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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危机

穿到虐文后她又美又飒 奶油味桃子 2681 Oct 26, 2021 11:25: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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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民,就是这样。你跟他好说好话的,他便看不起你,非得是恶言相向,才能让他顺你心意做事。
  “所谓礼,从来都属于士人,属于个人。民,尤其是当民成众,是没有礼的。
  “面对礼,自然应以礼相待。面对无礼,却仍然守礼,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李中和洋洋得意。
  道理,徐一真不敢苟同。但实际操作起来,极为有效。毕竟“民不与官斗”是几千年来流传的经验。
  非常时期,无论对错,有用就行。
  “既如此,”徐一真想了想,吩咐:“李大人便带着两县衙役做四件事吧。”
  “莫说四件,就是再多几件也可,徐大人尽管吩咐便是。”
  “之前在府中,我便与吴大人说过这几件事。
  “一是,封锁村庄,不可让任何人离开。
  “二是,架起大锅,熬煮分发汤药。
  “三是,征集民房,集中重症病人。
  “四是,”徐一真说到这儿突然问:“你可带了石灰?”
  李中和说:“临行之前吴大人已嘱咐过。只是急切之间只搜集到这么些。”
  李中和将马上包裹打开,是满满的石灰。除了李中和所带的,他的随从两人也带着满满两包裹石灰。
  这三包裹石灰合起来,约莫有三十斤重,兑水之后少说能有百斤,给一村消毒该足够了。
  足够归足够,但也不能胡用一气,平白浪费。
  “等轻重病人分出之后,你组织人手,去重病人家中用石灰水消毒,重点是病人卧房那里。”
  “好。”李中和答应的十分痛快:“可,如何区分重症轻症?”
  “看能否自己下地行走。若能,则是轻症。若不能,须得人搀扶,或者虽然能却随时可能倒地的,便是重症。”
  人能站立行走,是因阳在上而阴在下,头属阳而脚踏阴。人不能站立,便意味着人体内阴阳颠乱,阴阳不在其位。
  具体症状不一样,有症状重的,有没有症状的,有的是渐进的,有的是突然眼前一黑倒地的,无所谓。
  不能站立只预示着一个结局:若不及时医治,死到临头。
  “我等在忙碌,那徐大人你们做什么?”李中和问。毕竟,似乎所有伙计都让他和两县衙役做了,那太医院的这两人做什么,袖手旁观么?
  他自然乐见其成。他敢袖手旁观,以后便可以在皇上面前参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自然大概率并不会把他怎么样,却可以让他们对他的指控,在皇上心中打一个问号。
  皇上心中一个问号,在他可能就是生与死的差别,就是官与民的差别。
  徐一真笑说:“自然是治病救人。在此之前我们便已给两户人家看病,只是并没有开药。此时便要去看看。
  “李大人要来看看么?”
  “不必了。”李中和摆手:“徐大人吩咐下这许多事,我自然要亲力亲为才行。”
  “李大人真是勤勉。”徐一真嘱咐:“李大人若担心染疫,可撕下里衣下摆,折叠九次,敷于面上,掩住口鼻,当有效用。”
  李中和闻听此言,大喜过望,拱手行大礼:“多谢徐大人指点。”
  有此方法,至少行事不必过于担心了。只是想到把柄在人家手里,行事便不得自由,终归有些怏怏不快。
  徐一真并未打算将面罩推而广之。原因显而易见,但不身处大明这个时代,是万料想不到的,便是:大明太穷了。
  洪武年间,本就是百废待兴。百废待兴中,军队还四处出击,边境在整个洪武年间一直在打仗。国穷,民也穷。
  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对于贫苦百姓来说是一直存在的,区别只是程度多少罢了。
  而棉花种植刚刚推广没多久,大兴还要等到明中后期。
  麻布折叠十几层,都可以给大人做个裤衩,给孩子做件上衣了。在这样情况下,推广面罩根本不现实。
  而若是让贵族当官的知道了面罩的存在,凭他们惜命的传统,只会让百姓更穿不上衣服。
  何况,土法的麻布口罩,真有效用么?难说。
  还是再等等,看看再说吧。徐一真心想。
  徐一真来到保生堂的马车,跟赵承山要了当归四逆汤的药材。
  赵承山将药材一一包好,麻利快速,想来他当年做药童时候也极为优秀。
  “赵小兄弟,可愿与我们一起去治病救人?”徐一真问。
  赵承山连忙摆手:“可使不得。师父有过交代,不可给人看病,免得草菅人命,只须守好马车,保证药材无失便可。
  “何况,官爷们驾锅熬药,须得取用药材。我若走了,他们便不能熬药了。”
  徐一真一听也是这么个理,便只说今后再看机会,便拎着药材离开了。
  马车在村中行进。或许因为已到午后,也或许是因为村头那一番作为,路上人多了不少,但也远未到平时。
  偶尔的,也能见有村民扒着门缝,或扒着墙头,好奇带着探究的看着马车。
  马车在徐十三家门前停下,六爷看车,徐、张和秀儿则进门。
  门仍是虚掩着,穿过院子进了屋子,见一大一小两人躺床上一动不动。
  徐一真猛得一惊,难不成出了意外?针灸并不能如预想的遏制病情,病情仍然恶化,最后夺去了母子性命?
  他几步来到跟前,俯身查看。见母子两人呼吸虽然粗重,体温却已正常,脸色也不再是死色,有了点红润光泽,他才长舒口气。
  母子俩原来是睡着了。
  “秀儿且去熬药。”徐一真递过一副:“这副药,药量大,大包,是大人的药。”他又将另一副递过去:“这副药,药量小,小包,是孩子的药。可不能弄错了。”
  “煎之前先以热水浸泡两刻钟,而后开火,先大火烧开,再文火慢煮,三碗水煎做一碗药便好。”
  “是,师父。”秀儿接过药,便去锅灶旁了。
  动静惊醒了,母子。女人略显惊慌的睁开眼,等看清是徐一真他们之后,才放松下来:“哎呦,张大夫你们来了?快坐快坐,我竟然睡着了,也没给你们烧水沏茶。“
  张长贵摆手:“不忙不忙。重病之下且不可过分劳作。那是极伤身损阳的。要想给我们烧水沏茶,等病好了不迟。”
  女人忙不迭的答应,突然似是想到什么,忐忑地问:“不知这诊金,是多少?”
  毕竟游方大夫嘛,治病救人自然是要钱的。而且因为是游方,诊金也不固定。有的宅心仁厚,诊金就少一些。有的讲究吃上一家是一家,诊金就多。
  多少不论,这可是“两”位大夫,诊金肯定是要给双份的。
  可是自当家的生病之后,不说散尽家财,也算是每况愈下,今后如何活着都不知道,诊金……女人只希望诊金不要太高。
  张长贵笑着摆手:”我们治病,不要诊金。”
  不要诊金?女人神情恐慌。不要诊金,那必然是要别的,这可如何是好?
  “实不相瞒。”徐一真见女人神情,知道引起误会,索性挑明:“我俩是太医院太医,奉皇上之命北上制瘟抗疫去的。”
  皇上?
  她一个小老百姓,平常见得最多的是里长,看到县官都算是见到大人了。皇上这两个词,那也就是想想。
  可眼下,这人竟说,他们是皇上派来的?抗疫?北上?
  突然她猛地一惊,脱口而出:“不能北上!千万不能北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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