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6章 神域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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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动咱就动，第二天黄佳艾在李家寨召开了一场关于修路的动员大会。“各位父老乡亲，要致富，先修路。我们田坡村迟迟没有发展，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被道路所影响。很简单的一个例子，。如果我们有车进村，那我们村里的菜，就可以拉出去卖……”
村民们聚精会神的听着，纷纷表示赞同，此时有人举手：“小黄同志，我有问题要问！”
“这位乡亲等大会结束，我们会有问答环节，到时候大家有什么问题再一起问，我会和村长一起商量，给大家最满意的答复。”
村民听话的坐下，等到黄佳艾讲结束，男人再次把手高高举起：“路是我们辛辛苦苦修的，那村里面会给我们什么好处？”
“大家听我说，修路以后是便于你们，便于我们的梨能够拉出去外边卖。田坡村地广物博，山里面的草药就有不少种，方便的是乡亲们，这就是好处。”
村民大声喊道：“我怎么觉得你从来，就一直在给我们画大饼，你让我们种梨树，梨树是活了，但迟迟见不到收益。”
“当初我跟大家保证过，四年到五年，梨树才会结果。大家努力种梨树，不一定就会致富，可如果我们不种梨树，不努力去拼搏，致富的希望根本就没有。哪怕再过十年，二十年，田坡村还是只会跟现在一样。”
“修路必须要修，梨树也必须要种，为了我们美好的未来，为了让我们的子孙后代幸福，大家一定要努力！千万不要放弃！”
李村长看黄佳艾有些压不住阵脚，连忙上去多说了很多振奋人心的话。有时候村里的工作就是这样，黄佳艾的根毕竟不在田坡村，说话的分量比起李村长，还是欠缺了些。
有了李村长和黄佳艾的动员，村民们响应号召积极报名修路，今日的大会完美收官。
当黄佳艾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希望小学，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她看到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便从窗子望过去。
老校长正在伏案写教案，手里的钢笔顺畅如飞，他努力写完一段，似乎感觉眼睛不舒服。于是摘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捏捏鼻梁，用手杵着额头闭眼休息了一会儿，才翻一页书继续写。
黄佳艾看一眼手上的腕表，此时时针和分针已经指向12点。
多好的人民教师啊！
黄佳艾站在窗前好一会儿，才悄悄的回到自己的屋，拿出那张信笺纸，那天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炎热的中午，黄佳艾正在批改作业，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了两下，她回过头发现没有人。
她起身走到门口，仰起头见到一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女生靠墙站在一边，脑袋后面用红绳栓着两根麻花辫，手里紧紧捏着一本练习薄。
黄佳艾问道：“刚刚是你在敲门吗？”
女生不敢抬头看她，只是轻轻点点头。
黄佳艾从女孩的身高判断出，她应该是初中部的学生，可自己并没有代初中部的课。她说道：“你们的班主任并没有在办公室，而且现在是午休时间，你有什么事吗？”
“黄老师，我找的是你。”
黄佳艾更加疑惑了：“这位同学有什么事？”
“我给校长写了首诗，想让老师帮我改一改，我们老师请假回家了。”
黄佳艾看到女孩子的手上还拿着几张草稿纸，草稿纸被她捏成了一团，足以说明她的紧张。
“那你进来吧！”黄佳艾把女孩子带进办公室：“是写给校长的诗？”
“嗯，可是我写的不好。想送给校长，可我又不好意思，所以能不能请老师帮我修改，然后送给校长。”
“这有什么难的，完全没问题。你把你写的诗，拿出来给老师看看。”
黄佳艾打开被捏皱的草稿纸，纸张上面有不少橡皮擦过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被擦破，看得出来她修改过很多遍。
女孩的字写得并不算好看，但一笔一划描得端端正正。
“一个老校长，
骂人不留情。
那天突地震，
守了一整夜。”
黄佳艾问道：“他守了一夜，是你见到的吗？”
女孩先是低着头“嗯”了一声，然后说道：“对，那天我起来上厕所，看到校长就坐在升旗台的地方一直抽烟，然后我就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等公鸡打鸣，我又从门缝去看，那个身影还在那里，隐约还能看到香烟的光。”
“在你的印象里，校长是什么样的？”
“他很严厉，我们很难看到他笑，我们做错一点点事，他就会批评我们。不过被他一批评，我就记住了。”
“你觉得校长对你们好吗？”
女孩子依旧点头：“他不爱说话，也从来不对我们笑，但每个星期带着生活老师来寝室最多的就是他，还时常会给我们送毯子。”
“不如穿越吧！”黄佳艾放起宁静的音乐：“闭上你的眼睛。”
女孩有些不明所以，可还是乖乖照做了。
“现在是2023年，开始回想你见到的那个场景。”黄佳艾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一个老师的身影，黑夜还有清晨，还有好多烟……”
“很好，那你可以这样写……”
电灯闪了一下，黄佳艾被拉回现实。她望着那一张信签纸上工工整整的字迹，心里百感交集。
《夜里的身影》
初三（1）班 李丽琼
时隔多年，
记起一个老师。
不苟言笑，
毫不留情，
脸上写满严厉。
但也记起，
那年地震。
黑夜晨曦，
升旗台处的身影，
和第二日无数的烟蒂……
黄佳艾在睡梦中被一阵锣鼓的声音吵醒，伴随着的还有铃铛的声音，声音极大，打扰了早晨的宁静。
“也没听说谁家有什么活动，怎么大早上的这么吵？”黄佳艾拿起一件大衣披在身上，打开了房门，跑到学校门口朝外面看去。
五六个人朝着山里走，其中一人拿着铃铛在前面唱跳，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语言，头发凌乱，衣着怪异，脸上还带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看起来甚是骇人。他的身后是几个村民，其中一个村民的腰前挂着锣鼓，后面的村民有些拿三角形的旗子，好像西游记里面小旋风。
“这些人看起来很是面生，好像就连开会的时候他都没有见过，也没看到他们来领树苗，关键的问题就是基本上没有领树苗的，她都是走访过的，要是觉得他们面生，那只能说明他们连村里记录本上都没有名字。”
校长正出来倒水，看到黄佳艾站在那里，他破天荒的主动说了一句：“最前面的是村里的神婆，可能谁家出事了。”
“出事？那我不得赶紧去看看。”黄佳艾刚刚说完这句话，就想起了那个看起来很怪异的面具，心里面不禁有些发毛。
校长没在说什么，倒干净洗脸水，回屋去了。
黄佳艾急急忙忙跑回屋里换了身衣裳，然后朝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跑去。
半路上黄佳艾遇到了小勺冲的一个老婆婆，老婆婆正是从对面的方向来的，她已经听不见那些人的声音，于是走过去问路：“李婆婆，你是从那个方向来的吗？”
“黄丫头，是啊，咋滴了？”
“老婆婆是这样的，我只想问你，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五六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手里，拿着铃铛，还带着面具。”
李婆婆把她拉到一边，神秘的说道：“她现在是我们的寨神，平时是村里的神婆。黄丫头，你可不要乱讲，不能对神不敬的。”
‘额，又是神魔。’黄佳艾打从小就不信这些，但是保持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她点点头说道：“婆婆，一般村里作法事，都是有事情发生吧？”
“可不是嘛，这东西邪乎。有时候是人去山里，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有时候是被底下的人太过于想念，所以被纠缠；还有的是不尊敬，被人家给找来了……”
“得得得。”黄佳艾不想听李婆婆说这些玄乎其玄的东西，这些本来就没什么科学依据。她打断婆婆：“那你从那边来，有没有听说是为什么要做法事？”
李婆婆摇头：“我哪敢多管闲事，我都这把年纪了，但是惹怒了神明，那才真是罪过。”
“噢，那我去看看。”
你婆婆一把抓住黄佳艾的手腕：“小黄，你是个好孩子，有些事情你不能多管，对你自己不好。”
“好，我知道了，多谢婆婆的提醒，我自有分寸。”
“哎，那就行。我要赶着去买些针线，就先走了啊。我跟你说的，你切记。”
“行行行。”黄佳艾嘴上答着，心里面却不是这么想的。
很多事情有出必有因，哪里会有什么玄乎的事情，就算真的发生了事情，那也绝对不是做一两场法事就能好的。
黄佳艾用最快的速度往山上爬，那五六个人走路很慢，毕竟一路唱一路跳，所以她很快就跟上去。
有了上次山花节的经验，黄佳艾没有贸然的前去打扰，而是悄悄根着他们来到山里的深处。那里有一棵巨大的榕树，枝繁叶茂，三四个人手拉着手才能把它围住。
黄佳艾无奈：“大早上的，跑来这深山老林做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