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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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桑放下手中的酒坛，看着两位对她恩重的人，想了想，方开口。
    “喜欢？我喜欢师父！我要像师父一样，成为最强的修仙者，打遍天下修仙者，收服所有的妖怪！来，师父，干！”
    “桑儿，都是师父不好，师父没护住你，才让你，唉！师父没用！”
    “师父！你为徒儿做的够多了，徒儿谢你还来不及呢！”
    师徒俩喝着酒，也未吃什么菜，对着初生的月亮喝着酒，说着事······
    “师父，我先前住的芳华殿，里面的明珠可是一对？”
    重无看着予桑，“是！”
    “既如此，便用那对明珠作为师兄成亲的贺礼，我这些年一直在后山，并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礼物，年后他们成亲，师父帮我转交给三师兄吧！”予桑放下手中的酒坛，握住一旁收拾桌子的婆婆。
    “婆婆，芳华殿里的首饰， 我也用不着，你留着做个念想吧！”
    “桑儿！”
    “十二！”
    重无同梓桐同时喊道，很明显她这是在交代后事。
    予桑笑笑，跪了下来，“多谢师父的救命养育之恩，多谢婆婆的照顾之恩，十二不能侍奉在左右，万分愧疚，今后定当报答！”
    “桑儿······”
    “师父，你容我说完，仙门中各山的修炼术法年久需要修订，掌门让我三年内将此完工，未言山上要举办师兄的婚礼，我回合一峰后山去整理，况且我已经习惯了那个地方！还有，师父的长老位还是留给师兄吧！等修完仙法要典，我便下山历练！”
    予桑的话，重无沉思，所有的一切都是天注定，桑儿她，终究留不住！
    “也罢！随你心意吧！”
    “多谢师父！”予桑磕了几个头，又说道，“天色已晚，师父早些休息，弟子告退！”
    重无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予桑起身，对着婆婆笑笑，踩着自己的破尘剑下了山去。
    “长老！”
    予桑离开之后，婆婆梓桐问道，“他们真的不能在一起吗？还是，要像我们一样？”梓桐的问话，重无并不言语，而是低头喝着酒。
    像我们一样，有缘无分，即便一方深爱着一方，也只能远远的看着。
    “我，”重无喝完手中的酒，扭头，“梓桐，我，我也希望他们能在一起，只是天命难违，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且桑儿的命数，非儿的劫难还未完，我……”
    想到自己的无能为力，重无又低下了自己的头。
    婆婆梓桐看着重无现在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他，曾经的他，多风光肆意，多么的不拘世事，如今却也是深思慎重。
    “那，他们的事情，咱们就这样看着？”
    看着，就是最好的！
    “看着，掌握着大局便可！”重无将心理话说了出来，“梓桐，桑儿的事先不要告诉非儿，能瞒一日便是一日，非儿他对予栾倒是真心，也不知道他今后知道他认错了人，会如何？”
    “今日有多少的伤害，将来便会有多少的愧疚吧！他们之间，还是不记起来的好，桑儿也忘了他们之间的事，你我不说，二姑娘那边不会，便没有人知道了！”
    “你说，”重无有些吃惊，“桑儿她也忘了？”
    婆婆梓桐点头，“非儿护着六姑娘，又有娶六姑娘，她心里如何好受，倒不如忘了好！今日我发现桑儿的不对劲，她同非儿的事情全不记得了！你细细想想！”
    重无摸着自己额下的胡子，点头，“她竟然问我芳华殿中的明珠，还让送给非儿做贺礼！她先前惧怕黑夜，那些蜡烛会让她咳嗽，我才同非儿去了西海，取得明珠，她之前对明珠珍爱有加，若不是忘了，全然不会送非儿做成亲礼，要么就是她伤心做的决定！”
    “桑儿的性子，你最了解不过，若是记得他们之间的事怎么如此！”
    “也是！”重无喝了一口酒说道，“咱们好好护着吧！其他的看天意吧！你去睡吧！我再坐会！”重无又倒了一口酒进嘴中，“怎么？你还有事情？”
    旁边的婆婆梓桐并未动，依旧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望着清瘦的三长老重无，“你，你当真要传长老位给桑儿？”
    “是！”
    “那非儿呢！”
    “今日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六弟子予栾如何能容得下桑儿，他们若是成亲住在了未言山上，将来你我不在了，桑儿怎么办？两个徒儿我都得护，也要为他们将来谋划着，桑儿承了未言山的三长老，便有自己的安身立命之地，非儿去了雪宿峰，并不是难事！反而是好事！”
    “嗯，还是你思虑的周远！”婆婆梓桐点头，转而又结巴起来，“那个，你，你早些休息！”
    三长老重无点头，再也不言语！
    他们之间，有自己的故事，却有自己追寻的东西，多年的相处，他们早就成了亲人·····
    踩着破尘的予桑，脑子昏昏沉沉，晚风拂面，刚刚昏昏的大脑又添了几分的沉醉，醉了好，醉了便不用想什么事情。
    脑袋有些不听使唤，脚下的破尘也跟着不稳起来，虽然中间发生了点小事故，好在，终于回到了合一峰自己的住所。
    合一峰的后山。
    予桑褪去身上的外衣，光着脚下到了那眼泉水中。
    泉水的温度，很快盖过身上的温度，温暖着全身，而心那个地方，怎么也热不起来，一股股的冰凉不断地袭向全身。
    温泉只能温身子，却温不了心。
    月光下，温泉水气雾环绕，像是一个仙境，予桑在其中，就像仙人一般。
    仙人没有伤痛，可她却有，还是很深很深的那种！
    静静的后山，静静的泉面，却没有静静的人。
    予桑双手撑到泉地，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落在旁边树枝上的外衣飞了过来，落在了她的身上。
    外衣挂在树枝上，施法施的太快，似是有什么东西滚落了下来，东西落了等会再捡，可这人却是要快些出来的。
    “出来吧！”
    周身冒着白气的予桑，对着黑暗处说了之后，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温泉边。
    男子身上的白衣胜雪，容貌俊美，黄铜皮肤，还有熟悉的气息。
    是他，是予桑的三师兄予非。
    “十，师妹，我，我来……”
    予桑并不理会来人，伸手挽起刚刚落下了头发，“还不出来？”
    还不出来？难道还有人？
    黑暗之处，又出来了一个人。
    “师兄，我……”
    “栾儿，你怎么来了？”前面的白衣男子回头，看到身后走出来的是六弟子予栾后，有些慌张，又有些虚惊。
    “我，我来寻你，十二，十二师妹她，她记仇，我怕她会伤害你！”
    予栾的话，说的文文弱弱，让人怜惜。
    予非转身，走向了予栾，伸手，去抚摸她的额头，“栾儿，我是她师兄，她不会伤害我的！”
    “那可不一定！她，她都勾结外门了，又有什么她做不出来的！”予栾颤颤巍巍的说道，甚至幻出了自己的剑。
    “栾儿，别怕，有我在！” 予非截下了予栾的剑，将她的剑收了回来，“栾儿，等会再我送你回去！”
    “你们现在就回去吧！”予桑化去周身的雾气，朝着自己的洞口走去，“私闯后山禁地者，是要受到惩罚的！速速离去，不与你们计较！”
    予桑说话的语气，是坚定，是自己！
    “十二师妹，你……”
    “栾儿！”
    予栾准备再说些什么，再次被予非拦了下来。
    “师妹，你我同在一个山上修习，又是同一个师父，我，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与我无关，你们且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快些离去吧！”予桑踩着月光，走到了自己洞口之前的石桌旁，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师妹，你知我说的是什么事？”
    “何事？”予桑头也不抬，仔细认真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十二弟子予桑，你休要张狂，就算你看到了又如何，我们已经定亲，你说出去也没关系！”予栾有些着急，再让他们聊下去，会不会有些什么，想到此，她乱了方寸，说了一些话。
    “栾儿！你的名声要紧！”
    “师兄，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我的名声不算什么！”
    “栾儿，你……”
    “好了，别在我这秀你们比金子还坚定的情了，下山的路在那边，慢走，不送！”予桑喝了一口茶，仍然不看二人，手指着下山的路说道。
    “师妹，你所见的，你……”予非仍不死心，问着予桑，予桑仍不理会，端着小茶壶飞上了一旁的树上，躺了下来。
    “师兄，我们走吧！”
    “师兄，我冷！咱们走吧！”
    “师兄……”
    “好，我送你回去！”予非伸手，牵着予栾的手，朝山下走去。
    突然，予非转了身，“师妹，希望你言而有信！”
    言而有信？
    予桑心中，想戳了自己的眼睛。
    幻出自己的破尘剑，抬起一条腿，坐在了树干上。
    “破尘啊！破尘，你说你刚才怎么就不好好的飞呢！让我看见了些什么？”
    “破尘，你可知道，你给我带来了一个多嘴乌，还有一只毒蛇。”
    予桑说的，便是刚才的那两个人，六师姐予栾，三师兄予非。他们来便是为了一件事，这件事便是在刚才，她从未言山飞回来的时候发生的。
    敲了敲脑门，予桑感觉到头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