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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CHAPTER.39

百无一用是缱绻 帘重 7733 May 19, 2022 10:37:31 AM
  去年的时候,宋方霓的下属市场部门向她送了方案,邀请一位艺人来担任品牌代言人,被她否决了。
  从预算角度,请长期合作代言人很划算。当时选定的艺人,名气不小,要价也不高。
  宋方霓当时否决这个方案的原因,是认为他们的品牌调性和品牌媒体化人格没确定下来前,暂时不用找代言人。
  她是负责人,这里叫停后就没往上报。没过多久,那名艺人卷入一场感情纠纷,对代言的多个品牌造成不小的负面影响。
  今年来找宋方霓的都是一些综艺节目的赞助,她也有兴趣。但对方狮子大开口,四个月要花2000万。
  她和制作团队讨价还价后,勉强答应了20万的预算,小规模地试水。这场会开到了八点半,出来后赶紧先去了卫生间。
  途中,宋方霓的手机开始响。
  屏幕上面写着:欧阳。
  从梁恒波的办公室出来后,她又是一周多没有和欧阳文见面。
  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欧阳文问她下班了吗,他这里工作也结束,会过来接她下班。
  今天无风,是夜班钓鱼的好天气。宋方霓本来想钓鱼,一个人静静地吹风,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欧阳文。但是,这也不是能逃避的事情。
  何况隔了会,欧阳文发来一张照片,那是她们大厦的楼下,他说:“我来了,你下来。”
  宋方霓收拾东西下去。
  她上车后,两人都沉默。
  过了几分钟,欧阳文突然没头没脑地说:“给你拍了一张村上隆的太阳花版画。”
  他的车后座,果然有一个很扁的木头盒。
  “知道你喜欢村上隆,这上面有他的亲笔签名。”欧阳文轻声说,“是上次出差的时候买的,托运的时候出了岔子,傻逼航空公司最近才给我找回来。”
  随后不等她说话,欧阳文开始好声好气地问到她新生妹妹的事情。
  宋方霓已经屏蔽了父亲的朋友圈,但是,每当听到欧阳文用最刻薄的言语,评价同父异母的妹妹,内心也会升起一种很恶劣的畅快感,好像终于有人有胆量说了她心中无法说的话。
  欧阳文的车里轻柔地放着歌,他不怎么听外国乐队,此刻放的是王菲的《乘客》,是翻唱自sophiezelmani的《goinghome》。
  宋方霓不喜欢任何英翻中的歌曲,而且,她知道自己是很罕见的、对王菲的所有情歌都没有感觉甚至觉得超级矫情的女生。但今天她听着,觉得很多话阻塞在这里。
  欧阳文把她送到她公寓楼下,也就开车走了,从上次争吵,他们的关系直接降到冰点。但是,这样也最好。
  宋方霓独自回到家。
  这些日子,她把欧阳文送自己的礼物,分门别类,娴熟地打包进盒子里。仔细想想,很多事情早有前兆,今年的情人节,就婉拒了他的礼物。
  宋方霓打算到到周五,跟欧阳文提分手。即使欧阳文要跟她掰扯,也有周末的两天时间能够缓冲,也不耽误两人的工作。
  她用力地握着鱼竿,看着鱼竿远远地伸向远方,江水的另一方面,满脑子只有《左传》里的一句话“君以此始,必以此终”。
  她又谈了一场失败的恋爱,而且一秒都不想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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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方霓再次见到崔越团队,也正是周五的项目定期汇报。
  梁恒波居然也跟着来了。
  如果说,和欧阳文的交往属于一个显见错误,他们最后会顺理成章的分手。宋方霓现在看着梁恒波,就觉得……气短。一方面,她真的很想维持自己目前的正常生活,不要对任何事情回头。另一方面,她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着他,然而,从梁恒波对自己的态度里,她是觉得,两人和好的难度,绝对不亚于逆天改命。
  梁恒波却穿越过众人,上前几步,叫住她。
  众目睽睽之中,他递来一张专辑。
  宋方霓看了一眼,专辑上面有龙飞凤舞的签名,是二猴子他们的乐队。但既然,梁恒波也认识鲍萍,他完全可以亲自给她。
  宋方霓静静地摇头,转身又要走,梁恒波却再次拦住她:“抽时间,和我聊几句?”
  “邮件我会比较快。”她说。
  他却继续追着她,走出来:“我要谈的是私事。”
  宋方霓倒也不是在托辞。她待会儿确实急着开会。面对的都是高层,需要进行第一季度财年的项目预演和自己绩效汇报。这是非常重要的会议。
  梁恒波却没有放弃:“不会耽误你很久,一杯咖啡的时间。”
  她看着他的脸。
  气温最近已经彻底升上来,梁恒波终于脱了毛衣,他今天是一身藏蓝色,长袖衬衫里面还套着t恤,下面穿着工装牛仔裤,但穿着一双崭新到洁白的帆布鞋。
  梁恒波再次说:“方霓。”声音有点软。
  因为梁恒波很少这么强人所难,宋方霓迟疑了片刻,她打了几个电话,说迟到五分钟。
  他们来到一楼大堂的星巴克。
  宋方霓却根本没心情喝咖啡,她刚才下楼时就找micky要了烟和打火机,此刻站在外面,抽了一根烟提神。
  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像人工形成的玻璃山一样。有高空作业的工人,穿着橘色安全服,拴着安全绳,正在缓慢地擦着玻璃。
  也不知道怎么,她想到去黄山旅游时,看到街边有卖水晶球的,于是跟他开玩笑,说如果有一个童话里的水晶球,能满足三个愿望。梁恒波会最先问它什么。
  梁恒波想了想,说第一个问题会问水晶球,它愿不愿意跟自己回家。
  水晶球如果愿意跟自己回家,他就把它带回去,这样就能问它,今天应该穿什么,吃什么,什么时候应该做点什么之类。
  也太暴殄天物了吧。她说:“看不出你还有选择困难症。”
  梁恒波轻轻笑着说:“大事还行。但最近在小事上,我经常很难做选择。”
  当时身为他的女友,宋方霓很理所当然地说:“那你可以问我。每天吃什么,什么时候喝水,什么时候起床……”
  梁恒波说:“那我每天穿什么衣服也能问你?”
  宋方霓的脸稍微热了:“……我不知道你柜子里都有什么衣服。”
  “如果你真心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他拉长语调。
  宋方霓身后的玻璃门旋开了,梁恒波捧着一杯咖啡走出来。
  他问她:“你在想什么?”
  宋方霓低下眼帘,她很心平气和地说:“我只有十分钟,现在已经过去五分钟,你的事情真的很急吗?”
  “这么久以来,我其实觉得,自己就当年的事情也欠你一个解释。”他也直接步入正题,“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我有个玩乐队的朋友自杀了吗?”
  她当然记得。那个满脸沧桑,和自己说过一次话的毛线帽。
  梁恒波当时对这件事的反应很大,经历了暴瘦和消沉,却又始终对具体详情吞吞吐吐的。而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的行程变得飘忽不定,整个人都若即若离。
  梁恒波点点头,低头先掀开咖啡盖。
  他买的是拿铁,白色纸杯里溢出来的全是牛奶的香甜,但依旧有咖啡的余苦:“我之所以反应大,是因为,我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
  梁恒波清早跑完步后,去找自己朋友。他最初也就是想问问,中午要不要去找乐队其他成员排练,因为对方连续两天没回他短信。男生么,骂骂咧咧的,也就亲自上门来找朋友。但是,他宿舍同学说他一直在实验室。
  “我们系的楼挨着他们不远,因此,我再去实验室找人,门怎么都推不开,我当时觉得不太对劲,叫了老师过来。”
  后来发现,梁恒波推不开门,是因为毛线帽当时就是在门后面上吊自杀的。
  接下里的事情很简单。
  老师报110,化学系的系主任狂奔到这里,保安在整个上午都封楼,实验室的老师聚上来维护持续,救护车过来,警察把已经冰冷的尸体挪走。
  被拦在外面的其他学生不知道怎么回事,纷纷猜测,又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学生违规操作,制造了危险药物、夸大污染源或触发了防火系统。
  梁恒波则被便衣警察叫到一边,记录了当时的所见。等回到宿舍,朋友在微博上的遗书已经转发过万,原来被抑郁症困扰,终于选择了另一条绝路。
  他没看完,就在电脑前直接吐了。
  之后整整一周,他被刺激到无法看手机,甚至是任何电子屏幕,头痛欲裂。梁恒波之后坚持操办朋友的葬礼,但从那时候开始,他每天早晨根本没办法说话,循环着耳机里的音乐,在教室里从早坐到晚,不用睡觉,也什么都吃不进去。
  随着梁恒波平铺直述的描述,宋方霓手里的香烟,燃到尽头,烧了她细细的手指。但她就像感觉不到疼似的。
  “你是说,你当时看到了……”她艰难地说,无法说出“尸体”。
  梁恒波的语气平静,在很多年后,他已经能自然地说出遭遇。
  “看到了。但是开门的实验室老师人很好,很快把我推出去。只不过,那时候什么都没用了,他是半夜自杀的,早过了抢救时间。”
  宋方霓睁着眼睛。她试图去想象这一个噩梦般的场景,自己推门,但是总是推不开,好朋友的尸体就在后面。
  她的手心整个都是湿冷的。
  “……这些,你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她震惊地说。
  梁恒波沉默了下:“学校那里,肯定是要把这件事压下去。我在黄山的时候,本来想把一切告诉你,但是……后来你家里也发生很多事,最终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宋方霓抢过他手里的咖啡。
  她哆嗦着,喝了一大口。咖啡很烫,烫到她整个人都开始咳嗽,眼睛突然间就模糊了。她无比心痛,无比震惊,无比茫然。整个人都在发抖,随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哑,说:“对不起……”
  梁恒波沉默了几秒:“何况在当时,我……”
  她的手机突然之间响了,时间到了,micky催着她赶紧回来开会。
  宋方霓看着屏幕上micky的名字,但她的手整个都是颤抖的,没办法去划掉。
  等她的手机的铃声平息,梁恒波的面部表情依旧很平静,他看着她的眼睛:“你并不需要跟我道歉。因为这些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你造成的。这些都是属于我的私事,我应该自己去处理好。但是,仔细想想,我当时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男友。而现在,有人建议我把以前的事情都告诉你。她说,如果我想收获真正的平静,就应该对你说明真相。无论你有什么态度,我都得接受,然后就让这件事永远地过去。”
  终于,宋方霓再次哭了。
  眼泪,甚至不像眼泪,而像是从心脏出缓慢流出来的鲜血,从喉咙里尖锐地滑落出来。她的心太痛了,她当时一直觉得,他的态度若即若离,对这一段恋情根本没有像她那么投入,可是,她从没有想到真实的情况会是这样,她愧疚得闭上双眼。
  “……如果,如果你当时能告诉我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和你提分手的。”
  在高楼大厦缝隙里漏下的阳光下,梁恒波的表情依旧淡漠平静,目光居然有几分莫测幽暗。
  这句话没有安慰到他,他沉下脸,重复说:“哦,不跟我提分手,是因为你很可怜我?”
  宋方霓想说不是,但是,心底里的另一句话抢在所有的理智之前,脱口而出:“我当时觉得自己一毕业就会嫁给你!”
  梁恒波怔住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们同时想起了年少气盛时所说的“永远”。
  永远是什么?永远,在某种理论物理层面上可能被实现,但在现实里,就是一个不会被兑现的庸常谎言。就像即使说了“永远”,他们的关系依旧落得“离散”这一个下场。
  他想嗤之以鼻,但发现自己做不到。很久以来,以为情绪藏着掖着最终就会消失不见。
  梁恒波的视野稍微模糊,只能看到她颤抖的头发。
  “你现在还好吗?”宋方霓痛苦地说。
  他回过神来,却没有回答这句:“你以前说过的话,还有多少可信度?”
  她问:“……什么?”
  梁恒波过分锐利地看着她:“想证明你以前说的是真的,现在就嫁我。”
  梁恒波看着女生的整个面部表情都没法表达惊恐,她左右摇晃了下头,好像在看四周有没有人监视他们,但那个动作真的就很蠢,不太适合她。
  >>
  玛天然的公司隔着静安区的一个民政局后门,其实只有两条巷子。
  梁恒波和宋方霓一前一后地走,一个始终没回头,一个始终没抬头。宋方霓感觉她就像踩在棉花做成的鹊桥上,一切都是那么虚幻,一切都显得不真实,一切都太快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敢跟着来。
  预约都是电子式的,现场取号要排队。但今天无论从公历和黄历上,都不是什么好日子,因此人很少。
  在他们后面准备登记的,是一个四十岁的圆脸阿姨和五十岁穿着人字拖的叔叔。
  圆脸阿姨看着他们,便暗地里推了一下叔叔:“叫你穿得破破烂烂的!看看人家,打扮的多好?”
  宋方霓听到了,僵硬地抬起脸。她的双眼无神,脸却像泡在江水里的一朵漂亮的白色假花,圆脸阿姨又有些尴尬。
  “你们也来登记啊?今天登记的人少,应该能排到我们。”圆脸阿姨和宋方霓搭讪。
  宋方霓的口唇发干,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他安静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恒波今天依旧穿着便装,衣服质地虽然柔软却也极精良,显得整个人挺括清俊。等叫号到他们的时候,梁恒波依旧低头坐在椅子上,置若罔闻。
  号码连续叫了三遍。
  每一遍,宋方霓的表情都慢慢地变得更白一点,不过,她安静地陪着他坐在原地。
  号过了,圆脸阿姨和人字拖叔叔就喜气洋洋地走进去。
  他们路过梁恒波的时候,他仿佛才回过神。
  梁恒波抬腕看了看表,又看了眼手里的号码:“怎么跳过我们的号?”
  宋方霓低声说:“……已经叫过了。”
  梁恒波扫了她一眼,随后就抓住她的手腕,闯了进去。他们的手,同样冷而湿。
  但在掏出两人的证件的时候,宋方霓说:“……等下,我身份证落在外面了。”
  宋方霓的身份证,今天是别在胸牌里的,但是,刚才坐在行政大厅等候的椅子上的时候,她摘了下来,现在忘在椅子里。
  梁恒波回过头,尖锐地看着她。
  他一言不发,握着她的手很紧,几乎是到了疼痛的地步,宋方霓不得不解释:“真的就在外面的椅子上,等我一下,我去拿。”
  然而就在这时候,梁恒波好像也是如梦初醒。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不用了,我不想娶你了。”
  与此同时,他就冷酷地放开她的手。就好像,刚才说“嫁给我”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圆脸阿姨和大叔已经喜气洋洋地走出来了,宋方霓不想当着别人的面开始哭,但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极度可悲且沉重地砸落地面。
  她轻轻地说:“嗯。”
  梁恒波这时候掏出手机,因为有人给他打电话,他边接听边直接走出去。
  剩下宋方霓站在原地。
  阴凉的民政局里,她一个人,重新走到刚才的椅子上。遗落的胸牌,还搁在上面,磨砂塑料壳,装着她的头像。绿色的吊绳,静静地垂在椅子边缘,就像一场幽灵般的梦。
  她弯腰拿起来,把胸牌戴在脖子上。无法相信,刚才的十分钟,自己居然真的欣喜若狂地想以为能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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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午,宋方霓整个人都有点疲软。
  直到欧阳文打来电话,她想起来,自己和欧阳文有约。
  她驱车前往欧阳文的公寓。
  在心情极度沮丧之下,宋方霓打算五分钟内就完成分手,速战速决。
  但推开欧阳文的门,诺大的客厅里,都是烛光和血红色的玫瑰。而在盛放的玫瑰上方,有一张纸条,跟我来。
  “欧阳文?”宋方霓拿着纸条,缓慢地顺着花瓣铺成的路,从旋转楼梯,走向了天台。欧阳文家的天台非常大,足有二百平方,直接可以从那里望向黄浦江。
  黑色的江面上,有轮船不停地行过。
  在夜空当中,有数百台无人机悬空飞翔着,缓慢地组成了一个扁平且变换的圆,包围着她和欧阳文的名字。
  天台四处也被鲜花所装扮着,但铺着红毯。
  欧阳文穿着一身西服站在中央,像个王子。而在他旁边,有一个室内轻乐队在演奏,大提琴手,两个小提琴手和一个中提琴手笑吟吟地看着她。
  “……什么情况?”她问。
  宋方霓感觉,自己就像十二点钟声敲响后被灰姑娘丢弃的水晶鞋。南瓜马车还在,王子还在,裙子还在,但是,她的灵魂整个抽离了这个华丽场景。
  欧阳文走过来。
  随后,他跪下来,打开一个深蓝色丝绒的戒指盒。
  一枚她平生所见过最大最剔透的钻戒,在夜色中闪闪发光,像夜航里的温暖灯塔。
  欧阳文认真地说:“怎么样,你不是说,我应该正式向你求婚吗?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策划求婚。我愿意,一生一世,不论贫富贵贱,不论生老病死,永远在你身边。爱护你,守护你,忠诚于你。宋方霓,嫁给我吧。”
  旁边有他们认识的朋友,都是欢呼声,大多数都举着手机照相。而为首的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宋方霓低头看着欧阳文,她感觉自己额头升起了高温,整个人都疲劳到了极点。
  欧阳文一动不动地跪着,极端地固执,一如他在高中时期,坚定地看着她。
  几秒后,宋方霓深呼一口气,取走了那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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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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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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