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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章

慕容雪 萧慕白 7223 Oct 22, 2021 8:54:4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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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郑雄出门上省委组织部起,曾本之就在书房里独自呆坐。
    安静进去问他是不是有心事。一连两次,曾本之都说自己只是在参悟,没有任何其他事情。安静就专心招呼楚楚去了。客厅里的座钟报时八点钟时,曾本之似是突然兴起,拿出抽屉里两只刻有甲骨文的龟甲片开始卜卦。一连两次,卦象都是一样。按规矩,本不需要第三次了,曾本之还是再试了一次,结果与前两次一模一样。
    “有客人要来!”
    曾本之站在书房门口宣布时,安静还以为有人来过电话。
    曾小安盯着曾本之手里拿着的龟甲片,既是提醒安静,也是反问曾本之。
    “老爸,你会卜卦了?”
    “研究甲骨文的人没有不会卜卦的。年轻时不太相信,人老了,能力下降,才想试试这些方法,看看能否弥补自己的某些不足。”
    “就这奇丑无比的两片龟甲,能让你未卜先知?”
    “凡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你觉得有客人来,就信了这卦?那可太好了,我相信自己明天去买彩票会中大奖。老爸,你替我问问这两片龟甲,看看是不是真的!”
    “殷商时期的人卜卦,只占凶吉,不问钱财。”
    曾小安说话的样子不像是撒娇,说的话却很调皮:“那就换一个,求你问问这两片龟甲,你女婿明天出门会不会遇上车祸?”
    因为生气,占了些时间,曾本之还没来得及回答,安静在一旁责备开了:“哪有这种做妻子的,莫名其妙地想着丈夫会出车祸!”
    “我晓得天下的丈母娘都会心疼自己挑选的好女婿。我又没有说别的,只是想预测一下,是不是有大货车追他的车尾,或者是被侧翻的水泥搅拌车压着了车顶!车祸的事算我没说,让老爸预测人家明天能不能坐上外型像装甲车的越野车总行吧?”
    曾小安这么说是有缘由的。晚餐时,一家人坐在一起,安静说起下午去超市购物,看到一辆挂北京车牌的外型像装甲车的越野车与一辆公交车发生擦碰,黄鹂路上的车祸多,大家本来已习以为常,就因为挂北京车牌的外型像装甲车的越野车的司机说了一句,整辆公交车还不够赔他车上被擦掉的一块油漆,将公交车上的乘客和围观的人惹火了。除了用惊世骇俗的武汉方言大骂,还有人故意用小刀在挂北京车牌的外型像装甲车的越野车车身上刮,说是要看看这油漆是不是外星人刷上去的。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总会有某个话题。安静说的话,郑雄当然要捧场,他刚说,哪怕这起事故是开外型像装甲车的越野车的司机负全责,也不应当再去伤人家车上的油漆。曾小安就顶了一句,说他心里肯定很想弄一辆外型像装甲车的越野车坐坐。好在郑雄在口角之事上,一向让着曾小安,无论她怎么说,都能笑脸相向。
    见母女俩杠上了,曾本之就打圆场。
    “那些闲话就不要说了。你们先将屋子收拾一下。一会儿客人来了,都陪着一起坐坐,可能有你们喜欢听的喜事。”
    “你越说越起劲,像是千真万确的了。”
    这是曾本之第一次卜卦,安静说什么也不相信。
    在这一点上,曾小安与安静完全一致,丝毫不相信有灵验的可能。
    曾本之也不多说,吩咐过了,就回书房,用百看不厌的眼神盯着黑白照片中的曾侯乙尊盘。
    安静几次进来,甚至将椅子搬到身后,要他坐着看,长时间的站姿不适合他这种年龄的人。曾本之勉强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仿佛只有与曾侯乙尊盘面对面,感觉才会好一些。
    晚九点三十分,门铃响了。曾小安走过去拿起对讲机,听清楚是郑雄的声音,她一个字也没多说,嗯了一声后,左手按开门的绿键,右手将对讲机挂断了。
    门铃响时,全神贯注凝视曾侯乙尊盘的曾本之几乎没有反应。等到曾小安挂断对讲机,正要回自己屋里去,他才走出书房,站在客厅正中央。
    “客人来了!”
    曾小安听到这话时,故意做了一个很不屑的表情。
    曾本之马上加重语气重复一句:“客人来了!”
    这第二句话,连安静都惊动了,她捧着**的头发,从卫生间里出来:“你没发烧吧,这么晚哪来的客人?”
    安静还没来得及用手试试曾本之的前额,郑雄和老关已出现在客厅里。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安静和曾小安各自惊叹了一声。
    老关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很快就找到了消解尴尬的办法:“是不是好久没见面,发现我变成老帅哥了?”
    安静望着曾本之笑一笑,又望着老关笑一笑:“说出来只怕关书记不相信。本之他刚才在家里卜卦,说是晚上有客人要来。我和小安说什么也不相信。没想到应验在你的身上!”
    这时,楚楚从儿童房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识字板,大声说:“外公说了,不管是哪里来的客人,都要让我监督考试,不认识这些字的人就不能进我家的门!”
    楚楚拿着的写字板上写着三十种青铜器:鼎、簋、甗、簠、匜、彝、斝、尊、盘、觚、觯、罍、觥、卣、爵、戟、剑、钺、铙、钲、镦、铎、钩、铃、锸、耨、镰、耒、耜、锛。
    老关在文化厅当官,不管有多少俗务缠身,每年陪客人去博物馆的次数,少说也有几十次。经常旁听专家解释,也听讲解员介绍,真到了必须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这些青铜器名称念出来时,他有些不敢张嘴。就像文化厅下属部门单位的许多人,看着眼熟可就是叫不出名字。楚楚写在写字板上的字,老关有把握念出来的不到一半。他只好解嘲地对楚楚说,自己今天来就是专门向曾老师学习的,希望楚楚不要将迟到了几十年的老学生关在门外。
    楚楚就说,看在老关年纪太大的份儿上,自己先教他一遍。说着就一字一声地教老关念那三十个字。念完之后楚楚还警告他,下一次来,自己是不可能再开后门的。
    老关在沙发上坐下来后,安静将卜卦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从听安静说话起,老关就直盯盯地望着曾本之,好像安静说的那些都是现编出来的笑话。郑雄也是如此看着曾本之,不过他相信安静所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安静在银行做了半辈子现金出纳,早已形成一就是一,绝不能说成二的习惯。
    听安静说,卜卦的时间在晚上八点钟左右,老关更觉得难以置信。
    组织部长原本约好八点钟与他们面谈,因为省委常委会一时半会儿散不了,临时改由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出面,宣布由郑雄出任正厅级的青铜重器学会会长,不再担任文化厅副厅长。之后,又用半小时讲了成立“青铜重器学会”的重要意义,并代表省委和省政府,对今后相关工作提了一些要求。重中之重是要求郑雄在隶属关系一时难以理顺之际,遇事多向老省长请示汇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常务副部长貌似随口地说,老省长卸下常任之职后,这两年的工作担子比先前更重,工作热情也比先前更高。老省长主动提出任名誉会长,这是天大好事,能使“青铜重器学会”的工作更方便开展。事实上也是这样,“青铜重器学会”还没成立,老省长就在东湖宾馆里面弄到一栋别墅作为办公地点。常务副部长没有谦虚,他实事求是地将面前那张纸上的文字念了一遍。大意是说,成立青铜重器学会是全省政治文化生活中的一件大事,要让青铜重器走出博物馆,走出历史教科书,真正成为时代重器。念完后,他还议论了一通,因为自己实在不懂青铜重器,所以无法想象,早已退出日常生活的青铜器,如何在铁器时代和塑料时代之后的电子时代,成为社会发展的关键重器。
    到这一步时,老关还没有想到,需要即刻看望一下曾本之。
    接下来的两件事有点琐碎:郑雄现在用的公务车,要带到“青铜重器学会”继续使用一阵。郑雄自己提出来,人事和工资关系仍旧放在文化厅。老关说没问题,只要老省长不说他身在曹营心在汉就行。常务副部长要郑雄亲自问一下老省长的意思。郑雄不愿意,说这种小事,老省长应当不会过问,也不会在乎的。后一件事三个人纠结了十几分钟。之所以最后说定,暂时保持现状,是因为部长开完常委会后赶了过来,要作重要指示。部长要大家万分尊重青铜重器方面的学术权威曾本之先生,在青铜重器学会的运作过程中,不能有任何负面的舆论传出来,特别是在名誉会长和会长人选问题上,要做好解释工作。要向有关方面说明,曾本之先生现在最重要的东西是时间,省委和省政府,还有全省人民需要他,需要他在楚学研究里作出新成果,攀上新高度。让老关意想不到的是,郑雄竟然在最后时刻突然提出,将曾本之作为本省的院士候选人申报上去,这样一来,就能避免部长所担心的负面影响的出现。老关更意想不到的是,部长竟然同意了,还说老省长也很关心这件事,本省是青铜重器大省,早就应该在全国人民面前树起一面青铜重器的大旗。
    省委常委会是八点四十分散会的。从常委小会议室到组织部小会议室要十分钟。部长作重要指示也是十分钟。正是部长的重要指示提醒了老关,此时不去看望曾本之更待何时!如此算来,老关心里冒出那个当一回不速之客的想法,刚好九点整,比曾本之卜卦预测老关要来做客的时间晚了整整一个小时!
    对老关来说,这来得十分突兀的奇妙卜卦是很好的开场白:“到底是大师,小事情上也有大智慧。”
    曾本之不用谦虚,实实在在地说:“殷人创造的甲骨文,主要是两个功能,记事和卜卦。后人研究甲骨文,主要用于断代。卜卦的作用,大家都明白,只是没当回事。人老之后将卜卦的作用捡起来,一是闲来没事,二是试试帮自己省些脑力和体力。”
    老关有心试探:“曾先生可为自己卜卦?”
    曾本之坦然回答:“有哇,也是刚刚卜卦的,说我明天必须去宁波参加专业课题会议。”
    “这么重要的事,事先怎么不和我说一声?”郑雄一定是急了,在一旁情不自禁地叫起来,话一出口又觉得言重了,马上补一句,“就算再忙,我也要请假陪您去呀!”
    曾本之不动声色地表示:“这不是正说着吗,卜卦的结果一出来就告诉你们了!另外,这卦象还说,我的老同事马跃之也要参加这个会,路上有伴,你就忙你的大事去吧!”
    “当初你可不是这样!”郑雄到底还是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了,将敬语中的“您”换成了俗称的“你”,“这么多年,凡是专业方面的活动,你总是先问我的意见。大家都说我是你的‘大秘’,我也确实将自己当成你的‘大秘’。我可不敢想象你会换别人来做这个‘大秘’。”
    曾本之说话依然是胸有成竹:“你若是喜欢将自己当成‘大秘’,只怕今后会有‘大大秘’要你来当!”
    郑雄说:“这辈子我只给你当‘大秘’!”
    曾本之平静地说:“我看你是想限制我的自由。”
    郑雄愣了一下,人也冷静下来,重新用“您”来回答:“我也是怕您外出不习惯,身边缺个照应的人。”
    曾本之说:“我不是小孩子,也没有患老年痴呆。关书记来得正好,替我们做个证人:从现在起,我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与郑雄无关,也不需要他操心了。做错了,说错了,都是我活该,与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郑雄连忙说:“我不同意。不管是在楚学院,还是到了文化厅,我的主要工作就是照顾好您!”
    “这话我只相信一半。反正从明天起你会更忙,要不了多久,就会忙得连这扇门都不记得了。趁关书记在这儿,我再试一卦!”说着话,曾本之将一直用手拿着的两片龟甲摆弄了几下,又盯着龟甲片看了一阵,这才开口一字一顿地说了一串话,“我得恭喜郑副厅长你了!过了今晚,你就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青铜重器学会会长,眼下是正厅级,过两三年,政治气候变化了,还有可能弄个副省级或者副部级,前途无量呀年轻人!”
    曾本之的一番话,让屋子里的人全都变傻了。
    还是郑雄反应快,将先前的不高兴全抛到一边,用世上最动人的语气叫了一声:“曾老师,您太神了!”
    此时此刻,郑雄记起老省长突然跑来参加曾本之的寿宴,趁大家闹着分蛋糕时,好像对曾本之说过什么。郑雄又记起余秘书在短信中说过的话,曾本之是食古不化,只会钻故纸堆的书呆子。郑雄当时将这两句话玩味了几次,只是没有像现在这样判断,那两句话的弦外之音是:老省长是先找过曾本之,并被曾本之拒绝了,这才退而求其次,转身来找他郑雄的。
    于是,郑雄大胆地虚构了一番话:“我晓得老省长之前亲自与您联系过,邀请您担任青铜重器学会会长,被您婉拒之后才找到我。老省长交这个底的用意很明显,就是不许我们家的人再拒绝他。他一再说,自己是搞政治的,不是文化人,不会温良恭俭让那一套。他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若是像您一样拒绝他,说不定会被他找出什么茬来!”
    曾本之没好气地说:“什么老省长,我看他是想当楚庄王!前些时他不请自来,说是讨碗寿面吃,当时人多他就说了几句这事,之后又打电话到办公室,说是向我学习,想发挥生命余热,才看中青铜重器的。还说他的理想是,要让青铜重器走出博物馆,从历史的重器,变成时代的重器。听他那口气我就反感。”
    听曾本之说过这些话,大家才明白老省长本是想让曾本之当青铜重器学会会长的。得知老省长真的事先找过曾本之,郑雄心中重负反而减轻不少。
    老关顺着曾本之的话说:“多一些对青铜重器的重视总是好事。”
    曾本之提高声调说:“好得像鼻屎!”
    老关不仅沉得住气,更能想出化解的办法。他拿起茶几上的一张纸,那张纸上有曾本之写的几个甲骨文文字。又拿起茶几上的笔,再在空白处写上一个甲骨文文字。然后说,自己最近也试着认一认甲骨文,他要曾本之看一看,“鼻”字的甲骨文是不是这样写的。
    曾本之将老关用甲骨文写的那个“鼻”字看了一阵,突然大笑起来!
    最先跟着大笑的是老关。接下来表情尴尬的郑雄也笑了,而且模样有些放肆。
    安静看见曾小安也在抿嘴笑,就数落曾本之,年轻时从不说脏话,没想到活到七老八十的,反而敢在大庭广众说脏话,真是越活越不值钱。这话一出口,安静自己也笑了。
    安静一笑,曾小安便更进一步,亲了曾本之一下,还说:“老爸,我太爱你了,比三岁时你瞒着妈妈偷偷给糖我吃还要爱你!”
    笑声停歇后,老关突然问:“曾先生,我一直想私下请教您,当初曾侯乙尊盘刚发掘出来时到底有没有冒过紫烟?或者说曾侯乙尊盘到底能不能冒紫烟?”
    曾本之说:“这些年好多人问过这事,那天打电话来的那个老家伙问得最多的就是这事。我晓得,除了好奇,他们心里更想着那大吉大利的紫气东来。所以,博物馆展出的曾侯乙尊盘,时常有人像拜菩萨那样双手合十作揖不止。我只做学问,学问之外的事,特别是民间传说,我既否认不了,也肯定不了。”
    老关马上说:“我只是好奇。今天上班时和郑雄聊天,说起去年省作家协会有人在龙王庙江里淹死后发生的蹊跷事。”
    老关将先前说过省作家协会所谓作家淹死,家人离奇打捞到尸体的经过又说了一遍,用来证明自己确实只是好奇。曾本之对他的话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安静和曾小安倒是想问问相关细节,还没开口,就被曾本之挥手拦住了。
    老关见问不出结果便起身告辞。
    大门打开时,老关回头对曾本之说:“俗话说,伴君如伴虎,郑雄往后说话做事更复杂了,特别需要家人的理解。与其说是他肩上的担子重了,不如说是你们的负担重了。”
    曾本之没有做声,是安静替他回答的:“他们翁婿俩,过去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青铜重器学会的事,磨合几天就会没事的。”
    剩下家里几个人时,郑雄还想与曾本之说一说。
    没想到曾本之将手一挥:“从今往后,在这个家里,谁也不许提那个鼻屎学会。想不听我这话的人,有两个办法,要么他从这个家里滚出去,要么我这老家伙自己滚出去!”
    郑雄倒是很会圆场:“我保证一个字都不说,实在不行时,我们就叫它鼻屎学会!”
    趁曾本之脸上微微一笑,郑雄赶紧又说:“我也提一个要求,没想到您这么多年还留着一手绝活,我大概也学不了,只想请您卜卦问问老天爷,往后我走的是一条什么路?”
    曾本之果然平静下来:“一个人走的是什么路,只有自己最清楚。”
    说着话,曾本之还是将两片龟甲拿过来:“你若是真的相信,我就替那个老东西卜卦。”
    经过三起三落之后,龟甲片又回到曾本之手里。他问郑雄想不想听真话。
    郑雄坚决地点了点头。
    曾本之不谈卦象,直截了当地说,被郑雄他们尊为老省长的老家伙,今后的日子,看是大吉,实为大凶。
    郑雄将信将疑地看着曾本之,不知说什么好。
    见曾小安开始往卧室里走,郑雄也默默跟着离开客厅。
    闹了好久,家里总算安静下来。曾本之明天要出差,也不去书房了,洗一洗便上床休息。安静像所有女人那样,在卫生间里将自己摸索了半天,好不容易出来,又要去隔壁儿童房看看楚楚。小家伙习惯睡到十一点时,要安静过去亲他一下,否则第二天早上醒来,一定会说昨晚梦见大灰狼了。
    安静出去一会儿,忽然传来一声脆响。
    曾本之也听见了。他以为安静将什么东西摔了。
    安静回屋后,刚关上门,曾本之就问那声响是怎么回事。安静板着脸将身子放到床上才责怪曾本之,当着老关的面,如此不给郑雄面子,惹得他们两口子关着门打架。
    曾本之也想起来,那一声响,像是有人挨了耳光!
    一点征兆也没有,曾本之突然觉得心痛万分。
    曾本之捂着胸口,使劲说了三个字:“救心丸!”
    安静慌忙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只小瓶子,取出几颗药丸塞进曾本之嘴里。然后抢着打开门,冲着外面叫着:“小安,快来帮忙,你爸犯心脏病了!”
    才十几秒钟,曾小安就跑了过来,搂着曾本之问要不要送医院。曾本之摇头的样子也像是不需要。
    咬着牙等了一阵,郑雄也过来了。
    大家一起守了半小时,见曾本之恢复正常,心也不疼,血压也正常了,安静就要郑雄先去休息。
    郑雄没有马上离开,他说:“有件事忘了说,组织部长已经在那个会上表态,省里同意您申报院士。”
    屋里的人都没有做声。
    郑雄刚走,安静就问曾小安:“刚才你们屋里是什么声响?”
    曾小安说:“没事,我转身时,一不小心将巴掌甩到郑雄脸上去了。”
    安静说:“不小心有这么重吗,郑雄脸上的红印就像是烙铁烙的。”
    一直躺着不说话的曾本之开口说:“只要不是小安挨打我就放心了!”
    等到曾小安离开了,安静关上门,才与曾本之计较:“俗话说,会疼的疼女婿,不会疼的疼女儿。你心疼女儿也不能这样过分,难道你没看出来,她这是故意打郑雄的耳光吗?”
    “正因为不方便出手,才希望小安替我教训他。”
    “刚才还说没患老年痴呆,你再这样说话,我马上送你去老年康复医院。”
    “若是真的患上老年痴呆,第一件事就将姓郑的小子狠狠地揍一顿。”
    “你这是怎么啦?为了一个破青铜重器学会会长,就将自己弄变态了!你也不想想,再过几年,不定哪天两腿一伸,就去了殡仪馆,人家还不是想当会长就当会长,想当省长就当省长!”
    “你不懂,有些事情以后你慢慢就会明白!”
    曾本之不与安静多说,他坚持明天照常出发去宁波,理由是先前心疼是误以为女儿挨了郑雄的打,看见女儿不仅没有挨打,还反过来打了郑雄,这是疗效最好的救心丸,可以将心脏病彻底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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