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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CHAPTER.49

百无一用是缱绻 帘重 10005 May 19, 2022 10:37:31 AM
  再次看到崔越这名字,是他出现在科讯对媒体发布的反舞弊通报里,在这一次清查里,有100余人被辞退。
  刘恒之很快又回到工作岗位。
  就像梁恒波所预言的,玛天然没有在他身上检查出问题,但是刘恒之备受侮辱,直接递出辞呈。
  他刚升上高管,除了基本工资还有绩效工资,刘恒之直接放弃了后者,玛天然高层那里很快就批了,不仅批了,还放宽竞业协议,让hrvp跟进此事。
  刘恒之找宋方霓谈了一次话,他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一起走。
  “你的很多行为虽然不违规,但也走擦边球。玛天然之所以现在没继续追究你,就因为你老公是科讯的高管。”刘恒之说,“我知道你想走职业经理人道路,但告诉你,外企在中国还是不愿意彻底放手权力,咱们之前的ceo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中国女人,干满四年,业绩惊人,去年年底还是走人了。”
  宋方霓还没说话,刘恒之又说:“我要去的新公司base在北京。你跟我走,原职位和薪酬不变,只高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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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那个周末又开始下起雨,从清晨一直到深夜。
  宋方霓还挺喜欢南方的雨,因为不大,总有一种缠绵静止的感觉,多少楼台烟雨中。但今晚不是,她刚送走梁恒波,有点担心雨势影响他航班。
  每到周末梁恒波都会飞过来看她,已经连续两周了。
  她对着电脑办公,却有点心不在焉,直到手机振动,他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我落地了。
  宋方霓心里一暖,回了句:爱你。
  梁恒波那里显示了好一会正在输入,然后说“我也是”,但很快,他就立刻说起别的话题。
  .
  这一次的离别不需要多久。
  宋方霓告诉梁恒波,自己马上要去北京开会,梁恒波简单地回了两个字,开心。
  订的航班是在新建的机场,而且幸运地提前到了半个多小时到达。
  他们约好在机场停车场的电梯口碰头,但宋方霓走出玻璃门,梁恒波却是站在接机口,他穿着白t恤,外面是牛仔长袖外套,朝着她招了招手。
  那个瞬间,宋方霓以为她会回忆起黄山,可是她想到的是,第一次回城,有人来接自己。
  她快步走到他跟前,梁恒波一瞬间的态度还是有点别扭和冷淡似的,但出乎意料,他主动上前一步,抱住她。
  他在她脸颊和嘴上各亲了一次,注视着她的眼睛:“总算来了。”
  没有什么久别重逢的感觉,宋方霓扯了下他的胳膊:“我想你了。”
  他轻笑了一下。
  “你不想我吗?”她随口问。
  梁恒波拉着行李,她挽着他,说说笑笑地走到车位。宋方霓刚要打开副驾驶座,梁恒波却按住她的手:“先看看后座。”
  她奇怪地看他一眼。
  一打开,宋方霓的表情直接被冻结住了。
  后座的真皮座位上,有一个半人高的,用非洲菊和绿石竹拼成的鳄鱼,非洲菊是被花艺行染色的,花瓣长而蜷曲的,绿石竹毛茸茸成团状,软软可爱。而鳄鱼长长的嘴里,还有用白巧克力堆砌而成的假牙齿——整个花艺鳄鱼在极其精致的同时也有一种直男审美的蠢感。
  宋方霓认识这一个做鲜花巧克力的轻奢牌子,是一个前脱口秀明星开的,这么多的花束加鳄鱼造型估计需要加急订做,至少得万把块钱。
  她噗嗤一声笑了:“你买的?”
  梁恒波淡淡地说:“我觉得送花是最安全的。”
  她心里其实炸开了点点的喜悦,嘴上说:“你现在说话的调调,怎么变得像街边大爷一样。”
  梁恒波的车钥匙在他掌心里转了个圈,弯腰把她行李箱装进后备箱,转移话题:“上车吧。”
  但有个熟悉的手晃了晃他胳膊,她嫣然说:“谢谢宝宝。”
  宋方霓心知肚明,梁恒波特意买给自己的鲜花,只是,他很不好意思多承认什么。
  她退后几步,就非让梁恒波把那蠢萌的鳄鱼花抱过来,要给他和花束合一张影。
  “这,有什么好拍的?”梁恒波立刻抗拒。
  就是要拍。她的手机里,还没有梁恒波的单人照片。他俩的合影,倒是不少,但都是在她家或她车里。她无语地想,异地恋每一次见面,居然都在床上和她家里。梁恒波是一个极度的宅男,他很不情愿出门,甚至不怎么下馆子,宁愿打包回来吃。
  她往后退了一步:“你就站在原地。”
  梁恒波心想,难道不应该是女生和她收的花束合影留念么。但实在是拗不过她,依言抱起那花束。
  宋方霓举起手机,三个圆形的摄像镜头对准他,指挥他:“不行,你得把花离着你的脸近点,对,不准笑,严肃点,不准笑,拿出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总气势。”
  梁恒波面无表情地抱着花,原本都没在笑,被她说得忍不住一勾唇。
  正在这时,她说:“拍好了。”
  拿来手机要给他看照片,梁恒波却完全不在意,很轻地再亲了她一下。
  宋方霓坐在后座抱起这份礼物,花束扎实,内心有一种满足感,放大到强烈。车路过长安街,她按下车窗,把脸和胳膊远远地伸了出去。
  梁恒波边开车边从后视镜笑着看她一眼。
  这时候,有人给梁恒波打来电话,他看了眼,就把自己手机递过去:“我开车,你帮我接吧。”
  宋方霓疑惑地划了通话,就听到对方直截了当地说:“keith,我今天请三个小时的假,你也别问我原因。”
  是鲍萍。
  因为她们实在是太熟了,宋方霓拿捏着嗓音,细细地说:“不好意思,梁总在开会,不方便接听电话。您把名字告诉我。我会让他给你回电。”
  鲍萍一愣,倒也乖乖地报出名字。
  宋方霓慢吞吞地重复了一遍,假装没听清楚,再确认问一遍,鲍萍是个急性子,不得不反复说自己的名字,声音就有点大。
  梁恒波在前方无奈地摇摇头。
  鲍萍突然之间回过味来:“你是老宋对吧?宋方霓你回来了啊?”
  宋方霓也笑说:“终于听出我的声音了?”
  鲍萍冷哼了一声:“声音倒是没听出来。但keith身边的人,全部是他们学校出来的,各个眼高于顶还特别傲,要是连记名字这种小事都办不好,估计早就被踹走。像你刚才那样,又蠢又聒噪的,还能负责来接他电话,只有一个解释,是正在睡他的女人呗。”
  鲍萍的声音特别响,梁恒波肯定是听到了,但他没说话。
  宋方霓反而脸一热:“不跟你闹了。稍等,我把手机给他。”
  “不用不用千万别给他了!你接电话正好,就帮我转告他啊,我要请一下午的假。”鲍萍迅速地说。
  “刚刚不是说请三个小时……”她说。
  鲍萍已经秒速挂了电话,传来忙音。
  宋方霓把手机交给他,正好前方是个绿灯,梁恒波就让她继续用他手机给鲍萍回了个信息,写“可以。但晚上tu部门还有一个会,你务必参加,收到请回复”。
  她依言发出去,都能感受到鲍萍另一端的强烈怨念,不禁想这就是工作里的梁恒波吗?能很平静地压迫人。
  虽然告诉梁恒波来北京出差,实际上,宋方霓预支了今年集团的年假。
  只不过,她不想这么告诉他,潜意识里,她知道梁恒波听到自己这么说,便会放下工作陪伴。可是,宋方霓更想看看日常生活里的梁恒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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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住到梁恒波的卧室。
  他的大平层公寓大概有400平方,各个房间有各个房间的用处,其中的客房显然是留给梁新民或梁小群的,但只有梁新民来住过。梁小群据说新交了一个退休教师男朋友,他们目前正在新疆进行深度游,玩了还挺久。
  “你把我们结婚的事情告诉你妈妈了吗?”宋方霓问。
  梁恒波摇头:“还没有。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告诉她,只不过,我更想咱俩当面对着她讲。反正等月底的时候,梁小群就带回来了。”
  “哎,我感觉你的妈妈不会喜欢我。”她轻声说。
  梁恒波飞快抬头看她,他蹙眉说:“你已经见过她了?”
  “不,还没有。”宋方霓解释,“就只是有一种感觉。”
  梁恒波身边的人,都有一点排斥她。裴琪暂且不论,上次见到了二猴子,他认出她后,态度是天差地别,只是没好意思骂女生而已。
  梁恒波沉默了一会,然后他说:“你啊,就是那种爱的人会很爱你,不接受你的人总不接受你的人。”
  他这句话很周全的,滴水不漏的同时也没有偏倚向任何人,符合梁恒波平时的温和风格。但宋方霓未免觉得有些吃味,她还是私心希望,梁恒波站在自己这边。毕竟,他是她丈夫。
  宋方霓带着小小的行李箱,有内衣和洗漱用品,他在为她腾出一个柜子的时候,她轻轻推开他卧室阳台的门。
  露台上有一个小型的模拟高尔夫草地台,球架旁边的桌子上,搁着一罐喝空了的北冰洋汽水。
  她晃了晃汽水瓶,也觉得渴了。
  走到厨房,宋方霓找到饮水机,却没有找到任何杯子。而且,他家的柜子没有把手,不知道怎么按开。
  宋方霓远远地询问了一声。
  梁恒波头也不抬地搭话:“把手在最下面划几下,门会自动弹开。”
  但是说完后,梁恒波突然想起来不对,在橱柜里,还有一个深藏的秘密。
  他立刻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拐进厨房,但已经晚了。
  厨房中央的岛台上,除了搁着玻璃杯,还有一个陶瓷制的史努比存钱罐。
  是她刚从橱柜里面拿出来的。
  宋方霓直愣愣地看着这黑鼻子的史努比存钱罐,再吃惊地看着梁恒波,因为,这居然又是属于她的东西。
  郑敏曾经送她的生日礼物,她曾经扔在旧家的史努比存钱罐,但没想到,辗转地到了梁恒波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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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分手后,梁恒波曾经去过宋方霓家找她。
  不止一次。
  但他每次在她家巷子前,就停下脚步,脑海里想到宋父的警告,自尊让他根本无法再继续走一步。
  这情况持续到宋方霓准备回上海的那一天上午,梁恒波终于再次鼓起勇气进到平房外。
  父女两人正在讨论下午怎么去高铁站。
  宋方霓轻声说:“爸,这个史努比的存钱罐,我就不带到上海去了。”
  梁恒波抱臂靠在外面,静静地听着前女友的声音。
  他那时候每天会和二猴子他们喝酒,当听到宋方霓甩了他,几个搞乐队的男生捶胸顿足,骂什么词的都有,几杯酒下肚,还要义愤填膺地再给他介绍更美更辣更刺激的妞。
  梁恒波只是沉默喝酒。他那时候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来听他们羞辱宋方霓的,他就是不想一个人待着。
  他说服自己,他们真的结束了,分手这件事,只要一个人说停止,就应该停止。
  “自己带个杯子,在路上多喝点水。”宋父在房间里讷讷地说,“我送你去地铁站吧。”
  “不带杯子了。”女生轻快地说,“喝水会上厕所,我一个人坐车,没人帮我看行李。”
  梁恒波再次出了回神。
  他记得,宋方霓提分手时,说要和欧阳文一起回上海。但现在又说自己坐车。难道,她和欧阳文也迅速地就分手了?
  梁恒波想到这点,莫名其妙地笑了下,可是,他的嗓子实在很疼。
  也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发生的,但是,当宋方霓和她父亲离开后,梁恒波鬼使神差地推开她家没锁的窗户。
  男生一撑手,利索地翻越进来。
  宋家不大,虽然有窗户,但还有股压抑的气氛。
  梁恒波目光一扫,随后,不假思索地把桌面上的史努比存钱罐揣进了自己怀里。
  这属于梁上君子的行为吧?
  几乎没时间想这一个道德问题,他再次翻出窗户,匆匆地决定离开。
  但在胡同口处,梁恒波低着头,和另一个衣着华丽时髦的少年打了个照面。
  欧阳文率先认出是他,不由说:“是你。”
  梁恒波只觉得两耳嗡嗡直响,脑袋也疼得厉害。他平生第一次做小偷,还极可悲地偷了前女友家的存钱罐,如果被抓到,他真的会颜面无存。
  宋方霓会怎么想他?梁小群怎么办?她肯定没想到儿子做了小偷。舅舅怎么办?
  “你来干什么?”欧阳文皱眉问。
  “宋方霓不在家。”梁恒波绷紧脸,先说了这句。
  欧阳文果然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跟着他的话说:“她去哪儿了?”
  梁恒波一时没说话。他感觉,不光是握着史努比存钱罐的手在抖,他的双腿居然也在发抖。整个人都显得很滑稽。
  但那边的欧阳文却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走上来。
  “怎么,你是来找宋方霓复合的?听说,你俩分手了?”欧阳文笑着说,上下打量他,“嘿,你瞒得了宋方霓,瞒不了我。我可是知道你身上都发生过什么事。”
  梁恒波的心脏紧缩,猛地看着他。
  欧阳文的眼睛飞快地来回转:“我知道,你得了抑郁症。”
  梁恒波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很平静地笑了:“你得抑郁了我都不会抑郁。”
  他的语意平静,肯定有什么令人森然的东西。欧阳文下意识地止住靠近的脚步,他看了一眼头顶上的蓝天,再看了一眼地面。
  “我警告你,别再跟宋方霓走那么近,你会害死她的。”欧阳文阴郁地说。
  梁恒波已经判断出眼前这个欧阳文是一个绣花枕头,不值得交谈。此地不宜久留,他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就抱着存钱罐低头往前走。
  但是,再次被欧阳文拦住。
  “你和宋方霓分手是对的。不是我咒你,但是据我所知,抑郁症可是治不好,所有的抑郁症患者最后都会去自杀。”他说。
  一股寒意,突然之间顺着梁恒波的脖颈流到了脊背。
  他动了动下巴,缓慢地转过头:“什么?”
  “什么什么。”欧阳文拖长声音,他不耐烦地说,“别忘了,你那个朋友就是这么死的。神经病人不配谈恋爱。”
  “是吗?”梁恒波说,突然间,他笑了。
  欧阳文平生都被捧在手心,哪里见过这一种令人心生冷意的笑容,他心生恐惧,下意识地转头,飞快地往外跑。
  但梁恒波撒腿就跟上他。
  两个男生跑得都极快,但欧阳文的跑车就停在不远处,他迅速地钻进去,慌慌张张地把车窗锁按下去。
  梁恒波不会拉跑车门,猛踹了欧阳文的车一脚,车身震动。
  “你配不上宋方霓!因为你就是精神病!神经病!一个疯子!知道吗,精神分裂他妈的是形容你的,你全家都他妈有病!”欧阳文在车里迅速启动车,他扔下了最后一句,“你应该去看看精神病医生或者自杀,赶紧死,死了都没人会想你,因为你这人真的很奇怪!”
  欧阳文一脚油就开走了。
  也是从那天之后,梁恒波的精神剧烈地恶化。
  欧阳文那几句话萦绕在耳边,那几个词,开始像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住自己。梁恒波越想抗拒,就越向深渊跌去,他的意志力飞速流失,到某天早晨,他发现自己都下不了床。
  梁小群最先发现儿子不对,在漫长的拉锯后,梁恒波终于勉强答应去看精神科医生,几次试药后,期间吃了德巴金丙戊酸钠,整个人长胖了十五公斤。
  在此过程中,那个史努比存钱罐就放在他桌面,他没精力管,梁小群也不会扔。
  这么多年,直到搬进新的公寓。
  他的私人物品极少,家却大。梁恒波不想把史努比存钱罐放在卧室,也不想放在杂货间,索性放在厨房装杯子的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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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方霓听着这一切,低头轻轻地抚摸着存钱罐,再看着他。
  她说:“为什么没把这事告诉我?”
  梁恒波苦笑着,沉默了会。
  偷东西这事,实在是没什么可骄傲的吧,甚至有违他所受的教育。梁恒波轻说:“我还在你的存钱罐里发现了几百块钱。当时和二猴子他们喝酒,全都花光了。对不起啊,宝宝。”
  宋方霓说:“我要去操欧阳全家。”
  梁恒波一愣。他说:“嗯?”
  梁恒波从来没有听过宋方霓说过脏话。
  脏话,其实是知识和语言匮乏的低智表现,梁恒波自己在工作里也很少说,一时之间,只觉得很诧异也有点好笑。
  但宋方霓垂着眼睛,她抚摸着史努比的头,极低地说:“如果我当时在场,知道会怎么样吗?”
  她会用存钱罐,或者身边捡起来的石头,或者,直接用拳头,开始砸欧阳文的头,一直砸,一直砸,砸到存钱罐或欧阳文的头颅有一个率先变成齑粉。就算被抓起来坐牢和判死刑,也绝不在乎绝不后悔。
  宋方霓的脸僵硬,心中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戾气,仿佛是滚烫的火星,溅在她的眼睛,脸和手心,整个人爆炸了。
  “要是我知道欧阳文敢跟你这么说话,绝对不会……,”她形容不下去,那股感觉让她的声音都变得像尖叫,宋方霓骂了一句,“废物点心!”
  虽然场合实在不合适,梁恒波还是忍俊不禁,他捂住嘴,觉得她太可爱了。
  “啧,骂得词还令人挺有食欲。”他调侃。
  宋方霓整张脸却是真的又青又白,仿佛被仰面打了一个耳光。
  “我会去警告欧阳文,如果他敢再跟你说一句话——”她静静地说,
  梁恒波不禁皱眉,他冷冷地截断她:“宋方霓,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宁愿你后半辈子都别见到他。”
  宋方霓突然之间用力地猛拍了一下桌面:“我不在乎!他再敢靠近你一步,我就亲自杀了他。”
  她的掌心整个都被震得通红且涨痛
  为欧阳文,为了梁恒波承受这种最卑劣的羞辱,也为了自己。
  有一段时间,她竟以为,欧阳文在某一种大众价值观里是对的,他好像只是嘴巴坏,其他方面都可以。她以为欧阳文的凉薄是一种坚定,他的麻木是一种自信,她为这一个世界存在这种人和自己允许他靠近自己感到恶心。
  梁恒波也终于发现,宋方霓现在真的生气了,他迅速地走过来将她拥在怀里。
  宋方霓强烈地挣扎着,完全不肯让他抱,她太羞愧了,觉得自己不配被这么温柔地对待。
  梁恒波在小的时候,经常照顾他无端大哭和发怒舅舅,有时候难免涉及暴力。但是,对待宋方霓,可以换另一种方法。
  他捧起她的脸,撬开她的嘴。
  宋方霓直觉地后退,他扣着她的腰不让她动,直到她憋不出气,松开牙关,舌尖触到他的,他们的呼吸慢慢同频。
  唇舌交缠的感觉真美妙,没有焦虑,没有猜疑,没有伤痕,没有担心。也喜欢被他紧紧地正面或背面抱着,接受他的温柔,他的气息那么近,那么近,近到了——
  梁恒波突然离开她的唇,她睁眼看他。
  “你不是问我有没有想你么?”他说。
  她心想,自己问过吗?
  他拎着她的手,哑声说:“我会让你感受到的。”
  .
  所谓小别胜新婚,两人夜晚也没出去吃,靠在床头吃的外卖。宋方霓选的口味,送来两张九英寸的薄底披萨。
  吃的时候,梁恒波每取走一片,宋方霓就从旁边的披萨盒里,新拿一块补上,这样子做,摆在他们眼前的披萨,总是会形成一个完整的、毫无缺角的圆。
  梁恒波大概知道她在干什么,只是笑笑。
  宋方霓却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就喟叹:“你在床上的时候废话真的很多。是又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吧?”
  她轻轻地贴着他手臂,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可能会惹他不快。
  梁恒波抿了抿唇。
  女人么,问的问题,无非那几样:分开这么多年,有没有交过其他女朋友。他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再或者,更现实点,他收入多少。
  也没什么好避讳的现实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没有,确实没有女朋友,他看不上。第二个问题就是这么过来的。第三个问题是,他赚得在同龄人的水平里算是top5的行列。
  当然,宋方霓自己也很优秀。他们都是异常有拼搏心的孩子。他嘴上说不关心,内心还是明白的。
  得到梁恒波眼神鼓励后,宋方霓终于问:“抑郁,是什么感觉?”
  ——这个词,其实离着宋方霓很远。
  她曾经笑着自嘲,她们底层人民不配得抑郁症,而直到最近这一段时间,她在上海,买了很多的心理学科普书,可是,还是想问问他的感受。
  梁恒波简单说:“就像关节炎。平常没有大碍,但发作的时候会行动不便。”
  宋方霓的呼吸停顿一下:“很痛苦,对不对?”
  出乎意料,梁恒波摇摇头:“与其说痛苦,不如形容为没有什么快乐。完全没法感受任何快乐。”
  .
  梁恒波实在是忙,他晚上的时候还是开车去办公室办了两个小时的工,再匆匆地回来。
  他估算了下自己效率,把文件类的工作挪到凌晨四点,今晚剩余的时间专心陪宋方霓。
  他们又亲热了一次,但这一次他睡着了没一会,就感到喘不过气来。
  好家伙,宋方霓正搂着他,半个枕头都湿了。
  “宝宝,”他声音微微沙哑,戏谑地说,“怎么了,家里发大水了?”
  宋方霓那里反而不说话了。
  梁恒波闭着眼睛,把她整个人拉到自己怀里搂住,抱她在怀,他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处,再一点点亲她潮湿脸上的眼泪,泪水是苦的。
  他们在黑暗里说了几句悄悄话。
  宋方霓说他即使胖了和头发白了,脸也很帅。梁恒波便笑了会,他没关注外貌这些,但从深爱的人嘴里听到夸赞还是很新鲜和自得。然后宋方霓说她一定早点买鱼塘,他很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宋方霓凭借印象,把她曾经在邮件里想对他说的话,全都说了。
  “……这些都是我欠你的。”她低声说。
  梁恒波却立刻说:“不行,你什么都不欠我的。小凤跟我强调过,她说你说的对。你可以选择跟我交往,也可以选择跟我分手,因为你不欠我的。”
  她感觉他的大腿正压着她的小腿。虽然是夏天,梁恒波现在总无意识地会贴到她身上,仿佛很渴望她的拥抱,这让他显得有点脆弱。
  她伸手抱住他:“你还没告诉我,和小凤怎么认识的。”
  小凤是北师大心理系的,比他大几届,当时刚取得心理师咨询证,是他当时很绝望的时候,在网上误打误撞找到的专业人士。
  最关键是,她是免费的,虽然梁恒波加入科讯后,小凤立刻开始逼着他给钱了。
  “这么说你可能会不高兴,”梁恒波沉思地说,“小凤是真的帮了我很多,我们之间,从来不是那种浅薄的男女关系。”顿了下,他快速说,“我可没有说咱俩的关系浅薄。”
  “你别担心,我不会吃这种醋的。”她用唇碰了碰他的喉结,“再说我确实挺浅薄的,嫁给你就觉得自己比小凤赢了。”
  梁恒波笑了:“我上次也是第一次见到她男朋友。小凤很专业,很少让我知道她自己的事情。”
  他说话声音很好听,低沉磁性,像慢放的电视剧里的大提琴背景音,宋方霓的眼皮子很快就变得沉甸甸。
  “我问你这些是不是太**了,要是你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不会再多问了。”她打了个哈欠。
  梁恒波摸着她的背脊,坦然说:“我确实不想提这些。科讯的人,基本不知道我得过抑郁症,我跟他们说,自己只是压力大,董事会的人反正是信了。但是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放松,有时候仅仅看着你也觉得满足。工作后和你视频,也没那么累了。是不是很匪夷所思?”
  她已经越来越困:“网上说的那种’吸猫’就是这样。”
  他笑的时候胸膛抖了一下:“好像可以这么理解,但是,小猫不能陪我做。”
  做什么……她没来得及问就直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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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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