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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发现我的新婚妻子是男人之后 首阳八十 2020 Oct 10, 2021 1:06:14 PM
    哪怕从此又过了许多年,但是大乾太元三年,九月六日至七日的这两天,对于京城中的很多人来说,都是不可忘却,也难以磨灭的记忆。
    短短一天一夜,先是皇帝派遣私兵将整个武安侯府包围,武安侯更是早朝之后就被直接软禁在了皇宫,带兵的却是当朝太子与武安侯心腹——许元武,动作之迅速,行动之毫无征兆,一时之间震惊整个朝野。
    可也仅仅是又过了一夜,众人甚至对于白日发生的事还未回过神来,天色未亮,万物都未苏醒的时候,整个局势却又变了。
    甚至可以说是翻天覆地。
    首先是西街七弯巷的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当铺突然着起了大火,火势冲天,整个当铺被烧得几乎快要轰然倒塌,掌柜伙计加起来,更是惨死了十余人有还余,可奇怪的是,除了这家当铺,哪怕是离他最近的成衣店也都是毫发未损。
    而皇宫之中,天色未明,谢侯爷被恭恭敬敬地请出了皇宫,甚至是由景仁帝亲自带人将他一路送到武安侯府,皇恩之浩荡,整朝前所未闻。
    西街小小的一家当铺着火,与皇宫之中发生的事,两者之间好似没有丝毫关连,亦不会有人主动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只是传言七日凌晨,宫墙之内好像发生了一场剧烈的动荡,相传皇帝大发雷霆,好像除了皇后殡天那一日,他已经很久没有动过这般大的气了。
    至于当日真正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晓,只知道之后太子被软禁在了东宫,而宣威大将军许元武,却是被直接关进了死牢。
    九月七日这一天,天色尚还刚蒙蒙亮,却一切都好似已经尘埃落定。
    但是可以想象,等到天色大明,长安城苏醒的那一刻,整个朝野,会发生多么剧烈的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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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论之后时局如何,对于此时此刻的谢凌与来说,都没多余的精力去思索了。
    此时他正骑在马上,马不停蹄,周围景色飞速略过,路旁的人甚至只能看见一道残影,可他却还是一再地抽动着马鞭,紧紧地盯着前方的路。
    转了个弯,前方便出现了一条岔路口,谢凌与甚至还能清晰记起那日分别的场景,他朝左,那人朝右,两条路都绵延着向前延伸,让人望不见尽头。
    秋日的阳光,哪怕是正午时分也向来不算浓烈,可今日的却很是耀眼,暴雨下了一夜,路上尽是泥泞,马蹄落入泥坑,泥点便溅在了他的衣袍下摆。
    他设想过那么多种结局,可却从未想过,最后竟是这般的结果。
    已经到了正午,细碎的阳光洒了满地,谢凌与却觉得浑身冰凉,就和天色刚亮时,他跨出房门时一模一样。
    那时的他刚出了门,一直看守在凌安苑周围的兵士便全包围了上来,应该是念在毕竟还不是证据确凿的“囚犯”,因此并未押送,只是紧紧地围绕在周围。
    他脑中设想过无数个结局,可大多都让人绝望,却万万没有想过看见的会是这样的画面。
    只见正庭之内中央正立着的,不是太子,更不是许元武。
    而赫然便是当朝天子——景仁帝,而他周围,满院仆从侍卫跪了一地,口中高呼“吾皇万岁”,最前面的,便是自己的父亲母亲。
    距离早上父亲离开,也已经过了差不多**个时辰,父亲仍穿着昨日早晨上朝时的金紫正袍,衣袍很是褶皱,眉眼之间的疲惫之色也遮挡不住,不过好在精气神还在。
    不论之后事情会如何,谢凌与也没有时间思考,可他立在那里,终于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而后呢?
    谢凌与看着前方的目光深远,手紧紧地握着缰绳,他脑中一片混沌,那之后的一切画面,便都像是蒙在了雾里。
    透着雾气,他看不清景仁帝依旧威严肃穆却又满是虚假伪善的脸,也记不得他又说了什么,可他身旁太监的嗓音却尖细刺耳,高亢地近乎破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宣威大将军许元武,违逆君常,大逆不道,与北狄相勾结,妄图谋反,更是信誓旦旦,污蔑朝廷清白之臣,现真相大白,如此逆臣贼子,当按朝廷律法,移交大理寺,当依律惩处,以儆效尤。
    钦此。”
    谢凌与握着缰绳的手越发用力,指节近乎青白。
    真真是可笑至极。
    景仁帝又说了许多话,甚至提起了远在清泉寺的贺摇清,却是单单决口不提太子,只最后随意提了一句,太子因“办事不利”,所以在东宫禁足三月,以静清思。
    景仁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就是要所有人都不再深究,快速了结此事。
    可这事情难道果真就如此简单吗?就如表面上的那样,只是许元武与北狄勾结,污蔑朝之重臣,最后因在北狄暗桩伪装的当铺里找到了揭发他物证,最终“真相大白”吗?
    再者说这物证,仅仅是一块印着“许”字的玉佩?
    谢凌与绝不认同,这事情的真相,也绝不可能如此这般简单。
    往后什么“朕早知你们不可能谋反,可此罪牵扯太大,不容大意,亦不得不查,昨日苦了你们了”之类的废话他也只觉得讽刺。
    皇帝走后,他与父亲在房里陪了母亲很长时间,又在书房说了好长一段时间话,最后道了别,便准备回自己的别苑。
    他本觉得自己很是理智,可越走进凌安苑,却越发感觉头痛欲裂,只觉得万千思绪接踵而来,铺天盖地快要把他淹没,也什么都不想再想下去。
    他什么不想,却非要亲眼见到那个人不可。
    于是只快速地给府里交代了一声,牵了马便往清泉寺的方向飞驰而去。
    谢凌与感觉这条路从来也没有这么漫长,只觉得过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到了清泉寺的山脚下。
    他从马上下来,抬脚便往山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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