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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0章

极品小公爷元真 元真 6089 Dec 26, 2021 3:49:5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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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底的时候单位出内退名额,也是通过那三个女师傅的传话,宋奇才知道余明霞内退了。
  提前退休拿得钱少,余明霞当然不愿意,据说是单位强行劝退的,因为几乎有半年时间她专心闹事,没怎么好好上过班,内退是单位温情,否则按规定能直接开除。
  据说余明霞为此在她单位办公室大哭了一场,但领导们对她的眼泪已经免疫,且放了狠话。
  两害相权,余明霞最终还是服从了内退的决定。
  宋奇听得多了,早都没了和余明霞“荣辱与共”的自觉,挺客观疏离的想,也挺好,余明霞一辈子在生产一线上,就她那精神状态,再出个什么安全事故可就划不着了。
  不是宋奇杞人忧天,年底的时候集团公司下属的另一个分厂一个礼拜内两起安全事故,有一起还特别严重。
  这是无可规避的行业风险。
  只要余明霞不来闹她,宋奇和余明霞就像生活在这城市里的两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一样,音讯不通。
  余明霞生病这个消息还是陈周特地来告诉她的。
  那天下了薄雪,她紧闭着门窗,开着音乐打扫卫生,陈周敲门敲了半分钟她才反应过来,开门的时候对方有点不耐烦,凶她:“这楼不隔音,你这个音量十里之外都能听到,有点公德心吗?”
  都没连音响,就手机播放,音量还没开满格,说扰民十里实在夸张。
  宋奇倒也没生气。
  哪知道对方又不屑的感叹:“你听的这都啥歌啊!”
  宋奇于是抬起眼睛看他,并警告的喂了一声。
  宋奇对陈周有种不合常理的友善和宽容,她上次这么瞪他,还是在他刚考完研后没两天来拿乌龟的时候,赶上晚饭时间,袁昕又一次相亲失败,提了只烧鸡在她家吐槽奇葩相亲男,他来的时候两人吃的一嘴油,宋奇客气了一句:“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
  陈周想了下,还真老实不客气地应了句好,并说:“我拿点东西。”
  他拿的东西是半箱啤酒,先给每人开了一瓶:“白啤,劲儿有点大。”
  大概觉着自己见过的奇葩相亲男与陈周一比都是五讲四美的好青年,袁昕一边啃鸡腿,一边给拿筷子开啤酒瓶盖的陈周竖了个大拇指。
  就是那次吃饭,喝了几杯酒之后陈周才说自己没考好,准备二战,袁昕大概有点喝上头,当面对他这“死读书”的行为表示了嗤之以鼻。
  这两个谁都不是省油的灯,说着说着掐起来了,用郭云裳的话说,宋奇喝地正到状态,她不吱声,光抱着酒瓶子看他们挣执,有种特别苍老而平和的心态,像看俩小孩子掐架似的。
  大家的圈子就这么大,这俩人不知怎么就说到陈靖订婚的事了,陈周说那个男生,方士扬,和他同学在一个分厂,是个很上进很实在的男生,长得帅个子也高,一表人才还得领导看重,是陈靖配不上人家,虽然陈靖家室好大腿硬,但陈靖没感情,是为了结婚而结婚,而方士扬对陈靖是真有感情。
  宋奇本能地护卫,喂了他一声,有点凶恶的瞪他,陈周还嗤笑:“你就是陈靖为结婚而结婚放弃的对象,你有什么立场维护她?”
  宋奇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袁昕先不干了,这家伙牙尖嘴利,有理有据混杂着胡搅蛮缠,辩地陈周哑口无言,她得理不饶人的,直接把陈周轰下楼去了,也是那次,陈周几乎是带着点嘲讽地,说他爸妈还倒腾房子要给他买婚房,结婚?父母前车之鉴,他这辈子结婚的念想很早就绝了,不够受罪的。
  这也是袁昕和他辩论的点。
  事后到现在,袁昕要是到她这儿来,还要意欲未尽地挑衅一下:“那姓陈的再没放什么厥词吧?惯的他!”
  当然事后到现在,陈周已经从考研发挥失常的状态里调整了过来,他忙着复习,等闲没空上来,自然也再招惹过这俩。
  这会儿看宋奇看他的眼神不善,陈周倒是不是怕宋奇,但有点怕袁昕算后账,嫌浪费时间,还嫌吵,是以他忽略宋奇犀利的眼神,直说关键信息:“你妈病了。”
  宋奇茫然地啊了一声,一是消息本身,一是告诉她这消息的这个人。
  陈周指了指屋里:“你把那玩意儿关了就能听清了。”
  手机里的歌正唱到:“艾米丽啊艾米丽,没有年龄的仙女,在我皮肤上划道,消失的印记……”是凭着有些模糊的记忆找回来的歌,于此相同的还有《猪八戒之歌》,她有回在家里放的时候袁昕一边笑一边嫌弃她的品味。
  宋奇关了音乐,寂静里能听到风夹着雪花刮过树枝的呼呼声,陈周在这种萧瑟的背景音里又说了一遍:“你妈病了,还挺严重的,你要去看的话,最好叫个人帮忙,你别看我,我可不行,我没时间,而且别让我直接给人刺激地脑出血,女的当然也不成,理由同上。”
  宋奇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像有点语言障碍似的,得仔细理解。
  陈周撇过头去顿了一下,又说:“消息比较可靠,不过你不去看……也说的过去。”
  宋奇辗转想了下这个消息是怎么可靠的,就觉着简直“世事无常,无从评述”。
  最后还是去看了,叫了邓师傅和朱孟君,她的两任师傅陪着她,阵势挺大。
  余明霞的病是睡眠不足,饮食不规律,情绪不好引起的。
  他们单位就这点好,母女都是职工,宋奇有陪护假,形同于上班,但显然她是余明霞不利于康复的主要因素,余明霞看见她情绪只会更坏,没住个三五天就出院了,她们母女的关系当然没有改善,余明霞出院的时候还给她放话:“你别得意,我离死还早着呢!”
  她还虚弱,说话中气不足,几乎带着颤音,但并不影响她话里的恶意。
  至于到过年,当然还是分开过。
  生产上只放两天假,电钳初一到初七都要留人值班,但只初一到初三有三倍工资,简直分不公允:都想挣钱但都不想上腊月三十的班,既耽误年夜饭又没有额余的加班费。
  宋奇光棍一条,加上拿的系数,平常总被告状,倒班的女师傅觉着倒班一场才和她拿持平不应该,不倒班的嫌不如她高更不应该,就连个别拿的男师傅也反对,理由就更简洁明了:“拿的还没个娘们拿得多!”
  朱孟君为保住她的和人抗争过,这时候宋奇便自告奋勇的为他排忧解难,偏朱孟君是个狼人,既然大家都不愿意上腊月三十的班,那就规定,腊月三十不上班的,初一到初三都不许加班,气得一帮人人仰马翻而无可奈何。
  最后还是排定宋奇上腊月三十的中班和初三的白班。
  腊月三十的中班,整个分厂只有七个苦命的值班人员。
  不生产的时候,工厂里有种诡异的安静,只有设备的冷却水汩汩地流着,那七个师傅俩班凑一班儿,扎堆儿嗑瓜子打牌去了,她对这类娱乐又益智的游戏没有兴趣,便主动去巡检。
  末了,跟自虐似的,她一路伴随着那种有回声的安静和流水声到VAR的操作间。
  此时人去楼空,屋子整洁的连灰尘都隐伏了下来。
  寂静填满人的胸膛。
  手机上是几条提前拜年的微信,再没有别的了。
  宋奇把手机搁在操作间,去了二楼的配电室,去了地下室,去了熔炼电源平台,一圈都转下来,还是回到操作间,她合着双手搓了一把脸,长长吐出一口气,找到一个有所依托的站姿站定了,才去拨电话。
  电话过了一阵才被接起来,那边的声音很愉快:“喂?过年好啊,没放假吗?”
  从她走后第一次接宋奇的电话起,郭云裳的声音就总是愉快的,让宋奇想到雨后晴天里花朵上飞来飞去的蝴蝶撞掉的叶子上的露水,同时也让她怀疑临别前一晚的一切不是真的,而是她疯魔的幻想。
  宋奇对此无从求证,尽管那天在场的还有白鑫。
  是在她乔迁之喜的晚上,大家散了之后她去郭云裳的酒店收拾自己的东西,早提前讲好了的,第二天郭云裳走自己的,宋奇正常去上班,不必送别。
  晚饭桌上的欢愉似乎持续在人的脑海里蔓延着,直到酒店的房间,过分的兴奋还刺激着人的神经,以及郭云裳唐僧似的喋喋不休,也让人心情鼓噪。
  郭云裳让她不必凡事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有些不好的事发生,是别人坏,和她无关;要她技术硬气点,别的人事纠纷少掺和;要她勤联系旧朋友多认识新朋友,常出去玩耍,不要和外界隔绝音讯;要她天气变化知道添衣加饭,晚上睡觉一定关门锁窗;要她节省开支,先存点备用的钱;要她遇事知道求助,不要自己硬抗……
  房子里尽管只有她和郭云裳两个人,宋奇还是觉着吵得慌,那些切切的言语她一句都听不进去,她脑子里转的都是鲁莽而不切实际的念头,如果事后冷静下来想,她当然会扼制自己可笑的念头,但当时不能,一点都不能。
  她把和郭云裳同住时候的衣物胡乱卷成了一捧抱在怀里,逼得郭云裳很近,胡言乱语似的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
  如果我跟着你走呢?
  郭云裳没给她继续疯魔的机会,她适时的打断了她的话头,跟个神经病似的续上了一段唱腔:“如果我,我是说如果,想牵你的手,然后带你远走,如果我,不对真的就是我……”不光唱,还拉着她的手瞎蹦哒。
  宋奇怀里的衣服散了一地,她那些旖旎而不切实际的幻想也散了一地,一不小心就被她们两个胡蹦跶的人踩在了脚下。
  末了,郭云裳帮着宋奇把衣裳捡起来,伸手抹了下宋奇汗津津的脸庞笑:“乖,赶紧回吧,明儿还要上班呢。”顶像个糊弄大姑娘的浪荡子。
  宋奇清楚这是演戏,却不得不配合着演下去,很顺从地被她送出门去,直到酒店外的马路上,才察觉出浑身轻微的颤抖。
  夜风里吹了许久,渐渐冷静下来,才发现她收衣服心不在焉,怀里抱着的衣服里混杂着三四件都是郭云裳的。
  其实大可不必归还。
  但她还是抱着衣服折返,几乎是憋着一股幽微而不绝的劲头,沿着酒店那依旧昏黄的过道走到郭云裳门前,要敲门的时候,却很清楚的听到一声呜咽,只隔着一道门,刷拉一下划在了她心上,一种颤抖的疼痛。
  她立在门前,听那呜咽逐渐演变成刻意压抑后的哭声,一声一声。
  酒店终究不隔音,宋奇身后的门开了,是白鑫出来探查情况,看到站在门外的她时,表情几乎有些空白。
  她冲白鑫摇了摇头,白鑫终于会意的,在她身后无声的站了会儿,就轻轻关上了房门。
  衣裳当然没还,宋奇很快就回去了,路上埋首在那一捧衣服上,像是侧耳倾听一些不为人知的声音,她竟会笑出来,觉着自己实在是扭曲而变态,因为郭云裳的难过扑灭了她心里那些幽幽燃着的火苗,让她志得意满。
  她常穿的衣裳已经从家里带了出来,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却依旧穿郭云裳的衣服,那现在归属于她了。
  只有朱孟君问过一句,很简略地,掐头去尾地:“走了?”
  宋奇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走了!”
  朱孟君:“那行,好好上班吧!”
  真就毫无衔接地去上班了,跟着朱孟君,或者跟别的同事,事事抢先地干,争取让跟她搭档的人负责抄着两手指挥和监护,没有太多的颓丧,更没有郭云裳说的那种,因为失恋,把扳手往母排上怼的事发生。
  郭云裳是领她进门的师傅,她谨记着郭云裳的教诲,字字句句。
  郭云裳自走后就销声匿迹,宋奇心里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因此也从没主动联系过,她和郭云裳相处的那短暂的愉快时光,从长远的角度来说,就是浮光掠影,已经结束了。
  直到设备有问题,不得不请教厂家,特别正当的理由,她打电话过去,第一遍没人接,过了一会儿郭云裳回过来,先是开门见山地问:“怎么了?”
  宋奇听着这语气像质问,立刻慌张地表明立场,说:“郭工,是设备的事……”
  那边的语气立刻愉悦起来,很耐心的指导,间或两句闲谈。
  这基本就是她们后续所有联系的模板,唯一的例外是因为空调。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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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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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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