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叶玄生气后果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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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旷的小路上还有回音供人回忆操纵章鱼的紫头盔婴儿刚才猖狂的发言，这点燃了安静到凝滞的气氛，像是爆炸的烟花，人声瞬间嘈杂吵嚷起来——由于炮击不得不离开海滩的游客们有人恐惧，有人不忿，有人愤怒，也有人不屑地说着“卡尔卡萨是什么东西”，连史卡鲁几次想要说话都被人声淹没。“你们给本大爷安静！”史卡鲁生气地操控着章鱼，触手重重捶了地面，激起飞扬的尘土，不少人不得不眯起了眼。
而等尘土散去后，触手捶过的地方下陷出深洞，周边密麻蔓延着细碎的蜘蛛网状裂缝。
如果这一击落在人的身上……
人群里的黑手党们齐齐脸色一变，或忌惮或警惕地看向操控章鱼的史卡鲁，凡是新型武器都可能会关系到接下来里世界的势力洗牌，当今社会只要有谁能掌握新式军火，都有能参与进去的机会——哪怕机会可能变成血肉磨盘的邀请函，但是想到说不定能成为以彭格列为首的西西里上层同盟家族们之一，总是有无数的人前仆后继。
权力、金钱和野心是暴力的温床，滋生出绝望与死亡。
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感受到视线，史卡鲁得意洋洋地捏住下巴。
“终于知道本大爷的厉害了吧！既然如此，你们就快点投降吧，说不定本大爷心情好就留你们一条命。”他说，“想找外援的来不及啦！外面海域被卡尔卡萨家族包围了，任何苍蝇都飞不进来！没有救援，你们在我面前都是群脆弱的虫子！”Μ.5八16０.cǒm
“至于彭格列，还有加百罗涅这些同盟家族可没功夫管这里了！这里从今天起，本大爷宣布就是卡尔……”
“章鱼原来在这里啊。”
这里忽然出现了一名少女。
没有人看见她是怎么出现的，又是从哪里，人群里还是随便什么地方出现，他们先是听见了可以用美妙来形容的声音用着微妙的语气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打断了史卡鲁狂妄的发言不说，还让严肃紧绷的气氛出现了裂纹。和她的声音一起，那名少女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那架章鱼武器前。
……假如说她的声音还能勉强用美妙形容，少女的面容就是绝不能被简单的「美丽」一词概括的，那远比此更为复杂，复杂到用语言几乎无法描述出她一分一毫的美丽。
每个人看见她时，都会忍不住升起疑惑，拥有那样的魇魅，怎么想也不能算是人类了吧？
那份美貌就已经超出人类能拥有的界限了啊。
但这位少女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目光，那些迷恋痴迷就像海滩上的沙粒，她不需要他们来为她证明她怀抱着如此魅力还存在在世界上，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终于被她找到的章鱼身上。
她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抬手拍拍章鱼：“你的翅膀呢？快点露出你的翅膀，然后成为我的收藏品吧！”少女说着非常理所当然的话，柔嫩白皙的手碰到了章鱼的触手上，它却意外地没有进行攻击。
…它似乎在发抖。
“你这家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难道你是他们的援军！”史卡鲁作为操控章鱼的主人，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宠物在少女碰到它的一瞬间开始不停又激烈地发抖，“可恶的家伙们，居然只来一个人，肯定是在小看本大爷！喂，你到底是哪个家族的人，我要让那个家族好看！”
“你好吵啊，安静点。”她看着章鱼，头也没抬，不耐地命令道。
……
他，他这是被忽视了吧？一定是被小看了！这种用来命令跟班的语气，他绝对不会认错的啊！
只是一个弱小的家伙…居然敢小看他史卡鲁大爷！
史卡鲁觉得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他指挥着章鱼，准备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命令他！
但是……
那位巨型狰狞，如同传说中的怪物一般的盔甲章鱼距离美丽的少女非常近，近到章鱼只要一抬触手似乎就能伤害到这个柔弱得仿佛是陶瓷和水晶雕刻的人偶的少女。
但少女眼里没有一点恐惧，她睁大了那双潋滟的金眸，似乎在为章鱼说的话感到震惊。
……虽然没有人相信章鱼会说话吧。
“你没有翅膀？”银发少女皱起了眉，她不敢置信地反问凶恶着似乎正要攻击她的章鱼，“不可能，你是章鱼怎么会没有翅膀呢！章鱼就是该有翅膀啊！”
“……”
听见它信誓旦旦地表示它从来没见过有翅膀的同族，大庭山茶失望，非常失望，特别失望，她垂下来的笑容让人看着都为之心痛不已。
她的收藏品翅膀……不见了！
而且这种皮厚章鱼做出的小丸子也一定很难吃。
但是，她又多了一个抱枕娃娃。
不用知道究竟这么多抱枕娃娃接连来到她身边是哪种可能，反正无论哪种可能都不可能阻挡她的好奇心。
她不是笨蛋，尽管大多时候她不常也懒于动脑，可是她还是有基本的分析和思考能力。
一个成熟的婴儿可能是巧合。
两个也有可能是意外。
继Reborn之后，她接连遇到过玛蒙、爱说kola的可乐尼洛，再到现在有点傻的史卡鲁——一共有四位极具违和感的婴儿都被她遇见，再是蠢货也能反应过来这绝对不会再是奇迹。
因为她仰头和章鱼对话才看清她脸的史卡鲁瞪大了眼。
“你，你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吗？！”
原本还愤怒着的头盔婴儿仿佛看到了某种极为恐怖的事物一样，他不可思议地抖着手指着少女，即使隔着头盔，在场的人也能从他上扬到破音的声音里判断出他语气里的惊愕。
“我？”大庭山茶指着自己。
她漫不经心地观察了一番史卡鲁，问了大庭霖也没有任何有关于他的印象，但她不否定自己有认识过他的可能。毕竟像史卡鲁这种平平凡凡的小婴儿，偶尔记不住也不是没有可能。
史卡鲁受到质疑，便开始试图拉出其他人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没错，我绝对不可能认错，你肯定就是Reborn前辈当时的——”
他的话没能说完，整个人就飞出了章鱼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
大庭山茶向风流动的方向瞥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Reborn。
他和看过来的大庭山茶对视一眼，随后居高临下地俯视平躺着的史卡鲁，像是没听到他刚才未完的话：“你真是毫无长进啊，这么多年还在给人当小弟，史卡鲁。”
“Re、reborn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这不是你这个跟班该知道的，不过…看起来，你有想过不当跟班啊。”Reborn抬了抬帽檐，露出微翘的嘴角，史卡鲁瞬间反应过来他肯定是听到他刚才没说完的话了。
完蛋了！八卦Reborn前辈，还当着Reborn前辈的面提起那个女人和他的关系…
史卡鲁背后流起冷汗，他现在开始担忧自己会不会真的被生气的Reborn在这解决了……就算是不死的他也不是真的怎么样都不会死啊！而且不被杀死，听着也不是好事——像前辈他有同是阿尔科巴雷诺的同伴情谊，还不如相信世界真的要末日更来得可能。
就在他努力想办法想要道歉求饶的时候，碰碰的爆炸声从远处清晰地传来，终止了他们这边的对话。
海面发生的剧烈爆炸让整座岛屿都为之像是地震一样发生了短暂的震动，以史卡鲁他们的远视能力能看见几艘用以战斗的舰队被一杆沉重的来福枪击沉。
金发的婴儿被海鸟载着飞在半空，遥遥地似乎对这边打了个招呼。
“可乐尼洛前辈居然也在吗？！可恶，不是有情报说可乐尼洛离开了…”
话音刚落，来福枪的主人就从战场来到了他的面前，快到史卡鲁还没找到怎么解释自己攻岛的行为：“哟，史卡鲁！”
史卡鲁头盔下笑得比哭还难看：“可乐尼洛前辈，好，好久不见…”
“不算好久不见，我可是几乎天天都能听到你的名字——不死史卡鲁，应该说久仰大名才是kola！”
“不算什么啦，本大爷可是……”
一被夸，史卡鲁就飘飘悠悠起来，但是可乐尼洛下一句话又把他吓了一大跳：“连这里都敢侵入，要不要真的去死一次kola？”
“可，可乐尼洛前辈！我可以解释！”
可乐尼洛挑眉：“是吗？那就听一听吧。”
然而，史卡鲁这家伙是没办法安分多久的，才刚解释完，熬了一顿揍，没过多久，就又因为被使唤跳了出来表示不满。
“可恶，你们太过分了！我，我可不是之前你的跟班了，Reborn！”
戴着紫色头盔的，小小婴儿不忿地叉腰，大声地表示自己不满这种悲惨待遇，决定发起反抗。
而坐在他面对的沙发上承载他怒火的三人反应都极为平平。
银发少女靠坐在沙发的一角，那副他人只要注视就会被掠夺灵魂的面容浮现出对当前发展感到无聊的冷淡，她单手撑住了自己的脸，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生理泪水柔和了她过于艳丽逼人带来的攻击感，少女的美仿佛于此刻散发着温柔的光辉，但看她面不改色，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地无视了那边跳脚的婴儿，就知道她才不是什么温柔的人。
当然，要是她真的变得温柔反而才会把人吓一大跳。
因为她是傲慢的、恶劣的、自我至上的大庭山茶啊。
傲慢的、恶劣的、自我至上的大庭山茶漫不经心地伸出手臂，从桌上花瓶里拽出了一把开得正旺的花，低头一片一片扯着花瓣来打发时间，好像是连数花瓣都比听头盔婴儿的控诉要更有趣。
花苞被她毫不怜惜地扯成乱七八糟的模样，毫无美感可言，但奇怪的是，本来只是清香的花香被她冷酷地□□之后反而散发起了馥郁的香气，甜腻逼人，连正在控诉的头盔婴儿都被吸引了一时注意力，停顿了一下。
大庭山茶把已经惨兮兮的花丢回桌上，她拍了拍手，试图把沾到手上的花瓣拍下来，神情蔫蔫。
……好无聊啊…会说话的婴儿玩具好吵。
真是太让她失望了，那只笨猫的提示根本就是钓鱼执法，什么章鱼挑战，那完全就是假冒伪劣产品，连假货都算不上。
她白期待了。
这么一想，她的姿势更加慵散，没表情的脸上左看右看，都感觉好像写了无聊这个词，全然没有刚收到客服通知时的精神。
“你好吵啊。”她终于对一直在吵闹的史卡鲁不耐烦了，“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无聊到我都要睡着了——所以，我要睡觉了，你再吵我就把你丢出去。”
史卡鲁想要反驳，但看见她颐指气使，他条件反射地又回想起了曾经被她玩弄的凄惨经历。
因此，他不得不委委屈屈地小声嘟囔：“变年轻了脾气还是这么坏，任性、自我、没礼貌的家伙，真是倒霉又遇见她，露切的预言也太准了…。”
“我说安静啦，你是嗡嗡叫的蚊子吗？”大庭山茶说。
在她旁边的黑发婴儿淡淡瞥过去，头盔婴儿瞬间收声，停了停，结结巴巴又不甘心地道：“…本大爷被你使唤就算了，凭什么还要被他们两个使唤！”
列恩爬到了手背上，黑发婴儿翘唇：“本大爷？”
“我，我！”史卡鲁躲开枪口，心虚道，“是我啦！Reborn前辈，对不起！”
正给身长数米的巨鸟梳毛的金发婴儿哼笑了一声：“当跟班很不满吗kola？”
“当然不是！我，我肯定很高兴当可乐尼洛前辈和Reborn前辈的跟班！”史卡鲁充分地诠释了什么叫能屈能伸，看得大庭霖啧啧称奇，不过他担心吵醒无聊到睡着的大庭山茶，所以声音压得很低。
“那就出去买咖啡回来吧。”Reborn命令道，“跟班的职责之一就是带咖啡呢，你知道我要什么咖啡。”
可乐尼洛：“也没多少年，史卡鲁你连我今天不该在岛上都很清楚，应该也不会忘记我该喝什么吧kola？”
史卡鲁的话全部都被噎在了喉咙里，他慌张地跳起来，大喊着“知，知道了。”，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这家伙这么多年真是没有长进kola。”金发婴儿望着他的背影，叹气道。
Reborn喝了口史卡鲁刚才倒的茶，漫不经心勾了勾嘴角。
他们都知道，那是那家伙来维持正常的手段之一。
他们这群人自从被诅咒成现在这副幼童身体后，过去的精神状态和生活模式无法再适应异变的体型，彼此或多或少地都出现了精神上的问题，哪怕是七人最强的Reborn也不可避免。
他们有的人选择了封存部分记忆，有的人自此失踪，其中史卡鲁是唯一还能活跃在他们认知中的「同伴」——指同是倒霉蛋的人，勉强了可以称之为伙伴。
他没有用任何外力，而是充分发挥自己的“不死”，在各个黑手党的战场上反复跳跃，用以此维持精神上的正常。
…嘛，毕竟是弱小的家伙，所以很容易自欺欺人。
可乐尼洛看了一会史卡鲁离开的方向，就移开了视线，和Reborn聊起了最近里世界很热门的几条消息。
“加百罗涅最近对几个小家族下了通缉令，忙碌得都近半个月没能看见有加百罗涅的人上岛了。”可乐尼洛说，“上个月的血帽子一事还没过去，他这个举动让还驻扎在西西里的中小家族人人自危，整个南意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
不只是加百罗涅，可乐尼洛得到的独家消息里据说彭格列那个隐身了许多年的暗杀组织似乎也掺了一脚。
两相威慑下，连那不勒斯那边都被影响的谨慎了起来，官方估计都没想过南意会有这么安静的一天。
他不带任何嘲讽意味的感叹了一句：“Reborn你的学生可真是了不得啊kola。”
Reborn没有喜悦或是自豪，他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是平淡的，古井无波。
可乐尼洛认识他时他就是这个表情——该说是杀手的职业病，还是说后遗症呢，不让他人有机会判断出当下的情绪，要说是职业病的话，作为始终不变的世界第一杀手，可能犯病的程度要乘于三倍计算。
“不过三叉戟去哪了？”可乐尼洛问，“你不是把他叫去了並盛，我可是听贝尔摩德说那家伙最近遭遇滑铁卢，坠进爱河捞不起来了kola！不少人可都好奇能俘获三叉戟的人究竟是怎样的美女——”
Reborn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可乐尼洛后半节话瞬间卡住，像是忽然意识到了话里的意思，他不敢置信地看向Reborn，嘴上下意识否定自己的猜测：“不，不是吧…不会是……”
Reborn面无表情地回视他。
可乐尼洛从他的表情里知道了答案。
能让那个流连花丛的Dr.夏马尔变得专情，恐怕也只有大庭山茶那本身存在就不可能的魅力才能让不可能变为奇迹。
他踌躇了很久，才故作镇定地安慰Reborn：“…肯定用不了多久，大庭就会腻的，而且三叉戟那家伙和她年龄差也太大了，勾引中学生肯定会被甩的…”
“…”似乎，好像，连Reborn也骂进去了。
意识到自己没有安慰天赋的可乐尼洛停下了安慰这个应该不会有软弱情绪的旧友，Reborn喝着茶平淡地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夏马尔欠了苦艾酒的人情，现在应该到美洲了。”
“……那个反人类的实验居然还没被阻止吗？复仇者监狱这次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Reborn意有所指：“现在还不到时候。Varia那边的动态怎么样？”
“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前段时间暗杀橡木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又暗杀了名歌剧女演员，听说可能是她和橡木有牵扯，毕竟橡木当初可是和不少圈外人都关系密切，各行各业都有kola。”
“Xanxus也很安静？”
“有人说可是比八年前更暴躁残酷呢，沢田要是和他对上，可根本不会是对手啊kola！”
Reborn一直都游刃有余，“我相信我的学生。”
犹豫了一会，可乐尼洛用下巴点了点已然睡熟过去的大庭山茶，他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不仅是年龄退化，连记忆都消失了不少。露切当时说我们能在遇见她，难道露切当时就知道今天会发生的事吗？”
“——”
……
大庭霖偷听到一半，忽然捂住了耳朵。
虽然他有人类的好奇心，但是如果事关世界基石的话——他不能听。
如果他看到了世界基石，那祂就发现他们了。
如果他听到了地球的隐秘，那祂就知道隐秘背后的真相了。
如果他拿到了世界基石，那祂就降临了。*
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当个聋子吧。
愿绝望混乱的魅孽勿复苏醒，世界永远和平，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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