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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剑芒

当我发现我的新婚妻子是男人之后 首阳八十 2287 Oct 10, 2021 1:06:14 PM
    自从圣上一纸诏书,谢侯被调离北疆也已经过去了二十余年。现今驻守在北疆的,乃是宣威大将军——许元武许将军。
    他今日着一玄色便衣,身材魁伟,气势威猛,带着一股从边远之地凝结的勃然肃杀之气,身后跟着的许耀灵却一身暗红长袍,其上还绣着云鹤暗纹。这两人站在一起,一人精练英勇一看便是武官,另一人却形容恣意活似个纨绔少爷,乍一看根本不像是父子。
    要说这许耀灵也是京城一大奇人,都是将要及冠了,却还是整日一身锦袍四处游逛,游手好闲又挥霍无度,分明出身于武学世家,却没个半点世家子弟该有的样子。许家也更是“奇”,有这么个大少爷非但不糟心着急,反倒听之任之,毫不逼迫,以至于京城的人讲起“慈父慈母多败儿”的道理时,总会拿许家的例子来告诫旁人。
    他俩此刻正站在武安侯府外,只见朱红大门开启,从里面走出一个身形俊朗的人影,声音满是轻快欣喜。
    “小侄见过许叔,家父已在堂中等候。”
    这个俊朗人影当然就是谢凌与。
    看见来人,许将军满眼含笑,身上肃杀之气不见,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开口道:“大半年未见贤侄,今日怎么感觉变化这般大?果然成了家就是不一样。”
    谢凌与笑笑:“哪有,您说笑了。”
    “唉,可惜我这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赶上你的大喜日子,”许将军说着指了指身后侍从托着的长条形布包,满脸神秘,“不过我可是给你带来了难得一见的好东西,你先猜猜看,这里面装的什么?”
    “嘁,你那东西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还用得着猜?”许耀灵毫不客气地对呛道。
    闻言许将军也不生气,只是转头瞪了他一眼,但那目光里的纵容宠溺却比责怪多得多。
    看这父子俩的相处模式,可见京城的传言不假。
    谢凌与侧身让许将军走在自己前面:“听完您的话,小侄我可真是要迫不及待了。”
    许将军笑着颔首,抬脚往里走去。
    谢凌与正走着感觉肩被撞了一下,转过头看见许耀灵正挑着眉冲自己笑,他虽觉得幼稚好笑,却还是同样用肩撞了过去,两人就在后面这么悄悄地推推嚷嚷,很快就到了正堂。
    谢侯爷早就在正堂前等候,看见他们快走几步拱手作揖道:“许兄,你可总算来了。”
    许将军同样作揖,调侃道:“我这可不能算是慢吧?昨日才到京城见过圣上,今天可就连忙赶来了,这你要是还嫌慢我可是不认的。”
    “说笑呢,不敢不敢。”谢侯爷侧身伸出一只手:“给你赔礼,您先请进?”
    许将军声音满是笑意:“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进了正堂,两人一起坐在上首,许将军端起早就泡好的热茶,摇头叹息道:“还是京城好,北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好茶叶都难找。”
    “我看你是看上我的茶了吧?想要就直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谢侯爷看着好久不见的友人,调笑道。
    “嘿,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还是这么‘会说话’,不过这几天可是凌与的大喜日子,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许将军说着,又突然一拍手,“差点忘了,快把那东西拿过来。”
    堂下拿着布包的侍从连忙上前,许将军接过,轻抚着赞叹道:“这要是换个人,我可舍不得送出去。”说着缓缓掀开布包。
    谢凌与定睛望去,只见是一个造型古朴的木制剑匣,剑匣打开,那其中躺着的,正是一柄剑。
    剑鞘如墨,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可隐约看见剑柄上刻着的忍冬卷草暗纹,其上有着“凝霜”二字。谢凌与双手接过,触手冰凉,将剑缓缓拔出,一道银光乍现,剑身极薄,刃如秋霜,清透如水,却又闪着清冽寒芒。
    剑鞘如墨,剑身若光,至暗至明交织在一起,恍若天色黑白交际之时圆月初现,阴阳交替。
    真是一柄难得的好剑。
    任何习武之人在这柄剑面前都不可能不为之晃神,谢凌与当然也是一样,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剑身,眼中满是欣喜惊叹。
    “这样好的剑,我生平也只见过两次,这回你可真是下了血本啊。”谢侯爷不禁赞叹。
    谢凌与这才回神,小心将剑收起,深深作了一揖:“小侄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好剑,都快要看呆了。”
    “贤侄喜欢就好,”许将军端起茶杯,“说起来得到这把剑也是机缘巧合,那日闲着无事亲自带队追击流寇,没想到那群流寇正好劫了一个西域来的商队,我好说歹说,又隔着一层救命之恩,那商队头领才勉强把这剑卖给我。”
    “那还真是不容易。”谢侯爷答道。
    许将军不置可否,又往四周看了看:“秋柔和长公主殿下呢,他们怎么没来?”
    谢夫人本名宋秋柔。
    谢侯爷回道:“秋柔回宋家了,摇清今日身体不适,在房里歇息呢。”
    许将军不禁摇头:“那我今日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欸,这有什么?”谢侯爷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你不还要在京城呆上好几日?也不急这一时。”
    却见许将军闻言楞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回了一句:“也对。”
    虽然还是笑着的,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有几分苦涩,他不欲再继续回答下去,于是转移话题道:“我还给秋柔和殿下从北疆带了一点小玩意儿,只可惜不能亲手给了,让侍从先拿下去吧。”
    “我的呢?”谢侯爷闻言放下茶杯,开口问道。
    “呸,你想的美,”许将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给你你还挑挑拣拣,上次就说了,再给你一次,老子就是你儿子!”
    “别,我可不敢收你这么大的儿子,”谢侯爷重重咳嗽了一声,当着两个小辈的面有些不好意思,转而说道,“你来之前应该把其他琐事都推了吧?不推本侯今天也不会放你走,今晚定要不醉不归。”
    许将军闻言笑道:“看我把你府里的好酒全都喝光。”
    谢凌与坐在下首,手中握着凝霜剑,思绪却有些飘远了。他第一眼见到这剑就觉得熟悉,可直至现在才反应过来到底像什么。
    刃若秋霜,凝着冷冽寒光,若是有人带着凝霜在月下舞剑,月光洒在剑身上,凝霜便像是能斩断月芒,却又与月色融织在一起。
    那时月光洒在剑上,剑尖便能摇下道道清辉。
    简直像极了……那个人的名字。
    可惜,谢凌与轻抚过剑身,心中轻叹。
    终究也只是名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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