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松软的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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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觉得自己逃不出去时，优先选择去发泄**吗？”
　　看着不远处的三人，莫路嘀咕着倒是干脆便抬起了枪口，对准那男人想也不想的扣动扳机。
　　嘭！
　　气动的铅弹，瞬息贯穿男人的胸口。
　　一阵血雾跟着从伤口中迸射而出，那男人带着一声痛苦的惨叫，便直挺挺地倒在地板上，虽没死却也不像能活下去的样子。
　　“啊，是、是解放者大人....！”
　　尽管浑身湿透，精神不堪重负的几乎要崩溃，但那女人在看到莫路时却一瞬露出惊喜的神情。
　　这位差点被凌辱的女人，也正是先前女儿撞到了他的女人，她的女儿穗积这会也扑上去抱住了母亲，在安心与恐惧的作用下放声哭喊了起来。
　　“谢、谢谢您！解放者大人！”恐惧让女人疲惫不堪，但她还是一边轻抚女儿的脑袋，一边冲着他低头致谢：“如、如果可以....能不能让我们跟随您一.....”
　　“不能，我还有事，你自己快点逃吧。”莫路走上前去抬起刀刃，随即直接将利刃捅入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后心口，并头也不抬的拒绝了同行。
　　“....唉？怎.......”
　　“祝你能逃离这里。”
　　不顾女人脸上浮现的绝望，甚至也都不等对方说完，莫路便毫无迟疑地迅速转身离去。
　　不是不想帮一把，如果可以他也不介意帮助一下陌生人，纯粹是他不能这样做。
　　真保护了她们带上狩方众的郡城，其结果恐怕只会让她们成卡巴内的饲料，等血抽的差不多就会成为新的诱饵，被绑在马后活生生的拖死。
　　“与其被折磨至死，或许还是被卡巴内杀死，甚至变成卡巴内都会更轻松些吧.....”
　　他背对女人和女孩的绝望，望着被大火点燃的天空感叹着，迅速消失在那街道的黑烟之中。
　　然而....他自己才先走一会儿，只是一个转角便很是不幸的，正好遭遇了先前还在努力避开的怪物——正啃咬着瘫痪老人的卡巴内。
　　那卡巴内与他几乎是同一时间。
　　他下意识想后退，可卡巴内却是在呜咽的低吼中，直接丢下老人摇摇晃晃朝他走来。
　　“啧....！”他咂舌的丢下了蒸汽枪，将手按在了刀柄上，确认着握柄的触感，一刻不敢待命的凝视面前的怪物。
　　下个瞬间......
　　“——呜啊！”
　　卡巴内突然加速，直接扑了过来。
　　“死！！”
　　莫路眯起眼睛并毫不犹豫地箭步突进，在即将解除的刹那拔刀出鞘。
　　裹挟着疾风的刀刃，反射着周遭火焰的光芒，比起卡巴内的手先一步划过它的胸口。
　　双方交错而过的下一刻。
　　卡巴内的胸口浮现出一道血线，紧接着鲜血自伤口泉涌而出，它整个人也仿佛被抽去灵魂般，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没想到和卡巴内近身战还真可行，不过.....”他回过身看了眼彻底变成尸体的卡巴内，再看了看触及卡巴内心脏后豁口的刀刃，却还是忍不住摇头：“果然还是不够啊，至少现阶段不能靠风切心脏。”
　　正常的刀砍卡巴内坚固过头的心脏，要么刀刃豁口要么干脆崩断，不会有其它的结果出现。
　　而他之所以能成功，在豁口的同时切开心脏，还得多亏了御风剑术，只可惜....还是不太够。
　　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在确认了一下卡巴内提供的灵魂量，就随便去路边人家弄了点钱财完成指标，最后带着一身不知是谁的血，重新汇入大部队并跟着返回装甲列车。
　　然而才回去没有一会儿，出乎预料的一幕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在城里才见到过的小女孩，不知为何也出现在了列车上。
　　当然这本身不奇怪，然而这似乎名为穗积的女孩，却并未被带到关俘虏的车厢，反而被天鸟美马叮嘱着交给了，狩方众的主要干部之一，绑着高马尾的女人“灭”照顾。
　　像他这样的普通成员，甚至不被允许与其接触，完全就是由灭负责照顾和教育。
　　只是在车厢上偶遇的刹那，穗积似乎立刻就认出了他，阴沉着小脸一言不发地瞪着他。
　　这令他多少有那么点心情复杂，尽管不明白这孩子为什么还活着，可看她的母亲不在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因此只是装作没看到的转身离开。
　　接下去的日子，尽管都是在一辆列车，但他和穗积并没有什么交流，各自都有各自的日常。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过去。
　　尽管莫路十分想远离狩方众，可迫于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卡巴内，离开装甲列车生存会变得很艰难，只能等待时机离开脱离组织发展。
　　然而他等啊等，等啊等.......一不留神就是两年过去。
　　在这一天他终于等到机会，在中转驿站离开狩方众那名为克城的装甲列车，登上名为甲铁城的装甲列车。
　　可也是在等待机会的过程中，他累计参与毁灭的城镇达到了十三座城塞，甚至有好几次是合作任务，根本无法去摸鱼。
　　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被迫在城内参战，还在野外多次遭遇卡巴内，因此通过这段时间的累积，获得了相当多的灵魂。
　　尽管已经习惯切人和切菜似的，可距离高阶御风剑术依旧存在两千多灵魂的距离，但也在大半年前获得中阶御风剑术，还兑换了武僧的初级防御性武技“金钟罩”，以及初级徒手肉搏的武技“天雷破”。
　　御风剑术加上武僧战技，倒是意外的可以相辅相成，令武力值稳定提升的他迅速崭露头角，就算有所保留还是获得晋升，成为狩方众侦察队的队长。
　　除此之外这些年他也不知道，自己都在做些什么，只是不断的随波逐流。
　　救过不少人，也杀过不少人，具体那边多是实在不好计算。
　　唯一能肯定的，大概就是他救过的人，只有穗积一个人还活着....除此之外无一例外的全部丧生，要么现在就是变成行尸走肉在荒野中游荡。
　　“....救了人之后放任他们在灾难中死去，我果然是伪善还是什么吗？”甲铁城车厢外的走廊上，他将双手按在护栏上，望着面前飞速划过的自然景观，却忍不住露出自嘲的笑容，同时却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低声感慨：“不过，现在到底还是解放了，终于摆脱那神经病似的组织了....”
　　准确说是获得了难得的外出任务。
　　但这样的外出任务自然也有同行的人，因此他的话才说完没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了踩踏在铁板上的脚步声，跟着就是少女不快的声音：
　　“为什么是你和我一起来，明明一开始说好的是四文吧？”
　　“....那也没办法吧，谁让我比四文更强，更似乎保护你呢？不过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我啊，穗积。”
　　不需要回头就知道是谁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却还是带着无奈，回头看了过去。
　　身后的少女他不熟悉，却也不算一点儿谈不上陌生，正是——穗积，现在的名字应该是无名。
　　发型上相比初见区别不大，依旧是少女感十足的娃娃头，只是头顶系着个和呆毛似的短辫，穿着无袖白色衬衫外面还披着个红色马甲。
　　红色的短裙外，还有一层黑色皮革防护，可以在激烈运动的情况下不至于裙摆纷飞，脚下是黑色高筒靴。
　　而裸露在外的白嫩大腿，下半部分则缠着一圈白色绷带，看起来倒是意外的充满运动感与诱惑感。
　　同时脸蛋相对过去有所成长，变得更加精致可爱之余，还展现了属于女孩子的魅力，雪白的颈部也缠着紫色缎带。
　　这两年里她的身高增加不少，不过最让莫路不太能理解的，还得是——她的胸围！
　　那惊人的尺寸，别说什么同龄人了，甚至远超绝大多数女性。
　　“....你到底几岁来着？两年前看你好像才十岁出头，现在.....”实在没忍住多看了她胸口两眼，莫路才带着探究的心情抬起头，对上少女充满敌意的目光，不解道：“两年就变成这样，你这是把生长激素当水喝了？”
　　“现在的我叫无名！还有.....”少女气冲冲的反驳着，甚至直接拔出短柄蒸汽枪对准了他的脑袋，冷冷的瞪着他：“你这是什么下流的眼神？”
　　“....我只是好奇一下你的身体状况而已，放心吧，我对小孩子没有兴趣。”他面不改色地伸手按在枪身上，将的枪管从自己头上移开，并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对我有诸多的不满，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但至少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冷静一点吧，你需要我。”
　　“....哼。”
　　无名轻哼了一声，就算对现状很是不满，却还是重新将短枪插入腰间枪袋，快步进入了车厢内。
　　对此莫路也很无所谓，只是在外面发了好一会儿呆，才重新回到了车厢内。
　　由于两人都是狩方众的人，这列车的主人却属于幕府将军一派，因此就算勉强答应带着他们去幕府所在的金刚郭，却也只给他们最后一列车厢——用来养马的车厢。
　　对于小孩子他们还有点优待，至少在过道上放了一堆草，无名自己也带了个枕头，这会儿已经换上宽松的粉色和服懒散的趴在上面。
　　在注意到他接近却瞪了过来，以凌厉的目光警告他不要离自己太近。
　　那样子倒是莫名让莫路想到了，自己曾经刚刚捡回家时的奶狗，叫人不打算欺负都忍不住想去逗弄一下。
　　不过现在的他早已经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只是默默闭上眼睛继续自己的冥想。
　　无名看他和闷葫芦似的也懒得再理他，默默趴在草堆上也不知在想什么。
　　彼此无言的两人，就这样一起度过一周时间，两人这些天的对话合起来，却也不超过二十句。
　　当时间来到夜晚，车内广播却突然响了起来，打断无名的睡眠与莫路的冥想。
　　“——即将通过废墟区域！请各自做好防冲击准备！”
　　“....又是废弃的驿站吗？”莫路缓缓睁开眼，瞥向狭窄射击口的外侧。
　　今天的天气十分阴沉，漫天都是漆黑的乌云使人无法窥见星辰，大地上更是如墨般昏暗，唯一的光芒大概就是稀稀落落的金色光点。
　　那些光点乍看好似群星坠落人间，但若是知晓实情的人，只会感到恐惧。
　　因为——那是卡巴内心脏的光芒。
　　“这个驿站也沦陷了吗？”无名从稻草上爬起看向射击口外，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忧伤。
　　“....还没有习惯？”
　　“我和你这样冷血的家伙和不一样！”
　　“那真是遗憾。”
　　他也懒得去和小孩子掰扯，自顾自重新闭上眼睛冥想。
　　这样的态度自然也令无名不快，可同样拿他没办法只能沉默着，等待时间的流逝。
　　莫路并不清楚，虽然表面对他显得很是不快，可事实上无名面对他时的心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的多。
　　只是这点无名无法去说，而他也不想去询问这些事情，毕竟在他的眼里无名就是被狩方众洗脑的可怜孩子。
　　.......................
　　当车辆正式穿越废弃的城塞时，整辆列车的各处倒是如约而至般从传来沉重的撞击声。
　　虽是中间，可内外两层厚度都超过了三厘米的钢板，都被外部卡巴内巨大的力量砸的出现直径超过半米的凸起。
　　而且随着捶打还在不断扩大，大有要直接破开这装甲板的架势，只是看着就叫人头皮发麻。
　　如果不是速度不快，光是这力量就足以令人丧失对抗的想法。
　　也正是速度上的致命性缺陷，令莫路对此显得司空见惯般捡起放在边上的蒸汽枪。
　　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抬起枪口怼着那探头到射击口的卡巴内就是一枪。
　　嘭！！
　　弹丸飞出的那个瞬间，卡巴内的脸直接被打烂，鲜血从射击口飞溅而出，弄得他一脸。
　　卡巴内本身直接也就倒飞了出去，而满脸滚烫鲜血的他，却是面不改色的擦了擦脸，便自顾自坐下继续自己的冥想。
　　这熟练的动作，令无名不知该如何置评，只能重新将视线投向前列车厢的方向，眼神里多少有些不安....因为他们隐隐都能听到前列车厢的平民正不断传发出不安低语与祷告，更多的则是武士们的怒吼和枪鸣。
　　这些杂乱的声音，令这车厢内也被前厢所洋溢的紧张、恐惧气氛影响，不受控制地变得压抑起来。
　　但好在这些动静持续时间并不长，待到车辆使出那沦陷驿站之后，倒是没有太久就逐渐重新平息了下来。
　　可惜压抑的气氛却是久久没有消失，连不安的祈祷也始终萦绕在两人的耳畔。
　　这濒临灭绝的世界，无时无刻为人们带来无形的重压，只是平常人们都会尽量不去想，然而至少现在这列车上的人们，却都被迫回忆起这股时刻便会吞没自己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