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4章 最可怕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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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理查德外交官的辅助。”纳沃德点头肯定道：“我也是听了名字才回想起来，五百年前这里确实是杜姆的领土。当初它被卡在帝国和松散的小国联盟之间，大多数战役都发生在这片土地上。”
　　扎克斯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敬意：“当初帝国的扩张步伐势如破竹，却在杜姆这里戛然而止。虽说有巩固已有领土的缘由在，但‘磐石’将军的谋略还是占了上风。至于再之后……”
　　他瞥了一眼雷克茜才继续道：“先皇驾崩，拉玛国内大乱，小国们也趁机缓过劲来成立了凯恩王朝。可谁知道，本应最享受这份和平的杜姆…却像是阳光下的泡沫一样消失不见，连带着‘磐石’将军和他的善战之军都一起无影无踪。
　　“曾有人猜测是某位黑暗素者所为，可时至今日也没能发现真相。王子殿下，你那位师姐知道不少啊。”
　　托维不知为何有些脸红，“那是她偶然提到的，我也是碰巧找到了一张王国前的旧地图。总之，我们先去看看那里是否适合扎营吧。”
　　“我有一个问题啊，”炣乖乖地举起手来，“为什么拥有两位圣人的拉玛没有击垮杜姆？这已经不是谋略能拉平的差距了吧？”
　　“根据圣人协议，”雷克茜在解释时还眯眼盯着大王子，似乎对他口中的师姐很感兴趣，“除非敌人是黑暗素者或邪恶魔族，不然老祖宗他们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半圣方面更加宽松一些，但一般也是对面有同等级别时才能出阵。
　　“所以世俗战争中很难看到元素使以上的素者。那位‘磐石’将军自己也不过是一位普通的地素者，甚至连元素使都不是。”
　　“所以才说他是传奇啊！”拉玛青年的崇拜语气不禁让人怀疑他的国籍：“凭借一支无论实力还是人数都不占优的部队，在帝国的精锐前锋冲击下坚守数年…恐怕连如今的凯恩人都做不到呢。”
　　“咳，”感觉莫名被针对的纳沃德打断道：“我们还是先抓紧赶路吧。”
　　那座遗迹的位置确实离众人非常近，不一会儿就在暗沉的夜色下显出轮廓。
　　漆黑的下弦之月高悬于东南天空，阴影覆盖的旧日城邦里没有丝毫灯火。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悠长的狼嚎，越发衬出了古城的寂寥幽静。
　　炣不自觉咽下一口唾沫，探手裹了裹身上的折素衣。即便一开始提议寻找落脚点的人是他，可这番景象难免会让人感到后悔。
　　野、野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雷克茜却是兴奋地双眼放光，额头上的淡黄魔纹若隐若现。扎克斯虽然紧张但明显不想错过了解偶像的机会，而两位艺高人胆大的元素使则是毫无所谓。
　　“先找到一处遮挡完整的房子休息吧。”托维用余光瞥着自己的未婚妻，“要探索的话…等到明天日耀也不迟。”
　　拉玛少女下意识开口反驳，但话还没出来就被一个哈欠给抢了先。既然就在眼前的古城遗迹也跑不了，那稍微补下觉也不是不可以……
　　古城的石质建筑和祖恩风格近似，只不过大部分上层建筑都已经垮塌崩溃。一众人等迈过杂草丛生的石板路，在一座尚还完整的一层石屋前停了下来。
　　“吱嘎——”托维掀开生锈发霉的木质房门，放出强风清扫了一遍屋内的灰尘与虫豸。纳沃德适时地点出一团灯光，让它像蒲公英一样飘进了房间里。
　　光芒照耀之处净是破败废弃之物，很明显是许久没有人来过了。本来放置在房间中央的木桌木椅早已断折，众多石屑填满了破碎木板的裂痕。
　　“嗯，”纳沃德轻点下头：“作为临时落脚点应当足够，处理一下就可以铺睡袋了。托维，我们叔侄守一下夜，顺便和你说说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好。”青年微笑着张开手掌，将石屑、木板等杂物都用风素卷起来堆到角落。
　　…………
　　“伊妮…火元……”
　　“风素种…收集…价格升……”
　　炣无比疲惫地躺在睡袋里头，隐隐还能听到屋外两位元素使的交谈声音。思考着有关元素使修行的事情，他发现自己竟然失眠了。
　　不至于吧喂…少年自嘲地笑了笑。之前信誓旦旦地向倏保证过，怎么现在才感到紧张害怕了？或者说你对基础素能满盈这件事感到不满吗？拜托，你个偏远乡村来的穷小子，能有机会成为素者就是极致幸运了。
　　说到底理查德先生还是没来得及把裂木村的事情完全告诉我…奇怪，就算知道了你又打算做什么吗？明明已经对那个地方毫无留恋……
　　炣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紧紧盯着房间中心飘浮的微弱光团。虽然一开始觉得那个村子早就与自己无关，但一个人出生长大的故乡…又怎么可能那样轻易舍弃？
　　毕竟少年还是想象过啊，想象过自己衣锦还乡、把所有人下巴惊掉的愉快场景。可那些欺负过自家母子的人，那些偶尔提供帮助的人，是不是…都再也见不到了呢？
　　“咔啦啦…”一阵微弱的摩擦响声传来，引得炣立刻将眼珠转向房间角落。那里是王子殿下堆积木石的杂物堆，可现在竟然有细小的轮廓在其中活动。
　　老鼠么…炣下意识在指尖点燃一团火苗，迷迷糊糊地眯起眼睛瞧了一瞧。火光微微照亮了杂物的情况，而那他以为是老鼠的细小轮廓……
　　一条似蛇似虫的细长之物从木石缝隙中钻出，用摇摆的锋利肢节分割、聚拢着碎石。一张从头延伸到尾的狰狞口器仿若锯齿拉链，不断通过摩擦来咀嚼吞吃着。整条怪物自身好像也是石头雕刻而成，在火光中反射着同样的灰白色泽。
　　光感迟钝的它忽然顿住，紧接着把背部冲向了少年。怪物的背上勾勒着奇异纹路，看上去…就像…一只…眼…睛……
　　“啪！”纳沃德释放的光团突然炸开，短暂恢复思考的炣也惊恐喊道：“石化！黑暗素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