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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这就出来啦

德云小师爷 红色水牛 2108 Oct 23, 2021 12:25:56 PM
    “天也不早了,既然大伙愿意听,那我们就再多说一会儿。”
    “感恩观众嘛。”
    “说点什么好呢?就说我旁边的这位吧,于慊于老师大伙也都熟悉。”
    “您捧我了。”
    “于老师跟我可不一样,我为了吃上一碗饭,可是吃了不少苦头,人于老师不是,人家是有钱人呐。”
    “有点小钱而已。”
    “不,家里可趁老钱了,富九代。”
    “嚯,我家都富九代啦。”
    “那当然,别人富二代,富三代就了不得了,搁您这儿是富九代,祖辈往上倒九代,个个都是大财主。”
    “……”
    “去你的吧!”
    一段七分多钟的小段表演完,两人再次鞠躬。
    “啪啪啪~~好好~~”
    两人的活儿刚一使完,观众又爆发出满堂喝彩声。
    此情此景,郭德刚和于慊太熟悉了。
    同样的流程,俩人又开始第二次返场。
    “天色不早了,您诸位也不让我回家,既然在台上,那总得干点正事吧,表演点什么节目好呢?”
    “大伙喜欢什么,您就给来什么呗!”
    “这个难为我了,台下近三千的观众,我要一个个问过去,都得问到明年去了。”
    “您死不死呀。”
    这时台下的观众有搭茬的。
    “唱一段!”
    “《叫小番》!”
    观众跟演员之间,就是这样。
    大家对你熟悉了,就知道你的绝活在哪里,观众自然就会有“单点活”的愿望。
    对于这种要求,郭德刚向来不会拒绝的。
    他笑着点头道:“我听见有朋友说唱一段《叫小番》,你们也真是的,听了这么多遍,还没腻吗?”
    “听不腻,来一段。”
    此处不用于慊来捧,因为观众指定搭茬儿。
    郭德刚扭捏道:“可是我唱得都想吐了,你们太不讲理。”
    “噫噫噫~~~”观众笑着起哄。
    “行吧,既然大伙爱听,那我就唱一遍给大伙尝尝,《叫小番》呢,是《四郎探母》中的一个小段……”
    郭德刚介绍完来历,于慊捧道:“这可是好活儿,很见手艺。”
    说罢郭德刚身体绷直,眼睛聚光,左右手一抬一定,一个唱腔起始动作完成。
    静中有动,气韵连贯,画面美观。
    呃,画面美观划掉!
    动作标准,确实很有神韵。
    他最初因为说相声吃不上饭,可是搭人家的班子唱过四五年的戏,这些身段自然信手捏来。
    “好好好~~啪啪啪~~”
    光是一个身段动作就赢得了一片喝彩声。
    郭德刚调整好气息,张嘴便唱:
    一见公主盗令箭
    不由本宫喜心间
    站立宫门叫小番
    ……
    郭德刚的嗓子确实好,唱高音跟喝水一样简单。
    再加上深厚的戏曲功底,那腔调韵味拿捏的十足,听着让你头皮发麻的同时,耳朵里却相当享受。
    台下的观众虽然五湖四海都有,但还是以京、津两地为主。
    戏曲、杂耍的发祥之地,兴盛之所,懂行的人可不要太多哦。
    当郭德刚《叫小番》的嘎调一上去,大家直接听美了。
    “啪啪啪~~好好~~”
    “好嗓子,这调门儿真高呀!”
    “这味儿忒足了,来着了!”
    台下观众纷纷起立,拍着巴掌喝彩。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有人听戏曲能当场睡着,愣将国粹当成催眠曲。
    有人哼哼唧唧地跟着附和,心里美的不行。
    园子里听完,回家睡觉都还在吧唧嘴,直到被老婆一脚揣下床才得以消停。
    所以说,没有过时的艺术,只有没能耐的艺人。
    节目虽短,但力气卖得很足,台上的郭德刚和于慊再次鞠躬谢幕。
    不过想下台,依然没那么容易。
    把人弄**了,扔半道上不管,这会挨板砖的。
    掌声不停,愈演愈烈,郭德刚俩人只能顺势继续第三次返场。
    三。
    在华夏文化里可是一个极具魔力的数字。
    什么事不过三呐,天地人三才呀,约法三章、一气化三清、三宫六院、三思而后行、三顾茅庐、三生石等等。
    无论是神话,历史,还是文学,总之相当常见。
    相声门的返场,也有个跟“三”有关系的讲究,叫“返场不过三”。
    这个规矩传承到现在,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
    只是这里规定返场次数不超过三次,倒也没有那么玄乎的道理。
    相声门的艺人,吃得都是开口饭。
    微薄的收入,全仰仗观众们捧场。
    所以前辈们就想着,对观众得吊着一点胃口,不能一次性喂饱了,不然下次人家就很难再来捧你的场。
    另一个原因,就是控制演出的时间和节奏。
    到了现在,可能很多人已经不再管它是因何而起的,只是都自觉的遵守着。
    当然,这一点对于郭德刚和德芸社来说,早已经不叫事儿。
    他一个人连续返场二十五次的纪录都创造过,还会在乎一个小小的“三”?
    同样也因为他跟个疯子似的,处处与众不同,才会招致那么多同行的讨厌。
    爱一个人一定有理由,恨一个人也有理由。
    “爱是不需要理由的”,这种话是讲给傻子听的。
    只是这么干,太玩命了,不能回回都来。
    此刻,郭德刚笑眯眯地看着台下的观众。
    “第三次了哈,天儿也不早了,您诸位还不肯走,小心回去睡地板。”
    “嗨,这您就甭管啦。”于慊笑道。
    “前面呢,说也说了,唱也唱了,那这次我也偷偷懒,咱后台人不少,也叫个人上来给大伙卖卖力气。”
    “对,多跟观众熟悉熟悉。”
    “请谁上来呢?”郭德刚一副为难的表情。
    “对啊,请谁呢?”
    就在俩人纠结时,一道皂色身影已然出现在上场口,步伐不快,慢慢悠悠,跟刚散步到这里似的。
    不用说,正是换好了大褂的胡炎,只是上场的时机拉前了一些。
    他不是莽撞人,自然有自己的盘算。
    谁返场,都得弄出热闹劲儿来,不然便白瞎了这个机会。
    所以只要自己有把握兜得住,做些不一样的行为没问题,反而更容易拢神。
    比如此刻的观众,注意力便直接聚在了这个冒失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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