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再遇偷盗者

　　我靠在石壁上，嘴里嚼着兔肉。丑八怪早已筋疲力竭。双双沉默不语。
　　天快亮的时候，迷迷糊糊靠在石壁上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醒来之后慵懒伸个懒腰，全身骨头发出声声异响。
　　醒来时看着洞穴外面的天空，东升的太阳高高悬挂空中。肚子饿的不行，起身走动，望向洞穴深处，暗淡幽绿的光芒传来，打住心中的好奇，接着靠在石壁处。
　　迷迷糊糊中，耳边响起声音：“霄儿....霄儿...。”我听了几声，静坐起来，心中狐疑究竟是谁在说话？
　　怪了，怎么有人再叫我的名字？我扭头看着四处，空旷的洞穴，只有我和丑八怪的身影，并无旁人，我鼓足勇气喊道：“你是谁？出来说话，不要装神弄鬼。”
　　洞穴除了我的回声，并无任何声音。
　　一旁的丑八怪被我的回音吵醒，接连起身忙起询问。
　　我晃动着脑袋，心想也许是最近几日过于劳累，出现了幻听，连忙否决丑八怪。
　　我坐在地上，准备闭紧双目小酣一会。
　　霄儿...霄儿..声音又传来了。
　　我这次确定没有出现幻听，而是从洞穴深处传来，这一次我再无睡意，心中甚是好奇，边想进去看一看。
　　听着声音，每当他呼喊“霄儿”名字的时候，嗓中带着几分柔情，应该不会害我的。
　　更何况我是金蝎赋体，身旁还有丑八怪。
　　我连忙叫醒丑八怪：“醒一醒，我们进洞穴里面看一看，我听到有人在叫我！”
　　丑八怪一脸狐疑：“乖儿子，万一进去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冷笑一声：“还有你虫师萧郎害怕的事情。”
　　经过这段时间与丑八怪相处，很是在意虫师的名号，我之所以这么说，因为自己害怕，用激将法逼丑八怪随我走一遭。
　　丑八怪脸色阴沉，冷哼一句，径直走向洞穴深处。
　　我连忙跟了上去，洞穴壁上布满萤石，黯淡的绿光，可以照亮道路。丑八怪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我一眼，嘴里不停催促我加快步伐。
　　狭小通长的隧道，浓浓的暖意传来，四周长着些许杂草，看起来生机勃勃。
　　走了许久，才能看清洞穴深处的样貌。
　　里面偌大的空间，并无异常。
　　我摸摸脑袋，心中狐疑：“难道我真的听错了？”
　　丑八怪十分不解，在洞穴深处四周转动，并未发现异常。
　　我低头沉思，便想起远方的阿爸阿妈，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丑八怪也许察觉到我的异样，走到我身旁，弯着腰手上抚摸我的脑袋。
　　此时的丑八怪与往日不同，脸上没有阴冷的神色，则是用善良纯真的眸子，看待一切。
　　丑八怪牵起我的手，便往洞穴外部走去。
　　我和丑八怪再次进入密林之中，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我尴尬摸着脑袋傻笑，丑八怪面露笑容，在林中跳动，不多时，手中拎着新鲜抓捕的野兔。
　　此时并不确定老道士与蛊神，是否离开密林，生怕升起篝火，吸引他们，强忍胃部不适，吃了几口生冷的兔肉。
　　脸上蜡黄的神色，缓和许多。丑八怪继续领我走向白茶山寨。
　　冰雪慢慢消融，走在路上，刺骨的寒冷吹在身上，瑟瑟发抖。
　　走了两个小时，已有些受不了：“咱们找个地方避一避把，再走下去，恐怕我就会被活活冻死的。”
　　还未说完，远远看到一间破旧的木屋，屋顶的木头随着寒风的吹拂，摇摆不定。
　　作罢，便决定去木屋修整一番，胃中鲜冷的兔肉，身体有些不适。
　　走在木屋前，落寞破败的场景映入眼帘，鼻息间传来些许的药草味，心想可能是采药人搭建的木屋把。
　　冬去春来，正是采摘草药的季节。
　　我走在木质台阶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丑八怪连忙敲着木门，木门被敲打发出咚咚的声响。
　　我在一旁喊道：“有人吗？我们想要休整一番，能不能让我们进去一下。”
　　丑八怪敲道许久，里面才传来脚步声，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只见一个满脸血肉模糊的老者，头顶的头发完全秃掉，年级已然很大。
　　身穿黑色麻衣，是苗疆村民最喜欢的服饰，脸上落了层层厚重疤痕，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倒是这股熟悉的药草味，相似在哪里相遇，现在又想不起来。
　　老者开门看像我们二人，微微一愣，随后面带笑容：“快进来吧。”
　　老者奇怪的样貌，和我身后丑八怪有的一拼，见久丑八怪腐烂的脸庞，也没有太过惊讶。苗疆毒虫草药遍布，采药人总会遇到毒虫撕咬，可能他是掉进毒虫窝里了吧。
　　丑八怪与老者寒暄三两句，嘴里声称自己去亲戚家中，路途遥远，便想找个避风的地方，休整一番。
　　老者连忙点头，看像我的神色，有些迟疑：“小兄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心中暗暗惊道：“自从我到了苗疆，并未见过陌生人，一时间就想不起来了。”
　　连忙摇头，老者不在说话，连忙示意我和丑八怪走进内堂。
　　内堂里地上烧着篝火，两个药罐放在火上炭烤，老者手里端着热茶与食物，让我们充饥。丑八怪将食物送进嘴中，眼神示意，我心知食物没毒，大口吃了起来。
　　身上烤着篝火，暖和不少。
　　老者：“大兄弟，我这边要照料药罐，你们要是困了，就去里面睡觉，倒是有些吵闹，多担待点。”
　　丑八怪再三感谢，便领着我走进里屋，刚刚躺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老者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脑袋昏昏沉沉，眼皮也沉了下来。
　　半睡半醒之间，总感觉有人悄悄走过来，顿时惊醒过来，想起身坐立起，疲倦的身躯没有一丝力气，我便想张大嘴巴喊道丑八怪。
　　突如其来的叫喊声，丑八怪惊醒，不安看着四周，身上没有半丝气力，焦急看向我，眸中充满着不安。
　　远处的脚步声，被我声声叫喊惊呆，手上拿着的油灯，吓落地上，烛火瞬间熄灭。
　　我警惕不安问道：“什么人？”
　　老者便从黑处显身，我定晴一看，正是老者：“您老人家是不是要休息了。”
　　老者神色慌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问起我：“我看你进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我被老者逼真的演技哄骗，看着老者脸上的疤痕，端倪许久，撕咬血肉的伤口正是被金蝎所弄。并察觉出他就是当初偷盗师傅灵位的老者。
　　果不其然，神色慌张的老者，一脸阴沉，嘴角扬起一番邪笑：“哟，小兔崽子，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还记得我是谁吗？”
　　心中一惊，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气力，呼吸逐渐微弱。一旁的丑八怪咬紧牙关，恶狠狠看着老者，奈何身中迷香未被察觉，我看着丑八怪，心里不禁想到，他是怎么当上虫师的。
　　万万没想到，怎么与秃头老汉再次相遇，竟中了迷香。
　　我察觉到老者竟是秃头老汉，额头流下几滴冷汗，本能后退，身体像是死死定在床上，未动分毫：“秃头老汉，原来是你啊，你怎么还没死。”
　　秃头老汉狰狞狂笑：“你想起来了，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都要归功于你，否则我不能隐居这片密林。”
　　我道：“你说过，见到我有多远滚多远，否则我不能让金蝎放过你。”
　　秃头老汉面露凶残，上前掐住我的脖子，手上几根青筋暴起：“哈哈哈，真是小鬼呀，这种骗人的鬼话，你也相信。金蝎的毒素，让我生不如死，蜗居山林吃着草药，也没能把残毒清理，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我被掐着直咳：“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不杀我。”
　　全身没有气力，说话如同蚊子般轻柔，可能于刚刚入肚的食物有关。
　　丑八怪在一旁听到，大口喘着粗气，便想催动蛊虫，奈何身中迷香封锁与蛊虫的连接，此时无力回天。
　　秃头老汉深知我会唤起金蝎攻击他，早在食物中下好迷香。
　　老汉狰狞的嘴脸：“我现在要金蝎干什么用？我要慢慢折磨，把你俊俏粉嫩的笑脸，变成和我一样。”
　　秃头老汉，头上光溜溜的，脸上血肉横飞，人不人贵不贵的样子，内心极度扭曲。
　　我连忙求饶，秃头老汉显然不吃这一套，我见求饶没用，张口开骂：“是你自找苦吃，怪不得旁人，倒是你的老婆压根不爱你。”
　　秃头老汉听到我的口中说出老婆子三个字，越发的气愤：“兔崽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看我不弄死你。”
　　秃头老汉嘴里狂呼乱叫，狰狞的面容极其吓人，手下顿时发力。
　　我被掐的喘不上气，脸部被憋的彤红，勃颈处留下些许的印痕。
　　就当认为自己就要死在秃头老汉的手中，只见嗖的一声，腰间的小红，已然苏醒，直取秃头老汉的命门。
　　秃头老汉是捕蛇高手，见到小红飞向自己，松开双手顺势一滚，躲开小红。
　　手中掏出绳索，连忙飞向小红，小红动作极快，秃头老汉接连扑空，气的在地上直跺脚。
　　小红抓到机会，一个滑动，落在秃头老汉的身上，快速走动，秃头老汉没有办法，翻滚在地，企图赶走身上的小红。
　　从里屋滚到厅堂，撞到桌角，挡挡两声药罐落地。
　　滚烫的药汤流出，火炭倒在地上，燃烧的木炭与药汤相容，空中冒出一阵白雾。秃头老汉身上挨了几下，身后的衣物被炭火点燃。
　　秃头老汉连忙惨叫数声，连忙翻滚到旁边存备的泉水。秃头老汉腰间用力，全身落尽桶内。
　　小红也被秃头老汉摔飞，此时药效过了一般，勉强撑着身躯走了出来。
　　秃头老汉狼狈不堪的模样，乍一看有些可怜，烧红的肌肤留下道道疤痕，身上的皮肤也有些发黑，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