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8章 你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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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時是在学校大门处遇上的古森元也。他骑着那辆蓝色的捷安*特公路车，在要进入大门的时候，正好撞上了正从私家车上下来的古森。
他手里抱着很大的包，但那辆私家车被警卫十分无情地拦在了外面，一个男人正在那边交涉。
深時勒着刹车在他身后停下来。“早，古森同学。”
自由人转身，一脸惊喜，只是被拦在外面好像还有些小遗憾。
“早，前辈。”眼睛瞄到公路车。“一直都是骑车上学的吗？”这辆车比他家里的那辆淑女车要帅多了。
“那个昨晚啊……”古森犹犹豫豫地开口。
他从衣袋里取出钥匙和那个挂件递过去。“抱歉，前辈，我……”眼睛不敢看过去。
深時结接过钥匙。“没关系呃，倒不如说在岩代前辈那边更容易学到些自由人的技巧，那个人也很厉害，而且他就还有一年。总而言之我很看好你。”将挂坠摘下来，阳光照耀在晃动的金属件上，有些刺眼。“这个给。”
“这个真的可以给我吗？”古森有些迟疑。
“就当做是我们以后开启完美合作的见面礼。”说完深時冲他眨了眨眼睛。
古森接过。“我喜欢这句话。”他握住挂件，看向对面人。“我绝对会努力成为正选的。”
深時笑着点头，伸手指了指警卫那边。“那个大叔，可是连校长的车都不允许进的，而且校规里也禁止机动车入园的呃。”
“真假？”古森瞪大眼睛。
禁止机动车入园的学校，他还是第一次见。
“那我先进去勒，东西多吗？多的话，我再叫几个人过来。”
古森摇了摇头。“不太多，只是一些琐碎的，前辈不用叫人了。”
那就没办法了，他推着车朝开着的小门那边去，路过警卫室那边还能听见里面在说着什么。
过了门，他直接骑上车，朝停车棚那边去。
昨晚八点的时候，古森突然在line上发来了讯息，说要去岩代那边的宿舍。
岩代是三年生的自由人，这句话听上去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后来他问了下，才知道是岩代那边这么希望的。
这下就有些问题了。
两人虽然是自由人，但却不怎么亲密，因为彼此都是竞争关系。
而且怎么说呢，比起岩代，古森应该更想和自己的同学又是朋友的佐久早一起吧。
总觉得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让他去探究的话，还是算了吧，这么平白无故地询问，别人还以为他放不下呢。
锁上公路车，朝体育馆走去。
现在学校里面已经陆陆续续有学生来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那么早过来，不过球场上的倒是没什么身影。
毕竟是周一，很多社团都会在这一天放松训练，当然晚上会被拼命补回来，而且早上如果不提前个半小时开始训练的话，短时间内也得不到什么成果。
现在应该有人来了吧。
门看上去没有锁住，只是没听到什么声音，他把包给放下来单手提着，推开体育馆的大门。
里面的确是有人来了。
两人都穿着运动服，东条拍着自己掌根的部位，然后作出了一个甩出手臂的动作。“最初不需要太大的力气，有时候控制不了的话，自己也不知道它会到什么地方去，因为会无意中加上旋转。”
“就算拿不到分，也能让对方来不及调整。在肌肉适应动作后，再慢慢加力就行。”
深時在门外脱下搭配校服的皮鞋，取出包里的运动鞋，换上之后才走进体育馆。
“不过跳发里我们偶尔也会加旋转，但是那个时候发球的姿势就会和大力跳发稍微有些不一样。如果发球直接得分的话，肯定是很棒，但我们的标准只是制造机会球，不需要太勉强，毕竟只是高中生。”
说着他走到平时的发球区域，看到深時时眉头微微一皱，深時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东条移开视线，他跑动了一步迅速将球抛起，球在空中产生旋转不知道刚刚有了什么小动作。
随即双臂自然地摆动，眼睛盯着球下颚也随之抬起，右脚一个大跨步，左脚迅速跟上。
从旁观着的角度来看他膝盖曲起，猛地蹬地，身体受力腾空，挥动起的手掌包满球。
然后那颗球就像是加了推进器一样，朝对场冲过去，落在范围线的区域内又弹起。
佐久早的目光随着那颗球移动。
东条落地，呼出口长长的气。“但跳发失误率也很高，我觉得其中抛球这一过程很重要。”
佐久早点头。
“之后就是借着身体重心改变，迅速进场加入比赛，一般我都是这么处理，因为我个人力量很强，但有时候控制不太好。”
东条是强力接应，正式的比赛中是不会参与一传的。
“球抛起来带上旋的时候，会更快的下落，因为空气影响，下旋的时候，你或许会目睹自己发球的过程。而且姿势也要尽量标准，因为肌肉还有身体各种部位也在活动着，长时间还会造成负担，也会影响质量。而且跳的这个动作。”
后半句他没有说，只是拍了一下膝盖。
佐久早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其实排球是非常吃身体素质的，身高高的选手还好，如果是矮个子的选手的话，只要稍微一受伤，整个职业生涯就完了。
之前就有个职业选手，身材矮小却有着非常让人惊讶的弹跳力，不过只是三两年就在大众眼里消失了，因为他们的弹跳带来的高度给人体的伤害太大了。
越是该保护的时候，越需要保护。
只是身体素质上是怎么也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你现在需要让身体记住那些相对来说比较标准的姿势，忘掉以前的不标准。”东条又从球框里捡起一颗球，没有起跳，只是上手的姿势击出去。
球高高地弹起，没有led灯的校内体育馆大概是不会有那种在正式赛场上的感觉。
只是这个高吊球的上升速度随着东条嘴角的笑容显得格外的漫长。
就像是在这一刻，时间的分秒都被放大拉长，每一丝的变化都能让人清晰地感受到。
“佐久早，发球是整个比赛过程中，唯一不受干扰的过程，考验的就是长年累月下来所磨练出的技术和精神。”
球落在地面上，弹起弹落。
东条笑着摇头。“站在这里的选手都是孤独的，但一瞬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即便孤独，但又让人着迷。”
所以，他喜欢这个地方。
乃至延伸到整个球场。
“然后你就自己练吧。”东条看向大门的方向，挑了下眉头。“有我氏，我打算练扣球，用你烂到渣的托球技术，稍微尽一下力吧。”
佐久早听到这句话，才回过神看过来，体育馆内的确多了个人，刚刚听和看都太专注了，一时间没注意到。
但自己的同居人身上并没有穿着运动服，西装制式的校服衬得他很不同，尤其是在这个体育馆内。
深時脱下身上的外套，丢在地上，边走过来边卷起衣袖。“总感觉体育馆内的空气好像热起来了呢。”他用脚勾起地上的球，挑到怀里，是个极帅气的动作。
勾着唇角，笑着看向东条，带着种肆意嚣张的感觉。
“那么，现在有我对东条这么说：‘乐意至极！’。”
佐久早六点四十分的时候停止训练，他看了眼还在不断托球和扣球的两位前辈，默默拿起自己的水杯走了。
待会儿要去澡堂冲个澡，只要几分钟，之后整理好衣物去教室，因为有个lhr，八点半就要上第一节课。
时间安排的非常紧凑。
深時在他离开时，看了眼，又对东条提出建议。“今天要旷课吗？”虽然这学期才刚开始，但出席的时间能够凑齐。ωww.五⑧①б０.℃ōΜ
理科的学习还算轻松，应该说他比较擅长和喜欢那些数字吧，就不知道东条那边怎么样，文科看上去一点都不轻松。
之前他就看到有人被拎到教职员室去背书。
东条扣下一球，根据深時的托球，他需要跑动，现在已经满身大汗。“好啊，我们第一节课正好是古文。”
“我比较喜欢现代文。”
“我倒是觉得英语更好掌握。”东条扯着身上的运动服擦了下汗。
深時掀开网跑到对面捡球。“所以脸上的伤也是因为英语造成的吗？”
东条走到他对面的时候，就看到了，虽然距离很远，但自己的视力意外的好。
左脸颊上有着青紫的痕迹，不过靠近鬓角好似也没那么大，嘴角边则是用ok绷盖住了。
到底在这两天干什么了呢？
难不成他们的接应去打架了吗？
那个，还真是不得了了。
东条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笨蛋，英语能够弄伤人吗？”
“如果是被英文书袭击了呢，这也不是不可能啊，雪野不就总是被英文折磨的发际线都快退回了嘛。”
深時把球全部丢进方形的球框里。“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和人动手还真不是东条阁下的风格。”
他把球框推到刚刚站着的那边球场上，东条手抓着网，深深吸了口气。“深時，有时候我真挺羡慕你的。”
“因为是笨蛋，所以什么都不会想，也只会在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思考，但缺点是想太多。”
深時撇嘴。“真是太过分了吧，英士。”他到底哪里像是笨蛋了。
“我呢，在中学的时候有个喜欢的家伙在。”他拿了颗球。“但那家伙也是个笨蛋。”
深時靠着球柱看向自己的朋友。“所以换位置也是因为那家伙吗？”
“你竟然猜到了啊。”
他翻了个白眼，之前队伍里有轮换，东条打主攻的位置不要太熟练啊，而且教练也有建议过，但他很坚持。
所以高中时期的现在，倒是没有之前那么锋芒毕露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竟然让他的朋友这样啊！
莫名有些火大。
“你们现在不在一起吗？”他问，语气很平淡，没什么好奇的探究。
动手也是因为那家伙吧。
东条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那颗球上。“我家是那种非常传统的，你应该听说过的吧，叫做東的茶道家，喜欢的这种心情我真的说不出口。虽然我这样说了，但你一定觉得只要爱了就能在一起。说起来有我你一直对感情什么的没什么认知，有关友情爱情亲情这种东西也一直没有界限。”东条抬起头对他笑。“所以这种事情才能和你这种家伙聊。”
“……”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他感受到了一种灵魂上的侮辱。“我还是分得清感情这种东西的。”
东条笑了声。“那你知道喜欢是什么吗？”
可恶，这家伙是在蔑视我吗？
“你喜欢佐久早吗？”
深時皱眉，重重点头。“当然喜欢了。”
“那你有讨厌的家伙吗？”
“……呃”
东条勾唇，好似这种回应一早就在他的预料中。“深時，你喜欢的人和物品都太多了，感情就像是喷泉的水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喷涌，但喷泉的水还能够循环，但你自身却已经放弃了这种回收，因为一开始就不存在能够得到什么回馈的期望。深時，可这不是喜欢啊，只是想要的一种表现，和小孩子想要玩具的那种喜欢差不多。”
“而真正的喜欢是那种随着他的话语，举动，笑容，难过，自己的感情也会被调动着。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是想要得到却又怕失去的那种强烈好似在自我拷问的感情。”
“所以英士喜欢的家伙是男人？”
东条看向他，脸上的表情逐渐淡下来。“我的意思就是这种，在我的描述之中，你更关注的是信息提取，判断。在断定对方无害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地投注你认为的喜欢和关注，在觉得不行的时候，就会果断地抽离。”
他摇着头。“深時，这样不行呃，你只有学会怎么爱自己，才会有一天知道喜欢和爱到底有什么区别。有时候和你相处起来，我总有种你的心就像是坚固的磐石的想法，或许也正是这样，我才能够和你说这些，因为你为了你的目标，从不会产生任何动摇。”
深時扭过头，用冷硬的语气道。“我还以为你是在说自己的事情。”
东条将球丢进球框里，伸展着手臂。
“佐久早昨晚给我打来了电话，说能不能让岩代去邀请古森，那家伙是个温柔的人，也很聪明，看出了你身上的怪异点。”
原来如此，联系说得上话的东条比联系部长要更稳一点。“话说你们两人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深時有些吃味地把球举出去，东条的身姿高高跃起。
——砰。
力量的反馈在球砸落地面的声音里。
东条满意地看着那颗球。“有我，我有和你提到过吗？”
“什么？”
“你一直都有喜欢的东西到手，没什么兴趣之后就会丢掉的坏毛病。”他弓着身体，手掌放在曲起的膝盖上，汗珠从他的脸颊上滑落。
深時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东条移开目光。
“人是很容易受伤的，不管是谁。”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把目标放在那种无聊的计算上，请把你的坦诚也放在除了排球以外的事情上，而不是用你的magicianssel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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