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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4章

时念江景遇全文 不遇春风不念你 5969 Dec 27, 2021 8:59:4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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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过了年金勇到生产队上班,走进大院看见马友德,问道:“哎,你怎么来了?”
  “上班干活呀。昨晚听我爸说你今天要上班,我就来了。”
  “你不是说再玩一年到队里干活嘛。”
  “原来是那么个打算,可你要上班了,我和谁玩呀?不如咱们一起到队里玩。”
  金勇摇摇头道:“进了这个大院就不能玩了,咱们自己说了不算,一切都得听队长的安排。林耀华便宜了,到小学当了代课教师,不用到队里干活了。”
  “代课教师没什么好羡慕的,一个月才挣十九块钱,事儿还多,还不如咱们当社员呢。”
  “管他挣多少钱,能找个活干就行了。咱们现在开始就是生产队的社员,就算正式踏入社会,迎接新的考验。”
  “咱们不能算生产队的正式社员,赵队长他们管咱们叫小半截子、姜队长叫咱们嫰芽子,不能给咱们一等分就是了。”
  “挣二等分也是社员。走吧,咱们去找队长,看他给咱俩安排什么活。”
  两人进了队部,跟姜队长说要当正式社员参加劳动,姜队长道:“你们两个嫩芽子能干什么呀?什么正式社员,算个编外社员就不错了。听我的,在家玩一年体格棒实了再来干活。对了,地里种了菜你还得看鸡鸭,那个活儿你干最合适。老王头岁数大,老是有病,不如你们俩都去看菜地。”
  金勇:“队长,俺俩不是嫩芽子了,干活没问题。不会干的活可以学,不学的话什么时候来了都白费,你就俺俩到大田组干吧。现在队里都有什么活儿?”
  “现在有两样活,一个是在菜窖里摘烂菜叶,那都是一些老年妇女和老头干的活,你们去了不合适。再就是在牛圈起粪和北山根苞米地里破粪堆,大部分壮劳力都在那了。现在粪堆是冻的,得用镐头刨,你们俩干得了吗?”
  “行啊,慢点刨呗,俺俩就到那里去。”
  “你俩还是拿锹去装土篮吧。先找大田组的组长田成刚说一声,和他们一起干一天试试,干不动别强干,伤了身子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两人没有拿锹,挑着土篮来到北山根苞米地。土篮是东北山区非常实用的一种农用工具,用手指粗的腊木条编织而成,类似团筐有大梁,十分结实,可以使用多年。金勇到了地里才看明白,队长说的破粪堆就是把大粪堆用镐头刨开,装土篮挑地里堆成小堆,开犁前扬到地垄沟里。农谚说‘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为了这‘一枝花’开得美丽鲜艳结下累累硕果,农民们用了一年的三分之一时间忙于积肥。
  田成刚见了他们两人笑道:“哟,又添了两员小将,咱们大田组的预备役上岗了,可喜可贺呀。你们头一天干活,就装土篮吧。”
  金勇:“俺们带的是扁担和土篮,没拿锹啊。”言外之意要加入到一等行列。
  “你们觉得行就挑扁担,不行了就换下来装土篮。”
  上午的地块平坦,金勇挑扁担没感觉太累,下午要挑着土篮走二百多米的上坡小窄道,挑了两个小时腿肚子直打颤,可他还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了。马友德挑得一身是汗,但他也没有放下扁担。田成刚道:“看来你们俩也是要面子不要命的主儿。好啊,今天给你们记一等分。”
  金勇:“那俺俩就能算正式社员了吧?”
  “不行,先干几天看看,合格了再给你们转正。”
  马友德小声对金勇说:“净扯,当个小破社员还有这么多说道。”
  “生产队里说道多去了,咱们弄明白也就老了,慢慢干吧。”金勇和马友德挑起了扁担边走边说,“咱们队除了有大田组,还有蔬菜组、积肥组、后勤组。每个组里面还有若干小组,如大田组里有水田小组、装卸队和副业小组。后勤组里有运输小组、饲养小组、积肥小组、果树园管理小组,但是不管哪个组管辖范围内的重体力活基本上是大田组的人完成的。大田组是生产队的主力军,没有三等劳力。我看护菜地只给了三等分,这回到大田组挑扁担了,咱俩怎么也能挣二等分。”
  “田成刚不是说给咱们一等分了吗?”
  “他说是说,每个人挣的工分是按月按人大伙评出来的,一个人说了不算,也不是你想要多少就能给多少的事儿。组长负责本组的评分。最后拍板定案的是队长。大田组评出来一等分就妥了,剩下的都是二等。”
  “一等分是多少?”
  “去年是十五分,二等十二分,三等最多也就是十分。特殊工种挣的就多了,就像后勤组的车老板一天挣二十分,贪黑起早了还得加分。”
  “你知道的真不少,这都是听谁说的?”
  “我跟着王大爷看了两年菜地,他给我讲了好多生产队的事儿。他还告诉我队里的粪源主要是牛、马、猪圈、养鸡场,到了秋天收割庄稼后赶快从牲口圈里把粪起出来,用牛、马车送到地头堆成山一般的粪堆,这样可以充分发酵增加肥效,还要在上面覆盖一层泥土防止肥效流失。到了春天为了抢时间不误农时,要在大地解冻前破堆分到地里去,咱们今天干的就是这个活儿。破粪堆和挑扁担是重体力活,挣一等分。装土篮或者装车就得挣二等分了。”
  “看样子运输组的人挣的多,咱们能不能到运输组干活?”
  “拉倒吧,运输组起早贪黑咱们干不了。挣多的还有积肥组,你能去呀?”
  “那有什么不行的,不就是铡草垫圈起粪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能挑大粪吗?咱们队有八人专职挑大粪,一天挣十八分呢。”
  “扯淡,咱们队哪有那么多的大粪。”
  “这你就不知道了。高阳镇所属的四个园艺队把镇区划分为四大片,一个队负责一片地域的厕所,把粪水全都用扁担和木桶挑回生产队。咱们队有六个沤肥的大坑,八人个个都是一个粪勺、一条扁担两个桶,把挑来的粪水倒入大坑再填土,这些粪肥全部用于种菜了。挑大粪是他们一年四季稳定不变的工作,到了冬季也得干活,用钢钎或镐头把冻成冰的粪水破碎之后挑回来铺撒在白露葱和秋菠菜地块上面,以利来年春生长。队里还要安排专人看护这些来之不易的粪肥,因为这些东西很适合乌鸦和喜鹊的口味。看护这些地块的人还是王大爷······”金勇说到这儿忽然想到王大爷轰赶乌鸦和喜鹊的吆喝声,好像就在耳边回响:“呜呀呀······齁嘶!”
  晚上,金勇躺在炕上觉得腿都伸不直了,肩头火烧火燎一般的痛,早晨起来又觉得没什么。这样坚持了一个星期,感觉好了许多。地块最远又难走的是通往山城沟的路,坡陡路窄三转四绕一个来回最快也得半个多小时,金勇和马友德咬着牙坚持着,为此受到了大家的好评。两人在劳动中和社员们相处得很好,有说有笑增加了乐趣缓解了疲劳。大田组的青壮劳力都是装卸队的成员,其中二十多人的年龄和金勇的哥哥相仿,又都是好朋友,他们把金勇和马友德当成了呼来呵去的小弟。装卸队里有五个姑娘,在粮库装卸粮食的时候她们负责装麻袋和封口,金勇觉得她们的年龄不会太大,但他不敢冒然打听她们的岁数,免得碰钉子。往山城沟里送粪的活已经干了四天接近尾声,金勇按着人数测算了一下,自己再挑一趟就行了。他下了山来到粪堆旁放下扁担,在别人给他装土篮的时候走到下风头脱了鞋倒掉里边的沙土。王大爷孙女也就是王贵山的女儿王秀梅对他说道:“哟,挺长眼神的,脱鞋还跑下风头去了。”
  另一个叫关云燕的姑娘接着说:“人家念了中学,你寻思像咱们小学没毕业四五六不懂啊?好好学吧,学会了都是你的了。”
  “你说是谁的?是你的吧?”
  “是你的,是你的。”两个姑娘嘻嘻哈哈吵闹起来。
  “好了好了,什么你的我的,是我自己的还不行嘛。别吵了,大组长下来了,好好干活吧。”金勇穿好鞋拿起扁担弯下腰挑土篮时,关玉燕借机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回头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对其他姑娘们说道:“这个瓜熟了,可以吃了。”
  姑娘们笑了起来。
  金勇道:“关玉燕,你等着,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往山城沟挑粪的活儿结束后,大田组的社员们转向曾让金勇吃过苦头的稻田,由于路远大家都带了午饭。水田破粪堆与旱田不同的是直接铺撒在地里不留堆。挑土篮的把粪倒地上,需要人再把粪扬开。这样一来就需要从挑土篮的人当中抽出部分人扬粪,田成刚点了金勇、马友德的名字,金勇以为扬粪可能降为二等劳动力,后来看到很多大人、包括田成刚本人也在扬粪便放了心。金勇和最漂亮的姑娘一起扬粪,他问道:“杜兰芳,稻田没有垄沟,这些粪肥扬开了怎么栽稻苗?”
  “叫姐姐再打听事儿,不懂礼貌。”
  金勇笑道:“哟,扬粪扬出了一个姐姐,有意思。”
  “你骂人是不是?我得把这事儿告诉你叔叔,让他好好教训你。”
  “算我错了行不行?向你道歉叫姐姐了。杜姐,别生气了,圣人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杜姐大人大量,别和小弟计较了。”
  “这还差不多。以后和我说话别整什么圣人曰,我听不懂,也别在我面前显摆有学问。刚才你问什么了?是真不懂还是没话找话?”
  “我是真的不懂,要不然就不会让你数落一顿。”
  “水田翻地不是趟垄,翻水田有专用犁贴一边切下去把土翻过来,正好把这点粪扣下面去了。”
  “这些粪还有一些冻块,咱们怎么扬也扬不均啊,一疙瘩一块的,水稻长起来能不能好一块次一块?”
  “插秧前得放水泡田,然后还得耙平,小粪块就扒拉开了。插秧行距一尺二,株距三寸,下面串根,加上水的作用有点小粪块不碍事儿。今年开始你叔叔管理水田,他心细,翻地前不周不便的地方他就弄了。”
  “不是说五月底插秧嘛,这么早就把粪铺开不就晒干了吗?”
  “咱们的水田靠山根,地下冒水凉气大,得早点翻地晒一晒,只要大地化冻半尺就开始翻了。这时候翻地省力气,一个人就能捞着犁杖满地跑。”
  “那用不用扶犁的?”
  “你这叫抬杠子,我不和你说了。”
  “杜姐,我不懂才问嘛,看看,没咋的又生气了。好吧,不说不说了,我也懒得说了。”
  上午十点多钟,前队里传来口信让装卸队马上去土产公司装车,大部分青壮劳动力走了,剩下的基本上是挣二等分的人。到了中午金勇和马友德在一起吃饭,一边吃一边给他讲水稻被偷的事儿。王秀梅、关玉燕、田迎春、吴玉芝、杜兰芳五个姑娘坐在相距不远的田埂上同样也是边吃边唠,还不时的朝金勇和马友德瞄上两眼。马友德说道:“这几个丫头片子成精了,动不动就拿咱俩开心,得想法子治治她们,要不然她们想骑到咱们头上了。哎,你想个巧妙的办法叫她们吃个哑巴亏,有苦也说不出来。”
  “她们就是闹着玩,没有恶意。再说咱们才到队里干活,不能过分了。”金勇又笑道:“这里不是学校,有不少亲属在一起干活可别弄出笑话。”
  这时,听见关玉燕喊道:“金勇,你来一下。”
  马友德:“你是谁呀?你叫去就得去吗?凭什么?”
  “没叫你是不是生气了?你也过来吧。”
  “我才不去呢,去了也没好事儿。”
  金勇说道:“什么事儿你就说吧,我在这听着呢。”
  “你拿没拿家里的辣白菜?要是拿了俺们想尝尝。”
  马友德小声说道:“馋嘴巴子。”
  金勇:“还是我过去吧,要不然没头了。”金勇说着站起来拿着饭盒走过去对姑娘们说道:“我拿的不多,这些都给你们分吃吧。”
  关玉燕接过饭盒说:“我这里剩两个馒头,给你了。金勇,今天上午你和杜兰芳说什么了?说的那么近乎。”
  “没说什么,我问她水田插秧还得三个来月,这么早就把粪扬地里了能行吗’,她说地化冻半尺就翻了,还说这时候好翻,‘一个人一副犁杖满地跑’,我问‘用不用扶犁的’,她就生气了。”
  “还说什么了?”
  “再没有了,她不理我了。”
  杜兰芳:“看看,这回怎么样?我撒没撒谎?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秀梅问:“金勇,我爸说你书念得好,怎么跑队里干活了?”
  “好什么呀?就那么回事儿呗。去年应该上高中的还窝在家里呢,等俺们这一茬就更不行了。非农户口的学生没处去,像我这样的回生产队就妥了。”
  王秀梅:“你不管怎么样还念了中学,俺这样的连小学都没轱辘下来,寒惨死了。”
  “念中学又怎么样?现在不是一样在这挑粪嘛,还不知道水田是怎么回事儿,这才叫寒惨呢。”
  杜兰芳:“金勇,你刚才说的话我听明白了,你说我生气了,其实是你生气了对不对?”
  “我没生气,我看你知道这么多种地的事情挺佩服的,你在队里干几年活了?”
  “干了四年,老社员了。我这样的不干活怎么办?爸爸让人打坏了腿,不干活吃什么?”
  金勇马上想起来哥哥说的话,队里唯一的残疾人原来是她的父亲。他觉得无话可说,转身往回走,关玉燕道:“你急什么?杜兰芳吓着你了?你别害怕,她的话你就当耳旁风就行了。我看了,念书多的人胆小,你们记着,以后和金勇、马友德说话都收敛点儿,他们是小弟弟,当姐姐的都得有当姐姐的样儿,可别吓着他们。”
  金勇:“谁是小弟弟?拉倒吧,我今年都二十了,怎么成了你们的小弟弟?噢,我才弄明白,把我叫来说了一通是想占我的便宜呀?”
  关玉燕:“你别急。我打听一下,你和金浩是亲哥俩吗?是不是一对双?”
  “你问这些干什么?想说什么快点说。”
  “金浩说他今年才二十,还说他哥仨都差三岁,你刚才这么一说把我弄糊涂了,不知道你是金浩的哥哥,还是金浩是你的哥哥,所以问一下。”
  姑娘们一阵大笑,金勇不再搭理她们,拿着饭盒回到马友德的身边。马友德说:“看看,听动静我就知道她们把你耍了,你就别往她们伴拉凑合,省了吃亏。”
  下午,金勇还是和杜兰芳一起扬粪。杜兰芳问道:“你一直不说话,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没有哇,大伙在一起就应该说些笑话,不说不笑不热闹,我生什么气?连这点小事儿都生气,那人都得气死了。你们真的都比我大吗?”
  “关玉燕说你们哥俩的岁数对不对吧,如果她说得对那俺们五个都可以给你当姐姐。”
  “你懂得真多,我得好好向你学习了。”
  “可别向我学,学我你就完了。我爸是带帽管制的四类分子,我就是黑五类,学我能学出好吗?”
  金勇听哥哥说过杜兰芳的父亲是因为在五八年说了很多与当时社会发展形势相悖的言语受到处分从临海市下放到这里的。他问道:“你怎么排的黑五类?”
  “你想想啊,四类分子的子女不就是第五类嘛。”
  金勇笑道:“你可真能琢磨,还能弄出个‘黑五类’,这不是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吗?再说了,这些人的子女不受任何限制,社会上根本没有黑五类一说。”
  “屎盆子可不是自己扣上的,也不一定不受限制。咱们队我和你哥这样的人一共有六个,入不了团,当不了基干民兵,有时候重要的社员会都不让参加呢。你也一样,咱们是同类,别寻思有什么好事儿,这辈子就这样了,混吧。”
  金勇低着头扬粪不说话。杜兰芳又道:“哎,刚才我说得有点重了,你们家那点事儿不算什么,听说你的爷爷啥事儿没有,又和你奶奶一直分居,是两个家庭。你家又是贫农成分,没什么大不了的。”
  金勇笑道:“俺家的事儿好像你知道的比我还多,了不得呀。不过你有点悲观,什么黑五黑六的,这不好。伟人说‘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杜姐,你可别糟践自己了,也别想那么多。”
  “你倒是想得开呀,要是给你小鞋穿你受得了吗?”
  “只要白给我不管什么东西我都要,不要白不要,就怕给少了。”
  “你也够贪的,这才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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