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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夏体委:而在我心里,除了你一无所有

他的小可爱 萧小船 5645 Oct 26, 2021 6:17:52 PM
    
    大三末,大家开始考虑之后的出路。陈桉桉寝室的几个人里,汪年想毕业之后先去山村支教两年。郑衣衫准备直接工作,早一点儿挣钱帮家里。乔筝一向无所谓,也没什么想法,珍惜眼前,活在当下,以后的事情留到以后再说。
    汪年为乔女王的洒脱鼓掌,转头看向一脸纠结的陈桉桉?:“那你呢?夏老大他们医学系本科五年,你要不要考个研,留在学校继续和他谈甜甜蜜蜜的校园爱情?”
    “我还没想好,怎么突然就到了谈以后的出路的时候呢……”
    她神情黯淡,眼里全是茫然无措。
    夏霁从来没问过她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只要有他在,她什么也不用想,安心待在他身边就好,剩下的都交给他。
    乔筝看她那副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画得有些妖艳的眼尾勾着,神情却是少见的一本正经:“夏霁对你怎么样,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以你这种脑子天生缺根筋的特性,他以照顾你、包容你为乐,你被宠得四肢退化也很开心,这当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但是太过依赖一个人,把所有的宝都押到一个人身上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你看现在那么多关于婚姻矛盾的社会新闻,十之**是因为女人不够独立。你再想想社会我张姐为什么那么受追捧,那是因为她做了现在太多女人做不到的事情。”
    “我不是说夏霁会看上别的姑娘扔了你,他要是有这心思,这几年处处有机会,我只是说万一。女孩子,总要有能独立的能力,而你……”她怒其不争般摇摇头,将当季最热的烂番茄色唇釉涂好,起身点了点陈桉桉的小脑壳,“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自己好好地想一想。”
    陈桉桉抠着手指头,闷闷地叹了口气。
    其实类似的想法,她在夏霁退役前后也有过,只是她没有机会和夏霁说,也没机会去做改变。
    夏霁把她保护得太好,她是长在他手上的花,风雨全都由他挡去,只有顺着指缝透过来的阳光由她来感受。
    手机铃声在这一刻响起,寝室里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随之停下。
    “喂,陆教授,我是陈桉桉。”
    医大二院的门口如往常一样,来来往往的都是人。
    夏霁穿着一件白大褂,推开玻璃门走出去。外面的云朵刚泛出红意,他的小女朋友站在路边,白衬衫、黑色百褶裙,干干净净,黑白分明,站在最红的那朵云下。
    看见他出来,陈桉桉献宝一样将小蛋糕奉上,嘿嘿笑着:“我排了好久队才排到这家的草莓慕斯,顺路带过来犒劳我们救死扶伤的夏医生。”
    夏霁一挑眉:“难道你不是太过思念我才巴巴地装顺路来看我吗?明知道我在医院穿白色,你也穿白色,强行情侣款,陈可爱,用心不良啊!”
    陈桉桉继续嘿嘿笑:“什么也逃不过夏医生的眼,你真是当代狄仁杰、再世包青天。”
    夏霁的眉头松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到底有什么坏事,直接说吧,别来这一套。”
    陈桉桉:“……”
    “每次你这么昧着良心闭眼吹我,准没什么好事。上一次你吹我帅过你墙头刘昊然,虽然这是事实,但是第二天你就假扮你们寝室那个郑衣衫去相亲。都9012年了,你们居然还搞代人相亲这一套。”
    陈桉桉:“……那不是怕小圆被人骗嘛!”
    夏霁在人堆里实在是太扎眼,来往的人都会往这边瞄一眼,陈桉桉不想和他在这儿给人表演,拉着他到了医院后面的小花园里。
    夏霁坐在长椅上,挖了一勺草莓慕斯往嘴里送。
    陈桉桉喜欢吃甜食,他从前是一口不碰,后来被她拐带得也开始吃,草莓慕斯算是他比较喜欢的一款。
    不管是习惯还是爱好,她都寻隙渗入他的生命里。
    “刚才我去见了我们系里的陆教授,他和我说了一件事。”迎上他递来的深沉视线,她居然紧张得喉咙干涩,嘴张了合,合了张,半天才下定决心说出来,“A大有一个交换生的项目,其中我们系有一个名额,陆教授希望我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只去一年,回来之后系里会给保研推免的名额,能留在A大继续读研……”
    夏霁表情看不出什么,甚至还在吃草莓慕斯,这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让陈桉桉心里更忐忑。
    他一勺一勺地把慕斯吃完,才随口问:“去哪儿?”
    “新加坡国立大学。”
    夏霁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陈桉桉攥住他的手,有些急切地说:“陆教授考虑到我英文不是特别好,而新加坡当地人也说中文,交流没什么障碍,对我很友好,所以他很希望我能去……”
    “那你呢?你自己很想去吗?”
    陈桉桉愣了一瞬,认真地点点头:“是,我很想去。”
    夏霁垂下眼皮,从她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将草莓慕斯的盒子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双手插到口袋里,长身立着,兀自问她:“你这个草莓慕斯在哪儿买的?”
    “就在小南路口那家店。”
    夏霁飘飘忽忽地笑起来:“吃起来怎么这么苦呢?”
    
    陈桉桉想过夏霁对这件事情的反应一定是不高兴的,或是当场暴跳如雷,和她吵架,霸总附体似的吼她不准去,不然就让她所有的口红陪葬;或是心机boy重出江湖,表面笑嘻嘻,内心暗黑系,出手将她去新加坡的机会破坏掉,再在她失意时温柔守护,让她被卖了还帮他保管微信收款二维码。
    可夏霁的反应和她想象的都不一样。
    他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神情还很正常,只是看她时眼里总有化不开的情绪……好像是弄丢了什么东西的小孩子。
    她看得很揪心,可多问一句、多说一句,他都会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开。
    在他面前,她总是傻乎乎的,等回过神来,他已经和平常一样将她送回寝室,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乔筝不在,也没人给她做心理辅导。陈桉桉想来想去,给夏天发了视频通话。
    夏天最后还是迫于唐亦琛的淫威接了那部《恋上你的唇》,不过改演了女二号。戏刚播出,夏天金手指大开,因为见人打人、见鬼打鬼的黑莲花人设又小火了一把。最近她没趁热打铁,参加活动固固粉,而是留在家里挑剧本。
    用她的话说,她如今在娱乐圈里有姓名是依赖着剧本里的人设好,以及她自己的盛世美颜,可这样撑不了多久,要想站稳脚跟,还是要靠好作品说话。
    夏天和唐亦琛又男女对打了一次,SK的剧本就都送到她那儿任她挑。
    视频很快接通,陈桉桉也不拐弯抹角,把事情直接说了。
    夏天愣了下,表情惊讶,随后她摆摆手:“你稍等我下。”
    陈桉桉见她转回身将脸上的面膜掀开扔进垃圾桶,随后拍着桌子狂笑:“哈哈哈哈……夏霁那个狗子居然有今天!哈哈哈哈……”
    笑了整整一分钟之后,夏天的脸才回到视线里,拧着眉头,满脸认真:“那这个问题还挺严重的。”
    陈桉桉:“……”不得不说,夏天演戏的天赋真是与生俱来。
    “那你先告诉我,你想去新加坡的目的是什么?”
    陈桉桉略想了想,说:“首先是学习,其次……我想试试离开夏霁的保护,去独自生活一段时间。我不求做一个很好的人,以后能照顾好他。最起码,我不想拖他的后腿。”
    “在你眼里,你对于夏霁是负担,可你想没想过,在夏霁眼里,你是什么?”见陈桉桉沉默,夏天转了话锋,“你还记得我曾经无意间跟你提过的,夏霁家里有你小时候照片的事情吧?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你和夏霁小时候练击剑参加一个比赛时照的。他说你小的时候特别爱哭,有一次,他把你惹哭了,还送了糖给你。后来你们一起上了一年级,一个班,有人欺负你,你还喊他保护你呢!”
    陈桉桉有些尴尬地咳嗽,夏霁只和她在小学一年级同班半个学期就转走了,她已经不记得这些事了。
    “夏霁说,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有人需要他。后来奶奶过世,他情绪沉郁下去,一直到高一那年又遇到你才好起来。我想他之所以喜欢你也有这个原因吧,他第一眼就想保护你,就和小时候一样。你觉得你太依赖夏霁,但其实夏霁也在依赖你。啊!这就是两情相悦的小美好吧!”
    陈桉桉脸热了,眼眶也有些热。
    她明明是来寻求解决方法的,结果夏天居然给她搞了波回忆杀,让她觉得她要是去新加坡就是丧尽天良,是弃纯情男朋友不顾的坏人。
    夏天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引诱着问:“所以你还想去吗?”
    陈桉桉吸了吸鼻子,斩钉截铁:“想。”
    夏天惊天动地地咳起来,缓了缓才道:“行吧,那我大概懂问题的症结了。夏霁对你太用心,你是想安抚住夏霁再走,那我倒是可以给你个方向。”
    陈桉桉眼睛一亮:“什么方向?”
    “献个身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表忠心方法!”
    这下换陈桉桉狂咳起来了。
    
    这个周末,夏霁好不容易休息,他和往常一样接陈桉桉回公寓,亲自下厨给她做饭。
    上好的牛排切成薄厚适中的一块,黄油擦锅,小火慢煎,不一会儿,香味就从厨房里飘散出来。陈桉桉闻着肉味,看着夏霁忙碌认真的身影,脑海里夏天说的那两个字加粗、放大、自带下划线飘了好几个来回。
    算起来,她和夏霁在一起也有三年了,按照现在年轻男女发展的速度来算,献身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她还是个纯洁的小可爱,但是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喜欢夏霁完美的**……
    夏霁做一顿饭的工夫,陈桉桉的思维已经飞出大西洋了。
    菲力牛排上桌,倒上酱汁,蘑菇浓汤盛在碗里,奶香四溢。
    陈桉桉一边吃一边各种彩虹屁吹捧他的厨艺:“哇!这个牛排的香味是真实存在的吗?”
    “天哪,这个汤一口下去,让我有种亲眼见到刘昊然的幸福满足感!”
    夏霁的汤匙“叮”的一声碰上瓷碗的边缘,他眯了眯眼看她:“你又要和我说什么坏事?”
    陈桉桉一心虚就爱吹捧他的毛病,久治不愈。
    她摇头若拨浪鼓:“我发誓,这次绝对没有,我只是单纯地赞美你,请看我纯洁的双眼。”
    夏霁倒真的仔细地看了一会儿,随口道:“没以前纯洁了。”
    陈桉桉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他都能看出来?
    天桥底下摆摊算命的吗?
    吃完饭,夏霁收拾碗筷,陈桉桉想帮个忙,被他一把推出厨房,按在沙发上:“电脑里有你前天说想看的电影,冰箱里有芒果味的酸奶,有点儿凉,放一放再喝。”
    陈桉桉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乖乖地点头。夏霁回到厨房,水龙头打开,“哗哗哗”的水流声将轻轻的走路声掩住。他刚拿起一个碗,腰就被人从后面环住,紧接着她的脑袋枕在他的后背上。
    他立时僵住,状似凶恶地赶人:“快出去,还嫌厨房被你炸的次数不够多吗?”
    她摇头,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背上蹭来蹭去的,磨得他一颗心都要烧起来。
    他无声地叹息,往后伸手。陈桉桉以为他是想甩开自己,灵敏地往上一蹦,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儿,整个人像只小考拉一样吊在他身上,脸歪着,柔嫩的唇在他脖子、脸颊上胡乱地亲着。
    这样再没点儿反应就不是个正常男人了。
    夏霁扔下碗,驮着考拉?桉出来,灵活地一使力把她卸下来,将她按进沙发里。
    她今天穿了件帽子带兔耳朵的粉色卫衣,衣服后面还有条短短的兔尾巴,此刻脸红扑扑的,唇害羞地抿紧,那双他最喜欢的小鹿眼睛大睁着,眼里只有他的倒影。
    他是想做只灰狼,把小白兔拆吃入腹,可是——
    他蹙了蹙眉,起身又要回厨房去。陈桉桉没想到他这个反应,连忙小跑过去,拦在他面前:“你……你什么意思?”
    夏霁笑了:“什么什么意思?”
    陈桉桉脑袋拧成结,脸也跟着拧到一起,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夏霁看了她良久,绕过她要走,她急得脱口而出:“我想为我们的爱情献个身,需要夏医生积极配合一下。”
    “如果你只是想安抚住我,那你大可不必这样,不值得。”
    “我是想安抚住你,可是夏霁,我喜欢你,所以我才想和你在一起。”
    夏霁仰头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左手一把扣住她的腰身往自己身上一拉,右手按在她肋骨下方仔细地摸了两下:“这名患者说想献个‘肾’,据本医生望闻问切,这个部位不好,不如换个位置。”
    他由那个位置往上,隔着衣服还感觉不出来什么,手卷着卫衣向上探,所到之处一片滑腻,像软软的QQ糖。他滚烫的唇跟着压下来,模糊地呢喃:“这个位置最好,本医生很喜欢。”
    
    最后陈桉桉还是没有真的献身,只献了只手,献到最后,手都抽筋了,疼得她哭笑不得。她的腰腹处和胸口上都是红痕,夏霁这人真的是属狼的。
    夜色温柔,夏霁从她身后抱住她,给她揉着手背,她的手渐渐地不再疼了。他作势还要给她揉揉胸口,被她一爪子打开才消停。终于在炙热中有难得的静谧,她靠在他汗津津的胸膛上,声音也沾了丝甜:“夏霁……”
    单单两个字也让他嘴角微翘:“嗯?”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从来没生过你的气,只是你离开那么久,除夕和初一没人照顾。”
    陈桉桉勾着他的手指玩:“还有呢?”
    “学校门口那家花店最丑的花该没人买了。”
    陈桉桉:“……”
    “厨房也没人去炸了,它该多寂寞。”
    她在他怀里转过头,瞪着他咬牙切齿地喊:“夏霁!!”
    他笑了笑,手臂勒紧,脸埋进她的颈窝里,气息热乎乎地传给她:“我也没人陪了。”
    肩头传来一阵湿热,陈桉桉浑身僵硬,磕磕巴巴地问?:“你……你哭了?”
    “没有。”他倔强地回答,声音哽咽到发颤。
    陈桉桉沉默了会儿,才说:“你这个样子很像被我骗身骗心,欺负哭了。”
    “是啊,我不就是被你先骗了心又骗了身吗?刚才要不是我坚持底线,我早就被你吃干抹净了。”
    陈桉桉闭了嘴,她的手还酸,拎不起八十米大刀手刃他。
    “你想试试看我不在你身边,你能不能生活下去,那我也试试吧!”
    “试什么?”
    “试试看你不在我身边,我到底能想你想到什么程度。”
    夏霁这关过了,陈桉桉和家里说了要出国的事情。
    这样好的机会,陈家爸妈当然是举双手赞成。老陈虽然也很心疼宝贝女儿独自生活,但更想让她去见见外面的世界,提升一下自己。
    爸妈这么容易放她走,反倒让她觉得夏霁那么大的反应很奇怪。
    她和陆教授打过招呼,正式地报了名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去新加坡的一切事宜。
    在这学期的期末来临前,她总算也找到了一条自己想去走的路。
    夏霁不常在学校,在的时候也大多去医学院忙,陈桉桉的这些事情他一点儿也没插手,倒像是刻意避开一样。
    陈桉桉忙得脚打后脑勺,也没有精力多想,倒是有一次和夏天聊天时随便说了几句,夏天过后直接找上了夏霁:“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不起小嫂子,我就把你上回买通我为你说话,给你争取福利的事情招出来,顺便再大义灭亲,清理门户。”
    夏霁推开阳台的门,站在栏杆前,俯瞰下面的点点灯光,嗤笑一声道:“没事儿发什么神经?”
    “小嫂子善良,看不出你的本质,你还想蒙我?你一个以前训练忙到疯,只睡两个小时都可以去给小嫂子买城南的红豆酥的人,会没那两个小时陪她办出国的事?”
    “她想独立,想尝试自己一个人生活,我既然答应她了,就要做得彻底。不然,我可能会后悔。”
    “后悔?”
    他舍不得看她难过,看她纠结,看她焦头烂额。
    只要她皱一皱眉,他的世界就跟着抖一抖。
    他怕看到她这样,就再也放不开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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