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1.第991章 ：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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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过后，方平感觉体内力量逐渐散去，他此刻几近昏厥：“你是怎么，知道，我，众猫之主的……”
声音越来越微弱，方平身上生长出来的两只利爪消失，身形也逐渐缩小。
在昏迷前，他只听见赫尔斯开口说道：“或许，一切都是夏罗斯老师的安排。”
“喵~~~”
方平幽幽转醒，他发现自己身处一间书房内，门窗半掩，桌上还有一根折断的羽毛笔。
阿尔维娜在一张长椅上安睡，福尔森则很没品地在地上发出鼾声。
他们身上的衣物都被人换了下来，看来是最后出现的那个神秘老头救了他们。
方平看见一面墙上，有诸多照片被线条连接，似乎制作者想分析不同事件，并寻找最终答案。
他踱步上前，看见所有事件的线条汇集到几张羊皮纸碎片上，那赫然是另一个他写给自己的信：
“让我们从一场实验说起，那是我在1604年3月份开始的一场，有关神明隐秘的实验。”
“那时候，他们叫我克恩·尤利西斯，而我的徒弟名为夏罗斯·维吉尔。”
“……扩散时期，他不断接受信徒的记忆与祷告，而他的自我认知进一步混乱……”
“诡异从何而来？那些古老传说里的神明、仙人是否真的存在？世界本就是这样疯狂混乱吗？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又是谁设计了我的命运……”
“经过这场实验，我知道了一部分答案。”
“我的生命正随着每日消失的记忆不断缩短，你知道这是什么感受，而这，就是那些成道者、神明、仙人所为。”
方平缓缓后退，颤抖的四肢泄露他内心感受。
在这间小小书房里，方平看到的内容，解答了一部分他的疑惑，但又引发更多恐惧。
“另一个我，是大炼金术师克恩·尤利西斯？”
“他设计了一场实验，以探索神明的隐秘？”
这一发现排除他穿越时空，给自己留下信件的可能。
这是另一个他，一个更早之前，拥有另一段人生，后来因为所谓“成道者”设局而失去全部人格记忆，彻底死亡的他。
这个他不止成为大炼金术师克恩，还教导出第一个奇术师，夏罗斯·维吉尔。
方平综合现有信息推测，克恩红石就是另一个自己的发明。
而点燃奇术之火的夏罗斯·维吉尔，以及整个英吉利帝国的超凡格局，都不过是他所设计的神明实验的一部分。
方平倒吸一口凉气：“真是大手笔，不愧是我！”
但旋即，他又想起那些玫瑰十字会成员口中的“夏罗斯之耳”，似乎投生成一只黑猫的自己，也陷入夏罗斯·维吉尔所设之局。
“师徒俩一个B样，真是臭味相投。”
方平胡思乱想之际，一道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赫尔斯端着餐盘走进书房：“你醒了，怎么样，有什么见解？”
“喵~~~”方平发出猫叫声，示意自己只是一只小黑猫，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在夏罗斯老师生前曾经告诉我，他已经探索到部分神明的隐秘。”
“神明成就时，祂的名将随之传诵，无视时间长河，亦无视因果。而踏上成神之路，将遭遇极大恐怖与诡异。”
方平舔了舔餐盘上的牛奶，开口道：“喵喵喵~”
“别装了，我虽然年纪大了，听力还算不错，你昏迷前说的我都听到了。”
“况且，你不想知道玫瑰十字会和夏罗斯老师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吗？”
方平立刻摊牌，开口询问：“你知道些什么？”
赫尔斯端起一杯咖啡细细品酌：“为了避免有些情况遗漏，我先从帝国的政治格局开始起吧。”
“英吉利帝国，由三个家族掌握包括政治，经济，军事在内的大部分权力，以家徽区分，分别是金蔷薇家族，渡鸦家族，还有铁锚家族。”
“渡鸦家族掌握包括帝国海军在内的大部分军权，铁锚家族则以东印矛斯公司为标志，掌握帝国大部分属地的商业贸易。”
“帝国最高权力掌握在金蔷薇家族手中，其姓氏是维吉尔，我的老师就是金蔷薇家族的一员。”
“三十年前，渡鸦家族的里斯本·菲利普公爵，发动政变，清洗了大部分金蔷薇家族血脉，并将剩余金蔷薇家族成员软禁。”
“他也成为帝国摄政王，掌握帝**政大权。”
“鉴于三大家族祖上都是帝国开拓者，以及一些隐秘内情，帝国高层对这次政变大多保持了沉默，直至今日。”
说到这里，赫尔斯拿起一块饼干细嚼慢咽，似乎在斟酌措辞：“这些都是一般帝国高层能知晓的内容，而我知道的是，里斯本发动政变的最终目的，是杀死当时帝国境内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我的老师，走上成神之路的存在，大奇术师夏罗斯·维吉尔。”
“在大炼金术师克恩·尤利西斯的带领下，老师取得了巨大成就。”
“他点燃了奇术之火。帝国上下受惠于奇术师的伟力，而七条克恩矿脉更与煤矿钢铁一样，成为帝国工业变革的动力源泉。”
“随着越来越多民众诵念老师的名，称他为人间神明，他的精神问题却愈发严重。”
“他开始分不清真实与虚幻，自我与他人。”
“有时候，他的意识会突然降临到某个信徒身上，并进行极为血腥邪异的献祭仪式。”
“还有一些时候，金蔷薇血脉后裔，会不自觉被他吸引，并分摊他灵魂里的黑暗情绪。”
深吸一口气，赫尔斯继续说道：“甚至于，当时金蔷薇家族大部分成员，都已经承载了他的一部分混乱与疯狂，他们成立了一个教派，名为玫瑰十字会，专门颂扬夏罗斯的伟力与神名，并进行血腥残酷的献祭仪式。”
“更有甚者，当时帝国国王，老师的亲弟弟，意图发动一场征服世界的战争，用无数生命作为献祭，取悦他的哥哥夏罗斯·维吉尔。”
“但是。”赫尔斯喉头微微哽咽，他平复自己心情，开口道，“我知道这并非出于老师的本意，最后那段时间，他始终在尝试自杀，却无法成功。”
“最后，其实是他控制着金蔷薇家族的大部分成员，迎向里斯本的屠刀。”
赫尔斯眼眸低垂，眼中带着悲伤：“老师告诉我，他的命运不过是克恩·尤利西斯的一场实验。”
“略微清醒的时候，他反复告诫我，千万不要走上成神的道路，这个世界已经腐烂。”
“他说，那永久沉睡的并非死者，在漫长而诡异的时光中，死亡亦有其终结。”
“唯有疯狂与混乱，将长伴你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