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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0章 九爷篇,做不做我说了算(2)

梨诺封以漠 一婚成瘾 4978 Oct 10, 2021 12:37:0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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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心中之人也必定是太子殿下。”
    “王爷若是知晓此事,王妃的命……定是要没了。”
    外界传闻当然比秦轩朗所说,还要赤/裸难听,什么浑话都说得出口,秦轩朗胆子再大,也不敢在穆如归面前嚼舌根。
    他偏着头,想要从九王爷的面上寻到一丝一缕的气恼,最终却都以失败告终。
    穆如归漆黑的眸子仿佛没有焦距,透着深深的寒意。
    “如果王爷和王妃的关系,真如外界所传一般,倒不必担心梁王的忌惮,可如今……”秦轩朗赶忙转移话题,“如今,王府与镇国侯府的关系并未如梁王所料交恶,但凡梁王有所察觉,王爷为了王妃的安危,也必定走上那条路!”
    “王爷,秦轩朗愿意肝脑涂地,辅佐在侧!”
    他慷慨激昂的话引来的,只是一声嗤笑。
    “肝脑涂地?”穆如归拂去肩头的雪,“本王身边,从不缺肝脑涂地之人。”
    他是大梁的九王爷,亦是玄甲铁骑的统帅。
    上京的百姓畏惧他,觉得他是恶鬼,从军之人却奉他为神明。
    他自抑,从不是因为梁王。
    他只是不想,不愿,也不屑于去做那些事。
    直到朝生真的嫁入了王府……
    穆如归对秦轩朗失去了兴趣,转身往院外走。
    秦轩朗跪在地上往前爬了两步,电光火石间,大喊:“王爷,我知王妃与太子殿下……啊!”
    银色的剑芒直逼秦轩朗的面门,他惨叫出声,狼狈地瘫倒在雪地里。
    “本王的王妃与太子,再无瓜葛。”穆如归满眼阴翳,戾气横生。
    “王……王爷,我……我并不是此意……”秦轩朗手脚并用地躲避几乎已经碰到自己眼珠的剑尖,哭丧着脸道,“我只是想说,王爷与王妃并未反目,不甘心的,不止陛下,还有太子殿下。”
    “太子?”穆如归像是听了什么荒谬的笑话,冷笑摇头,“他若真心待朝生,就不会有今日禁足之祸。”
    要是穆如期真心待夏朝生,府中怎么会有怀孕狄女?
    说到底,太子本是凉薄之人。
    “王爷所言极是,可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一句话,终于让穆如归正视跪在地上的秦轩朗。
    秦轩朗还在滔滔不绝:“我在东宫当过谋士,知道太子殿下是什么样的人……他越是不甘心,越是会有所作为。王爷,我说得可对?”
    穆如归沉默应答。
    秦轩朗了然:“我不知太子殿下想出了什么法子,但,凡涉及情爱之事,往事最难忘……想来,王妃在未嫁入王府以前,和太子殿下的往来信件,王爷很快就能看见了。”
    穆如归尚未有所反应,撑伞的红五已经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秦轩朗见状,知道自己猜对了方向,得意洋洋高呼:“王爷,王妃出身侯府,与大计有利,您就算心生芥蒂,也千万不能将其废去!”
    “本王自然不会因为过去之事与王妃起龌龊。”穆如归刚有所缓和的神情,又因为秦轩朗的话冷下来,“本王娶他,也不是为了侯府。”
    银光一闪,碎发从秦轩朗额角跌落。
    “以后再有此言,直接割舌。”穆如归将长剑送回剑鞘,墨色的衣摆卷起浪花似的雪沫,“红五,留下几个人,别让他死了。”
    “是。”红五低声应下,神情复杂地望着瘫在地上的秦轩朗,依照穆如归的吩咐,留下几人,然后离开了破败的院子。
    穆如归却没有直接回卧房。
    他站在一株枯拜的桃树下,捏着那些从东宫送来的信件,不知在想什么。
    说不在意,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
    只是,怜惜压过了在意。
    世人皆知,夏朝生对穆如期的感情,炽热又浓烈。
    他爱得轰轰烈烈,却伤人伤己。先前,悦姬之事,他刚得知的时候,必定深受打击。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连尊严都不要了,换来的,却是一段堪称笑话的感情。
    他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遍体鳞伤。
    穆如归宁愿夏朝生去哭,去闹,也不愿他在人前云淡风轻,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伤神。
    有时,穆如归甚至希望,穆如期能不那么凉薄。
    如若缓和一些,给朝生一点适应的时间……或许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可惜,穆如期终究不在乎夏朝生。
    他的背叛如同夏朝生的信赖,皆带着孤注一掷的果决。
    穆如归捏着信的手,蹦出了青筋。
    朝生那么好,他怎么敢……怎么敢?!
    事已至此,竟然还想用曾经真挚的信件,来唤回一段已然走到尽头的感情。
    那不是回忆过去,而是对夏朝生的羞辱。
    夏朝生有多骄傲,穆如期能不知道吗?
    他知道,依旧这么做了,只是觉得,夏朝生宁愿忍受羞辱,也不愿从自己的身边离开罢了。
    穆如归恨不能将手中信件撕碎。
    这些信件是夏朝生的,他无权处置,可他又担心夏朝生看到这些信后,当真抛弃尊严,不管不顾地离开王府。
    如果穆如归从未得到过夏朝生,还能狠下心来放手。
    可他……已经放不开了。
    “好苦……咳咳。”风里忽然飘来几声压抑的低咳。
    是夏朝生在屋里喝药。
    穆如归心中一痛,将信收起,快步回到卧房,接过夏花手里的药碗,扶着他的后颈,温柔地摩挲。
    夏朝生舒服地眯起眼睛:“九叔,秦公子如何?”
    他暂时忘记了苦涩的药汁,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穆如归。
    穆如归犹豫片刻,不忍心让夏朝生的期待落空,勉强道:“可用。”
    夏朝生悬起的心落下,靠在九叔的肩头,继续喝药。
    “九叔,我先前去顺来布庄,其实是想为你定做一件金丝软甲。”他回屋后,又整理了一遍去幽云十六洲要带的东西,“可惜,被言裕风搅和了。”
    他刚刚已经吩咐秋蝉再跑一趟顺来布庄,务必让他们赶在王爷出征前,将软甲做好,送来王府。
    “以前我爹也有一件,说是刀枪不入,也是顺来布庄的掌柜做的。”夏朝生的心思已经从秦轩朗身上飘到了旁处,“九叔,我也要给你买一件。”
    穆如归眼里闪过一道异色,轻轻捏着他的面颊,主动拿起一块糕点,塞过去,算是奖励。
    夏朝生咬着甜糕,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在药效的作用下,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所以他不知道,顺来布庄的掌柜在黄昏时分,来到了王府。
    “王爷,王妃……”掌柜的哭笑不得,“王妃要给您定一件金丝软甲。可您的软甲,不一直是小老儿负责的吗?”
    上京鼎鼎有名的顺来布庄,其实是穆如归的暗桩之一。
    “他要做,你便做。”穆如归不以为意,只接过夏朝生亲手写下的订单,温柔地摩挲。
    金丝软甲不是凡物,私制甲胄若是被发现,更是诛九族的大罪,夏朝生却还是不管不顾地找上了顺来布庄,甚至将要求细细写下,连样式,都按照记忆中的模样,粗略地画了一遍。
    穆如归感其心意,心里滚过阵阵热潮。
    不管过去如何,朝生已经将他放在了心上。
    与穆如归的欣喜不同,镇国侯夏荣山此刻已经怒发冲冠,连裴夫人都压制不住了。
    起因是今日下朝后,金吾卫统领,言裕华的弟弟,忽而在无人的角落拦住他,行了大礼,然后痛哭流涕地恳求他让王爷和王妃帮着劝一劝兄长。
    太子宠幸狄女之事,已经让夏荣山觉得匪夷所思,而今又闻,此狄女竟然是言裕华心爱之人,竟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你求本侯,本侯又能做什么呢?”夏荣山不耐烦地摆手,“我儿已经嫁入王府,且身份特殊。你兄长之事,涉及金吾卫,别说我儿不会参与,王爷也必定不会插手。”
    “侯爷,此言差矣!狄女是王爷所救,若王妃能在一旁劝一劝王爷,或许王爷愿意成全家兄!”
    “胡话胡话,我儿怎么会劝九王爷?”
    “侯爷,王妃前日还去了顺来布庄,状似为王爷制衣,他二人关系……”
    “什么,我儿竟然还要亲自出府,为王爷寻人制衣?!”言裕风话音未落,镇国侯已经气得翻身上马,扬起马鞭狂奔而去,像是要去找九王爷算账。
    事实上,夏荣山气归气,倒也没有表现出来那么夸张。
    他只是懒得和言裕风周旋罢了。
    但夏荣山回府后,还是派人出去打听,夏朝生这几日,都在干什么。
    这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夏荣山差点气吐血。
    夏朝生采购之物,件件眼熟。
    他是从军之人,哪里看不出儿子打得什么算盘?
    “气煞我也……真真是气煞我也!”镇国侯拎着刀,在侯府里怒气冲冲地来回踱步,“王爷居然逼着朝生一起去边关?他是要我儿的命啊!”
    裴夫人比他淡定许多,板着脸饮茶:“你又怎知,不是生儿自己愿意?”
    先前三朝回门的时候,夏荣山没瞧出来,裴夫人却看出来了。
    夏朝生看穆如归的眼神,比看太子殿下,亮多了。
    她又想了想夏朝生的性子,冷笑出声。
    金銮殿都跪过,跟着去边关,又算什么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裴夫人:不生气,我一点儿也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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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045(二合一)
    在王府准备得热火朝天的夏朝生并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被爹娘知晓,还派了人马在城门前阻拦。
    他成日揣着手焐子,跟着穆如归跑来跑去,只在临行前一日,暗中写下书信一封,派夏花送到言裕风手中。
    言裕风拿到信的当晚,与兄长密谈至天边泛起鱼肚白,而再来到皇城中的金吾卫统领,言裕华,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一切看似安排妥帖,临行前,王府门前却多了一个不成人形的夏玉。
    “饶命啊……饶命啊!”夏玉捂着满是伤痕的脸,气若游丝地哭嚎。
    “把人带进来。”穆如归将夏朝生护在身后,示意红五把门前看热闹的人尽数赶走,“派人携行李先行,本王和王妃稍后再出发。”
    夏玉很快被人带入了王府,老李头也背着药箱从刑房跑了出来。
    “让开让开,让我瞧瞧。”老李头蹲在地上,点住夏玉的几处大穴,一边探查他身上的伤势,一边乐呵呵地念叨,“他的脊椎是我打断又接上的,至于这眼睛……哎呦,虽未伤及根本,眼眶周围却全是伤疤,该是被人用匕首划破过许多次,又用上好的膏药治好……身上其他各处皆有伤,性命倒是无忧。”
    “王爷,属下这就带他下去医治,如何?”
    穆如归闻言,并不答话,而是去看夏朝生。
    只见他盯着夏玉,眉头紧锁,像是陷入了某种纠结的情绪。
    而躺在地上的夏玉,在听见“医治”二字后,突然抽风般抽搐起来,面上涕泗横流,身下散发出阵阵恶臭。
    他在众人嫌弃的躲避里,捂着脸哭嚎:“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与小侯爷不像,我与小侯爷一点儿都不像!”
    “王爷,他在说什么?”老李头背着药箱蹿到穆如归身边,“什么像不像?”
    夏朝生也没有听清,他俯身凑近夏玉,凝神看那张早已看不出面目的脸:“你说什么?”
    “我……我……”夏玉瞪圆了眼前,眼前血光褪尽,刺眼的光融融散开,他看清了那张俊美无双的脸。
    那是他做梦都想拥有的面容。
    也是他噩梦的开端。
    这些天,夏玉的美梦被彻底打碎。
    穆如期将他关在卧房内,并没有像他期盼的那样,宠爱他,而是用一把匕首,将他最珍视的脸毁了。
    “这是你欠他的。”
    “你不配。”
    “你要为他所遭遇的一切恕罪。”
    夏玉听不懂穆如期在说些什么,但是他明白,这张与镇国侯府的小侯爷有三四分相似的面容,将他推入了无尽的深渊。
    短短几日,穆如期不断折磨着他,却又不让他死。
    他将生不如死的滋味,品尝了个彻底。
    夏玉念及此,忽然抬起双手,当着夏朝生的面,将五指深深扣进了眼眶。
    “朝生!”穆如归心里一沉,将他拉入怀中,可动作再快,夏朝生的面颊上还是沾了零星的血迹。
    那滴血,如同一抹血泪,顺着他的眼眶,拖着令人心惊的红痕,蜿蜒而下。
    夏朝生抬手,用纤细的指尖,冷漠地将血迹抹去。
    他不知太子与夏玉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染血的眼珠滚落在地,夏玉明明应该痛不欲生,但他却像是摆脱了什么枷锁,仰起头,用空洞的眼眶,对着天空,如释重负地微笑。
    不像了,再也……不像了。
    “九叔,我们走吧。”夏朝生没有回头去看夏玉的惨状,他把冰凉的手指塞进了穆如归的掌心。
    夏玉似有所感,转着鲜血淋漓的头,两个血窟窿对上了夏朝生离去的方向。
    他神经质地笑起来:“他要的是你。”
    夏朝生脚步微顿,意识到夏玉口中说的“他”,指的是穆如期。
    夏朝生有些恍惚。
    若是他没有经历过前世的背叛,或许……遇到同样的情况,心里当真会掀起波澜。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他也不信背叛者的谎言。
    夏朝生重新迈开步子,坚定地向府外走去,却没有发现,穆如归的脚步略有些僵硬。
    穆如归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太子后悔了。
    那么朝生,会后悔吗?
    正是出发前的混乱之际,王府外,又来了一位客人。
    长忠弓着腰,笑眯眯地候在府前:“王爷,陛下……有话对您说呢。”
    穆如归看了夏朝生一眼,示意红五将他带上马车,自己跟着长忠进了宫。
    他在金銮殿前,遇到了金吾卫统领,言裕华。
    二人目光短暂地接触一瞬,又若无其事地挪开,冷淡一如往昔。
    但就在一炷香之前,穆如归尚未进宫时,梁王召见了言裕华。
    多疑的帝王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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