免你日后赖账，签字画押吧。”
郁荷：“？？？”
她被他这番话说得实在有些懵，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就是她毁约了？
要不是为了给他找个台阶下，她怎么可能主动来找他。
要她完全信任他，听他的话，那不是明摆着不许她追问学琴的真实原由，然后也不能私下再为这件事筹谋吗？
她快速将白纸拿起来撕个粉碎，“现在是你不让我继续练琴的，所以凭什么说我练琴不成功，我才不会答应你这种霸王条款，除非你告诉我练琴的真实目的。”
顾敬又取出新的白纸重新写了一份，“你签字画押后我就告诉你。”
郁荷见白纸上只写着：完全信任大人，听大人的话，做事情之前先与大人商议。
她心想这也没说个期限，她可以随时赖账反悔，于是提起毛笔写下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见她按了手印后顾敬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你就是再问千遍万遍，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真的就只是想让你学会这门邪术而已，但没想到这邪术竟如此折磨人，即便你有解药，我也坚决不会让你再学了。”
这个答案让郁荷很心烦，虽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是可以选择相信他，但若真的只是为了让她学会用琴声控制人说出秘密，那岂不是成了她自己用琴声折磨自己。
而她答应柳元尚杀了用琴声折磨她的人，难不成让她自己杀了自己么？
若是她真用这个理由去告诉柳元尚，柳元尚知道她为了得到丹药而欺骗了他，他发起怒来她的下场一定很惨。
她只好有些不死心地再问一遍，“真的没有骗我吗？”
顾敬见她现在居然已经这么不信任他，心里很无奈，但瞧着她脸上并没有怀疑之色，竟是失落为难，甚至隐约还有些惧怕，便问道：“你有事瞒着我吗？”
郁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想跟顾敬说实话让他想个办法，于是说道：“我为了得到解药跟我师兄撒谎说是因为我得罪了人，得罪之人用琴声来折磨我，我师兄给我解药后还给了我一副毒药，让我将得罪之人杀了。”
“我不想滥杀无辜，可短时间内我又找不出一个会此邪术，还作恶多端的人，若是让他知道我骗了他，说不定会让我师父将我逐出师门。”
顾敬听完后沉默了一小会就说道：“皇宫中有一位会巫蛊之术的巫师，狗皇帝近日很相信他的话，未免他蛊惑君主从而祸乱朝纲，我打算在除夕之日杀了他，你告诉你师兄就是此巫师折磨你。”
此话郁荷倒是也不怀疑，心想先将此人的身份信息传回去给柳元尚，若是他不相信的话再做打算，于是问道：“大人明日能将巫师的肖像来历给我一份吗？我师兄让我确认后传信给他。”
她说完见顾敬点头答应了，便站起来走到屋门后透过门上的明格往外瞄了瞄，又走到暗室前打开暗室往里边看了一眼，心想待会是否从暗室进地道出去。
等她转回顾敬面前时见他居然又在她按了手印的白纸上写字，她便赶紧伸手去抢，“大人在干什么？”
而白纸上已经多了几行小字：此契约时效一年，若此期间有一次做不到，此契约时效就往后顺延一年。
郁荷顿时气极，抬手就要将白纸给撕碎了，顾敬快速出声制止，“让你答应我的第三件事，我可还没说呢，你若是不想第三件事太难的话，就将契约好生还给我。”
郁荷于是停手，微微挑眉，“我做不到大人又不能把我怎么样，即便顺延了十年又如何？”
顾敬站起来将她手中的契约又收回，在上边盖上自己的指挥使印后笑着说：“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现下我在上边盖了指挥使印，那这就不只是契约，更是法令，你若是做不到就等同于违令犯法，后果会很严重。”
郁荷气极反笑怒视于他，“大人这么会打算盘还做什么指挥使，不如去做账房先生。”
她说完也提起毛笔沾了墨，“那我也得加一条，大人要保证对我说的话都是真话，否则我拒不认账。”
“好，我答应你。”顾敬将契约又递给她。
郁荷写完后又在纸上按满了手印，确保顾敬无法再写上任何字才递给他，又站起来去他屋子里找了面镜子，对着镜子贴刚刚撕下来的面具。
顾敬看着契约，仿佛在看稀世珍宝，眉眼间皆是藏不住的笑意，看了许久后才小心翼翼地折起来，放进桌上一个小玉盒子中。
他等郁荷将面具戴好后说道：“我送你回家去。”
郁荷微微颔首，跟着他往外走，出了镇抚司大门后问道：“大人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顾敬笑颜温和，“契约第一条听我的话，别问。”
这话让郁荷很是无语，便也不再多问，加快了步子跟上他的脚步，心里想起柳元尚说她花多少时日下毒成功，她就得回玄清门待多少天。
但刚才顾敬说要除夕时才将那位巫师杀了，而现在离除夕还有二十六天，那她就得回玄清门二十六天。
她心想着是否现在就回玄清门去待上二十六天，毕竟现在她也没什么事做。
一旁的顾敬见她不再说话，便将脚步慢了些，侧眸问道：“怎么不说话？”
郁荷本还不想告诉他，但又怕他用契约说话，便直接说道：“我师兄说我花多少时日下毒成功，我就得回玄清门待多少时日，可大人说除夕才会将那位巫师除去，所以我心想是否现在就先回玄清门待着。”
顾敬闻言直接停下了脚步，声音带上了一些冷意，“他让你回玄清门做什么？”
“他没告诉我原由，等我将巫师的肖像传回去给他后再做决定吧。”郁荷说完后将双手缩进袖中，催促道：“大人走快一些，太冷了。”
顾敬于是快步往前走，心想着郁荷那位师兄让她回去做什么。
两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走到郁府旁边的荒宅，等进了荒宅到地道入口处后顾敬嘱咐道：“不必着急回玄清门，这几日你先待在家中好生休养，我明日会去郁府看你。”
他说完就要转身往外走，郁荷又叫住他，“大人，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回去拿样东西给你。”
郁荷快速从地道回了郁府，拿了一盒药膏后转回荒宅，将药膏递给顾敬，等他接过去后才说道：“这是用来修复伤疤的药膏，用完后就能让伤疤消失，这次我手受伤，我师兄给我的。”
她的这段话顾敬只听进去师兄二字，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当即又将药膏塞到她手中，冷声道：“我之前送到郁府的药你为何不用？为何要送回去？”
郁荷一时语塞，心道他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见他突然生气觉得很是疑惑，反问于他，“大人干嘛生气？”
顾敬这才察觉刚才语气重了些，便又放缓了语气说道：“等明日我处理了一些紧急的事，后天我与你去玄清门一趟。”
郁荷心里更加疑惑了，“大人去玄清门干嘛？”
“明日我再告诉你，赶紧回家去。”顾敬却不说原由，催她进地道回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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