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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2章

陈浩顾锦秋 回到过去当首富 9196 Nov 16, 2021 11:03:5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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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里空白了一瞬间,于云何睁大眸子,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有些茫然。
  盛暄和张了张嘴,顾不得太多,一记侧踹,孙蕴飞了出去。
  于云何笑出了声,听在孙蕴耳中,瘆人刺耳,鸡皮疙瘩渐起。
  盛暄和抬手想看看于云何的肩头,却被于云何推开。
  于云何雍容雅步,波澜不惊走向倒在地上的孙蕴。打架他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持械就破坏规则了。
  一脚踩在孙蕴肩头,于云何弯腰,抓起孙蕴的一条手臂:“是这条胳膊吧?”
  不等孙蕴回答,于云何抓着孙蕴的手腕上拉:“像不像拔萝卜?”
  肩头有疼痛感,于云何丝毫不受影响,岳镇渊渟,猛拽了一把,听到骨骼的轻响后满意地松了手。
  孙蕴起初没有太多感觉,只是手腕被扭动产生些许痛意。
  下一秒,他的面部扭曲了。
  脱臼了。
  于云何脚离了孙蕴的肩,轻轻踢了孙蕴的手臂。
  孙蕴疼得龇牙咧嘴,但是不愿示弱,咬着牙齿瞪于云何。
  于云何绕到了孙蕴的另一侧,没有脱臼手臂的那一侧。
  笑眯眯地欣赏着孙蕴变幻莫测的神情,于云何恶劣地笑着:“抱歉呐,记错了,你好像是左手拿钢管的?”
  两条胳膊都被卸了,孙蕴吞了吞口水,不能自由活动的惊恐一点一点在他身上蔓延。
  他打架时根本没想过后果,只想着打一顿泄愤。完全没想到五个人会干不过两个人,一气之下拿钢管打人,被踹出去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
  孙蕴选择认怂,选择求饶。另外四个看得胆战心惊不敢轻举妄动,报警自身并不占理,走人又对不起孙蕴,只能在一边干等着。
  于云何把孙蕴晾在一边,慢悠悠开了游戏,在世界喊了队友去打本。
  冷风寂寥,孤月高悬。
  流浪猫时不时叫两声,偶尔还有流浪狗相互狂吠,孙蕴心里凉飕飕的。
  盛暄和站在一旁,眼前是风景变动,他很担心于云何的肩部。
  清完了周本,于云何蹲下来:“不作不死。”
  孙蕴简直要哭了,激动的。被晾着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跟等死似的,他算是理解好朋友不怕打针,却怕排队等着扎针的原因了。
  于云何一脚踩在孙蕴胳肢窝。
  孙蕴欲哭无泪,还来?
  轻微的疼痛过后,孙蕴恨不能鬼哭狼嚎一阵。
  这边好了,孙蕴眼巴巴,脸上都是期盼,赶紧的,还有一边也弄好成不?
  于云何嫌弃地弄好另一边:“滚。”
  平心而论,他挺瞧不起孙蕴这种人的。做得出恶心恶毒的事,却不敢硬气到底。他不是坏人,他是小人,脑子不好使的小人。
  盛暄和皱着眉,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你肩膀疼吗?”
  于云何动动肩:“没事,钢管中间空心的。”
  肩头一凉。
  于云何半个肩都暴露在冷风中。
  盛暄和微微一怔,他就是想拉住于云何看一下肩膀有没有事,没想到这衣服领口这么大,一扯居然这么配合。
  大片白皙被青青紫紫的痕迹破坏了美感,仿佛上好的羊脂玉上被泼了油墨染料。
  于云何白了盛暄和一眼,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有病啊。”
  盛暄和对他的领口是有什么怨念吗?从牛仔衬衫,再到校服,最后到卫衣,盛暄和是一个都没放过。
  “拉拉扯扯,不好。”于云何还有心情开玩笑,一副老师教育学生的口吻。
  盛暄和看着于云何的脖子,眼神飘忽不定:“你少了定语光天化日和朗朗乾坤。”
  于云何兴致勃勃回了几句:“月黑风高,孤男寡男,成何体统?”
  盛暄和难得没有继续挑衅,道:“去医院看看。”
  “没什么问题,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钢管而已,又不是铁棍,能有什么事,于云何拿话堵他:“两清了,所以你可以闭嘴了。”
  盛暄和帮他作证他没作弊,他替盛暄和挡了一下,不欠盛暄和什么了。
  盛暄和差点没被他气笑,这是什么破理由,对自己的身体就不能上点心吗?
  “你才十**岁,万一落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于云何露出吊儿郎当的神情,说出话能噎死人:“没准儿我活到二十就可以叫寿终正寝了。”
  盛暄和莫名有点心疼,伸出手来想摸于云何的头,被于云何一巴掌呼了回来。
  一团银色闪现,手表从手腕脱落了。ωww.五⑧①б0.℃ōΜ
  于云何抽了抽嘴角:“你这手表还自带碰瓷属性呢?”
  盛暄和捡起手表,笑意清浅:“你把我手表弄坏了,所以听我的,去医院。”
  “操。”
  于云何表情复杂,一时之间,只有这个字能表现他的心理活动。
  盛暄和挑眉:“谁操谁?”
  于云何忍无可忍,说句脏话都不行:“盛暄和,我真的觉得,你很有病!”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吼的了。
  盛暄和不以为意,顺着他:“行行行,有病就一起去医院。”
  拗不过盛暄和,于云何只能乖乖被带去了医院。
  排队挂号时盛暄和看于云何臭拽着脸,想缓解气氛:“为什么打架要打神经密集但是没有重要器官的地方?”
  于云何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盛暄和:“因为疼的同时不会造成多大伤害。”
  盛暄和反驳:“其实,我觉得这不是最合适的方法。”
  “您老有何见解?”于云何扫码缴了费,拖着盛暄和往骨科去。
  盛暄和一本正经:“最疼的当然是心伤,伤人于无形。”
  内心复杂百感交集,酸甜苦辣咸在舌尖转了个遍,于云何终于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盛暄和了——骚!
  他几乎不想再理盛暄和,明明上一秒还觉得这人挺正经,怎么下一秒就突然现了原形?白骨精还得被孙悟空三打呢,这位是变脸艺术继承人吧?
  心有不甘,但于云何很少说脏话,顶多一句操,骂人词汇也就一句有病。让他说谁骚,还真有些说不出口。
  指着不远处的提示牌,于云何有气无力:“看见没?精神科欢迎你。”
  盛暄和笑了笑,拉着于云何进了骨科医生的办公室,再胡说要错过目的地了。
  医生年纪偏大,不慎浓密的黑发中灰白两色占据了大片。
  “哪里受伤了?”医生看向两人,下意识以为两人是情侣。
  身材略高大的那个笑得温柔,皮肤白皙近乎病态的那个脸上写着不情不愿。
  于云何递上单子:“肩膀被人拿钢管打了。”
  “疼吗?哪种疼法?让我看看伤处。”医生在键盘上按了几下,扭头对盛暄和说:“你先转过去,别看,喊你回头再回头,或者出去。”
  “啊?”盛暄和有些茫然,“我早看过他的伤处了啊,还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于云何唇角微弯,这个医生,是个略微古板迂腐的人。
  医生瞪了盛暄和一眼,就算是情侣也给我转过去。
  待于云何拉下自己的衣服,医生问:“青了一大片,按了疼还是不按不疼?”
  “碰了会感觉烧得慌。”于云何自己按了按,觉得这种疼痛还能忍受。
  医生分析:“这是肌肉阻止挫伤了,衣服拉好,旁边那个小伙子你可以回头了。肩膀动了疼吗?”
  于云何抬抬肩膀,前后上下各方向都试了试:“疼。”
  “去做个X光片。”
  到了医院,专业人士说了算,于云何老老实实去拍X光。
  医生抓着片子看了几眼,最后总结:“骨头没什么问题,就是肌肉软组织挫伤,给你开些云南白药胶囊,三七片,跌打丸。可以局部推拿按摩,适当运动,减少重体力活动。千万千万不要打架,以免再次损伤。不要仗着年轻就乱来,不然老了有的难受。”
  难得打一次架的于云何,果断瞪了盛暄和,早让他拎着奶茶一边去,不听。
  盛暄和无辜脸:“行,都是我的错。”
  医生误以为是盛暄和打了于云何,训斥道:“你怎么下得去手?拿钢管打人也太过分了吧?”
  盛暄和神情微妙,他是真的无辜。
  医生越想越生气,劝诫于云何:“家暴的对象不能要,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于云何“噗嗤”笑出了声,这误会大了:“没有,我俩是同学,路上遇见小混混了。”
  盛暄和哭笑不得,虽然被说成情侣有点想笑,但是被扣上“家暴”这么顶大帽子,还是算了。
  “这样啊。”医生恍然大悟,讲了药的注意事项,又叮嘱了几句,就让两人去拿药了。
  出了门,于云何脸上还残余些许笑意,盛暄和捏上他的脸:“我家暴?”
  于云何脸几乎被捏得变形,不甘示弱,他知道盛暄和要往什么方向走,但是偏偏不如盛暄和的意:“你这不孝子。”
  除了夫夫,父子间也能算家暴?这个发展方向不太对,盛暄和脑子卡了壳。
  知识改变命运,万一改变的方向错了呢?以为去了北大,其实去的是北大荒。挖坑给别人,结果自己跳了。
  于云何难得看盛暄和吃瘪,十分得瑟:“唉,吾儿叛逆,伤透吾心。”
  不行,这个方向太危险了,盛暄和想掉头重来一遍。可是想不到说什么反驳,他总不能“汪”一声吧?
  盛暄和索性捂住了于云何的嘴。
  下一秒,手心一热。
  盛暄和惊异之下收回了手,于云何居然,舔了他的掌心。
  于云何浑不在意地笑笑:“君子动口不动手。”
  不就是以语言为刀刃吗?他想通了,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谁还不会说几句能噎死人的话了?
  盛暄和舔过唇角,直勾勾盯着于云何上扬的唇:“动口?”
  以吻封唇听上去确实比动手捂嘴好多了,可以尝试。
  “这邀请不错,不过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盛暄和真诚地望着他,吐出来的言辞却极为欠揍。
  还是骚不过,于云何下意识抿唇,沉默了几秒,唇缝间蹦出一个忍了很久没说出口的字:“滚。”
  他有预感,这个词可能会成为他对盛暄和使用频率最高的词,没有之一。
  次日,于云何到教室比以往早了许多。
  盛暄和穿梭在过道间收着语文作业,作业是不可能全的,至少于云何就不会交。
  回到座位,盛暄和主动和于云何打招呼:“来得还挺早。”
  于云何扔了个盒子给他,随后趴在桌上继续睡觉了。
  随时关注着前桌情况的景行之陷入沉思,什么情况?
  昨晚于云何和他哥好像真的打架了,甚至还去医院了,今早这么和平?搞不太明白。
  拆开包装盒,是手表。银白的表带,偏黑的表盘。
  盛暄和看向于云何的手腕,他记得于云何戴的那款表和这个差不多。
  除了表盘颜色不同,其他完全一样。
  那就是同款了,四舍五入等于情侣表了。
  盛暄和自我安慰了几句,总觉得追于云何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男生之间增进的感情最迅速的方法大概就是打游戏了。盛暄和昨晚思考了半个多小时,得出这个结论。
  他在应用软件里逛了几圈,找到了于云何玩的那个游戏。研究了一会,发现对技术操作要求不是特别高。
  盛暄和选择购买一个两万多修为的账号。
  天下游戏,唯氪而已。
  自己建个号慢慢养角色的想法在脑子里闪现后就迅速被盛暄和否决了,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还浪费金钱。
  想过从零级开始,找于云何当师父,然后慢慢发展。但他实在不觉得于云何会对他有多少耐心,不如买个满级号一起打本。
  在此之前,得先加到于云何的游戏账号。
  盛暄和拍拍于云何的手肘。
  于云何右手撑着脸,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问道:“做什么?”
  因为是早读时间,接下来要考的还是英语,大多数人都在朗读,所以于云何的声音也不会显得突兀。
  盛暄和似不经意道:“你不是也玩一梦江湖吗,加个好友呗,可以一起打本。熟人一起打本,方便分东西。”
  副本会掉落许多东西,掷色子随机得,也可以选择放弃。和陌生人不好协调,但是熟人就很方便了,盛暄和自以为这个理由挺好的。
  于云何从书包里摸出手机,问道:“你ID是什么?”
  “盛世。”盛暄和看着于云何的游戏登录界面在切换区,满满五个角色。
  一个满级成女云梦,也就是奶妈。一个正太武当,才八十九级。一个萝莉云梦,一百零九级。下面两个角色级别都是不规则的,估计是随便创着玩玩的。
  盛暄和买的角色是个满级成男武当,因为他看见讨论这个游戏的帖子里提及武云的频率较高。一个输出,一个奶妈,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CP了?
  再看看于云何的卡级小号,也是武云,如果四个号能一起打本,四舍五入就是一家四口了。
  盛暄和的阿Q精神在这个早晨,已经达到了他的人生巅峰。
  别人是万丈高楼平地起,他从珠穆朗玛峰起。
  于云何看看盛暄和的角色,修为和他差不多,装备也不错,满意点头道:“刚好我缺个绑输,就你了。”
  盛暄和乐意之至,于云何的奶妈角色叫余烬。
  从车水马龙繁华盛世,至断壁残垣废墟余烬。
  他不管,这就是情侣名。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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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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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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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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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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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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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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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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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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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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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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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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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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