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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看他不顺眼

御赐小狂妃 端端宝宝 2183 Dec 26, 2021 1:28:23 AM
    韩筱墨笑着望向一直盯着老师父的孔幸言:
    “舅父,您想点些什么样的曲子?”
    一心盯着老师父手里举措的孔幸言听到此话微微愣神了一下,这
    才忆起这屋子中并不止自个一人,忍不住面上有些难堪。
    他轻咳了一声:“那便唱几首应季的曲子罢。
    现今梨花开的刚好,我倒是记着有一首咏梨花的清平乐,不明二位可知道?”
    那女先儿轻笑:
    “郎君如此说即是瞧不起咱们呢,好赖是咱们用
    膳的活计,客人点什么,哪有唱不出来的理儿?”
    话音刚落,琴声便起,
    刚才讲话的那个女先儿启齿唱道:“绿房深窈,梳雨黄昏悄。”
    这女先儿的声音玲珑清澈,如泉水流淌,孔幸言忍不住随之哼唱
    了起来。
    “门掩冬风春又老,琪树生香飘渺。
    一支晴雪初乾,几回惆怅东阑。”
    唱到最后一句“料得和云入梦,翠衾夜夜生寒”之时,
    孔幸言的哼唱忍不住顿住了。
    之前点曲子之时似乎是习惯了,便也没注意那曲子里写的是什么
    ,他又咳嗽了一声,侧过脸去继续盯着那老师父看。
    “我已点过一曲,剩余的你们自个儿来吧。”
    原先若说到的话,他就不应同韩家的这些女儿们一起落座的,不
    过他刚才心想这些小姐还小,倒也没那么多的章程。
    然而他却忘了,那最大的一个,
    同他起了冲突的韩锦,似乎已经十三了。
    孔幸言的心中忍不住暗暗懊悔,不能瞅见了几岁大的妹妹就忘了
    十多岁的阿姊吧?可他偏偏就给忘了!
    忘了也无事,毕竟才一帮小姑娘,又是姻亲,讲出去也没关系。
    可他偏偏又点了那样的曲子!
    懊悔!真是懊悔!
    而现今坐下来了,也没了懊悔的余地。
    孔幸言忍不住愈加觉得难堪,
    眼珠子转也不转的盯着那老师父的手,好似认真,
    实为现今早已神游天外了。
    几个小姐面面相觑,
    韩筱墨望向洛文儿:“四妹妹,你最是通这些的,
    快些点几首曲子好叫我们解闷儿。”
    洛文儿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记着的小曲儿倒是不多,不若
    听她们说书罢?
    现今京都里流行好几个本子,全是关于孙大将军的事。
    咱们虽是闺阁女儿,听听这些也好呢,你们说呢?”
    这番提议倒是顾全了孔幸言的心绪,大概是知道如果听些闺阁小
    曲的话,他坐到这里面会更加难堪。
    大家都点头赞成了,
    韩倾歌盯着孔幸言的侧面,忍不住勾起唇笑了。
    这个榜首爷倒还真如上一世传闻中的那样,是个全然不通世
    事的
    酸秀才。不说权臣门下不要他,即是清流大家也都不要他,到最
    后反
    倒成了最是难堪的一个。
    现今看来前程似锦,日后却要落得一个潦倒辛酸的下场,真是个
    不幸人!
    韩倾歌还记着上一世这榜首爷的下场。
    今年他只是二十六岁,如此年轻,前程似锦,不管是杜家还是韩
    家都对他抱有极大的期望。
    然而也唯有韩倾歌知道,此位榜首爷
    在日后会陷入一个如何难堪的境地。
    人活于世,不是只有读书的。
    而孔幸言从小读书,除去学识便再无其他,为人耿直的有些过分
    。
    瞧不起权臣便罢了,与清流结交之时,亦是瞧不起那些畏缩着
    不敢上书的言臣们。
    不过在韩倾歌心中,那些所谓的清流只是是另一种类别的权臣。
    要颜面要声名,更为虚伪的一种。
    孔幸言则是一条肠子通到底的人,哪里不顺眼了就要指出来,不
    会委婉不会送礼,当面拍下人家的颜面。
    不屑站在任何一个党派
    以下,不结党营私,却非要连皇上都看他不顺眼。
    直至被人陷害而死
    之时,他都不了解自个哪里做错了。在狱中之时,用血在墙壁上写下
    “昏君奸臣,国之不国!”几个大字。
    这句话可算作害死了杜家,连累了韩家,幸好皇上了解他这二愣
    子的本质,并未过于降罪。
    然而有如此子嗣,杜家也算作冤孽,
    从此一蹶不振,无法再兴了。
    而现今坐到她面前的这个孔幸言,仍然满面红光,目中尽是对未
    来的期待。在旁人的目中,他仍然是个年轻有前程的大好榜首公
    。
    那边的女先儿换了一个人说书,说来是两人一个擅长曲子一个擅
    长说书。这个女先儿的声音丰富多变,一下子低沉一下子高亢,
    极其
    吸引人。即是开始神游海外的孔幸言,听了一下子也忍不住聚精
    会神了起来。
    “话说那孙大将军可是英武无双,身长七尺,拿着一双大刀冲锋
    在敌军之间。豪气冲天,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那敌军七十万大军围了十万孙家军在榆林,足足七十万大军!
    孙家军才十万,如何抵挡得住?
    城内无水无粮,至多只好坚持半月。”
    说到了这儿,孔幸言忍不住插嘴:“那瓦剌的人真有如此多?”
    那女先儿顿了一顿,刚才答道:“具体多少咱们如何得知?只是
    那瓦剌的人马比孙家军多是显而易见的。
    既然人家能讲出七十万这个数字来,那就必然差不离了。”
    孔幸言沉静了,朝屏风后边的女先儿拱手:“对不停,我这插嘴
    乃是大忌,你继续说罢。”
    “整个城内全民皆兵,同心协力。那瓦剌的人马在城外叫嚣,誓
    要拿下孙将军。盖因孙将军武力强横,又极善带军,对瓦剌要挟
    极大。
    …那孙将军派出一个家丁出去报信,请求援军。整城之人坚守
    了一个月才等到了援军,双方死伤无数。
    待援军来时,榆林中的人口剩余只是一万人了。”
    慢慢说罢之后,那女先儿叹了口气:“虽是胜了,原来是惨胜!
    ”
    整间房内的人都沉静无声,那窗外传进的靡靡丝竹声现今听来却
    只觉刺耳。
    韩倾歌皱紧了眉心,这一番战她是记着的,之后孙将
    军领了军追击,相互几场战役之后,瓦剌上书请降。
    隐忍四年,瓦剌的大军便又归来了。
    那时大梁朝内普遍认为瓦剌不敢再攻打了,放松了警惕。
    孙将军从战场回来之后,旧伤恶化死在府中。
    在他去后,瓦剌突然攻击之时,朝中竟无一人可领兵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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