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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狼烟任务

杀戮变强:从死囚牢开始杀敌亿万 琐星光 4276 Apr 5, 2024 12:36:1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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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满趁这个时间已经反应过来了,古怪地看着自家公子顶着一张陌生的脸,怎么看怎么别扭。
    “没有。”阿满深吸一口气,委屈地解释道,“我还以为荆寒章趁我不注意把您掉包了,所以想先看看那人是不是易容,如果是冒牌货我就先宰了他,定不会弄脏公子的床。”
    晏行昱倒是有些意外:“你瞧出来了?”
    “嗯。”阿满信誓旦旦,“就公子那个谨慎的性子,怎么可能手中不戴弩,还把床榻上的暗器全都拿下来了?肯定有古怪!”
    晏行昱一时不知这句话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阿满说了几句,也有些适应了,忙问:“那榻上躺着的,是荆寒章吗?”
    “嗯。”晏行昱也没隐瞒,点点头。
    阿满整个人都懵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所以让你明日早上去请师兄过来一趟。”
    阿满眉头紧皱,点头说好。
    晏行昱从桌子上的花瓶里又找出来一颗金锞子,随手塞到了袖子里。
    阿满奇怪地问道:“公子拿钱做什么?”
    “他太坏了。”一说起这个,晏行昱还有些赌气,闷声说,“他虽然将金子还给了我,但一旦魂魄再换回来,这金锞子还是在他身上。”
    晏行昱又不能暴露半夜他回来之事,有苦说不出,只能退而求其次。
    “那颗不能给,只能换个给他。”
    阿满也知道他家公子自小到大宝贝那颗金锞子跟什么似的,“哦”了一声,拿着手中的匕首挽了个花,随口道:“公子你们什么时候会换回来?”
    晏行昱摇头:“我也不怎么清楚,上次只是一晚。”
    阿满很聪明,立刻联想到了前几日“公子”扔猫的异状,他点点头:“好,交给我吧。”
    晏行昱瞥他一眼:“交给你什么?”
    阿满奇怪地说:“等公子恢复正常就杀了荆寒章,你们下回就不会再互换了。”
    晏行昱:“……”
    晏行昱沉默良久,才迟疑地问:“我方才的话,是这个意思?”
    “是啊。”阿满也有些犹疑,“难道阿满猜错了?”
    晏行昱又开始沉默。
    阿满盘腿坐在地上,像是猫一样抓晏行昱腰间的穗子玩,他左等右等没等到回答,百无聊赖道:“公子,杀不杀啊?”
    晏行昱垂眸对上阿满纯澈的视线,半晌才摇头:“不杀。”
    阿满不满:“为什么?”
    晏行昱道:“他不杀我,所以我不害他。”
    阿满不明所以:“嗯?”
    晏行昱本能地想要摸佛珠,但手指刚动了两下他才反应过来佛珠在荆寒章那,他只好缩回了手,温声道:“他身份尊贵,暂时不能动。”
    阿满撇撇嘴,只好把匕首收回去,继续玩穗子了。
    晏行昱偏头看了一眼内室。
    荆寒章依然在沉睡,好似对周围一切都没有任何防备。
    晏行昱有些茫然地想:“他就这么信我吗?”
    今晚晏行昱察觉到潜入偏院的刺客时,约摸已经猜到是谁,要么是圣上的惊蛰卫前来查探七殿下夜宿相府的原因,要么就是他娘亲终于打算杀他了。
    晏行昱生性多疑,所以在这两个选择中硬生生多加了一人。
    那就是荆寒章。
    荆寒章张扬狂悖,却深受皇帝喜爱多年,晏行昱一直都觉得他一定不像表面上那般纨绔暴躁,不学无术。
    晏行昱本以为,荆寒章会在两人魂魄互换之前杀掉他——就像他方才心中所想一样,所以忌惮提防了许久。
    但没想到……
    晏行昱轻轻抚了抚手腕上的弩,突然垂下羽睫,轻笑了一声。
    阿满疑惑抬头看他:“公子笑什么?”
    “笑皇帝。”晏行昱温柔地说,“一只猛兽却养出了个猫一样的儿子。”
    阿满不懂,他也不想懂,他撇嘴,有些不开心地说:“公子待那个荆寒章可不一样了,还不杀他,还给他金锞子,您都没给过我金子,连银锞子都没给过。”
    晏行昱撑着下颌,淡淡道:“你说对荆寒章来说,什么样的人比较好拿捏?”
    阿满说:“反正我觉得活人都不好拿捏。”
    所以他一向喜欢和死人打交道。
    能让阿满拿捏的人,要么是死人,要么是正要死的人。
    “傻子。”晏行昱屈指弹了阿满眉心一下,笑道,“是贪财之人。”
    阿满歪头:“啊?”
    晏行昱左手按上右手的脉门,随意道:“皇室中人最不缺的便是金银财宝,而一旦他认定我是个重度贪财鬼,那无论我表现得有多危险,他还是会本能觉得可以轻而易举将我掌控在手中。”
    毕竟晏行昱爱的,便是荆寒章随手就能给的。
    阿满疑惑了半天,看着他公子唇角嗔着算计人的柔笑,才疑惑道:“可公子你本来就很贪财啊。”
    平时买茯苓糕都是一块一块地买,阿满每次去那家糕点铺子都会被小厮报以“穷鬼也来买糕点”的冷眼。
    晏行昱:“……”
    晏行昱唇角差点没崩住,偏头瞥了阿满一眼,将手一放,转移话题:“先给我探脉。”
    阿满:“哦。”
    他将手伸过去探了半天,没探出来什么问题,这才疑惑道:“为什么要探他的脉?”
    晏行昱蹙眉:“他脉象有点古怪,但我医术不精,不怎么能探出来。”
    他见阿满也满脸茫然,索性将手收了回来,吩咐道:“让人叫鱼息回京一趟。”
    阿满掰着手指算了算时间:“鱼神医现在在南疆找‘佛生根’,那毒草难得的很,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再说马上就要到年关了,倒是国境一封,怕是很容易被困在半道上。”
    晏行昱道:“让他快马加鞭赶回来。”
    阿满迟疑:“唔。”
    晏行昱轻声说:“就说我又犯病了,离了他不成。”
    阿满:“……”
    阿满古怪看着他,小声提醒道:“鱼神医您也敢骗?”
    晏行昱这才想起来,“啊”了一声,说:“那就说我又装病了,让他赶紧回来。”
    阿满:“……”
    可以的,很有公子的作风。
    晏行昱吩咐完,让阿满扶着自己回了客房。
    阿满刚要回去时,晏行昱却干咳了一声,小声说:“那明日茯苓糕……买两块吧。”
    阿满:“……”
    您终于知道自己抠了?!
    ***
    在陌生的身体里,晏行昱根本睡不着,回到客房后便枯坐了一晚,时不时扶着桌子练习走路。
    直到天明,他已经差不多能操控这具身体正常行走了。
    荆寒章毫无防备地睡了一觉,一大早梳洗干净,便来找晏行昱要和他一起去国师府。
    清早就过去国师府的阿满却很快回来,道:“国师昨晚进宫了,据说是司天监测出了不好的天象,整夜未归。”
    荆寒章困倦得不行,正在打哈欠,闻言眉头一皱:“天象?什么天象能让国师都连夜进宫?”
    阿满说不知。
    荆寒章和晏行昱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晏行昱的七杀格。
    就在这时,却有惊蛰卫特意前来相府,让阿满传话说是从西域寻来的于阗玉籽料到了,让殿下先去选,选剩下的才入国库。
    荆寒章一听,差点跳起来,立刻道:“我这就回去!”
    说完后,他浑身一僵,这才意识到现在的他根本回不去宫。
    晏行昱乖顺地坐在那,他被拆穿了个彻底,索性毫不掩藏,还当着荆寒章的面摆弄弩。
    毕竟放置在明面上的危险,比笑里藏刀的暗箭更容易掌控,也更令人心安。
    晏行昱不擅长掌控别人,却深谙如何不着痕迹地让别人掌控自己。
    果不其然,荆寒章昨晚明明看出他浑身上下处处都是危险,现在瞧见他在摆弄危险的弩,眼中的忌惮和排斥却已少了许多。
    察觉到荆寒章的视线,晏行昱抬眸,轻轻一歪头:“殿下?”
    荆寒章肃然问:“懂玉吗?”
    晏行昱:“略懂。”
    “那就好。”荆寒章道,“你这就回宫,替我挑几块上等的玉料。”
    晏行昱一怔,道:“我只是从书上瞧见过一些,并不懂怎么挑……”
    他还没说完,荆寒章就手一挥,道:“那就不挑,你到时随便瞧一瞧玉料,直接说全都要。”
    晏行昱:“……”
    你还是人吗?
    荆寒章见他还在犹豫,还以为他不敢进宫,索性一掷千金道:“你帮了我这回,回头你殿下亲自雕块玉送你,怎么样?”
    知道于阗玉价值不菲,还在沉默的晏行昱立刻抬眸,唯恐荆寒章反悔,飞快道:“成交。”
    荆寒章:“……”
    说完后,晏行昱又有些懊恼,这声“成交”听着好像奸商,又忙说:“好。”
    荆寒章凉凉看他。
    晏行昱这才惊觉自己失了礼数,只好带着点心虚,又小小声地说了句:“是。”
    阿满:“……”
    贪财之人的确好拿捏,但他真的看不出来自家公子这贪财的小模样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
    荆寒章哼了一声,道:“当着我的面你竟然还发呆,在盘算什么呢?”
    晏行昱看他一眼,又飞快将羽睫垂下,说:“行昱在想,殿下许我的一百两银子什么时候给。”
    荆寒章:“……”
    荆寒章都惊呆了,他愕然道:“一百两银子你都能想的这么出神?”
    晏行昱没觉得问人要钱有什么羞耻的,他看着荆寒章,认真地点头:“殿下不是许给我了吗?”
    既许了,那银子就是他的。
    荆寒章自认经历过大风大浪,这些年也见过无数稀奇古怪的人,但从来没见过晏行昱这一挂的。
    这也太……直白了点。
    荆寒章古怪地看了他半天,才将腰封上的玉佩解下,随手抛过去,没好气道:“拿着,这玉佩足够抵一百两银子还有余了。”
    晏行昱抬手一接,玉牌穗子绕着他的手指轻轻转了一圈落在掌心,他当着荆寒章的面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才眸子一弯,说:“好,我这就让阿满去当铺换银子。”
    荆寒章:“……”
    荆寒章本来已经将玉佩送出去了,没想到此人连遮掩都不遮掩,当着他的面就要去把玉佩当了。
    虽然说玉佩到了晏行昱手中就任由他处置,但这可是皇子的玉佩,他难道就不想珍藏下来吗?
    他给的玉佩难道还比不过区区一百两银子有吸引力?!
    荆寒章越想越气,直接起身迈着长腿走到晏行昱面前,伸手就要去夺晏行昱手中的玉佩。
    晏行昱连忙往后一靠,将玉佩藏在背后,张大眼睛看着荆寒章,满眼都是难得的惊慌:“殿下、殿下做什么,这已是我的了。”
    荆寒章在国师府拆穿他时都不见晏行昱这么慌张。
    荆寒章瞪着他:“还给我,我直接给你银子。”
    晏行昱有些犹豫:“可是您不是说,这玉佩远远不止一百两吗?”
    生平第一次被坑的七殿下觉得匪夷所思:“你到底什么意思?!本殿下拿回自己的玉佩,难道还要多给你银子不成?”
    晏行昱爱财不惜命,有些怯怯地点头。
    荆寒章……荆寒章都要被他气笑了:“你堂堂丞相之子,至于连这点银子都要坑吗?!”
    晏行昱再次将半张脸往大氅的衣领中缩,满身写着抗拒——和刚才要和他赔衣裳时逃避的样子一模一样。
    荆寒章在京都之中无人敢惹,哪怕再纨绔的子弟到了他面前也是一派讨好谄媚之态,被捧得太高太久,荆寒章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敢光明正大坑他银子的人。
    只是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气得要喷火,反而有种啼笑皆非。
    荆寒章心想,他怎么就这么大胆?难道自己的凶名已经没有威力了?
    荆寒章盯着不断往大氅里缩的小美人,突然就来了脾气。
    他直接抬手将大氅的衣带解开,晏行昱缩着缩着,衣领突然敞开,他立刻伸手要去捂脸,却被荆寒章一把扣住了手腕。
    “躲什么躲?”荆寒章道,“躲到衣服里我就瞧不见你的脸了?”
    晏行昱不肯和他对视,小声说了句什么。
    荆寒章没听清,捏着他垂在肩上的一缕发拽了拽,不耐烦道:“什么?大点声。”
    晏行昱说:“一百五十两,就还给殿下。”
    荆寒章:“……”
    荆寒章气乐了,捏着他的脸颊往旁边扯了扯,咬牙切齿道:“晏行昱,你怎么这么有能耐啊?嗯?半刻钟不到,倒手一回就赚了五十两,你坐地起价还真是有一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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