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血火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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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殿，明道心，开道途。”一个身披黑色大氅，内衬白袍的男人站在文心殿中，对左右两边坐着的十几位新入门弟子说着。
现在并非什么秋冬季，天气也不寒冷，这人穿着这么保暖的衣物，也不知是有什么隐情。
“孙师，”有位同门开口，叶戈才知道这个正在讲道的男人姓孙，“既然是明道心开道途，为什么要叫文心殿而非道心殿？”
这位孙师被弟子打断并无不悦，迈步往回走着，边走边说：“文心殿设立之初确实名为道心殿。那时我古命门尚无如今众殿并立盛景。数百弟子同在道心殿听讲，明道心者寥寥几人。故，第七任掌门不喜，更名文心殿。”
“而今，众殿并立，诸位若想明道心，于各殿皆可寻得方法，毋须拘泥于文心殿。然各殿所授仍以文心殿为基。”
这位孙师讲课的方式让人听着很舒服，他总是走来走去的，声音虽不大，却可以清楚地传进每个弟子的耳朵里。步调不快也不慢，让人的眼睛跟得不累。
“既然说到道心，那便先讲讲道心。讲道心，须诸位先明白何为道？诸位便与我谈谈，何为道？站起便讲，诸位随意。”
这是让我们自由发言的意思吧？叶戈脑子里还在想怎么说，身边那位奈香儿已经站了起来。
“降妖除魔为道，行商为官亦然。各人有各道，道者，人之处事之法也。”奈香儿给了个很。。接地气的答案。
但是姐们你这个理解不太对吧？你这说的是人的三观吧？这个道。。不应该是更玄的东西吗？
结果叶戈对奈香儿的吐槽还没结束，其他的弟子就接二连三的站了起来。
这些弟子们来来回回讲了一遍自己对道的看法，反正他们对道的看法对不对。。叶戈不好评价。但是叶戈知道，这些弟子一定很清楚地理解了昨天那位董杀师兄的话——都在尽力表现自己。
就连包炮都站起来谈了谈对于道的看法。
然后气氛就有点不对了。
叶戈感觉到有不少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打量一圈后发现，合着就差自己没发言了。
有些时候，向前一步是出头鸟，也有些时候，原地不动也会成为出头鸟。
叶戈无奈地站了起来：“道可道非常道。曾有言：朝闻道，夕死足矣。故道非言语所述。”
本以为随便讲两句就能混过去的叶戈却看到孙师皱起了眉头。
“朝闻道，何来夕死？”
等。。等等等等！怎么回事，你们这儿都没人说过这么有名的话？
你们这一群修道的大佬，连这点觉悟都没有的？
叶戈对上了孙师的眼神，感觉非常不妙。但是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弟子以为，朝闻道夕死足矣是说夕死何惧。”
孙师的眉头没有松开，但却点了点头说道：“这话谁说的？”
总不能说是我说的吧？叶戈的眼珠子转了转，指着包炮说道：“他娘说的！”
孙师看了眼包炮，了然地点了点头，居然没有给出任何评价。
包炮他娘果然有点门道。
孙师背过身去：“诸位谨记，道者乃求道者所求。。。”
“便可！”
。。。
包炮在吃午饭，叶戈在给包炮的午饭计算功德。
“包炮啊，你有没有算过，你如果以后也要每顿都吃这么多，你需要挣得多少功德才吃得起？”
“但是叶兄，”包炮看了看叶戈又看了看自己的饭菜，“不吃这么多会饿啊。”
“我不是不让你吃这么多，我是说，为了让你以后也能顿顿吃饱，你至少应该先了解功德殿的功德如何换取，想个章程来安排日后吃饭所需功德。”
包炮闻言停住了筷子，转头看了眼领饭的位置，又看了看自己桌上的饭菜，然后脸色一下苦了下去。
“叶兄，我这一顿所需功德居然有七百零七！”
叶戈正在桌面上划拉的手指一僵。
卧槽，这包炮盘子里至少有十几样菜，就看一眼就算完了？
叶戈尚在惊讶包炮过人的心算能力时，包炮却在合计这七百零七的功德要怎么赚得。
之前董杀师兄带领众人观览古命门时，虽未详解，但也略有介绍。
这古命门中的功德若以当世修士所用灵石计算，一功德至少可换十枚灵石。
而包炮入门后，家中供给月例为十灵石，在新弟子中已属富贵。
如此算来，这位富贵子弟，一顿饭便吃掉了自己六年的月例。
“叶兄！不得了不得了！”算明白的包炮振臂高呼！
“你知道不得了了？”叶戈虽然算得稍慢一点，此时也算出来了，看到包炮肥嘟嘟的脸上带着因焦急而生的红晕，摸着下巴笑问。
包炮手中端着这桌菜肴里最贵的一道：“叶兄，这就是半件灵器？”
“昨夜我休息得并不好，但是今天起来精力充沛毫无倦意，多半就是和昨日所食有关。这一盘半灵器。。应当吃得不亏。”叶戈伸手接过包炮手里那道“奔马入江”，“反正现在吃也不需要功德。换言之，现在如果不吃，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吃得起了。”
“啧啧，”包炮连连点头，也不知是惊叹还是别的意思，“叶兄，我在古命门里还能活下去吗？”
“能不能活下去。。那要看你自己了。昨日董师兄也说过，只要有功德，古命门绝对是天下最适宜修炼之地。罢了，我们下午先不去看其他殿了。你我先去看看功德殿。这功德到底如何换，我们新入门弟子一月得换多少，心中有个数再说。”
“叶兄说得对！”
功德殿。
功德殿非常好辨认，和其他殿不同的是，功德殿中喧闹声大作。
比前世叶戈记忆中的菜市场没强到哪去。
其他殿，殿门一开，弟子随意出入。
愿意听便留在殿内听讲，听不下去便走，当真来去随心。
但是功德殿，连一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
功德殿左手有个长柜台，柜台虽然是玉质，凝脂白兰端的一个赏心悦目，但台内台外的弟子脸上的神色却把这种凝脂白兰的气质破坏得干干净净。
叶戈很熟悉这种氛围，功德殿，挂着功德二字，但实际上却是个谈生意的地方。
原来仙人也不能免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