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谣言四起
当那些被忍冬杀死的尸首出现在肖承咏面前时，堂堂顺天府尹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后头跟过来一大堆看热闹的百姓，这件事顿时炸了锅。
从寿华公主的马车跑出来的位置，竟然有这么多具尸身？这由不得大家伙不瞎想呀！
“这是谁干的！”肖承咏吩咐自己的人：“以这条巷子为中心，给我好好搜查一番，有可疑的人都给我带走！”
牵扯上寿华公主，还有煜王在场，又被这么些百姓看个正着，这件事估计不能善了。
江碧桐此刻带着沉香也挤了进来，问道：“肖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死了这么多的人？”
肖承咏回过神看向他，见是自己好友的女儿，又曾经帮她断过案子，所以没多想，只说：“被谁杀的又是因何而死尚且没查到呢，这段时间京城内怕是不安生了，江姑娘可要注意安全。”
“是要注意的。”江碧桐边说边看了另一侧的虞珩一眼。
亲眼看着尸首被一具具的抬走，当江碧桐注意到被自己杀死的那具尸身胸口没插着自己的短刃时，她就明白虞珩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这件事的余威，真是不小，还不等江碧桐回到江家，江老夫人便得知了此事。
“说了叫你晌午便回来，做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再晚些天就要黑了！”江老夫人不悦的训斥道。
江碧桐毫不掩饰道：“孙女是要回来的，路上碰巧遇上了肖大人查案子，所以孙女就看了一会儿。”
“什么？你去瞧了那些死人？”江老夫人吓得顿时站起了身。
“是啊，怎么了祖母？”江碧桐神色淡定的问道。
江老夫人缓了两口气，拿起桌面上的茶杯掷到了地上。地上铺着的地毯外方内圆，最外面是一圈花卉图样，枝叶延绵首尾相连，然而其中一朵比碗口大些的花却被茶水浸湿，看起来颜色比其他的花卉更深了些。
“那些人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说不准有多大的怨气呢，你一个小姑娘家就敢往前凑？我告诉你，要是招了晦气回来，我打死你！”
江碧桐就猜到她会这样说。
自己这位祖母怕所有会殃及自身的事，**也好，天灾也怕，她通通害怕。
这也就是为什么叶氏生病后几乎不能出怡华苑的原因，因为江老夫人嫌她身上带着病气与晦气，怕传染上自己。
于是江碧桐笑了笑说：“孙女怎么舍得打死孙女呢？若是孙女真的被打死了，那想必也是会有怨气的，您就不怕孙女舍不得您，夜夜入您的梦与您作伴？”
这番话气的江老夫人近乎要站不稳，身旁的卞妈妈连忙扶了一把，回过头道：“五姑娘且少说两句吧，瞧把老太太气的！”
“想来祖母是不愿意见孙女了。”江碧桐站起身来，无视江老夫人喘着粗气，边往出走边说：“那就过两天再来见祖母吧。”
在回到蔻香园没一会儿，江碧桐便又离开了江家。
这次她是翻墙出来的，沉香被晌午的事吓着了，还死活不肯她出门呢，亏她好说歹说是跟虞珩在一起，这才让沉香放心了几分。
藿香则要求与她一起出去，否则就扯后腿不叫她走，没办法，江碧桐只能带着她一起离开了江家。
她们先去了清心茶社，不过并没有去二楼雅间，而是只在一楼大堂坐了坐，要了一份儿点心。
送点心的店小二在盘底放了张纸条，江碧桐看了看四周，见茶社内人并不多，区区两桌客人也都没有注意她，便打开了那张纸条。
上面的字迹是虞珩的。
拿到纸条，江碧桐只看了短短两句，便明白了虞珩要她做的事。
如今的虞珩要配合肖承咏‘查案’，又要进宫应付康敬帝，所以想多做布置恐怕不容易，为了保证事情发酵的及时，这件事只能由江碧桐来。
“这个你吃吧。”江碧桐把桌面上的点心尽数推给了藿香：“快些吃，吃完咱们有重要的事做。”
离开清心茶社后，二人直奔二宝等人所在的院子，忍冬从另一条巷子跟了过来，与两人回合，保证她们的安全。
许久不见二宝，只见他好像长高了一些，身上的衣裳也干净了不少，就是还是那样瘦，虎头虎脑的，两颗虎牙十分显眼。
“江姑娘！您这次来是什么事呀？”二宝笑嘻嘻的问。
江碧桐从藿香手里拎过那装的满满的点心袋子递给他：“要你们的人帮我做件事。”
“姑娘说就是，我都能办成。”
“从现在起，你们便出去散播谣言，城东也好，城西也罢，若是有势力传到城外去那更好。”
二宝了然的点了点头，伸手摸出一块白色带糖霜的点心咬了一口，边嚼边说：“简单，那散布什么谣言？”
“今日玲珑坊的事，你们听说了吧？”江碧桐不答反问。
二宝说：“当然听说了，闹的这叫一个热闹，听说还牵扯上了寿华公主呢。”
江碧桐继续说：“这就是了，你们要散布的很简单，就是死的那群人是一伙盗贼，碰巧劫持了偷跑出宫的寿华公主，要强迫她时被一个江湖侠客所杀，这样说，记住了吗？”
像二宝这样的人，顿时就明白过来江姑娘话里更深层的意思了。
虞芳为了算计江碧桐而不被怀疑，又想亲自见证那解气的一幕，所以偷偷从宫里跑了出来无人知晓，这么说的确合适。
而且那伙人究竟是强迫成功了，还是没成功？这留给人们无限的遐想。
“江姑娘放心就是，我记住了！”
一旁的藿香扔了个鼓鼓囊囊的荷包给二宝，说道：“拿着这银子多买两个肉馒头吧，瞧着你又瘦了。”
“谢藿香姐姐！我保证拿着这银子添肉去，下次姐姐您再见我，我保证白白胖胖的！”
“贫嘴。”藿香翻了个白眼。
此事犹如一阵风一般，忽然在京城内掀起了宣扬大波。
没人知道这些说法是从哪传出来的，找不到源头，也查不到究竟有谁在说起此事，康敬帝和李贵妃都一头雾水十分愤怒，又气女儿私自出宫，又气那群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
第二天，江碧桐派降香出门买食材，回来时带了一肚子的流言。
有人说那位寿华公主是被糟蹋了，死的那几个男的都有份，不然她从马车里出来时怎么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也有人说寿华公主和死的那群人里其中一个是相好，可是因为什么事没谈拢，相好约她出来，要找人糟蹋她。
还有人寿华公主被糟蹋后，救她的江湖侠士爱慕了她多年，只是碍于身份差距太过悬殊，没办法言说。
这种事被传成多个版本，但是有一点没变。
那就是寿华公主被人糟蹋，清白不在了。
良王府也听到了这样的说法，良王气的大怒，可因为禁足他出不得府，连忙叫妻子进宫去和母妃确认情况。
然而李贵妃就算知道女儿是清白也无用啊，难道要她满天下宣扬自己女儿是清白的？那岂不是太过假了些！那群百姓没亲自验证过，只会觉得她在骗人，把那层遮羞布拼命往虞芳身上盖。
康敬帝气的生出好些白发，一天之内漏了两次尿，不由换了两次衣裳，大怒道：“告诉肖承咏，查不出那伙人是谁，就提头来见朕！还有，那群散步谣言的百姓，见着一个给朕抓一个，全部下狱！”
内侍急忙跪下劝道：“皇上，若真是那么做了，恐怕会引起百姓不满。”
康敬帝虽生气，却也没丢了理智：“那就叫肖承咏随便编个理由，反正这件事不能再传下去了！还有李大都督，叫他每天出去巡视，茶馆也好酒肆也罢，有说起此事的人都给朕一网打尽！”
然而事情即便如此，还是把控不了。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虞芳的脸上贴着药布，一把摔了手中的雕花铜镜，歇斯底里的大喊着：“江碧桐，本公主要杀了你！”
宫女们不敢进去，因为自打公主毁了容后脾气更加暴躁了，有时因被她们看见了脸上的伤就会用鞭子抽她们一通，有时因换药时照镜子看伤口还未愈合，便会赏她们一顿板子解气，才不到两天的工夫，她们已经挨了五拨虐待了。
听着里头传来的一声接一声的吼叫，宫女们齐齐跪在了地上，大气不敢喘。
李贵妃迈上台阶，哪怕是有层层屋门的阻碍，她还是听见了女儿的声音，这不由令她心如刀割，急忙进殿寻找女儿。
“母妃，儿臣的脸毁了！”虞芳扑在李贵妃怀中，梨花带雨道：“女儿不想一辈子都这样丑啊！”
“不会的，芳儿怎会丑呢？你父皇已经让太医都去想法子了，一定会治好你脸上的疤，你放心。”
“母妃，是那个江碧桐害的儿臣，您可要记得！”
这话虞芳并非是第一次说了，李贵妃也早就听见了。
只是因为虞芳没办法说出自己出宫抓江碧桐的理由，所以没办法告诉康敬帝此事江碧桐也有关联。
后头跟过来一大堆看热闹的百姓，这件事顿时炸了锅。
从寿华公主的马车跑出来的位置，竟然有这么多具尸身？这由不得大家伙不瞎想呀！
“这是谁干的！”肖承咏吩咐自己的人：“以这条巷子为中心，给我好好搜查一番，有可疑的人都给我带走！”
牵扯上寿华公主，还有煜王在场，又被这么些百姓看个正着，这件事估计不能善了。
江碧桐此刻带着沉香也挤了进来，问道：“肖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死了这么多的人？”
肖承咏回过神看向他，见是自己好友的女儿，又曾经帮她断过案子，所以没多想，只说：“被谁杀的又是因何而死尚且没查到呢，这段时间京城内怕是不安生了，江姑娘可要注意安全。”
“是要注意的。”江碧桐边说边看了另一侧的虞珩一眼。
亲眼看着尸首被一具具的抬走，当江碧桐注意到被自己杀死的那具尸身胸口没插着自己的短刃时，她就明白虞珩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这件事的余威，真是不小，还不等江碧桐回到江家，江老夫人便得知了此事。
“说了叫你晌午便回来，做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再晚些天就要黑了！”江老夫人不悦的训斥道。
江碧桐毫不掩饰道：“孙女是要回来的，路上碰巧遇上了肖大人查案子，所以孙女就看了一会儿。”
“什么？你去瞧了那些死人？”江老夫人吓得顿时站起了身。
“是啊，怎么了祖母？”江碧桐神色淡定的问道。
江老夫人缓了两口气，拿起桌面上的茶杯掷到了地上。地上铺着的地毯外方内圆，最外面是一圈花卉图样，枝叶延绵首尾相连，然而其中一朵比碗口大些的花却被茶水浸湿，看起来颜色比其他的花卉更深了些。
“那些人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说不准有多大的怨气呢，你一个小姑娘家就敢往前凑？我告诉你，要是招了晦气回来，我打死你！”
江碧桐就猜到她会这样说。
自己这位祖母怕所有会殃及自身的事，**也好，天灾也怕，她通通害怕。
这也就是为什么叶氏生病后几乎不能出怡华苑的原因，因为江老夫人嫌她身上带着病气与晦气，怕传染上自己。
于是江碧桐笑了笑说：“孙女怎么舍得打死孙女呢？若是孙女真的被打死了，那想必也是会有怨气的，您就不怕孙女舍不得您，夜夜入您的梦与您作伴？”
这番话气的江老夫人近乎要站不稳，身旁的卞妈妈连忙扶了一把，回过头道：“五姑娘且少说两句吧，瞧把老太太气的！”
“想来祖母是不愿意见孙女了。”江碧桐站起身来，无视江老夫人喘着粗气，边往出走边说：“那就过两天再来见祖母吧。”
在回到蔻香园没一会儿，江碧桐便又离开了江家。
这次她是翻墙出来的，沉香被晌午的事吓着了，还死活不肯她出门呢，亏她好说歹说是跟虞珩在一起，这才让沉香放心了几分。
藿香则要求与她一起出去，否则就扯后腿不叫她走，没办法，江碧桐只能带着她一起离开了江家。
她们先去了清心茶社，不过并没有去二楼雅间，而是只在一楼大堂坐了坐，要了一份儿点心。
送点心的店小二在盘底放了张纸条，江碧桐看了看四周，见茶社内人并不多，区区两桌客人也都没有注意她，便打开了那张纸条。
上面的字迹是虞珩的。
拿到纸条，江碧桐只看了短短两句，便明白了虞珩要她做的事。
如今的虞珩要配合肖承咏‘查案’，又要进宫应付康敬帝，所以想多做布置恐怕不容易，为了保证事情发酵的及时，这件事只能由江碧桐来。
“这个你吃吧。”江碧桐把桌面上的点心尽数推给了藿香：“快些吃，吃完咱们有重要的事做。”
离开清心茶社后，二人直奔二宝等人所在的院子，忍冬从另一条巷子跟了过来，与两人回合，保证她们的安全。
许久不见二宝，只见他好像长高了一些，身上的衣裳也干净了不少，就是还是那样瘦，虎头虎脑的，两颗虎牙十分显眼。
“江姑娘！您这次来是什么事呀？”二宝笑嘻嘻的问。
江碧桐从藿香手里拎过那装的满满的点心袋子递给他：“要你们的人帮我做件事。”
“姑娘说就是，我都能办成。”
“从现在起，你们便出去散播谣言，城东也好，城西也罢，若是有势力传到城外去那更好。”
二宝了然的点了点头，伸手摸出一块白色带糖霜的点心咬了一口，边嚼边说：“简单，那散布什么谣言？”
“今日玲珑坊的事，你们听说了吧？”江碧桐不答反问。
二宝说：“当然听说了，闹的这叫一个热闹，听说还牵扯上了寿华公主呢。”
江碧桐继续说：“这就是了，你们要散布的很简单，就是死的那群人是一伙盗贼，碰巧劫持了偷跑出宫的寿华公主，要强迫她时被一个江湖侠客所杀，这样说，记住了吗？”
像二宝这样的人，顿时就明白过来江姑娘话里更深层的意思了。
虞芳为了算计江碧桐而不被怀疑，又想亲自见证那解气的一幕，所以偷偷从宫里跑了出来无人知晓，这么说的确合适。
而且那伙人究竟是强迫成功了，还是没成功？这留给人们无限的遐想。
“江姑娘放心就是，我记住了！”
一旁的藿香扔了个鼓鼓囊囊的荷包给二宝，说道：“拿着这银子多买两个肉馒头吧，瞧着你又瘦了。”
“谢藿香姐姐！我保证拿着这银子添肉去，下次姐姐您再见我，我保证白白胖胖的！”
“贫嘴。”藿香翻了个白眼。
此事犹如一阵风一般，忽然在京城内掀起了宣扬大波。
没人知道这些说法是从哪传出来的，找不到源头，也查不到究竟有谁在说起此事，康敬帝和李贵妃都一头雾水十分愤怒，又气女儿私自出宫，又气那群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
第二天，江碧桐派降香出门买食材，回来时带了一肚子的流言。
有人说那位寿华公主是被糟蹋了，死的那几个男的都有份，不然她从马车里出来时怎么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也有人说寿华公主和死的那群人里其中一个是相好，可是因为什么事没谈拢，相好约她出来，要找人糟蹋她。
还有人寿华公主被糟蹋后，救她的江湖侠士爱慕了她多年，只是碍于身份差距太过悬殊，没办法言说。
这种事被传成多个版本，但是有一点没变。
那就是寿华公主被人糟蹋，清白不在了。
良王府也听到了这样的说法，良王气的大怒，可因为禁足他出不得府，连忙叫妻子进宫去和母妃确认情况。
然而李贵妃就算知道女儿是清白也无用啊，难道要她满天下宣扬自己女儿是清白的？那岂不是太过假了些！那群百姓没亲自验证过，只会觉得她在骗人，把那层遮羞布拼命往虞芳身上盖。
康敬帝气的生出好些白发，一天之内漏了两次尿，不由换了两次衣裳，大怒道：“告诉肖承咏，查不出那伙人是谁，就提头来见朕！还有，那群散步谣言的百姓，见着一个给朕抓一个，全部下狱！”
内侍急忙跪下劝道：“皇上，若真是那么做了，恐怕会引起百姓不满。”
康敬帝虽生气，却也没丢了理智：“那就叫肖承咏随便编个理由，反正这件事不能再传下去了！还有李大都督，叫他每天出去巡视，茶馆也好酒肆也罢，有说起此事的人都给朕一网打尽！”
然而事情即便如此，还是把控不了。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虞芳的脸上贴着药布，一把摔了手中的雕花铜镜，歇斯底里的大喊着：“江碧桐，本公主要杀了你！”
宫女们不敢进去，因为自打公主毁了容后脾气更加暴躁了，有时因被她们看见了脸上的伤就会用鞭子抽她们一通，有时因换药时照镜子看伤口还未愈合，便会赏她们一顿板子解气，才不到两天的工夫，她们已经挨了五拨虐待了。
听着里头传来的一声接一声的吼叫，宫女们齐齐跪在了地上，大气不敢喘。
李贵妃迈上台阶，哪怕是有层层屋门的阻碍，她还是听见了女儿的声音，这不由令她心如刀割，急忙进殿寻找女儿。
“母妃，儿臣的脸毁了！”虞芳扑在李贵妃怀中，梨花带雨道：“女儿不想一辈子都这样丑啊！”
“不会的，芳儿怎会丑呢？你父皇已经让太医都去想法子了，一定会治好你脸上的疤，你放心。”
“母妃，是那个江碧桐害的儿臣，您可要记得！”
这话虞芳并非是第一次说了，李贵妃也早就听见了。
只是因为虞芳没办法说出自己出宫抓江碧桐的理由，所以没办法告诉康敬帝此事江碧桐也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