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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8章圣武之城

陆长老 青云宗 5006 Oct 19, 2021 5:30: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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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晨光破晓,浓重的夜色悄然散去,已近辰时。
    寒风凛凛,周围寂静无声。只听得见车轮碾过地面的轱辘声,众人沉默着跟随着仪仗前进,宛如一具具行尸走肉,即将跳往冥渊的恶鬼。
    迟玮霍的头颅穿进了旗杆,和代表着精鹰卫的白色旗帜融合在了一起,就仿佛画中长了颗脑袋,他还维持着死前的样子,双眸睁大,死不瞑目。
    蜿蜒血迹和那面旗帜融合在一起,触目惊心。负责举杆的侍卫颤着手,头颅上残留的血迹往下坠落,滴落到侍卫的手背上,烫得他浑身发抖。
    没有人敢抬头。
    他们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行差踏错一步,那穿透迟玮霍头颅的旗杆,会在下一秒穿进自己的头颅。
    钟宥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抬起了头。
    街道旁的行人在龙辇到来之前纷纷下跪,以示臣服,没有人注意到他此刻不合规矩的动作。他盯着高悬于空的头颅,仿佛看见了当时池景袖手握长剑,将它头身分离的场景,微微皱眉。
    之前的事已经想不起来了,他又丢失了一段记忆。
    钟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在台上,又为何会晕厥过去,但他可不相信事实会如今安在他旁边念叨的那样,什么“陛下对主子可真是真心实意,若不是陛下反应及时,您就要被偷袭成功了!”……他只是失忆,不是失智。
    仪仗旁伺候的侍女奴仆都低垂着头,似乎还没从刚刚的那一幕中回过神来,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左将军就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被砍下了头颅,血腥气久久不散。
    钟宥盯着那头颅良久,在无意间抚摸过脖颈处时一顿,忽然想起了魏香雪送给自己的一块玉坠,便将它掏了出来。
    魏香雪说这个可以保护他,并记录他遇到危险的场景,那是否会记录之前在台上的一幕,让他看见自己究竟是因什么而昏过去的?
    自己能从那名威名赫赫的将军手下侥幸逃生,会不会也是它的原因?
    他抱着这个想法细细打量着那枚玉坠,里面的红羽比平时更鲜艳灿烂,恍若流淌的血液凝固在那一处上。但钟宥看了半天,看到眼睛酸涩时也未得章法,那块玉坠在他眼中还是一块普通的玉坠,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难道魏香雪说的话是骗他的?
    就当钟宥开始怀疑她起来时,随意将它对着天空一看,猛然间,当曦光透进玉坠的一刹,连带着他的掌心都开始发烫!
    玉坠发出了淡淡的红光,一些被他遗忘的片段突然涌上心间,钟宥在意海里重温着那些属于他的、却让他感到陌生的记忆,在看见是池景袖将矛头对准了他、让他上台和迟玮霍对战时,咬牙切齿的想:他、就、知、道!
    只是为什么他会失去这段记忆?难道是他承受不了这股力量吗?
    想到这,他又扭头往旁边满面醺红,仿佛喝醉了一般,双眼发光、神采奕奕的今安看去,心中翻腾起杀意。
    钟宥知道今安是池景袖安插在自己身边的耳目,他暂且压住现在就想杀掉他的心思,又将玉坠握紧了几分,开始揣测起她的想法来。
    池景袖是知道玉坠能护自己不死,所以才叫自己上台,还是觉得无非是一个奴仆,死了也没有关系?
    如果是前者,那证明池景袖心思深沉,洞悉了他一切举动,不仅在皇宫中发生的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竟然连魏香雪的行踪都能看透,知道她给了自己保命的东西,也知道这个东西虽然能保住他的命,却也会让他失去这段记忆。
    虽然钟宥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对,这段失忆和他以往莫名其妙失去的记忆有几分相似,但他并未多想,又或者是没办法多想……毕竟在他现在的认知中,他只是一个凡人罢了。
    他又想着,哪怕自己以前从未和池景袖相处过,也能从其他人极大的变化中明白她早已不是昔日的帝王。
    是夺舍,还是另有机遇?
    其实他很早就有所怀疑,只是……若是夺舍,哪会有修士愿意夺舍一介凡人之躯?
    如果池景袖只是觉得自己是一个奴仆,死了也无关紧要,这一切或许是她误打误撞上的,池景袖看见自己不会死会是什么反应呢?她一个凡人,难道不会害怕吗?
    若是他威胁一番,是否能从池景袖的嘴里吐出他想要的东西?
    他想到这里,脚步不自觉停顿,目光落在了前面的龙辇上。之前在台上醒来,只看见池景袖举着长剑,肆意潇洒的模样,后面他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没有来得及试探对方。
    但钟宥明白,即使池景袖是强撑着帝王尊严,但害怕就是害怕,若她真有这样的情绪,就一定会从她身上显露出来。
    他停顿的一秒,后面的婢女便撞上了他的后背,而后反应过来立马跪地求饶:“奴该死!侍君饶命!奴不是故意的,求侍君原谅!”
    她慌张至极,眼里含着泪水,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便忍不住发抖。眼前的人既是被陛下重的、又是能抵抗那左将军的一击的人,总归是她招惹不起的存在!
    这句话引起了在一旁等待龙辇经过的百姓好奇,他们偷偷的掀开眼帘,打量了跪在他们前面的婢女一番。就见对方身体颤抖,额上磕出了鲜血,不由惊醒,生怕自己多看的这一眼会让自己被卷入其中。
    钟宥没有同情心,自然也没有“因为自己曾也是奴仆,所以能够感同身受”的悲悯,他只是在婢女跪地磕头时看见对方流出的血液流到了他的鞋底,有些厌恶的皱起了眉,心里甚至觉得烦躁,若非不符合自己的形象,更想踹一脚过去,让她跪远些。
    很烦,钟宥想,要是能杀了就好了。
    他们这里的变故连带着婢女这道洪亮的声音一同传着龙辇内,池景袖没有给钟宥反应过来的时间,只见她伸手掀开车帘,淡漠的声音便从里透了出来:“吵什么?”
    离得近的婢女轻声将刚刚发生的事朝她转述了一遍,池景袖轻哼了一声,将头探出来,对上钟宥隐隐戒备的目光后一怔,随后挑眉道:“那便让侍君进来和朕同行。”
    只这一眼,池景袖便明白钟宥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之前与迟玮霍一战,他“死而复生”的事估计是瞒不住了。
    她忍不住轻啧一声,真是的,既然会失忆能不能贯彻到底,搞些什么记忆复苏的事啊,一点也不严谨,给她整些麻烦出来。
    池景袖觉得有几分棘手,特别是在低头看着小腹处涌出的鲜血时,她的神情晦暗不明,各种思绪涌上心头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钟宥已经到了龙辇边上。
    池景袖伸出手,看了一眼自己满手的血迹,听见外面传来婢女小心的询问声,想着待会和钟宥的谈话内容也算得上一次交底,便省去了掩藏的步骤,道:“让他进来。”
    她决定试探一下对方。
    钟宥是因为自己刚刚的表现发现了自己是天生魔体的这件事吗?不,池景袖这个想法刚起,就被她推翻了,如果他能意识到自己是魔,那应该能直接融合体内的力量,掀翻了这里吧?
    可他没有这么做。
    ……难道是因为他的身上有什么其他保命的东西,让他对自己死而复生这种事产生了错觉,有了自己新的解读?
    但无论如何,池景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用之前的态度对待他了,内心不免闪过一丝遗憾,毕竟人肉护盾真的挺好用,但旋即又想:也好,那便从暗自的利用摆到明面上来吧。
    *
    车帘被人掀开,钟宥走进来后,第一眼就看见了她满手的鲜血,他按捺住自己浮动的心思,目不斜视朝她行完礼,在龙辇被抬起的那一瞬,他看见池景袖冲自己盈盈笑着,然后朝他勾了勾手,说道:“钟侍君,怎么离朕这么远?”
    钟宥看着她的手,有些嫌弃,但又不得不应声走了过去。还没站稳,对方便勾着他的腰带迫使他蹲下身,问:“刚刚那一战是否把你吓坏了?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呵,吓坏了?
    钟宥哼笑一声,甚至在他面前没有再自称为“奴”,似乎是知晓自己有了底牌,又或者是笃定池景袖拿他没有办法:“陛下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忘记了……是你将我叫上去的事吗?”
    他目光灼灼,伸手划过了她脖颈处,凑到她的耳边说:“应该是我问陛下才对,陛下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
    果然。
    池景袖心中烦闷,手上的指尖却一路向上勾住了他的脖子,将它藏在里衣、戴在脖子上的玉坠勾了出来:“你以为魏香雪能护住你一辈子吗?”
    还在宫中的时候,她就早看见他藏在这里面的东西了。那一根红色绳索吊在外面,显眼得很,她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却不想只是一枚吊坠。
    池景袖本来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对上钟宥的眼睛时也毫不退让,她只是在赌,赌钟宥将一切的功劳都归功到魏香雪的身上,并不知道他不死之身是自己的原因,而非那个人的帮助。
    却没想到钟宥在她捏住玉坠时瞳孔一缩,指尖忍不住上扬,似是想要从她手里夺走这枚玉坠,却又怕他的动作太大让池景袖明白了这枚玉坠的重要性。
    在这一刻,池景袖挑了挑眉,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会这枚玉坠是魏香雪送给他的吧?
    她心中有了底气,动作就更为大胆,直接将这枚吊坠往外扯,试图将它扯掉——但很可惜,它的绳索就仿佛融入了钟宥的血肉一般,除了钟宥本人,没人能将它从对方脖子上拿下来。
    这玩意还认人,池景袖心中有些遗憾,她抬眸看向钟宥,不知过了多久,钟宥还是在这场对视中落于下风,他微微偏过视线,但仍说:“可是陛下杀不了我。”
    池景袖笑意渐浓,她将玉坠重新放到了他里衣内,冰凉的触感触及肌肤时带来的寒意令钟宥微微发颤,他听见池景袖问:“难道只要不死你就满足了吗?难道你奢望高高在上的修士会护你一生平安吗?今天她来了兴致送你吊坠,明日便觉得你碍眼决定送你去死……与其这样,倒不如跟着朕。”
    她诱哄道:“既然暂且没人能杀死你,至少跟着朕,还能想想未来的事情,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满足你。”
    “比如自由,比如富贵,又或者……”说到这,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伸手抚摸过钟宥的脸颊,似乎是想到了谁,于是调笑道:“美眷。”
    钟宥感受到她手上的力道加重,有些不自然的别过了脸,听见她的话后心中冷笑:自由?他要是想要这个,之前偷溜出宫时便悄悄离开了,还用等到现在?
    只是有些事情出了宫才明白,凡人在这个世上就是最低贱的存在。
    皇宫内他只是被欺辱打骂,至少还能活下去,宫外修士横行,光是他亲眼看见的便有不少人惨死街头,这自由拿来有什么用?
    于是他说:“我一个凡人,要什么自有与富贵?”
    “陛下若是想拉拢我,就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比如说——五年后秘境开启时的名额。”
    池景袖:……
    不是,她画的饼连钟宥都知道了,那不是在楚国传遍了吗?
    那其他国家不也知道了?
    她本来还以为面对利益这群人会达成一致封锁消息呢,还在朝堂说瞒着别人,哈哈,跟她这玩掩耳盗铃呢。
    也是,那群加起来都没有一个脑子的东西,能瞒得住才有鬼了。
    池景袖立马道:“可以,给你一个。”
    根本没有的东西给起来确实毫不费劲,这种画空头支票的感觉也太爽了。
    钟宥见她几乎是毫不犹豫便应了下来,眸光一闪,有些不敢相信,试探开口:“可我身份卑贱,能力不足,恐怕不能带给陛下什么……陛下想要我做什么?”
    换言之:什么都干不了,你竟然答应了?
    “能力不足又有什么关系?朕只是要一个绝对不会背叛朕,又绝对不会死的人,方便朕今后做的事,你恰好合适。”
    翻译一下:你适合给她挡刀,皮糙肉厚就行。
    两人对峙片刻,过了好一会,似是钟宥在内心挣扎良久,他才从身上掏出手帕,将池景袖手上的鲜血擦净了。
    他问:“陛下不怕被别人看见吗?”
    “怕什么,只要手中有权,只要他们足够惧怕你。”池景袖说:“即使闻到了、看到了,他们也只会认为是其他人流的血。”
    钟宥没有说话,他只是握住池景袖的手,微微蹲身下去,说:“我愿意做陛下最锋利的那把剑,待事成之后,陛下可要满足我的一切要求。”
    譬如……你的死亡。
    在他变强之后。
    这其实是一个并不恭敬的姿势,他甚至还握住她的手,但若有人掀开车帘,就能感受到里面流淌着的剑拔弩张的氛围,而后看见他的掌心按住了池景袖跳动的脉搏。
    但这氛围很快便被人打破了。
    池景袖受到钳制,略微皱眉,他抽出自己的手,甩了钟宥一巴掌。
    啪。
    清脆悦耳的巴掌声顿时在车内响起,而后是池景袖沉声道:“既然要做朕的剑,那么你该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挑衅朕!”
    ……
    魏府内,嵌玉朱漆雕花拔步床上,一双手猛地拉开了鲛绡帷帐,长相俏丽的少女从床上跃下,行动间晃动了挂在床边的铃铛,叮铃作响。
    此人正是被设下了禁足咒的魏香雪。
    这圆润响亮的铃声挡不住她眼下焦急的语气:“他受伤了,我能感受得到!”
    她感受到自己留给钟宥的凤凰印记发烫后,便有些魂不守舍,不由皱紧眉头,手中结印,就想要运起自身的灵力出现在钟宥身边!
    但结好印,还没开始下一步行动,便被一道震耳欲聋的吼声打断。
    “你住手!”
    这道声音从她意海深处传出,带着极浓的愤怒和恨意,她咬牙切齿的开口:“你占了我的身体,还如此自甘下贱,去救一个谁都能肆意打骂的奴仆?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莫非进到我的身体里就是要毁坏我的名声不成?!”最新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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