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39.
又迎来一年新年。
原本每年过来好像都是那样, 过完年只是把日历又翻了新的一年，数字多加了一, 可今年不一样, 今年身边多了个人。
过完年阮卿很早就回了那边，阮文山和陈丽华也没有留她，只是在她走之前叮嘱了很多。
父母的唠叨是永远说不完的。
阮文山还给阮卿塞了一包零食, 阮卿打开看的时候愣了会儿, 随后笑出声。
“爸，你怎么还给我买旺旺大礼包啊？”
“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这个了吗？”
是啊, 她小时候最喜欢这个了。
阮卿敛去眸中复杂的情绪, 她笑着道别, 说：“那我走了。”
阮卿回去的时候, 顾景辞还没回来, 听说是程玚突然打来了个电话让他过去一趟,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阮卿一个人在家里无聊，但宁昔她们也回家过年了，去楼下也没有人可以跟自己玩, 她只能在家里跟小布丁玩, 过了会儿阮卿忽然想起, 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是顾景辞的生日了。
他生在春天, 四月。
是让人感觉到最舒服的季节, 天气刚刚好，时间也刚刚好。
她躺在沙发上给顾景辞选礼物, 挑了很久都没选出来, 最后又发到群里去问大家, 送男朋友什么礼物比较好。
【送男朋友？
领带？
香水？
】
【以前送过男朋友篮球，但是顾老师好像不打篮球？
也许不需要。
】
【送礼物这种事情还是投其所好吧。
】
阮卿问了一圈, 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也就只记得要送顾景辞他喜欢的东西了，那顾景辞喜欢什么呢…？
这个问题好像只能去问余思。
阮卿马上又给余思打了个电话问顾景辞喜欢什么，以前他生日的时候都是送些什么东西。
“啊？
顾景辞的礼物啊。”
余思那边吵吵闹闹的，似乎是在走亲戚，“我想想…”
阮卿听到余思那边有人跟她说话。
“余思啊，你什么时候谈男朋友啊？
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看看你妹妹都怀孕了，你还单着呢。”
“哎姨妈，我不急哈，我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我自己有数，我现在有点事情，晚点再跟你们说。”
阮卿也不是故意要听她们之间的对话，只是那些话是从听筒里十分清晰地传到她耳里的。
她忽然又想起，余思曾经有过程玚的孩子。
阮卿的眼皮猛地跳了好几下，她其实一直想跟余思聊这件事，但是上次跟顾景辞说过以后，阮卿意识到这些事情她也没办法插手，再加上也没有好的机会提起，也就那样算了。
余思转头回来回答阮卿：“顾景辞的生日礼物，这么说来我们很多年都没送过了，顾大少爷什么都不缺，早些年还要送礼物给他，到了后来顾景辞自己也懒得收了。”
“所以我们也索性不送了，每年顾景辞生日的时候包个小红包就算了。”
余思掰开个花生米，脆声响，她说：“毕竟只有小孩子最期待礼物，我们这些老油条都不需要了。”
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这毕竟是阮卿跟顾景辞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
所以她一定要给顾景辞送礼物的。
她生日的时候顾景辞其实也送了很多东西，从布偶抱枕到真题试卷，顾景辞什么都送了。
说是因为不知道阮卿喜欢什么，所以干脆都买了，反正给女朋友花点钱也不心疼的，阮卿之前就很无奈，跟顾景辞说，等到他生日的时候，她这个小穷鬼只能送得起一样东西。
“对了，早些的时候我们喜欢送顾景辞一些典藏的书，还有书签。”
余思随口说，“那时候我和程玚都不知道顾景辞到底喜欢什么，所以每年就送顾景辞这些东西。”
“嗯…好的。”
阮卿回答，“那我要不要再问问…问问程…”
她的话还没说完，余思那边忽然没了声音，连手上掰花生的声音都停了。
刚才是余思自己提起这个名字，阮卿才敢说的，但看到余思现在这个反应，阮卿忽然意识到原来刚才只是余思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明明已经分开很多年了，但是余思在说到跟他相关的事情的时候，还是会有这样的下意识。
几秒的沉默以后，阮卿听到余思轻轻叹了口气，余思说：“抱歉，没想到我又提到他了。”
“没关系，是我先说的，你不用紧张。”
余思解释，“嗯，所以，其实你也可以问问，实在问不到，你可以直接问问顾景辞喜欢什么。”
“这样会不会就没有惊喜感了？”
阮卿皱眉，“我想给他个惊喜嘛。”
“哈哈，重要的是送礼物的人和送礼物的心意呀~”余思说，“总之，如果是你送的礼物，顾景辞肯定都会很喜欢的。”
“嗯…”阮卿低吟，纠结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余老师，你跟程玚，真的不考虑了吗？”
“不是我不考虑。”
余思说，“是现实因素的阻拦，你不用担心，如果有一天我和程玚之间没有这些阻拦了，那我们自然还是会在一起的。”
阮卿知道自己要去劝导什么是无解的，毕竟他们几个都比她年长太多。
在这些事情上也不需要她说什么，他们要更加懂得。
“人类的感情真是不容易。”
阮卿感叹。
“是啊，有时候看起来很轻易，但可能真的每段美好的感情都是命中注定吧，有些事情缘分没到就真的没办法。”
余思说着，“所以你要好好珍惜你跟顾景辞的感情。”
“真的很不容易的。”
“嗯。”
跟顾景辞在一起之前，她有很多很多担心，担心自己跟顾景辞的差距太大，所以没有办法在一起，担心自己跟顾景辞很难有未来。
但是现在看来。
他们不仅很好，还会有未来。
顾景辞回来的时候，阮卿抱着小布丁在沙发上睡着了，旁边还放了一袋超大的旺旺大礼包，拆开了一小袋浪味仙，没吃完放在茶几上。
初春的天气，还不算暖和，下午没有太阳的时候还会有些凉。
他走过去打算给她盖上小毯子，刚刚搭上去阮卿就醒了，小姑娘动了身，抬手揉了下眼睛，下意识地去拉他的手。
“回来啦？”
“嗯。”
顾景辞在她身旁坐下，依旧是把毯子给她盖好，说：“怎么不回房间睡？”
“在这里睡很容易感冒，你也不盖好。”
“我在逛淘宝…看着看着困了就睡着了。”
阮卿没有告诉他自己在挑生日礼物。
“嗯，下次注意点。”
顾景辞说，“晚上想吃什么？
我去做饭。”
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一大袋零食，无奈叹息：“你不会吃了零食就不想吃晚饭了吧？”
“才没有呢。”
阮卿说，“我是在想今晚要吃什么好吃的，毕竟男朋友的厨艺实在是太好了，所以比较纠结。”
顾景辞轻声笑，把她的大礼包挪了个地方，顺口问：“怎么还买这个？”
“不是我买的，我爸送的。”
阮卿说，“说是我小时候最喜欢这个了。”
“这么久了还记得。”
顾景辞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也是挺难得的。”
“是啊，还记得呢，十几年过去了，还记得我小时候喜欢什么。”
顾景辞一眼看出阮卿其实不是很开心，他询问：“怎么了？
不开心吗？”
“嗯…虽然我爸现在还记得很多年前我的喜好，我挺感动的，我也忽然觉得爸爸也是真的这么多年都把我记在心里。”
阮卿往后仰了一下，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陷进去。
“可是又觉得有些小难过呢。”
顾景辞伸手握着她的手，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这个动作其实能给阮卿很大的安心感，感觉自己身边是有人陪着的。
“是因为什么？”
顾景辞问。
“因为……”阮卿陷入回忆，“因为我小时候真的很喜欢，所以每次去超市的时候都缠着爸妈说想要那个。”
“但是他们其实没有一次给我买过。”
她的声音很轻，讲述着自己过去的故事，“我撒娇也撒过，耍脾气的时候也有，可是用尽了浑身解数，就是要不到一袋旺旺大礼包。”
“你看，现在我爸都记得我喜欢那个东西，可见我当年到底有多喜欢。”
阮卿轻声笑了笑，没带有其他的情绪，“但是我喜欢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满足我，那时候觉得要是给我买了就是过于宠溺吧。”
“毕竟我爸妈那个教育理念，肯定是觉得不能溺爱孩子的。”
“所以我如果很想要什么，他们反而是不会给我买的，因为他们觉得如果每次都满足我，以后我就会不知足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又在帮忙实现我小时候的愿望，感动之余，我还是会觉得，啊，要是以前就给我买多好呀。”
阮卿转头看着顾景辞，眼底平静。
她对家庭那些不公平的待遇，还有一些委屈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只是还是想告诉顾景辞。
之前阮卿回忆起这些的时候依旧会很不开心，但是现在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每个家庭或许都有这样的遗憾，所有的父母在教育孩子这一点上可能都不是做到最好，其实阮卿依旧感谢父母，能把她教育成现在这样，至少，她是真的很独立。
只是他们在某些方面过于严格和苛刻，导致了阮卿的独立过了头。
过头到她现在已经完全不依赖那个家了。
“十几年后才来弥补当年的遗憾，可我早就不喜欢了呀。”
阮卿说，“所以有什么用呢，毕竟只是小时候喜欢的东西。”
她坐起来弯腰抓了一块浪味仙。
现在吃浪味仙也只是吃吃而已，以前是真的很喜欢吃，拿到一袋都当做宝贝珍藏的那种。
“哎，就像那种追妻火葬场的，人家喜欢你的时候你没点反应，人家不喜欢你了，你跑上去粘着人，又有什么用呢，早点做不就好了吗？”
阮卿的话说完，顾景辞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起来。
“那我们现在出门。”
“嗯？
去哪里？”
这么突然是要做什么？
顾景辞把她拉过来，说：“带你去买点你现在喜欢的东西。”
“以前喜欢的就算了，你现在喜欢什么，我都买给你。”
活在当下，他能满足阮卿现在所有的喜好，不用回顾过去，也不用受委屈。
—
因为去超市，两个人就去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阮卿其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逛超市了，买什么东西都是外卖和在淘宝上买。
顾景辞走到一个货架，就问她喜不喜欢，想不想要。
一开始阮卿还是很认真地回答，跟他说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后来阮卿发现，只要她说了喜欢的东西，顾景辞就不由分说地把东西给她放进购物车。
她说不喜欢的话，顾景辞就带着她去下一个地方。
最后阮卿实在是受不了了，吐槽了一句：“所以只要我点头你全部都买了啊？”
“你喜欢，不得买吗？”
“……这是什么霸道总裁剧情？”
阮卿笑出声，指着周围的一圈东西，说：“那是不是我说我全部都要，你就把这里全包了？”
“你要买栋楼？”
顾景辞问。
阮卿：？
她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顾景辞说：“那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这栋楼是顾氏的产业。”
阮卿：……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她推着车继续往前，说：“你这样我会压力很大的，还是当一个普通人吧，突然要买栋楼，吓到我了，我们凡人是不懂你们有钱人的生活的！”
“你以后嫁给我就懂了。”
“……？”
“那我这算不算灰姑娘嫁入豪门？”
阮卿转头。
“嗯，算吧。”
顾景辞回答完，就被阮卿从购物车里拿出来一袋薯片敲在他的脑袋上。
“那我要买好多薯片。”
“好。”
两个人买了几乎满满一车的东西，还好买的多可以让超市送货到家，不然阮卿都不知道这么多东西要怎么拿回去了，结账的时候，顾景辞顺手货架上捎了几盒避.孕.套。
阮卿回头看他，脸上写着：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她都不用说，顾景辞就知道她的意思，收银处的人很多，顾景辞什么都没说。
直到出去以后，到了空旷的地方。
顾景辞说了一句。
“买了那么多你喜欢的东西，最后再补一些我喜欢的东西。”
阮卿：……
这就是你喜欢的东西。
又迎来一年新年。
原本每年过来好像都是那样, 过完年只是把日历又翻了新的一年，数字多加了一, 可今年不一样, 今年身边多了个人。
过完年阮卿很早就回了那边，阮文山和陈丽华也没有留她，只是在她走之前叮嘱了很多。
父母的唠叨是永远说不完的。
阮文山还给阮卿塞了一包零食, 阮卿打开看的时候愣了会儿, 随后笑出声。
“爸，你怎么还给我买旺旺大礼包啊？”
“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这个了吗？”
是啊, 她小时候最喜欢这个了。
阮卿敛去眸中复杂的情绪, 她笑着道别, 说：“那我走了。”
阮卿回去的时候, 顾景辞还没回来, 听说是程玚突然打来了个电话让他过去一趟,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阮卿一个人在家里无聊，但宁昔她们也回家过年了，去楼下也没有人可以跟自己玩, 她只能在家里跟小布丁玩, 过了会儿阮卿忽然想起, 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是顾景辞的生日了。
他生在春天, 四月。
是让人感觉到最舒服的季节, 天气刚刚好，时间也刚刚好。
她躺在沙发上给顾景辞选礼物, 挑了很久都没选出来, 最后又发到群里去问大家, 送男朋友什么礼物比较好。
【送男朋友？
领带？
香水？
】
【以前送过男朋友篮球，但是顾老师好像不打篮球？
也许不需要。
】
【送礼物这种事情还是投其所好吧。
】
阮卿问了一圈, 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也就只记得要送顾景辞他喜欢的东西了，那顾景辞喜欢什么呢…？
这个问题好像只能去问余思。
阮卿马上又给余思打了个电话问顾景辞喜欢什么，以前他生日的时候都是送些什么东西。
“啊？
顾景辞的礼物啊。”
余思那边吵吵闹闹的，似乎是在走亲戚，“我想想…”
阮卿听到余思那边有人跟她说话。
“余思啊，你什么时候谈男朋友啊？
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看看你妹妹都怀孕了，你还单着呢。”
“哎姨妈，我不急哈，我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我自己有数，我现在有点事情，晚点再跟你们说。”
阮卿也不是故意要听她们之间的对话，只是那些话是从听筒里十分清晰地传到她耳里的。
她忽然又想起，余思曾经有过程玚的孩子。
阮卿的眼皮猛地跳了好几下，她其实一直想跟余思聊这件事，但是上次跟顾景辞说过以后，阮卿意识到这些事情她也没办法插手，再加上也没有好的机会提起，也就那样算了。
余思转头回来回答阮卿：“顾景辞的生日礼物，这么说来我们很多年都没送过了，顾大少爷什么都不缺，早些年还要送礼物给他，到了后来顾景辞自己也懒得收了。”
“所以我们也索性不送了，每年顾景辞生日的时候包个小红包就算了。”
余思掰开个花生米，脆声响，她说：“毕竟只有小孩子最期待礼物，我们这些老油条都不需要了。”
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这毕竟是阮卿跟顾景辞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
所以她一定要给顾景辞送礼物的。
她生日的时候顾景辞其实也送了很多东西，从布偶抱枕到真题试卷，顾景辞什么都送了。
说是因为不知道阮卿喜欢什么，所以干脆都买了，反正给女朋友花点钱也不心疼的，阮卿之前就很无奈，跟顾景辞说，等到他生日的时候，她这个小穷鬼只能送得起一样东西。
“对了，早些的时候我们喜欢送顾景辞一些典藏的书，还有书签。”
余思随口说，“那时候我和程玚都不知道顾景辞到底喜欢什么，所以每年就送顾景辞这些东西。”
“嗯…好的。”
阮卿回答，“那我要不要再问问…问问程…”
她的话还没说完，余思那边忽然没了声音，连手上掰花生的声音都停了。
刚才是余思自己提起这个名字，阮卿才敢说的，但看到余思现在这个反应，阮卿忽然意识到原来刚才只是余思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明明已经分开很多年了，但是余思在说到跟他相关的事情的时候，还是会有这样的下意识。
几秒的沉默以后，阮卿听到余思轻轻叹了口气，余思说：“抱歉，没想到我又提到他了。”
“没关系，是我先说的，你不用紧张。”
余思解释，“嗯，所以，其实你也可以问问，实在问不到，你可以直接问问顾景辞喜欢什么。”
“这样会不会就没有惊喜感了？”
阮卿皱眉，“我想给他个惊喜嘛。”
“哈哈，重要的是送礼物的人和送礼物的心意呀~”余思说，“总之，如果是你送的礼物，顾景辞肯定都会很喜欢的。”
“嗯…”阮卿低吟，纠结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余老师，你跟程玚，真的不考虑了吗？”
“不是我不考虑。”
余思说，“是现实因素的阻拦，你不用担心，如果有一天我和程玚之间没有这些阻拦了，那我们自然还是会在一起的。”
阮卿知道自己要去劝导什么是无解的，毕竟他们几个都比她年长太多。
在这些事情上也不需要她说什么，他们要更加懂得。
“人类的感情真是不容易。”
阮卿感叹。
“是啊，有时候看起来很轻易，但可能真的每段美好的感情都是命中注定吧，有些事情缘分没到就真的没办法。”
余思说着，“所以你要好好珍惜你跟顾景辞的感情。”
“真的很不容易的。”
“嗯。”
跟顾景辞在一起之前，她有很多很多担心，担心自己跟顾景辞的差距太大，所以没有办法在一起，担心自己跟顾景辞很难有未来。
但是现在看来。
他们不仅很好，还会有未来。
顾景辞回来的时候，阮卿抱着小布丁在沙发上睡着了，旁边还放了一袋超大的旺旺大礼包，拆开了一小袋浪味仙，没吃完放在茶几上。
初春的天气，还不算暖和，下午没有太阳的时候还会有些凉。
他走过去打算给她盖上小毯子，刚刚搭上去阮卿就醒了，小姑娘动了身，抬手揉了下眼睛，下意识地去拉他的手。
“回来啦？”
“嗯。”
顾景辞在她身旁坐下，依旧是把毯子给她盖好，说：“怎么不回房间睡？”
“在这里睡很容易感冒，你也不盖好。”
“我在逛淘宝…看着看着困了就睡着了。”
阮卿没有告诉他自己在挑生日礼物。
“嗯，下次注意点。”
顾景辞说，“晚上想吃什么？
我去做饭。”
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一大袋零食，无奈叹息：“你不会吃了零食就不想吃晚饭了吧？”
“才没有呢。”
阮卿说，“我是在想今晚要吃什么好吃的，毕竟男朋友的厨艺实在是太好了，所以比较纠结。”
顾景辞轻声笑，把她的大礼包挪了个地方，顺口问：“怎么还买这个？”
“不是我买的，我爸送的。”
阮卿说，“说是我小时候最喜欢这个了。”
“这么久了还记得。”
顾景辞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也是挺难得的。”
“是啊，还记得呢，十几年过去了，还记得我小时候喜欢什么。”
顾景辞一眼看出阮卿其实不是很开心，他询问：“怎么了？
不开心吗？”
“嗯…虽然我爸现在还记得很多年前我的喜好，我挺感动的，我也忽然觉得爸爸也是真的这么多年都把我记在心里。”
阮卿往后仰了一下，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陷进去。
“可是又觉得有些小难过呢。”
顾景辞伸手握着她的手，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这个动作其实能给阮卿很大的安心感，感觉自己身边是有人陪着的。
“是因为什么？”
顾景辞问。
“因为……”阮卿陷入回忆，“因为我小时候真的很喜欢，所以每次去超市的时候都缠着爸妈说想要那个。”
“但是他们其实没有一次给我买过。”
她的声音很轻，讲述着自己过去的故事，“我撒娇也撒过，耍脾气的时候也有，可是用尽了浑身解数，就是要不到一袋旺旺大礼包。”
“你看，现在我爸都记得我喜欢那个东西，可见我当年到底有多喜欢。”
阮卿轻声笑了笑，没带有其他的情绪，“但是我喜欢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满足我，那时候觉得要是给我买了就是过于宠溺吧。”
“毕竟我爸妈那个教育理念，肯定是觉得不能溺爱孩子的。”
“所以我如果很想要什么，他们反而是不会给我买的，因为他们觉得如果每次都满足我，以后我就会不知足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又在帮忙实现我小时候的愿望，感动之余，我还是会觉得，啊，要是以前就给我买多好呀。”
阮卿转头看着顾景辞，眼底平静。
她对家庭那些不公平的待遇，还有一些委屈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只是还是想告诉顾景辞。
之前阮卿回忆起这些的时候依旧会很不开心，但是现在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每个家庭或许都有这样的遗憾，所有的父母在教育孩子这一点上可能都不是做到最好，其实阮卿依旧感谢父母，能把她教育成现在这样，至少，她是真的很独立。
只是他们在某些方面过于严格和苛刻，导致了阮卿的独立过了头。
过头到她现在已经完全不依赖那个家了。
“十几年后才来弥补当年的遗憾，可我早就不喜欢了呀。”
阮卿说，“所以有什么用呢，毕竟只是小时候喜欢的东西。”
她坐起来弯腰抓了一块浪味仙。
现在吃浪味仙也只是吃吃而已，以前是真的很喜欢吃，拿到一袋都当做宝贝珍藏的那种。
“哎，就像那种追妻火葬场的，人家喜欢你的时候你没点反应，人家不喜欢你了，你跑上去粘着人，又有什么用呢，早点做不就好了吗？”
阮卿的话说完，顾景辞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起来。
“那我们现在出门。”
“嗯？
去哪里？”
这么突然是要做什么？
顾景辞把她拉过来，说：“带你去买点你现在喜欢的东西。”
“以前喜欢的就算了，你现在喜欢什么，我都买给你。”
活在当下，他能满足阮卿现在所有的喜好，不用回顾过去，也不用受委屈。
—
因为去超市，两个人就去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阮卿其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逛超市了，买什么东西都是外卖和在淘宝上买。
顾景辞走到一个货架，就问她喜不喜欢，想不想要。
一开始阮卿还是很认真地回答，跟他说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后来阮卿发现，只要她说了喜欢的东西，顾景辞就不由分说地把东西给她放进购物车。
她说不喜欢的话，顾景辞就带着她去下一个地方。
最后阮卿实在是受不了了，吐槽了一句：“所以只要我点头你全部都买了啊？”
“你喜欢，不得买吗？”
“……这是什么霸道总裁剧情？”
阮卿笑出声，指着周围的一圈东西，说：“那是不是我说我全部都要，你就把这里全包了？”
“你要买栋楼？”
顾景辞问。
阮卿：？
她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顾景辞说：“那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这栋楼是顾氏的产业。”
阮卿：……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她推着车继续往前，说：“你这样我会压力很大的，还是当一个普通人吧，突然要买栋楼，吓到我了，我们凡人是不懂你们有钱人的生活的！”
“你以后嫁给我就懂了。”
“……？”
“那我这算不算灰姑娘嫁入豪门？”
阮卿转头。
“嗯，算吧。”
顾景辞回答完，就被阮卿从购物车里拿出来一袋薯片敲在他的脑袋上。
“那我要买好多薯片。”
“好。”
两个人买了几乎满满一车的东西，还好买的多可以让超市送货到家，不然阮卿都不知道这么多东西要怎么拿回去了，结账的时候，顾景辞顺手货架上捎了几盒避.孕.套。
阮卿回头看他，脸上写着：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她都不用说，顾景辞就知道她的意思，收银处的人很多，顾景辞什么都没说。
直到出去以后，到了空旷的地方。
顾景辞说了一句。
“买了那么多你喜欢的东西，最后再补一些我喜欢的东西。”
阮卿：……
这就是你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